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一邊清醒的沉淪,一邊克制著伸出的手,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但也僅此而已了。
如果再拖一會兒,他會做什麽,他也不確定,這是刻在騎士骨子裡的掠奪本能,精神力等級越高越難以控制。
他用盡了畢生底線,才克制著沒有對著她的嫣紅的唇咬下去。
懷裡的人精疲力竭,好不容易睡著了,呼吸恢復到了正常的節奏和溫度。
年斯言忍不住又緊了緊手臂,汲取著她清冷又好聞的安撫素,緩解自己躁動的本能。
蘭霜不知道年斯言的煎熬,也不知道他豐富的心理活動,她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因為剛變成使者,精神力處於最脆弱的時候,還沒有得到安撫,時不時的還是會被身體的異樣弄的亂動。
“哢噠”一聲,門忽然從外面被打開,腳步聲伴隨著略顯焦急的聲音響起,“我配好了,你現在——呃,你是誰?”
醫生看著忽然出現在病床邊的男人,再看看他懷裡露出一點發頂的蘭霜,臉色突變:“你對她做了什麽?快放開她!不然我要報警了!”
年斯言是背對著他的,所以醫生只看到了年斯言挺拔寬闊的肩背,沒看到他的正臉,只能從空氣中濃鬱的安撫素味道得知他是個暴動期的、非常危險的騎士。
“請你馬上離開這裡!”醫生被安撫素壓製的有點抬不起頭,但還是堅定的走到了床前。
年斯言形狀好看利落的眉毛皺起,不滿的抬起一根手指輕輕的抵在了自己的唇邊。
醫生看清他的臉後愕然的瞪大了眼,“年……年上將?”
年斯言略一頷首,沒有開口的意思。
“你怎麽會在這兒?他們找你都找瘋了,你——”他有些激動又有些擔憂,“你趕緊回去吧,你現在的狀況……”
話比腦子跑得快,他說到一半了才反應過來,年斯言現在的狀態好像比之前好多了,眼睛不再紅的像要滴血,臉色也明朗許多,周身的氣壓都高了不少。
怎麽了這是?
醫生遲疑的看向他懷裡抱著的蘭霜,只能看到一點點白皙的側臉,多的都被年斯言的手臂擋住了。
再聞聞這空氣中濃鬱的安撫素味道,他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上將,你對她做什麽了?”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還變了調子,蘭霜忍不住在年斯言的懷裡動了動,把自己的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以此來抵抗噪音的干擾。
年斯言立刻抬手捂住了蘭霜的耳朵,另一隻環著她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
看起來就像是在……哄孩子?
醫生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到了,整個人如遭雷劈的僵在原地。
什麽鬼啊,年上將不是性冷淡嗎?不是對使者沒有反應嗎?怎麽忽然就對一個剛進化成使者的小姑娘下了嘴啊?
而且看這佔有欲極強的姿勢,分明還挺上心。
醫生忍不住又往那邊看了幾眼,然後就見年斯言低聲在蘭霜耳邊說了什麽,聽不清,但那語調難得的溫柔,隨後就見他把蘭霜懷中的外套抽了出來。
醫生以為他是準備走了,正松了口氣,打算送送他的時候,就見他抬眸淡漠的瞥他一眼,甚至隱隱含著幾分警告的意思,讓醫生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然後那外套就被年斯言披到了蘭霜的身上,整個上身都被遮住了,一根頭髮都沒露出來。
醫生:“……”
至於嗎?防賊也不是這麽防的吧?我有老婆了!!!
但這話他不敢當面和年斯言說,隻敢腹誹兩句。
年斯言看著被裹得像個粽子似的蘭霜,心情忽然好了不少,他抱著人起身,醫生立刻跟上,“您要去哪兒?”
年斯言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回病房。”
……
年斯言的病房在三樓中間,是非常大非常漂亮的一間,裡面只有一張病床,但外面有沙發茶幾和衛生間,設備一應俱全,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誰家客廳。
年斯言抱著人進門後就把人看了眼病房的環境,就直接把人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可能因為年斯言才從這張床上離開不久,床單和枕頭上有很濃的年斯言的味道,蘭霜剛被放下來的時候還不太滿意的抓住了年斯言的衣袖,然而躺下聞到熟悉的味道,她眉頭又松開了,在床上翻了個身,蜷縮起來。
年斯言眸光沉沉的站在床邊注視著她,醫生已經通知了其他的醫生過來,沒一會兒病房門口就擠滿了人,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全是頭。
整個醫院的人全都來了,好奇又八卦的往裡看,像一群伸脖子的鵝,卻愣是沒一個人敢踏進門口半步。
年斯言的安撫素太強太濃,裡面的霸道獨佔意味更是讓人望而卻步,要是有人敢踏入他的地盤,絲毫不用懷疑,肯定會被他撕碎。
只有之前跟來的醫生在裡面,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不是很明白年斯言為什麽還沒開口讓自己滾,那他是滾還是不滾呢?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望妻石一樣的年斯言終於動了,把視線從蘭霜身上撕開,精準無誤的落在醫生的身上。
醫生:“……”
呼吸忽然有點困難。
888反而松了口氣,“嚇死系統了,一直盯著真的好可怕嗚嗚嗚……”
“鎮定劑呢?”
年斯言的聲音裡還殘留著情欲的沙啞,醫生看他的神情不由得更加複雜了些,這兩人真的做了什麽?
“沒做,東西拿來。”
年斯言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向上攤開自己的掌心對著醫生。
醫生又瞪大了眼睛,竟然沒做。
年斯言:“……”
他見年斯言隱隱有些不耐煩了,連忙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兩支裝著淡藍色液體的玻璃瓶,“這兩支都是,嗯……上將您最好也給自己打一支。”
年斯言點點頭,接過後先打開一支,裡面是自帶一次性針頭的,很方便,他拉起蘭霜的手臂,坐在床上,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轉頭冷冷道:“出去,門關上。”
醫生:“……好。”
打針也不讓看,拜托,您還能再摳一點嗎?又不是打屁股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