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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第190章 延年益壽,芝人芝馬,善功陰德滾滾
  第190章 延年益壽,芝人芝馬,善功陰德滾滾來

  “白虎銜刀的命格……”

  紀淵陷入沉思。

  他當初凝聚命格的時候。

  便是從【朱雀折足】、【白虎銜刀】、【武曲騎龍】三者當中擇一而選。

  故而留有幾分深刻印象。

  “歲中凶神,在天為星,在地為煞……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命薄命厚,受不受得住。”

  紀淵這兩日常常翻看元天綱的命書著作。

  曉得人之氣數會隨著運勢而動,並非天意注定一成不變。

  若是福薄緣淺,又不懂積善行德藏風納水的道理。

  凡事便如竹籃打水,容易空歡喜一場。

  甚至於命格太重、太好,自身承接不下,還會招致極大災殃。

  古往今來的史書之上,不乏這種例子。

  “有人前半生運勢濃厚,出身富貴,四世三公,氣數不足卻中道崩殂。

  亦有人織席販履,大器晚成,氣運勃發,終成封侯、稱王之相。”

  紀淵過目不忘,想起元天綱曾在《天髓錄》手抄開篇的八字批注。

  命由天定,命由人改!
  “難怪歷朝歷代的帝王、或者割據一方的豪強,往往都會聽信方士、崇信佛道。

  以後世之人的目光回望,想來所求者多為長生不老,所謀者多為國祚延綿。

  可是縱觀這一部新史,還未出現過千年皇朝。

  氣運之說,始終帶有幾分虛無縹緲之意。”

  紀淵揣摩片刻,收斂雜亂的思緒。

  轉念想到童關那十條青白命數,其中似乎有一道還算不錯,頗為合適。

  只可惜自己的上限已滿,無法攫取。

  念及於此,他心神勾動皇天道圖,映照自身。

  十五道命數色澤各異,熠熠生輝。

  “【鷹視】、【狼顧】不能動,【陰德】、【善功】不可改,【虯筋板肋】、【龍象大力】、【雲龍風虎】、【氣吞鬥牛】……都有大用。

  目前命數評價已經是甲上之資,升無可升。

  下一步只能從命格著手,看能否打破上限,
  好攫取更多命數,加持於身。”

  紀淵心下輕歎,準備抽空再去一趟欽天監,詢問易老先生此前所說的融煉之法。

  記名弟子再怎麽不濟,傳道解惑的待遇總歸能有。

  元天綱所秘傳的天書、地書,於他無益。

  唯獨那本未完成的人書,能吸納先天氣運,熔煉後天命數,頗為神異。

  正符合自己的需求。

  “兵部,羅龍……”

  梳理心頭雜念之後,紀淵命人取來這位四品武官的卷宗。

  他身為正六品的百戶,除開幾位千戶,北衙再無誰能節製。

  手握這份大權,自然就要派上用場。

  不多時,兩指厚的案牘文書被送到面前。

  “羅氏三雄,老大從軍,投身行伍,
  老二考講武堂未果,混了一個兵馬司的差事,
  老三最沒出息,常與江湖幫派來往,做了一名小供奉。

  這等小門小戶,放在天京城裡,算得上遍地扎堆了。

  他敢傷北衙的人,還大放厥詞讓敖指揮使給個交待,哪裡來的膽氣?
  是真個兄弟情深,亦或者想主動當出頭鳥,求個進身的機會。”

  紀淵屈指叩擊,發出篤篤之聲。

  他心中更傾向於後者。

  卷宗內裡特別標明。

  羅龍往常少與其余兩人見面。

  而且頗為不喜老二羅猛、老三羅烈。

  借他的名頭出去狐假虎威。

  “北衙人人都傳我是太歲神下凡,招惹上必無好事。

  不知道這位羅大人,他的命夠不夠硬,是否能扛得住。”

  紀淵嗤笑一聲,默默將羅龍的名字放在心裡。

  如今他既是北鎮撫司的百戶,又是欽天監的秋官。

  且奉東宮的密令,調查域外四神暗中布置的潛伏爪牙。

  別說被兵部的四品武官惦記,就算得罪尚書薑歸川和大都督譚文鷹。

  一時半刻也是無虞。

  “那位含章太子氣數太過強盛,濃烈無比。

  若非擔心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造成亢龍有悔之相。

  隻憑他這麽熱切拉攏,倒是可以做個合格的靠山。”

  紀淵輕輕搖頭,東宮現今如日中天。

  無論是當朝為官的儒門中人,亦或者坐鎮一方的將種勳貴,對於白含章明面上保持擁護之態。

  這也使得衛戍塞北統領一軍的燕王,

  深受上陰、稷下兩座學宮看重的懷王,
  獨霸三府之地賢名遠揚的寧王。

  皆是服服帖帖。

  面對中央朝廷的調遣,向來是無有不從。

  “四條大蛟奪真龍氣運……這等大事與我一個小小百戶有什麽乾系。“

  紀淵合上卷宗,望了一眼正堂外面的昏黑天色,喚來堂外聽候差遣的裴途。

  “你跟旗下的兄弟說一聲,今日下值同去金風細雨樓,我請諸位吃酒。”

  北鎮撫司正在查辦三分半堂,像青樓、賭檔這些灰色產業,大多都會被抄沒歸公。

  以他百戶的身份,此時縱情包場。

  老鴇識趣地話,應該不會收下銀子。

  等於是有可能白嫖。

  “怎麽好讓大人破費,兄弟們心裡過意不去。”

  裴途輕咳兩聲,主動請纓道:
  “不如由屬下做東,代為請上幾桌,如何?”

  紀淵伸手指點兩下,取笑道:

  “就你那點家底開得了幾桌,叫七八個姑娘彈琴跳舞都夠嗆。

  裴四郎,少把心思放在琢磨上官好惡,我不需要你這般逢迎。

  北鎮撫司內部的升遷,終究離不開資歷積攢和考校武功這兩樣。

  只靠上司提拔,以後服不了眾,遲早如林碌一般被掀翻下去。”

  裴途心頭一凜,臉色一肅,明白這是在敲打自己。

  “多謝百戶提點,屬下定然勤奮練功,絕不懈怠,免得墮了北衙的威風!”

  紀淵微微頷首,沒有多言。

  此方天地,拳才是權。

  靠山有可能垮塌,富貴有可能散盡。

  就連手足兄弟,亦有可能反目成仇。

  唯獨武道,真實不虛。

  “燕王勉強能夠與太子爭一爭,靠得不正是他的帶兵領軍之能,勇猛精進之心。

  每每身前士卒,戰功彪炳至極,將塞北之地經營得如鐵打一般!”

  紀淵輕吐一口氣,勾動【破妄】斬滅雜念。

  雙眸閉闔,似睡非睡。

  開始搬運氣血,繼續參悟《不動山王經》。

  這門橫練絕學,入門只是第一步。

  後頭的諸多訣竅,要依靠自個兒逐漸摸索。

  ……

  ……

  戊時三刻,正是華燈初上的熱鬧時節。

  金風細雨樓內,觥籌交錯,濃烈的酒氣、脂粉氣彌漫各處。

  “小的敬紀百戶一杯!”

  “這等天上人間……若非百戶闊綽豪奢,咱們哪裡來得起!”

  “是極是極,北衙裡頭像百戶這般體恤下屬的,莫說少有,依小的看,根本一個都無。”

  “……”

  寬闊的大堂裡人滿為患,聲音嘈雜。

  半座金風細雨樓都被包下。

  美酒,歌舞,好春光,靡靡入心。

  應酬幾輪完畢,紀淵施施然登上二樓,踏入幽靜的雅間。

  秦無垢斜斜靠進軟榻,白蟒似的緊實長腿互相交疊,腳尖一翹一翹。

  配合那身金翅大鵬袍的飽滿曲線,極為奪人眼球。

  她抬起素手,拎著青玉壺,酒水化為一條晶瑩弧線傾入朱唇。

  “你倒是會做人,懂得博名聲。

  這才當上百戶多久,便惦記著千戶位子了?
  已經考慮到巡狩府州需要拉起嫡系人馬,所以準備收攏這些總旗、小旗,挑選可用之才?”

  紀淵消了消酒氣,雙手放在座椅上。

  坐定之時仍舊氣血運轉,緩緩滲入四肢百骸。

  自從《不動山王經》入門之後,體內四條氣脈並行不悖。

  使得修煉效率高了不少,極大縮短突破時間。

  他給自己倒了一碗熱茶,淡淡道:
  “千戶說笑了,敖指揮使正打算將我調到詔獄,煞一煞我的風頭,免得過於招搖。

  金翅大鵬的官袍補子,估計還要再等個一兩年。”

  秦無垢有些詫異,旋即了然笑道:

  “你當上百戶不過半月,接連辦了兩個大案。

  查抄萬年縣,還有掃蕩三幫,皆是動靜不小,的確風頭正勁。

  這一點,你不要怪罪敖指揮使,他為你好,才會想著將你放到詔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萬年縣背後的血丹牽涉到大名府好幾家將種勳貴,三幫更是暗地裡把兵部、戶部得罪乾淨。

  雖然說,咱們在北衙當差辦事,免不了觸怒朝廷的幾方勢力,但你實在……太能折騰。”

  想起紀淵鬧出來的那些大事,把天京城攪得風雲變幻,秦無垢亦是感慨無比。

  因為這個百戶,禮部尚書被罷免,兩座地方豪紳的門戶被踏平,大名府的將種勳貴被拔出蘿卜帶出泥,全部遭了殃。

  也不怪北衙瘋傳,弄出“紀太歲”、“紀閻王”的駭人諢號。

  “天京城內各種關系盤根錯節,誰家沒個邊關大將的門路?誰家又沒個尚書侍郎的親戚?”

  紀淵面無表情,眸光平靜,屈指敲打扶手道:
  “倘若事事瞻前顧後,束手束腳,害怕得罪人。

  那休想破案立功,不如回家種地更為妥當。”

  秦無垢仰頭飲酒,幾縷水跡沾濕袍服,顯得誘人。

  她似是讚同,拍手叫好道:
  “這話倒是沒錯,畏首畏尾成不了大事。

  想要出人頭地,要麽抓住機會乘勢而上,要麽前倨後恭卑躬屈膝。

  你我都不是甘心退後服輸,屈居於庸人之下的軟弱性子。

  樹敵眾多,也是情理之中。”

  紀淵扯回正題,出聲問道:
  “千戶此次邀我過來,有何要事吩咐?”

  秦無垢喝完壺中酒水,金翅大鵬袍的衣角翻動,猛然坐起。

  隨即拍了拍手,雅間的大門被推開。

  此前跳過劍舞的琴心姑娘,依然是一身素白。

  推著精巧的木製輪椅,其上坐著兩鬢微白的中年男子。

  此人像是畏寒,膝前蓋著厚厚的毛毯,外面披著暖和的火狐裘袍。

  “紅袖刀,蘇孟?”

  紀淵眉毛一揚,何雲愁那家夥果然心狠手辣。

  為了防止篡權失敗,直接將結拜大哥弄成殘廢。

  “在下的賤名,焉能入得百戶之耳。”

  蘇孟不知遭受過什麽樣的可怕折磨,原本風流俊逸之身,已然變得形銷骨立。

  “蘇某能夠逃脫何雲愁那奸賊的魔掌,僥幸撿回一條命,還要多虧百戶大人伸出援手。

  大恩大德,無以回報!”

  琴心同時斂衽行禮,眼中充滿感激之情。

  “蘇樓主何須謝我,身為北衙百戶,掃黑除惡,對不法分子重拳出擊,還天京百姓一片安寧,也是應盡的責任。”

  紀淵不鹹不淡說著官面話。

  見識過景朝治下的江湖是什麽樣子後。

  他便對話本小說描述的俠肝義膽、萬丈豪情,失去所有美好的憧憬。

  無論白道,或是黑道。

  江湖裡打滾,刀口上舔血。

  做得都是無本買賣,盤剝壓榨升鬥小民罷了。

  當不起那一個重如太山的“俠”,又接不住那一個世間少有的“義”字。

  “救人之恩,蘇某不得不償。”

  蘇孟取出金風細雨樓的帳本和地契,雙手捧上交予過去。

  “三分半堂被抄去大半,但慶幸有秦千戶從中轉圜,勉強保住了這座金風細雨樓。

  經此一難,蘇某明白江湖風大浪急,險惡異常,絕難善終,已有金盆洗手之念。

  但金風細雨的八座花樓,十二座繡樓,都是蘇某多年用心經營之物。

  裡面的女子也多是孤苦伶仃,蘇某若一走了之,未免涼薄。

  還請百戶收下帳本、地契,至於姑娘的賣身契,我已經交予芸娘,自會由她呈遞。”

  紀淵眉頭微擰,略顯詫異道:

  “蘇樓主有心退隱?可惜那把驚風疾雨的紅袖刀了。”

  他明白蘇孟的話中意思,金風細雨樓乃天京內城十大名樓之一。

  收下這份心意,等同握著一筆日進鬥金的好買賣。

  而且,聖人腳下的各種風聲消息。

  最靈通之處,往往是青樓茶館客棧等地。

  有了這座金風細雨樓,便就多了一個收集情報的好地方。

  “蘇某已經是殘廢之軀,江湖上再無紅袖刀。”

  蘇孟眼中兩團寒焰似的火光,倏然黯淡。

  “除去這座樓外,還有一物。

  何雲愁養了兩株芝人芝馬,蘇某聽聞百戶身患早衰之症,

  氣血過於旺盛,消耗壽元命數,正好借花獻佛。

  它們被栽種於黃金台後的一口陰泉之內,稍後請過去一看。”

  毫無疑問,誠意和態度蘇孟都擺足了。

  畢竟以他曾經三分半堂的龍頭身份,所來往的朝廷命官是二品的尚書,三品的侍郎。

  正六品的百戶,換做以前未必會被放在心上。

  縱然紀淵對勾欄的生意、延年益壽的芝人芝馬,其實都不怎麽在意。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收起冷淡之意,頷首以對:
  “蘇樓主出手闊綽,又與秦千戶交情深厚,紀某若是拒絕,未免顯得不識好歹。”

  蘇孟松了一口氣,來此之前,琴心已經把一切的來龍去脈告知於他。

  輕描淡寫挑翻了漕幫、鹽幫和三分半堂,把幾家龍頭一網打盡。

  即使略過北鎮撫司那層官面上的身份,也足以讓外人為紀淵翻雲覆雨的手段感到驚歎。

  送出去一座金風細雨樓,幾株延年益壽的芝人芝馬。

  看似價值不菲,其實不過小事一樁。

  以此保住三分半堂,保住自己不被牽涉,才算大事。

  蘇孟估摸著,紀淵願意收下這兩件東西,更多是給秦無垢的面子。

  “那就請紀百戶往黃金台一敘。”

   ps:這一次確實是作者的鍋,影響讀者老爺的閱讀體驗,稍晚再更新一章,給各位賠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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