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需要學習，有些東西卻是當初設置這個模式的時候就自帶的，因此青年的動作十分自然。

  竺初沒有談過戀愛經歷過這些，以前都只是在書上看的，自己親身體驗的時候還是不太一樣。

  被觸碰到的地方好像灼了一下，她輕輕抿唇，知道這是程序自帶，多余的話也說不出來。

  只是這話，確實是誇到了。

  在自己貼心的管家面前，竺初沒有掩飾笑意：“過分的誇獎會讓我喪失自我的。”

  她和父母見面的時候不多，但是機器人管家卻完全貫徹了父母的鼓勵式教育，總能從不同方面找出可以誇獎的點來。

  “上黎說的是實話。”

  青年唇邊是溫和的笑意，和主人輕松聊天的機會難得，但是現在是在情侶模式下，有些地方又不是那麽相同。

  他輕輕道：“初初，你真的好可愛。”

  星網上對於自己戀人的形容詞有好多，看過了那些花裡胡哨的，到頭來，上黎還是覺得這個形容詞是最適合自己主人的。

  小姑娘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學著獨立了，身邊朋友不少，卻沒有真正走進她心裡的，正是因為這段時間看過了，在她展露出真實性情的時候，機器人才在自己的程序中把主人和這個詞語對上了號。

  “可愛？你說我？”竺初對此頗有不服，她略一挑眉，拉過自己管家的領帶，讓他朝著自己靠近，“你的詞庫，就這麽匱乏嗎？”

  正常的管家模式下，漂亮話那是一茬一茬地說，現在切換成情侶模式，難不成還真的是換了個詞庫不成？

  機器人不會欺騙自己的主人，他低聲道：“我的詞庫鏈接星網，不會匱乏。我只是覺得，適合初初。”

  咫尺的距離間，青年甚至能夠清楚看到女孩的每一根睫毛，眼眸中閃爍著靈動的光，和機器人的冷冰冰是完全不一樣的，小小的情緒波動都能被捕捉到。

  靜默半晌，機器人微微垂下纖長睫毛，聲音更低幾分：“初初是不喜歡嗎？”

  天生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無法共情人類，就算有那麽多資料，想要進一步了解，也只能自己一點點摸索。

  他很清楚，他不單單是想開啟情侶模式，能夠正大光明靠近自己的主人。

  他想的是，如果自己也能學習到情感，哪怕只是一點，也會很滿足了。

  似乎這樣，就能更靠近她。

  “沒有不喜歡。”

  盡管知道對方的失落是程序操控著表現出來的，竺初還是不自覺撫上了他的臉，輕緩道：“我的管家能為我去學習呢，我開心還來不及。”

  竺初研究這塊，從前的時候看到過一些猜測，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刻一樣，心中湧動出強烈的想法。

  盡管知道這條路漫長，盡管知道可能會沒有結果，她還是想去試試……

  “初初。”

  思緒間，耳邊再次響起青年的呼喚聲。

  竺初回顧神來，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他們的距離已經很近很近，如果對方有呼吸，應該會交錯在一起。

  她聽到青年問：“我可以親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