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醒來立刻給自己灌了不少丹藥，現在體力和外傷好了大半，師妹放心，如果一會兒遇見魔人，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衛漁堅定地說。

  蘭霜虛弱一笑，他倆誰保護誰還真說不好，不過人沒事就行。

  “其他人呢？”

  她把衣服拿起來還給衛漁。

  衛漁不讚成地說：“師妹你傷的不輕，還是在別亂動了。”

  “沒事。”蘭霜邊說邊拿出丹藥吃了兩枚，面色瞬間紅潤了不少。

  “行吧，其他人都在外面呢，我醒來發現這兒是一間宮殿，就把你們都搬進來了，這邊挺偏僻的，還有陣法加持，魔人應該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兒來。”

  蘭霜點點頭，“我們——”

  “咚”的一聲悶響，悶雷般炸響在兩人耳邊。

  蘭霜和衛漁對視一眼，瞬間戒備起來。

  衛漁拿起劍，“師妹躲到我身後來。”

  “嗯。”

  蘭霜跟在他身後，兩人向殿外走去，就見殿門劇烈地搖晃了一下，緊接著有人破門而入。

  衛漁想也不想，立刻抬劍刺了過去，卻不想下一刻對方忽然道：“衛漁？”

  “師兄？！”衛漁來不及收手，乾脆把劍扔了，免得傷到對方。

  “大師兄？”

  蘭霜怔怔地看著忽然出現的人，一時間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她還以為要花點時間才能找到對方，沒想到這麽快就再見了。

  江露生聽到她的聲音僵硬地轉過身來，眼眶泛紅，“師妹……”

  “大師兄！”

  蘭霜撐著自己不堪一擊的身子踉踉蹌蹌地往前跑，江露生回過神來立刻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抱住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喃喃自語，語氣中滿是後怕。

  “我沒事，別擔心，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蘭霜松開江露生，上上下下好好打量著對方。

  他應該經過了不止一場惡戰，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新傷疊舊傷，有的地方已經結痂，而有的地方還在流血。

  “在我們心意相通的那天我就在你身上留下了我自己研究的印記，無論生死，我都能找到你。”

  江露生眸光閃動，“對不起。”

  “道什麽歉啊，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地方。”蘭霜捧著對方的臉，大拇指抹去了他臉上濺到的血。

  “我不該扔下你一個人，讓你獨自面對危險，可我當時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一邊是十數條無辜的人命，一邊是自己的心上人，他只能選擇一邊。

  而他選擇了先救別人的，安頓好後才回去找蘭霜。

  如果他晚了一步，他不敢想後面會發生什麽，但想著她身上還有師父留下的印記，他就還心存僥幸，可真的看到蘭霜的模樣後，他心如刀絞，第一次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蘭霜搖搖頭，嚴肅起來，“我不怪你，你也別怪自己，當時的情況你選擇救更多人無可厚非，我不會因為這點就恨你，而且我知道，你心裡的痛苦不比我少。”

  不管如何，做選擇的那個人永遠是最難受的。

  因為不管選哪邊，他都要帶著對另一邊的愧疚活一輩子。

  “如果可以……”江露生握住蘭霜的手，語帶哽咽，“如果可以，我寧願被留下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