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傾城來信
“若沒有武夫手持利刃保家衛國,僅憑爾等徒逞口舌之利,宋國恐怕早就被其余諸侯所滅。”
桓常話語非常平淡,可是其中摻雜的冷漠,卻讓青衫士子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
如今,無論是桓常自身武功, 還是身為上位者的氣勢,都能夠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
哪怕桓常沒有刻意針對青衫士子釋放氣勢,在對方眼中也宛若高山大嶽般,厚重而充滿威嚴。
“上將軍頒布律法,宋國從今以後以才取士,只要擁有足夠才能, 無論出身如何都能施展平生所學。”
“如此一來, 許多出生寒門的文人以及武者, 都有了一步登天的可能,你如果真有才能,也可以憑借自身才華與那些人比試一番,自然能夠扶搖直上。”
“若無真才實學,反而想要仰仗出身混個一官半職,或者在此地嘩眾取寵,豈不可笑?”
聽聞桓常之言,青衫士子臉色當即漲得通紅,有心想要出言反駁,可是在桓常那強大的壓迫下,卻根本沒有勇氣說出話來。
“上,上將軍!”
就在青衫士子感到深深屈辱,有些進退維谷的時候,卻是忽然聽到門口有人發出驚呼聲。
只見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滿臉驚喜的走到桓常身邊,繼而急忙上前行禮。
醉仙樓之內酒客,驟然聽見此人對於桓常的稱呼,全都臉色微變, 帶著各種複雜神色的眼神,也紛紛落在了桓常身上,卻根本沒有一人膽敢上前搭訕。
桓常雖然看起來年輕,可是無論領兵剿滅宋國境內盜匪,還是覆滅根基深厚的李氏宗族,都顯示出了殺伐果斷的性格。
更何況,桓常如今身份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然很多有身份地位之人,也沒有資格前來高攀。
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乃是商丘城內的一位小貴族。
此人所獲取的爵位雖然很低,可是既然能夠在宋國國都商丘立足,在尋常人眼中,也自然是有身份地位之人。
桓常初來宋國就被宋公委以重任,那個時候商丘城內很多貴族都帶著禮物前去面見桓常,這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也是其中之一。
“你是,閔大人?”
隨著武功境界的提升,桓常記憶力也越來越好,雖然隻與眼前這人見過一面,可是略微猶豫過後,終究還是想起了對方姓名。
“的確是在下,上將軍當面,下官可當不起大人稱呼!”
中年人見上將軍還記得自己姓名,當即大喜過望。
雖然中年人也是小貴族,新法的頒布多少還是觸動了此人利益,可是這種觸動對於中年人而言,卻微乎極微。
故此,面對桓常的時候,中年人不僅不敢露出絲毫抵觸情緒,反而主動示好。
“此等跳梁小醜,上將軍無需與其計較。”
不過很快,中年人就冷冷瞥了青衫男子一眼,繼而對著桓常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九州貴族之間階層森嚴,中年人雖然只是小貴族,可是在面對青衫男子的時候,仍舊流露出了屬於貴族的傲氣。
而此時,青衫士子的酒已經醒了大半,後背都被汗水浸透,看著桓常那年輕有些過分的臉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方才雖然敢借著酒性大放厥詞,可是真正面對桓常的時候,卻根本不敢有絲毫動作。
“此人妖言惑眾,並且當眾詆毀上將軍名譽,應該讓官府差役將此人緝拿歸案,以儆效尤!”
冷冷掃視過青衫男子,中年人忽然對著桓常說道,臉上滿是討好的神色。
在中年人看來,現在可是自己討好上將軍的最佳時機,如果能夠給上將軍留下好印象,自己家族說不定就能因此崛起。
至於眼前的青衫士子,卻根本不被中年人放在眼中。
“士子,不能因言獲罪。”
眼見身份曝光,眾人都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桓常不由皺了皺眉頭,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留在此地了,繼而對著中年人淡淡說道。
“軍中還有要事,我先回軍營,閔大人我們改日再聊。”
言畢,桓常根本不看青衫士子一眼,而後就帶著柳三刀以及莫道離去。
直到三人離開醉仙樓,酒客們這才感覺壓力頓去,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
至於那名青衫士子,卻感覺身體都有些虛脫,若非藍衫士子眼疾手快,恐怕已經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公子,那人如此可惡,為何不將其治罪?”
柳三刀跟在桓常身邊,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說到底,柳三刀還是江湖客,處理恩怨的手段非常直接,既然對方詆毀自己等人,自然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桓常尚且沒有答話,莫道卻率先達到:“公子已經說過,士子不能因言獲罪,而且那人也只是發發牢騷,若是公子與其計較,反而顯得度量不夠。”
桓常微微頷首,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不過心中多少有些陰鬱。
饒是如此,桓常仍舊堅持帶著兩人四處遊走,接觸不同階層之人,探聽他們對於新法的態度。
整整探查了一天時間,桓常臉色越發不好看起來。
按照桓常所想,新法能夠給百姓帶來足夠好處,縱然貴族們紛紛反對,普通百姓應該鼎力支持才對。
可是探查結果,卻不盡人意。
固然有不少百姓希望新法能夠實施下去,可是絕大多數百姓卻對桓常沒有信心,根本不認為新法能夠真正推廣。
還有不少百姓覺得桓常殺戮太盛,對於上將軍頗有微詞。
不得不說,宋國歷代風氣影響了百姓們的思維。
宋國以仁治國,以前就算罪犯被差役捉拿,量刑也是非常輕,死刑更是極其少見。
可是桓常無論征討盜匪還是對付李氏,造成的殺戮都不在少數,這不由讓許多百姓感到惶恐。
百姓們對於桓常頗有微詞,自然對於桓常所頒布的新法,也有了芥蒂之心。
……
夜晚,桓常獨自待在軍營中,遙望著璀璨的星空,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我,終究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這個時候,桓常忽然感到非常疲憊,居然開始向往以前縱橫江湖的歲月。
“公子,公子,這裡有一封你的來信!”
就在桓常獨自惆悵的時候,忽然聽見了柳三刀的聲音。
桓常接過書信,看見信封上面的落款,陰鬱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高興的說道:“傾城兄終於給我來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