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以身作餌!
結緣,意味著因果糾纏。
事實上,王牧認為自己與縹緲絮已經有太多的因果糾纏了。
如果結個緣就能單獨找到縹緲絮,將其乾掉,那自然是最好的。
從縹緲絮收復獸王山三聖後,王牧就知道,這位反派在某些方面的能力確實非同凡響,別的不說,至少對自己,不,對東方牧那肯定是十分了解的。
硬拚肯定是不行的。
至於學著孫悟空那樣在如來佛祖面前辨真假,這九洲也沒人能當如來佛祖。
搞不好…就算碧遊她們出關了也未必能短時間分辨出真假來。
或許,只有六世仙人安綺秀復活了,能直接察覺出來。
因為縹緲絮乃是天妖,安綺秀是她的老對手,對於天妖的能力,自然了如指掌。
可惜,自己現在有九轉金丹卻無法用精血激活…
想要修煉恢復如初,縹緲絮可不會給自己機會,指不定現在已經在怎麽算計自己了。
“她的生辰你記得麽?”月神問道,“有生辰,結緣更穩定,更容易。”
“知道。”王牧頓了頓。
作為遊戲中最大的反派boss,縹緲絮的一切信息,王牧都清楚。
隨後,王牧帶著月神飛至乾洲的野外,布上結界。
“你回避一下。”月神道,“我要施展上界法寶…”
王牧心道,有啥稀奇的?
那縛仙索和收妖瓶也是上界法寶…雖然我用不了。
王牧離開結界,在外面守著。
“這小子…”
月神琢磨,“讓我瞧瞧……你所說的這個假扮東方牧的是何人?此人乃是聖賢,在上界都非同凡響,天命不可測…敢假扮這種人,還鬧出了如此大的動靜…真是奇怪…”
一枚小巧精致的紅色繡球浮現在月神手中。
月神指尖輕輕一點,那繡球便化作一個模糊的人影。
“按照王牧輸入的生辰年歲和化作的人影,與之前看到的東方牧的雕像確實不同…看來真不是一個人。”
月神若有所思。
上界法寶,紅線姻緣球。
這是因果級的法寶,在上界都十分罕見。
作為上界執掌凡間姻緣的仙官,她有許多辨別凡間姻緣的辦法。
比如,正常的凡人,直接看,她的姻緣天眸都能直接看穿幾分。
但想要完全了解知曉此人的姻緣經歷,那麽還是需要借助這種因果法寶才行,想要改變同樣如此。
尤其是,下界後,她的仙體受到此界規則限制,也發揮不出太多的實力,那種氣運越強的修士,單單用眼眸是無法看出來了。
想要了解,還是得借助這個法寶才行。
月神凝眸,傾吐一串串仙音靈咒,掌中的紅線繡球迅速變化成一個女性的模樣。
“哦?竟還是一個女子?”月神若有所思,“這小子,該不會又想招惹其他女子吧?身上情劫那麽多,還敢亂來?不過,看他不像是鬧著玩的,莫非此人是他的仇敵?”
月神頗有幾分好笑,仔細凝視這由紅繡球變化而成的女性。
大部分都很模糊。
意味著,此人氣運極為恐怖,不,不是恐怖,而是…
“跳出諸界因果之外的生命?”
月神一怔,“姻緣球都無法完全顯化出來…這個假扮東方牧的女子,來歷不凡啊。命格確實是情煞孤星,這我倒是沒分析錯…說明她假扮東方牧乾的那些事,並未產生任何情緣因果…純屬是另有目的,可憐了那些被他勾搭的女子,真是可氣!”
雖說王牧那小子也是一個花心鬼,但人家至少也是用了感情的吧?
不然身上怎麽會纏繞那麽多情絲?
姻緣球上的情絲,只有雙方都有感情才會主動纏繞,任何一方沒有感情,那都談不上姻緣,純屬單方面的戀情罷了,或者,別有用心罷了。
即便是自己利用法寶,進行結緣,也就是將一根情絲強行纏繞在另一人的身上,如果後續雙方沒有在情緣中產生感情,也會慢慢松開。
所以,從情絲,就能直接看出雙方有沒有感情了。
她也就只能盡仙事,最後還是要看人命。
月神猶豫了一下,抽出一縷略顯粗壯的情絲,這是王牧的情絲。
很特殊…
特殊到,她很多時候看不懂…因為這麽粗壯的情絲,一旦纏繞在別人身上…
額…情絲的粗細,往往和個人的命格有關系。
越粗,就意味著命越硬,就越能喝多人發生情緣關系…
反之,情絲越細的,往往命不太硬,可能頂多一兩個就不行了,太多了往往承受不住異性的命格。
王牧這情絲,不僅粗,且極為堅韌,非同凡響。
此番命格,在九洲堪稱獨一無二。
“從這家夥的情絲來看,還真有可能是我朝歷史上那位攝政王的後代…”
月神越發肯定。
接下來結緣就簡單了,施展仙力,將情絲纏繞在姻緣球化作的異性身上就行了。
這種屬於仙為干擾的姻緣,一般主要是為了照顧下界那種單身無數年的異性。
沒辦法,為了達到姻緣指標,她這位仙官也是要經常這樣幫助下界修士以及無數凡人結緣的。
不然,光靠個人,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沒幾個能憑借自己走入姻緣殿堂的。
一番操作後。
見著王牧的情絲,牢牢纏繞在那女子的身上,月神松了口氣,臉色也有些發白。
“明明以前結緣不怎麽費力氣的…”
“給這家夥結緣,真是費勁兒…”
沒辦法,誰讓這雙方命格都這麽特殊。
一個是跳出諸界因果外的特殊生命。
月神都不確定自己的姻緣球能否影響到。
正常來說,只要在九洲中,那麽都會生效,這紅線姻緣球也叫做九洲姻緣球,管的就是此界的姻緣。
外界生命,來了此界,也得遵守此界的規則。
收好法寶,月神走出結界道:
“好了。”
“好了?”王牧看了看自己,“怎麽沒什麽感覺…”
“你要能感覺出來…那我這仙官也不用做了…”
“……也是。”
“接下來呢?”
“等待情緣上身就行了。”月神輕描淡寫道,“一旦結緣,你們必會在短時間內產生際遇,至於能否把握住就看個人了。”
“如果沒把握住呢?”
“那就說明你們沒有緣分…”月神道。
王牧點點頭,月神這個上界的仙官還是有點東西的。
“這種結緣,是任何人都可以的麽?”
“有些命格犯衝的一般不行。”月神道,“絕大部分都可以結緣,但結緣只是會產生際遇,不一定就會產生情緣,因果變化非仙力能改變,尤其是姻緣,變化無常。”
“仙力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如果想要強行結合兩人,需要耗費的仙力,是無法想象的。”
“至少,我這個仙官辦不到。”
那這麽看來,還不錯。
“接下來還繼續在乾洲麽?”王牧問道。
“自然…”月神道,“乾洲的姻緣如晦雲遮日,雖能看見光,卻給人一種無盡的壓力。這邊無論是凡人亦或是修士,姻緣結合度要比其他幾洲都要好。但…”
“但什麽?”
“但分離的也多。”
“……”王牧。
“這肯定不是我影響的。”王牧道,“以我的推測,乾洲乃是九洲中心,擁有九洲最多的修士,新派登仙都有兩三位,宗門城池眾多,優秀的修士多如牛毛,那麽選擇自然也多了。”
“或許,與這有些原因…”
月神微微點頭,大概也頗為讚同王牧的說法:
“我來時,聽說乾洲這邊有一無名丹師,煉製了什麽‘忘情丹’能忘卻雙方的情緣,在乾洲這邊賣得很是火熱…”
“忘情丹?”王牧一愣,“你關注這些消息?”
“此物對姻緣影響甚大…”月神道,“我為何不能關注?”
王牧一路上來,關注打聽的大都是關於東方牧的消息。
月神關注,自然是與姻緣相關的消息。
“我丹道水平還行…”王牧沉思幾秒,“忘情丹不算什麽厲害的丹藥吧?忘卻情緣,不就是忘記記憶麽?尋常的忘憂丹也能做到,我也能煉製出來,不應該這麽火熱才對。”
“不。”月神搖頭,“我打聽的消息來看,忘情丹是消除自身情緣,不只是消除記憶…很特殊。”
“你的意思是…”王牧思索道,“這丹藥,直接改變了…修士的姻緣因果?”
“沒錯。”月神眼神微凝,“你所說的忘憂丹,忘了雙方的記憶,但雙方情緣尚在,那麽依舊會相遇,會產生情緣,只有時間才能完全慢慢淡化這種後續的情緣。”
“如果是直接消除自身情緣,那相當於消除了自身的某種因果,非同凡響。”
王牧懂了。
“乾洲這邊姻緣本來就不好了,賣這種丹藥,完全是在阻礙!”
月神有些生氣,“雖說,那無名丹師賣這丹藥講究一個自願…”
“那不就得了。”王牧道,“人家都自願去買,你也管不著吧?你一個上界仙官還管人家賺錢是吧?”
“那也得去看看。”月神道,“而且,我打聽過,那丹藥賣得不過,不賺錢…”
“你說,不賺錢,圖什麽?”
“我看是別有所圖,怕是自己姻緣不成,就專程想破壞他人姻緣…”
“……”王牧。
“你這是純粹的主觀臆想…”王牧道,“都是上界仙官了,能不能客觀點?”
“你少廢話,去不去?”
“去…”
王牧無奈搖頭,這九洲之大,什麽修士都有。
哪能管這些?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仙官呢。
接著,王牧與月神多方打聽,發現這位無名丹師飄忽不定,只有一個道號:
“解塵。”
而且,不只是在修仙界,時而還在凡界出沒。
反正相遇有緣,偶爾才會放出一批忘情丹。
“我看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王牧道,“咱們還是別去打擾了。”
“不可能。”月神擺手,“那忘情丹在乾洲名氣很大…服用過的修士都說好,千金難求。這影響或許沒有你吃登仙境軟飯來的大,但也不小。”
“情可淡,怎可忘?”
“想要妄圖消除因果姻緣,煉製出這種丹藥,也必會遭受非同尋常的業力天譴…”
“不然,你以為消除的因果,去哪兒呢?”
“還不是自己承受了?”
月神冷哼一聲,“萬事萬物自有輪回,一個仙力都沒有的修士,想要妄圖修改此界的因果,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有這麽嚴重?”
王牧想了想,或許還真有這麽嚴重。
看看墨心藍就知道了。
她所受到天譴枷鎖,就是由此而來,醫人者,救了本應該死去的人,那麽其中就要承受這諸般因果。
“我是想勸人好自為之。”月神道,“不要再煉製這種丹藥了…而且,能研究出這種靈丹的,也確實非尋常修士…”
月神十分強硬的想要找到這位解塵的丹師。
王牧只能順從。
乾洲地域廣闊,想要找人還是挺難的。
不過麽,王牧想了想,感知了一下雲遊。
【雲遊:乾洲,無憂村(!)】
雲遊事件來了。
有了月神的前置,此次出現的雲遊,王牧猜測應該大概率和這位無名丹師有關系。
無名無名,之所以叫做無名,自然是沒有真正的名號。
無憂村,王牧打聽了一下…額,在乾洲有十多個無憂村…大都是凡人的村落。
雖然沒有信息渠道,但通過外掛,想要找到似乎不難。
消耗了行動點後,得知雲遊事件的無憂村,大概在乾洲偏西一代。
於是,王牧假意帶著月神亂竄,來到了此地。
無憂村,與名字相似,凡人間的村落,附近有數的大宗,最近的都是相隔上萬裡的焚天觀。
遠遠比不上安樂村。
不過麽,這地方有趣的是,和安樂村倒是有幾分相識。
有山,有水,有林,有河,一切皆有。
並且還經常能看見一些修士來此。
“與新手村竟是有六七分相似…”
甚至和安樂村布局,都有幾分相似,王牧來到此村時,差點以為回到安樂村了…
好在,人不一樣…
“這地方不錯啊!”月神津津有味的看著四周,“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麽?你小子,不錯嘛,還知道本仙官喜歡這種清淨的地方?”
“是向帶我來這裡散散心?”
“……”王牧。
“罷了,那我散散心吧!”月神對凡間煙火似乎有著幾分情懷。
大概,這可能和黎朝有關系吧。
畢竟黎朝當年就是人間煙火鼎盛的朝代,在飛升上界後不知道那份煙火,有沒有消失…
王牧感慨了一聲,看著月神撒丫子朝著村中的篝火奔襲而去。
大概是村裡面獵取到了一隻重量級野獸,如今正在燒烤野炊,眾多村民圍繞在中心,載歌載舞…
“那位無名丹師,應該有可能就在裡面…”
王牧四處打量。
這時,一位黑袍男子在身旁開口道:
“這凡間煙火倒是有幾分別樣的魅力,隻可卻只是一時之絢麗,無法永恆。”
王牧側身看過,隨意掃了一眼這位自言自語的黑衣男子。
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應該是修仙者,而且實力不低,其模樣不算俊美,卻有種淡定泰然的氣度,應該是乾洲那些一流宗門的弟子。
“年輕人此話不假…”王牧隨口道,“可凡間煙火能有一時之絢麗就足夠了,對於凡人而言,也不需要永恆。”
黑衣男子微微一愣,看了王牧一眼,上下打量道:
“你是…”
“一介散修。”王牧道。
“如此年齡,還是一介散修…”黑衣男子微微搖頭,“想必也是貪戀那些凡間煙火,身為我輩修士,還是須得以仙道長生為己任。”
“……”王牧。
怎麽說話的?
這乾洲修士就是趾高氣揚的,王牧無語。
“散修怎麽了?”王牧道,“九洲芸芸眾生,有你這等出自宗門的精英修士,自然也該有我這等散修,否則這九洲不就是九洲了。”
“天底下,不是誰都能成為那一位位高高在上,強大無比的登仙修士。”
“也不是每一位修士,都要追求那仙道長生…”
“若無這芸芸眾生相襯…一切都是虛無罷了。”
黑衣男子微微一愣,這次竟是認真無比的打量了一番王牧。
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中年男子,只可惜,鬢角斑白,面容滄桑。
而且,境界瓶頸,氣機阻隔,顯然沒有多少時日了。
他哈哈一笑道:
“倒也是,芸芸眾生,自然有芸芸眾生的追求。”
“不知兄台來此作甚?”他問道。
“你剛才不說了麽。”王牧道,“散修自然是貪戀凡間煙火,我這等修士,已經快如塵土了,在乾洲修仙界不值一提,不如來這凡間顯聖,得一縷人間煙火,安享晚年。”
“修行多少載?”
“記不清了。”王牧笑道。
記不清了,那必然就是很久了。
“我這些年所觀的修仙者…”黑衣男子道,“修行時間越久,境界越高,越是難以割舍自身的修為。幾無能完全放下的,哪怕練氣築基一流的修士,都想著在最後的生命,努力再上一層。”
“即便是凡間修士,只要有一縷希望,傾家蕩產都不惜求得幾分仙緣,苟活於世。”
“如兄台這般完全放棄的…”
“真是奇妙…”
“擺爛而已。”王牧道。
“擺爛?”
“就是破罐破摔,任由諸般事物發展。”王牧懶洋洋道。
沒辦法,冰青古樹說的元木長生功的修行方式,大概就是這種擺爛式修行。
遊歷塵世,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就自看,增閱歷,見疾苦,歷世事,經浮沉…說白了,其實就是擺爛唄。
任由時光歲月推人前進,長生功自會突破。
“擺爛……”黑衣男子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有意思,有意思!不過世人若是都擺爛了,那這世間也忒無趣了。”
“那是自然。”王牧道,“要能前進,誰想擺爛呢?況且,這世間推著你前行,有時也是擺不動的。”
“沒錯。”黑衣男子感慨一聲,“兄台說的有理,就比如如今九洲新出現的這個東方牧,大有一掃九洲風起的跡象…”
“不知兄台怎麽看?”
說到這,黑衣男子道,“這東方身為先古聖賢,一出世就招惹無數女修,花心無比,可偏偏靠著一堆女修硬生生撐起了一大片的勢力,如今又掃邊了九洲魔道,真是…”
黑衣男子搖搖頭。
王牧笑了笑,這大概是許多九洲修士的內心想法吧。
也正常,畢竟這世間有幾人能了解縹緲絮呢?
縹緲絮故意搞臭自己名聲,在王牧看來其實不只是為了針對自己,可能也是為了以後的謀劃。
“其實這位東方牧…”王牧沉吟片刻,“並不簡單…”
“哦?”黑衣男子一愣,“兄台有何高見?”
“此人雖然花心…”王牧道,“看似出世後勾搭諸多女性,可能他對這些女修並未有任何情感,他的行為看上去花心,實際上並不花心,甚至目標極為專一,只是為了擴大自身勢力,聚納九洲強者罷了。”
“說白了,只是將她們當成工具利用。”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道:
“確實有這個可能。”
“不過他是聖賢,能乾出這種事兒?”
“未必不能。”王牧笑道,“順便也能借此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而且,他的目的,深著呢。”
“兄台細說?”黑衣男子眯著眼,“我想聽聽你的高見。”
王牧看了看四周,走至一處大樹下。
樹下有石凳,王牧坐了下來,看著遠處月神融入其中的樣子,悠閑道:
“比如,求娶東陵海龍宮的三公主。”
“在外人看來,或許這只是先聖想要收復龍宮勢力的一種方式…”
“不過麽,我倒是認為,這位聖賢可能想要攀上,或者對付那位靈洲的登仙強者,碧遊大仙!”
黑衣男子一怔,大笑道:
“為何這麽說?攀上我能理解,為何說是想要對付她?”
王牧搖頭道:
“猜的,眾所周知,我們九洲登仙巔峰的就那麽幾個…都是臨門一腳就能跨越仙門的存在…”
“這位碧遊大仙就是其一,如今許多修士可能都知道,大概是在關鍵時刻吧…”
“那三公主乃是碧遊大仙的記名弟子…”
“而先賢東方牧乃是與碧遊大仙一個時代的人物,都是千年前的老怪了。”
王牧看了他一眼:
“娶了人家的弟子,說是攀上人家,顯得先賢不如人家,都是一個時代的。所以,可能是要對付人家…至於怎麽對付,我這就不清楚了。”
這是王牧猜測縹緲絮求娶敖青的緣由。
以東方牧的身份,娶了你的弟子,應該是想要氣碧遊,使之境界不穩,出現心魔,或者來殺他。
屆時,他只需要脫下東方牧的身份,殺的就是自己了。
王牧是這麽猜的…
但以碧遊與自己的關系,殺了自己應該不太可能…
到時候可能會氣得直接飛升了…如果是這樣,那倒是好事…
王牧心道。
黑衣男子聽得似乎如癡如醉:
“兄台這番分析,真是厲害。”
“不知還有有何高見?”
“比如後面的收服九洲魔道…”
王牧擺手道:
“這其實挺明顯的…”
“無非就是這東方牧,肯定是要對付什麽敵人,在做準備呢。”
黑衣男子一怔。
“他一位千年前的聖賢能有什麽敵人?”
“你這都能看出來?”
“半猜半看出來的。”王牧道。
“怎麽說?”
“以這位聖賢的這些行徑…”王牧搖頭道,“無非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麽…額,就是表面上看似大張旗鼓宣告九洲我回來了,暗中或許不會知道在琢磨著怎麽對付自己的大敵了。”
“不然,你說一位好端端的逝去這麽久的先賢,為什麽突然就復活了?”
王牧笑道,“無責任推測,這位先賢乃是那個時代的天命,否則也不會開辟出新天地,誕生出如今的九洲修仙界。”
“天命既出,那說明大敵也出現了…”
“有道理!也很有道理!”黑衣男子看著王牧,眼神倒是有些火熱了,“兄台竟是給我一種慧眼如炬的錯覺,沒想到散修中竟然還有你這等如此眼界的修士…”
“那我倒是想問問兄台,如果你現在是東方牧,你真有一位大敵,你該怎麽做?”
王牧一愣。
這個問題,屬實給他問到了。
如果站在縹緲絮的角度,就是我自己該怎麽對付自己?
沒想到一番閑聊,倒是給王牧問住了。
要怎麽對付自己?
站在對手的角度,思考這個問題,王牧忽然豁然開朗。
“這有點意思…”王牧想了想,“能成為先賢大敵,還讓他不惜名聲,聚攏這麽多勢力,他這位大敵,非同小可,至少是他無法直面的。”
黑衣男子頻頻點頭,確實。
要不是那狗東西有一隻登仙境的靈獸,早給他切成粉碎了。
“不能直面,那就只能間接對付他…”王牧想了想。
我要是縹緲絮。
要來對付自己,那麽首先,必然要將自己身邊的強者剔除殆盡!
最麻煩的,自然就是以碧遊這一類為主的登仙強者。
沒有她們,自己憑借仙雲鯤,一旦找到了最後一位偷渡的仙官,那位黎先生屆時必定會收回。
小鯤鯤最終也會回上界。
屆時,自己沒有了保命符。
如果碧遊她們還不在…那縹緲絮自然有足夠的實力來對付自己了。
“在修仙界,實力作數。”王牧道,“最簡單的就是以眾擊寡,那大敵如果身邊有太多強者,光靠一個聖賢是不夠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先孤身寡人,分離身邊的強者。”
“沒錯沒錯!”黑衣男子點頭。
說到這,王牧能完全明白縹緲絮為何要求娶敖青了,特麽估計就是為了破壞碧遊與自己的關系。
畢竟敖青是碧遊的弟子,如果當著九洲的面,迎娶碧遊大仙的弟子,那不知道碧遊能氣成什麽樣…
“但就算這種辦法…”王牧猶豫了一下,“也未必能穩贏先賢的大敵。”
“確實…”黑衣男子道,“先賢的大敵,那自然是非同凡響的,光是分離了周圍的強者,誰知道還有沒有後手準備?”
“所以…”王牧想了想,“出奇製勝,或許有幾分可能。”
“出奇?”
王牧道,“我若是東方牧先賢,乾脆直接以身作餌,暗中與大敵假意握手言和,等雙方關系親近之時,暗中背刺使刀子。”
“使之悄無聲息的滅亡。”
“想想大敵身死的最後一刻,用不敢置信和憤怒萬分的眼神看著先賢…報仇雪恨才能直接施放…”
王牧最怕的就是這種。
當然了,在王牧看來,那縹緲絮是必定不可能乾出這種事情的。
她那個腦子,就不可能有這個想法。
不死不休,那是必然的。
所以,王牧也就是隨口說說。
黑衣男子一怔,想著想著,眼眸微微泛紅。
“握手言和…”黑衣男子想了想,“這個辦法,確實足夠殘忍…但是不是太假了?都是大敵,怎可能隨意握手言和?”
王牧笑道:
“你這就不懂了,當雙方有共同一致的敵人時,有外部壓力,那麽就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黑衣男子若有所思。
“不聊了…”王牧起身,“說了這麽多,都是些無用的廢話,我又不是聖賢,你也不是什麽大敵,咱們一個小人物,聊這些有什麽用?”
這玩意兒就和鍵政…
純屬胡亂扯。
王牧現在就等一個機會單獨偶遇縹緲絮,召喚小鯤鯤把她乾掉。
“也是也是!”黑衣男子笑道,“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額…”王牧想了想,“在下秦…牧。”
考慮到王牧這個身份,很有可能被縹緲絮針對。
那個身份能不能就不用了。
正好自己與王牧也不一樣了,得了冰青古樹的生命力後,他如今的外貌變成了中間,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冰青古樹的生命力影響,變化甚大…
“你呢?”
“我?”黑衣男子想了想,“許邈。”
“你來此作甚?”
“哦…我聽聞此地有一位無名丹師…”男子隨口道,“我有一位前輩受其恩惠,我特此前來感謝,只不過這位丹師神隱無蹤,未必會見我。”
王牧一猜就知曉大概是這個原因。
自己從雲遊得知的,其他來此的修士,應該是有各自的渠道。
不過能得到這個消息,也不簡單。
這時。
前面忽然一陣騷動,兩位修士一臉無奈的從村外某個小草廬外掉頭返回。
“好不容易找到了解塵丹師位置,沒想到見一面如此難…”
“誰說不是呢?想要求得一枚忘情丹,須得看緣分…”
“咱們還不如那些凡人,聽村裡面說,村裡面的人想要求一枚丹藥,都很輕松的…見一面也很容易,反而是我們這些修士,管你拿出什麽至寶,人家不想見就是不會見…”
……
兩位修士一遍搖著頭,一邊駕馭著飛行法器離開了村中。
“看來今天想要見到這位丹師…暫時有些難…”黑衣男子閉目沉思。
“一般這種丹師,性情古怪…”王牧道,“想要見面,往往須得別出心裁才行。”
黑衣男子哈哈笑道:
“兄台真是愈發有意思了,你說別出心裁我倒是知曉,但怎麽個別出心裁法?”
“他擅長丹道,自然從丹道入手了。”
考慮到月神也要建這位無名丹師,那必然是要見一見對方。
“請兄台為我演示一番?”黑衣男子一臉我看你表演。
“這簡單。”王牧笑了笑,走至那草廬,拖著蒼老的口音緩緩道,“解塵丹師,我食了你的忘情丹後,不知為何,不僅沒有忘記心上人,反而最近幾日,茶飯不思,思念之情,愈發沉重了。”
“可否相見,為我解惑?”
後面的黑衣男子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笑了。
有意思,這人很有意思!
片刻後。
“你有幾個心上人?”草廬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王牧一愣。
怎麽…有點熟悉?
王牧沉默片刻:
“一個。”
“那就怪了,若是只有一個,忘情丹不會出問題,你且進來吧。”
話落,草廬門緩緩打開…
後面的黑發男子滿眼皆是讚賞。
此人有趣。
智慧比起朔無極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沒想到此行出來,還能遇到如此有意思的修士…”黑衣男子長歎一聲,“各方面想法與我不謀而合…自稱擺爛,雖沒有多少實力,資質一般,壽元都快要將近了。”
“不過,若是能…”
“那個以身作餌的想法,倒是有趣…或許,真正想要扳倒那狗東西…真是此法,可能最為致命…”
黑衣男子眯著眼,心裡琢磨著。
“那顧玉卿化名無名丹師,廢了好大勁兒才打探到在此地…正是緣分…人沒釣到…倒是平白得了另一寶。”
“這個秦牧,或能助我成大事…”
沒辦法,雖然身邊聚攏了很多實力,但大部分的都很難與自己想到一塊去。
比如朔無極,自己千年前的部下,還算了解自己了。
可卻還需要自己給他解釋自己的用意,屬實不行。
反倒是此人…
“就算顧玉卿這邊失敗了…若能招攬到這秦牧,也不虛此行!”
另一邊…
王牧緩緩走入了草廬中…
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9k四舍五入,一萬了,留的坤坤一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