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帝有幾個師？

  “新手功能啟動中…”

  1990年六月中旬的聖地亞哥，空氣都被烤的扭曲，高軍一臉疲倦坐在長椅上，身上廉價的西裝上還能看到汙垢。

  他被搶了！

  保險公司給的傳單都被薅走。

  揮一揮衣袖，空氣中隻留著搶劫犯黑狗的體臭。

  報警？

  別開玩笑了。

  美國警察忙著找妓呢。

  可莫名其妙、稀裡糊塗的竟然腦海中彈出個系統？

  就這麽一直卡著。

  作為19世紀最暢銷的商品，黑人還會贈送大禮包？

  “操！”

  高軍低著頭，揉著太陽穴，不甘心的罵了句，什麽倒霉事都發生到老子身上，今天保險客戶要是再拉不到，那長得像頭豬一樣的白人女主管，一定會把他掃地出門的。

  從口袋裡，掏出根廉價煙，叼在嘴上，撐著膝蓋起身，默默的走在加斯蘭普大道，路上隨處可見醉倒的流浪漢，以及上癮後自言自語的黑人。

  這裡，距離墨西哥最近的地方只有20公裡！

  想想都知道，什麽生意最好做。

  高軍走到一處兩層店鋪前停下，抬起頭，上面招牌寫著：“累威朗槍店”，推開門，就聽見自動迎賓器播報聲音，“Welcome（歡迎光臨）。”

  “哈嘍，有什麽能幫助你的嗎？”

  人還沒看到，就聽到聲音很爽朗的從內屋傳來，然後一名穿著迷彩色短袖的白人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把“酒保”.22 Barkeep 轉輪手槍，正在擦拭，看到高軍，眼睛就一亮。

  “嘿！高。”

  “好久不見，保羅。”高軍也打招呼。

  對方是他在學校關系最棒的朋友，後來在大二的時候去參軍，並且在特種戰術隊(STT)呆了幾年，一退伍，接手了家族企業—“累威朗槍店”。

  平時跑保險跑累了的高軍，經常來他這裡休息。

  “你看起來，不是很好。”保羅上下打量了，皺著眉頭問。

  高軍坐在搖椅上，苦笑著將剛才被黑鬼搶劫的事情給說了一遍，保羅就顯得義憤填膺，“那幫該死的雜種，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他們。”

  高軍擺擺手，聖地亞哥那麽多黑人，想找到的可能性很低，也就當他安慰自己了，保羅給他倒了杯水，剛好，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對父子。

  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以及一名看起來還很稚嫩的年輕人，後者臉上的興奮、激動溢於言表。

  那人跟保羅很熟悉，打了聲招呼，指著年輕人說，“我來給我兒子買一把手槍。”

  “嘿，爹地，我已經成年了，我要買步槍！”

  中年人兩眼一瞪，“伱要給自己的屁股上再開個洞嗎？歐文！”

  保羅對這種事情見慣了。

  平均一百名美國人就有八十九把槍，什麽時候心情不好了，就帶你去見上帝。

  在父親強勢鎮壓下，歐文也只能撇著嘴。

  “這把怎麽樣？M1911WWI Reproduction Pistol（一戰老兵版），900美金。”保羅從槍櫃下拿出一把十分經典的手槍，麻溜的拆開說。

  高軍在旁邊也好奇的望了眼。

  “新手功能開啟…”

  “型號：M1911、口徑：11.43毫米、裝彈：7+1、生產商：柯爾特公司，成本價：278美金，進價：558美金，建議銷售價：870美金，實時價格波動：1、蒂華納1178美金、2、舊金山978美金、3、雷諾976美金…”

  “利潤比：150%”

  “以上根據“正版”產品，實時數據更新！”

  平靜的聲音，在高軍腦海中響起。

  頓時，一大堆關於M1911的數據和細節灌輸到了他的腦海中。

  而高軍卻是看到那利潤比…

  “這也太誇張了吧！”他聲音很小的自言自語著。

  自己乾死乾活賣保險，大熱天還得在外面跑，高溫補貼？別開玩笑了，雖然1943年就廢除了《排華法案》，但在美國的鄙視鏈中。

  北方白人＞南方劣等白人＞黑人＞華人！
  為什麽？
  因為黑人真的會給你來一次“愛的槍擊”，而華人，性格老實、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反而就讓人覺得，你很好欺負。

  高軍出來留學這幾年，被搶了最起碼8次，那時候家裡條件很好，能給他支持，但在80年代的金融危機衝擊下，家裡也不好過，他也只能想辦法自力更生。

  那邊的保羅已經談好了生意，兩父子還是買了一把史密斯韋森M&;P9手槍，1989年的新產品，到現在也才一年，威力嘛，比M1911小點。

  但價格便宜，保羅賣了615美金。

  所以，歐文臉上很不開心，真男人，就得粗、大、快！

  等保羅對比了手續、警察局審批單後才將手槍交給他，拿到槍的歐文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可這手剛放在扳機上，後腦杓就被他老父親一巴掌給扇懵了，吼道，“白癡！別把你的手指塞進洞裡！”

  歐文最後是被拖著走的，因為保羅這小商店沒有射擊場，最後只能將這癮給壓下來。

  “抱歉，夥計。”保羅走過來對高軍說。

  “沒事…”

  高軍現在有很大疑惑，喝了口水，整理了下語言，“這種MA1911是不是價格最高的？”

  保羅哈哈一笑，“當然不，我這裡雖然店鋪很小，跟Cabelas、Bass Pro、Dicks，這種巨頭相比差很多，但我也有鎮店之寶。”

  “跟我來。”

  高軍被他給勾上癮了，跟著他走到內屋，裡面空間也不小，角落豎著個深綠色的牆櫃，保羅還輸入密碼才打開。

  就看到裡面靜靜的躺著大狙？！
  “巴雷特，售價1.2萬美金，夥計，這才是寶貝，我舍不得將它賣掉，它就像是我的情婦，比女朋友要來的刺激。”保羅拿起來就像是介紹家人一樣，還將它遞給高軍。

  在第一時間，高軍腦子裡就出現了這把槍的鑒別數據，指導價波動較大，在6000美金~1.2萬美金，好家夥，保羅是直接頂上最高了。

  “軍火…這麽值錢嗎？”

  這問題他一問出來，就顯得很搞笑，保羅也發出善意的笑聲，壓低聲音，“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軍火商是誰？”

  高軍猶豫了下回答：“洛克希德？”

  “是美國總統！”

  “只有發動戰爭的人，才能吃到軍火的紅利，像我這樣只是餓不死。”

  NMD！

  你這一把槍最起碼能賺個一半美金，一天賣個四五把槍，比老子找幾個窮逼買保險要賺的多。

  這一刻…

  高軍心裡一種未知的向往感彌漫開來。

  保羅還在不斷的給他行業前途：“人類永遠不可能離開暴力，這是天性，最初人類遺骸的肋骨腔中，就有一個矛箭頭。”

  “那你第一次賣槍是什麽感覺？”

  保羅思索了下，擰著眉頭，“很大程度上就像第一次做X一樣。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雖然很刺激，但很快就結束了。”

  “不過，我拿著第一筆錢，去找個妓女，這件事，你別跟凱瑟琳說。”

  高軍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為什麽，心裡好羨慕。

  “那我能加入賣槍嗎？”

  這個問題才是高軍想要問的，他眼神希冀的望著，沒人能在強烈的利益衝擊下，穩住頭腦。

  就連上帝，都貪婪的要求民眾信仰他。

  保羅咧開嘴，“你的保險不做了嗎？我記得，那是你的同胞給你介紹的工作吧。”

  這讓高軍頓時安靜下來。

  保險那份工作，雖然苛刻，但卻是實打實的給你繳納保險，還差半年，他就能得到永久居住權，入籍美國。

  而如果自己辭職了…

  未來收入怎麽樣？
  自己會不會變成無業遊民？
  槍店這麽小，肯定不可能給你買保險。

  面臨的問題是一茬接著一茬的。

  高軍已經不是15.6歲的小孩，他要考慮很多，最重要，跟家裡怎麽說？
  媽，我在外面跟人火拚，不說了，等會咱家的AK著火了，等我找個人修一下？
  你爸當天就能給去給你把族譜除名嘍。

  保羅拍了拍他的肩膀，“夥計，好好想明白，想清楚了，你可以來找我。”

  “這把槍送給你。”他說著，遞過來一把格洛克。

  高軍在一連串數據中看到重要的一點。

  “建議零售價：310美金。”

  “哦不不不，這太貴重了。”他連忙推辭著。

  保羅笑著，“這是二手的，不貴，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高軍一聽，猶豫了下，很心動，“可我沒有持槍證。”

  在美國，沒有持槍證是要被抓的，甚至要被判刑。

  “哈哈哈，高，你簡直太可愛了，在聖地亞哥，非法持槍的人數就像是全美艾滋病人數一樣多，那些警察根本不會管你，當然，你別當眾掏出來對射就行。”保羅就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忍不住笑出聲，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當世界變得渾濁，清理工也就放棄了掙扎。”

  聽這麽說，高軍就放松的將槍收了起來。

  對方還給了他幾顆子彈。

  當手接觸到人類文明歷史上工業頂峰的殺人利器時，一種難掩的激動油然而生。

  甚至…

  就連上帝在面前，他都敢喊一句。

  NMD，你有幾個師？！
  敢讓老子信仰你？
  只要我有小男孩，你得跟我相信“核神”。

  什麽沒有？
  從今天開始，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