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事情敗露 曹操要稱帝 角色扮演過甚的至尊寶
到得荊州,穆順辭過關羽,由荊州去到襄陽,再由襄陽趕至南昌,仍更換衣裝,星夜向許都進發, 不幾日便到了許都,先至伏完家中告知一切,隨即便要回宮。
伏完忙攔住他,沉聲道:“穆公,曹賊近來派人晝夜嚴防宮門內外,公公此去,懼遭不測啊!”
穆順搖了搖頭, 堅定道:“順出宮時有所懷挾,尚不畏之, 今身上一無所有,更何畏也?”
說完便告辭離去,伏完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穆順剛至宮門處,曹操適才從裡面出來,見穆順滿面風塵,心中暗暗嘀咕,“他乃閹人內官,日日在皇帝身旁,為何風塵滿面?其中定有緣故。”
穆順見了曹操,臉上堆起閹人慣常的諂媚笑容,向前參見,曹操也寒暄幾句,便自去了,卻立刻遣人暗暗告知女兒曹妃,令她留心探查。
穆順見曹操沒有盤問,竟自出去,心中歡喜不已,進得宮來, 面見帝後。
劉協與伏皇后見穆順安然無恙的回到許都,不覺大喜過望,即屏開內侍,詢問穆順,穆順一一據實奏知。
卻不提防曹妃早已買通伏皇后身旁宮女,伏在屏後聽了個真切,去到西宮盡數說出,曹妃聞言大驚,立刻執筆著函,遣人飛報父親。
曹操接書一看,聞得玉璽出宮,不由勃然大怒,自家早預備稱帝,實行受命於天,既受永昌兩句吉利話兒,誰知道又被伏皇后設計,穆順私行,生生的送入西川。
當初徐璆劫了袁術靈柩,得了傳國玉璽獻與曹操,曹操覺得建安在其掌握之中,玉璽不妨與皇帝掌管,日後他好受禪讓光彩。
如今卻是到了劉備手中,非滅了西川不能再得,越思越惱,越想越恨,立刻叫華歆帶領軍隊入宮,問皇帝索要玉璽,令許褚領兵去伏完宅中,把伏完拿來見他,二人領兵,分頭自去。
華歆手執利劍,闖入宮中,劉協情知不好,硬著頭皮問道:“華卿入宮,所為何事?”
華歆怒氣衝衝的答道:“奉魏王令旨,索傳國玉璽一觀。”
劉協戰戰兢兢的道:“傳國玉璽,乃受命之寶,帝王之物,魏王乃人臣,要之何用?”
華歆怒目圓睜,喝道:“隻借一觀,誰要他來?”
劉協雖心下懼怕,卻依然咬牙道:“此物決不能借。”
華歆大怒,爆喝道:“此寶原是魏王送與陛下,魏王借之一觀陛下都不答應,為何卻輕易送與劉備?”
穆順見事已敗露,走上前來,尖著嗓子怒斥道:“華歆逆賊,送傳國玉璽與劉皇叔,都是我一人主意,是我親自送去,與陛下娘娘都不相乾。”
華歆怒指穆順,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隻得吩咐左右將穆順綁了,帶出宮去,回頭望著帝後道:“待我訊出實情,再來與你二人算帳。”
說完押著穆順出宮見曹操,曹操正在那裡拷問伏完,伏完死不招認,一見穆順,便皮笑肉不笑的道:“穆公,你飽受風霜,一路辛苦了。”
穆順胸膛一挺,道:“為國盡忠,何敢雲辛苦?”
此時的穆順雖嗓音尖銳,形容瘦弱,卻自有一股氣勢在身,再不複諂媚阿諛之態,也是,連命都豁出去的人,又還有何懼哉?
曹操似被其忠義之氣所攝,也不再拐彎抹角,直問穆順送璽是何人主意。
穆順怒目圓睜,喝道:“是我見你這逆賊帶劍入宮,威逼陛下,心中不忿,便私盜傳國玉璽送至荊州,交關將軍收了,要他火速送入西川,教皇叔即登大寶,重興漢室。”
曹操目光閃了閃,面無表情的道:“你見關將軍,關將軍是怎樣說法?”
關羽可說是曹操為數不多自心底敬佩之人,是以對其態度,出離在意。
穆順斜睨著曹操,譏道:“關將軍怒發衝冠,言當日許田射獵時,悔不殺了你這個逆賊。”
曹操終於大怒,上前一腳將穆順踹倒在地,隨即令左右將穆順伏完一同推出府門斬首,二人至死仍大罵不絕。
曹操又令殺了伏完全家,吩咐華歆領兵入宮看守帝後,靜待後命。
而曹操殺了穆順,滅了伏完滿門之後,便思忖著登基做大魏皇帝之事,挑了個日子,邀請滿朝文武齊赴銅雀台飲宴。
所謂閻王下帖,注定三更,誰敢挨至四更?日中時候,滿朝文武便俱已來齊,侍立兩旁敬候大駕。
曹操聽得眾文武都已來齊,緩緩來到台前,眾官下位恭迎。
那時孔融因剛正不阿,被曹操將他全家誅戮,荀彧荀攸叔侄二人,本是曹操手下第一等謀士,但因家世都是大漢的望族,可稱得起世受國恩,雖受曹操知遇之恩,然於大義上尚還明白。
因魏王九錫不甚讚成,激惱了曹操,叔侄憂懼不過,雙雙服毒而亡。
大漢的大臣,只剩下太尉楊彪,太傅王朗,司隸校尉鍾繇,都是禦窟裡定做的一色不倒翁,左搖右擺之輩,連痰嗽都不敢作聲,哪裡還敢說話?
當下銅雀台前,左右前後皆圍繞著羽林禁衛,台上滿布著執戈軍士,曹操坐在當中,左邊曹洪,右邊許褚,全副披掛侍立兩旁,百官依次屏息坐定。
酒過三巡,曹操舉杯對百官道:“孤有一言,諸君靜聽。”
百官側耳靜聽,曹操高聲道:“昔薑太公曾有言,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漢室自桓靈以來,昏主迭出,權奸當道,殺戮忠良,塗炭四海,張角大亂於六州,董卓擅權於朝列,漢祚之延,不絕如縷。”
“孤以孝廉而起兵討賊,賴諸文武協力同心,所向有功,方得有今日,孤於漢室不可謂無功,孤於當今不可謂無德,而皇帝昏庸,過信豔妻,背德負恩,竟思反噬。”
“孤得傳國玉璽於九江太守徐璆,不以自私納之宮府,此心清白,可質鬼神。”
“乃昏主不以為德,反以為仇,密遣內官,私藏重器,結連劉備,欲以圖孤。”
“孤幼時讀李陵與蘇武書,嘗深鳥盡弓藏之恨,古語有雲,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孤將一雪絳灌韓彭之恥,而伸寇仇土芥之言,諸公以為如何?”言罷,曹操目光如電,聲色俱厲,眾官震顫,皆不敢回答。
卻在此時,只聽得貴族席上有一少年,出得席來向曹操拜倒,連道:“萬萬不可。”
曹操大怒視之,乃四子曹植,那曹植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素來腦筋尚還清晰,曹操愛之甚於倉舒。
曹植此時聽見父王發出實行代漢之言,滿朝文武俱不敢出聲,心下暗道:“即便父王稱帝,那東宮太子仍是子桓二哥,也輪不到自己頭上,不如犯顏直諫,倒可博個美名。”
曹操見是愛子出頭,不便呵斥,問曹植道:“童子何知,有何陳說?”
曹植恭聲奏道:“父王,自古禪代之際,皆當應天順人,漢祖兵臨霸上時,日月合璧,五星連珠,光武大戰昆陽,風雪冰雹助威,北過趙地,河冰驟結,天心厭亂,故庇佑一人,以結亂世。”
“今幽冀連年荒旱,許都黃霧四塞,魏王府邸時有火災,漢運未衰,懼將不勝。”
曹操微怒道:“讖書明言金刀運盡,代者當塗高,鄭司農一代經師,當非誑語。”
曹植叩首道:“圖書讖緯乃盡屬妖言,荒誕不經,牽強附會,鄭玄據以解經,高識之士皆嗤之以鼻,父王奈何信以為實耳?且天下歸往之謂王,世為宗主之謂帝。”
“今孫權跋扈於江南,劉備縱橫於荊楚,大河以外,無有來朝,長江之南,聲教不被,父王即有志大統,亦當靖平四海,六服同化,再登大寶,猶未為晚。”
曹植一席話說得有條有理,曹操正待設言回答,只見曹丕出席斥道:“四弟之言甚謬,昔周武假號於西歧,遂滅殷商,漢高稱王於關輔,終敗項羽。”
“漢家命運氣數已盡,乃父王為朝中柱石,方得以苟延余息,今要代之,天予人歸。”
“孫權劉備偷息西南,大統一歸,偏隅易定,若遷延歲月,坐等河清,此越王所雲,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者也。”
曹操聞言大喜,目露讚賞之意,望曹丕道:“吾兒之言是也。”
當下叱退曹植,再問百官,百官齊聲道:“世子之言,應天順人,某等皆同此意。”
華歆見機起身奏道:“丞相之意既定,可令滿朝文武,聯名作書勸進,以昭應順。”
曹操大笑道:“子魚何迂腐至此?豈不聞知者作法,愚者守之,民可使由,不可使知乎?”
“可行則行又何需勸進?若其不勸孤豈遂不行?欺世盜名,孤不為也。”
華歆再拜,諂笑道:“丞相高明,人所不及,惟古人得天下者,不出兩途,非是攻殺,便由禪讓,敢問丞相,道將何從?”
曹操揮手笑道:“昏主乃孤所立,何用攻殺?應運代興,亦無須禪讓,孤自帝自王,有何不可?”
華歆勸道:“丞相此言雖實,但恐愚民不明,生出事端,不若令建安禪讓,以協人心。”
曹操聞言,亦覺有理,便笑道:“此事便依卿所奏,孤稍待時日可也。”
計議一定便即散會,紛紛下台,華歆自去安排一切。
逍遙谷。
肖鵬所施玄光鏡前,至尊寶怒不可遏,拍桌而起,指著玄光鏡中曹操怒罵道:“亂臣賊子,好不要臉,吾恨不能生噬其肉也。”
“噗”
肖鵬剛飲下的一杯蟠桃釀噴灑而出,睚眥吳剛與孫悟空則是滿臉愕然的看著他,此時至尊寶才反應過來,摸了摸後腦杓,訕訕坐下。
肖鵬翻了個白眼,道:“小六啊!你這是又把自己代入周瑜的角色中去了?你都回來這麽久了,還沒回過神來?”
“呃……”至尊寶臉上一紅,赫然道:“弟子跟天上那些神仙不同,本就沒多少經歷,這幾百年大部份時間都在修煉,是以這一次轉世的經歷對弟子影響甚深。”
肖鵬再次無語,這家夥,看來日後這種角色扮演遊戲還是讓他少玩吧!別一不留神,給整得精神分裂,那就不妙了,現在自己都有點分不清他是至尊寶還是周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