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虛空之力的加持變得更強了，並且還無比迅速，不是他追逐大虛空之力，而是大虛空之力追逐他。”

  終結道主看到李恆身上的氣息變得越發強大，不禁愈發驚異，喃喃自語。

  這該不會真的要往道主上面去走吧？
  沒道理呀，這李恆哪有這個資格！

  此刻只是一縷殘靈的終結道主並沒有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若是讓他意識到李恆是在和大虛空的冥冥意志，懵懂本能對話，那恐怕會驚到下巴，直呼不可思議。

  因為就連身為道主的他們。

  也僅僅是勉強能接觸這一層面！

  離千鈞眾人厭了一口唾沫，驚駭不已。

  本來在大虛空天命的加持下，他們的實力和位格無限上升，已經有點膨脹起來，甚至覺得現在的他們可以和這位李前輩扳手腕。

  但是他們現在卻意識到一點——

  之前他們的想法是多麽的愚蠢！
  在他們視線當中的李恆，似乎身軀正在無限，變大位格無限拔高，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個體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無上神靈。

  而他們，甚至連仰視的資格都沒有！
  “這點力量還不夠吧。”

  李恆繼續和大虛空的冥冥意志交流。

  這大虛空似乎在心疼著自己的力量，加持的速度慢的要死，按照這種速度，等他走到那隻怪物面前都沒加持完成。

  “不，要，著急.”

  大虛空短暫回應，而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但下一刻，李恆便能感應到，又有新的力量湧現，自時空的彼方跨越而來，在其中感受到名為“遙遠”的力量，同樣加持在他的身上。

  謔，這力量到底是跨越多少距離才到這？
  擱著南水北調呢？
  李恆心中有些詫異。

  這力量他沒有感受到任何關於大虛空的氣息，或者說和他已知的所有大虛空都不相符，來自真正的遙遠之地。

  但是這力量竟然能被大虛空調用。

  那也應當是屬於大虛空統轄的吧？

  這力量.怎麽回事！？
  此刻，終結道主徹底動容了。

  他隻認自己接觸過大虛空內的一切力量，可是現在卻對李恆身上新湧現的這股力量一無所知，這到底是為什麽？
  這在他們隕落死亡的期間，大虛空新成長湧現的結果？還是他們從一開始就一無所知？
  莫非道主層次要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他能感應到此刻的李恆已經無比的接近道主，任何人都要接近這一層次，就僅僅差了一個薄膜。以往這個薄膜難倒了無數人，按道理來說他不該擔憂。但是此刻新湧現出來的力量確實令他有點不自信了。

  而事實證明，他那點不自信是正確的。

  僅在下一刻，瞬間。

  似乎能聽到薄膜氣泡的破滅聲，李恆輕松跨越了那無限的溝壑天塹，步入了道主之境，在此時的虛空並不存在的至高層次。

  力量，位格，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他湧來。

  李恆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此刻就是大虛空的中心，一切的一切都要圍繞著他來運轉，可謂是一念大虛空生，一念大虛空滅。

  這就是道主層次嗎？

  難怪終結道主說之前道主之下毫無意義。

  他回頭看向眾人，發現眾人身上都有著光點。其中就屬終結道主身上的光點最為濃鬱，甚至已經化成一個光團，照耀自身。

  李恆瞬間若有所悟。

  原來這就是自九位道主死亡之後，在無窮眾生中所出現的意義，給所有眾生賦予了他們實在性，不再是以往的眾生毫無意義。

  現在眾生即使再道主面前依舊渺小，依舊是隨手抹滅的符號，但也是有意義的符號了。

  終結道主從驚駭中回過神來。

  他神情複雜，一步踏出，也出現在了這血色長橋之上，來到了李恆面前，隨後躬身一拜，“貧道長青，恭賀李道友成道。”

  終結道主自稱長青，將自己真正的稱謂告知李恆，顯然已經徹底承認李恆。只是他心中的疑惑絲毫不減，李恆何以成道？

  他不就是一個外道者而已嗎？
  “長青道友，你可不要恭賀過早了。”

  李恆微笑回應。

  過早？

  長青懵了，什麽叫恭賀過早？

  你莫非還能繼續升上去嗎？
  這真的可能嗎？是不是太逆天了？
  若是按照以往的情況，指定已經出聲嘲諷了。別說是李恆，哪怕是他以前的八位同道這麽說，他也不會給予什麽好話。

  但是現在他心裡沒底。

  “道主可解決不了這隻真正的怪物。”

  李恆轉頭看向那隻依舊在沉睡的怪物。

  這隻怪物無所定形，就是怪物本身。或者說一切眾生所能想到的怪物形象都能在這隻怪物身上體現，充斥著極強的壓迫力。

  他剛才成就道主的瞬間，就想過徹底抹滅這隻怪物，但是失敗了。

  長青緊鎖眉頭，有些不理解。

  然後他就發現，李恆的氣息又往上飆了。

  似乎正在慢慢脫離道主層次！

  這.
  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太離譜了。

  他們以前推演出，九位道主之外還有第十位道主，而那第十位道主就是終極的道主，遠超他們九位道主之上。

  但那畢竟還屬於道主層次。

  可現在這李恆的實力竟然往道主之上飆？至少他此刻已經有點不理解李恆身上的氣息和位格了，似乎真的存在道主之上。

  “有趣的怪物，有趣的特性。”

  隨著李恆的位格和實力拔高，他能看到這隻怪物更多的本質和真相。

  就比如——

  因為是怪物，所以不會死。

  因為是怪物，所以單人不能力敵。

  因為是怪物，所以攻擊無法抵擋

  因為是怪物，所以無人可以戰勝。

  一切怪物該有的特性都在這隻怪物身上顯現，並且優先級極高，幾乎無法跨越，破除這些特性。哪怕是道主，也只能勉強干涉！

  “我現在理解你為什麽葬身獸口了。”

  李恆拍著長青的肩膀，表示同情。

  你理解什麽了！

  長青表示很無奈，他覺得李恆什麽都沒理解，就是在嘲笑他。畢竟堂堂道主死在一隻怪物口中，這算個什麽事？

  “不過現在無所謂了。”

  “正如某人所說，怪物被殺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