“哦,我忘記了,您現在抱上薑家的大腿,準確的來說,我應該稱呼您薑私生子。”
宗旭弘話落,周遭響起哄堂大笑聲。
漫天都是嘲弄譏諷聲。
“你們簡直豈有此理!”
謝巡屢起袖子。
夏冰當眾脫掉了高跟鞋。
他們一副準備乾架的姿勢。
“怎麽?我是不是私生子,諸位就這麽開心?”薑棠目光從那些人面龐一寸寸掃過,最後凝在宗旭弘臉上。
“我這個人陰晴不定,萬一心情不好,給諸位撒點小料,就足夠諸位兜著吃挺久,諸位說話之前,還是三思。”
被掃過的人,瞬間噤聲。
他們後背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一股冷汗。
是啊,薑棠是玄術師。
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玄術師。
且薑家不記前塵、甚至不計較薑棠詛咒薑家滅族,也要招攬她回薑家。
足以證明她到底有多強。
這樣的人,他們怎麽敢得罪。
“你、你這是在威脅他們。”宗旭弘怒目而視。
可忽然,斜刺方向走來一人。
墨綠色吊帶長裙,肩披黑色西裝。
是薑梵音。
“我薑家怎麽樣?是你可以置喙的?”
所有人都沒想到,薑梵音在這一刻,會站在薑棠面前。
而他們對面是宗旭弘。
“薑大小姐,怎麽?你要替尚未同意加入你們薑家的私生子說話?”宗旭弘話說的非常難聽。
“我提醒你一句,薑棠從來不是我薑家的私生子,她是我嫡妹,是我薑家嫡女!”薑梵音強悍的氣場好似又回來了。
“胡說——”薑紫唯慌忙的跑來,辯解:“我們薑家只有大小姐你一個嫡女,薑棠她根本不是嫡女!”
薑紫唯說薑棠的時候,還一口一個私生子。
當初在迷霧森林外面,她曾說薑棠是鄉下人,甚至拿中州薑家威脅薑棠,放言讓她付出代價。
可……這才多久?
她自己還是旁系分支。
可薑棠竟然從鄉下人,變成薑家私生子,現在又直接成了大小姐口中的嫡女。
她沒有辦法接受。
“薑棠是不是嫡女,你清楚還是我清楚?”薑梵音怒目看向薑紫唯,“薑家虧欠她諸多,你若是再敢以下犯上,休怪我不客氣!”
薑紫唯不敢擋在她面前,但是她低垂的眸子,斜看向薑棠時,滿是怒意。
“你們薑家還在尋找薑棠那私生子父親,薑大小姐這番言論,想必你父親並不知道吧。”
宗旭弘身後不知道何時走出一個面容平平無奇的少年,可那少年的嗓音卻帶著被火燎之後的沙啞感。
“我薑家的事情,你莫家確定要摻和?”薑梵音眯了眯眼。
那少年往後退一步,“諸位請便。”
宗旭弘在薑梵音充滿危險的眼神中,也隻得改口:“就算她薑棠是你薑家的嫡女,那又如何,她還不是照樣不認你們薑家。”
“她從未做錯任何事情,是薑家虧待她,我不干涉她的選擇,也不允許人在我面前朝她潑這一桶髒水。”
全場在薑梵音的目光下,無一敢說話。
薑梵音說完,轉身看向薑棠:“謝謝你告訴我剛剛的那些話,我一向不喜歡佔人便宜,我也從未用過薑家的名義,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薑家欠你的,我替你澄清,也算是還了你的善言。”
薑梵音抬頭看向虛妄的天空,隨後說道:“你當時同天爭命,已經贏了,你確實不該局限於薑家。”
薑梵音深知,年幼的薑棠在三位長老手中存活下來,多麽不容易。
她不知想起什麽,蒼涼一笑,“不回去也好,反正總歸不是什麽好地方。”
從薑棠告訴她那些話之後,她的心便涼了。
炙熱的心,一寸寸被薑家消磨掉。
只剩最後一絲掙扎的溫熱,也被那一桶冰水,徹底澆得清醒。
她呀,早就清楚薑家不乾淨。
可……那畢竟是自己的母族。
“若我是你,或許會同你做一樣的選擇。”
“你應該活在陽光下,熱烈、肆意的生長,無所畏懼,一心向陽。”
薑梵音看向薑棠的眸光中甚至有一絲豔羨。
薑棠一時間,內心感覺有些複雜,可她又不知道說什麽:“順著心走,你應該走適合你的命道,而不該被所謂虛無的東西困住……”
“進場內吧,讓我看完獨屬於你的發布會。”
薑梵音之前一直被薑家的羈絆困著,擺脫不了,逃脫不掉,下不了決心,一直處於折磨之中。
可當她清楚一切之後,便釋然了。
發現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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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旭弘氣的在原地跺腳。
場內今日來了很多的視後、影后、一二線明星演員。
薑棠出現時,在內場還引起了一陣轟動。
畢竟,薑棠雖然參加綜藝多了一些名氣、在微博熱搜一直霸榜,可她從全網黑之後,再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作品。
在場內人眼中,她仍舊是一個十八線。
不少人看見薑棠的時候不屑一顧。
可看見薑梵音的時候卻很熱絡:“音姐……”
金牌經紀人+神畫師的名聲,讓她在業界聲名大噪,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薑梵音此刻並不想應付這些鶯鶯燕燕。
於是同薑棠一起往前排走去。
“呦……薑經紀人現在眼光這麽差了嗎?現在連這種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收?”說話的人,名叫蘇蕭瑟。
“我當是誰呢,當年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一睡出名,現在不還什麽獎項都沒混到手,你是怎麽有臉在薑經紀人面前出言造次的?”
剛剛薑梵音出聲護薑棠,所以夏冰主動接了蘇蕭瑟的話茬。
夏冰的死對頭——蘇蕭瑟。
同期出道的演員。
夏冰如今是影后。
蘇蕭瑟如今是一線演員,即便曾被提名視後,可她身上有些黑料卻仍舊在。
“夏冰,你一大把年紀了,跟在一個小屁點身後,你不嫌害得慌?”蘇蕭瑟穿著一身重工禮服,仰著高傲的天鵝頸,“說你是影后,你卻自降身價,跟在一個十八線身後,你真令人掉價。”
“掉價?”夏冰呵了一聲:“那你可真大牌?晏神在我們棠爺面前,都未曾擺過什麽架子,你真以為你一個一線就不得了?往上爬太難,但……若是往下掉可就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