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未來的可能

  因為是第一次參加聚會，佛爾思和莎倫不約而同選擇了當個小透明，秉持‘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老老實實坐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無比乖巧。

  其他人就沒那麽多顧忌了。

  說完‘颶風中將’齊林格斯的私人財寶，阿爾傑和奧黛麗又問起戴裡克現在的情況，想要知道對方是否已經成為了非凡者。

  這下可有的聊了。

  戴裡克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心情，無比激動道：“是的，在愚者先生和命運先生的幫助下，我已經順利成為了一名‘歌頌者’。

  不僅如此，白銀城也獲得了真正的救贖。”

  語落，他直接站起來，對克萊恩和喬恩行了個大禮。

  克萊恩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說話。

  喬恩也擺擺手，“同為聚會成員，我等理應互相幫助。”

  聞言，阿爾傑和奧黛麗暗自點頭。

  經過上次的聯合行動，兩人對塔羅會有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認同。

  “愚者先生。”戴裡克繼而開口道：“如今白銀城已經徹底擺脫了黑暗的威脅，正在竭盡全力為您建立教會，編撰教典。”

  ‘抱緊大腿’對神棄之地的幸存者們來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克萊恩一聽，頭都大了。

  建立教會？

  編撰教典？

  那種事情……不要啊！

  自家人知自家事。

  成為一種全新的信仰，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序列7現在能夠考慮的。

  冒牌神明正思索該怎麽回應。

  喬恩忽然笑道：“建立教會之類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們雖然不用再擔心怪物襲擊，但糧食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吧。現如今，還是要在保證人口的情況下，撐過黎明前的黑暗。”

  他望向上首處被灰霧籠罩的身影，“我想，愚者先生也是這麽認為的。”

  “嗯。”克萊恩微微頷首，態度不鹹不淡。

  戴裡克有些為難，“可是……”

  “讚美愚者，在心而不在表面。”喬恩直接打斷對方，“而且，也要考慮「真實造物主」那邊的影響。”

  是了，「真實造物主」！
  戴裡克頓時恍然大悟。

  雖然白銀城擺脫了危機，但其余地方依舊被黑暗籠罩。

  在祂的神國建起其他神靈的教堂……

  小太陽打了個冷顫，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兒了，喬恩乾脆又透露出一些其他信息，“各位，我已暫時接管了貝克蘭德的極光會，以應對不久之後即將席卷整個大陸的危機，你們也要做好準備，這段時間多留意身邊的異常情況。”

  一時間，整個宮殿雅雀無聲。

  除了早已知情的克萊恩，幾乎所有成員都陷入了難以言說的震撼。

  極光會，那可是信仰「真實造物主」隱秘組織，‘命運先生’所謂的接管，難道是！

  迎上那一張張模糊不清的面孔，喬恩笑道：“這部分，就由愚者先生親自來說吧。”

  克萊恩：？？？

  對不起，不想說。

  關鍵是——

  我也是一頭霧水，兩眼一抹黑。

  他輕輕一笑，“命運先生，你是一位口才出眾的紳士，比我更適合講述這件事。”

  喬恩聽了，微微低下頭，“遵命。”

  深吸口氣，他直接了當道：“七神默許喬治三世登臨‘黑皇帝’寶座，如果一切順利，一位新的神靈即將在貝克蘭德誕生。”

  沉默。

  或者說死寂。

  無人開口。

  包括克萊恩在內，所有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到了。

  新的神靈……

  這……

  任何言語都形容不出眾人此時的心情。

  良久之後，奧黛麗仗著膽子問道：“命運先生，‘黑皇帝’是什麽？”

  喬恩淡淡道：“‘律師’途徑的序列0，秩序的陰影與規則的暗面，不死的君王。”

  奧黛麗不說話了。

  緊接著，阿爾傑沉著嗓子道：“據我所知，喬治三世是魯恩的國王，而各大教會一直抑製著世俗王權產生高序列非凡者……”

  “那是通常情況下。”喬恩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別說是聽聞了，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伱要記住這一點。”

  阿爾傑苦澀地點點頭，“明白。”

  相對而言，戴裡克受到的衝擊是最小的，畢竟神棄之地和魯恩王國隔著一片汪洋大海，聽到有人即將成神，驚愕過後，倒也沒有什麽其他感覺。

  他好奇道：“命運先生，在這件事的態度上，「真實造物主」和我們是站在一起的嗎？”

  喬恩想了想，道：“祂的態度和七神一樣，只是，想要在這場大事件中撈一點好處，所以才會將極光會暫時交到我手上。”

  說完，他看向上首處。

  克萊恩愣了下。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笑道：“做的不錯。”

  最後的‘序列戰爭’，能讓和阿蒙有一定關系的「真實造物主」保持中立，絕對是大功一件。

  如果克萊恩真是從漫長歷史中蘇醒的「愚者」，說不定一高興就獎勵給喬恩·喬斯達一些額外的好處了……

  可惜，他不是。

  “您過譽了，這些是我應該做的。”喬恩笑著開口。

  養貓的生活就是如此樸實無華且枯燥。

  他現在真的很期待克萊恩知道‘喬恩·喬斯達’和‘星空邪神喬恩·喬斯達’同為一體時的表情。

  肯定特別有意思——

  “那個……”突然，鹹魚弱弱地舉起手。

  “怎麽了魔術師小姐？”喬恩轉過頭，“你有什麽問題嗎？”

  “假死的喬治三世應該是魯恩王室，他如果想要成神，為什麽會形成席卷整個世界的危機？”新加入的佛爾思問出了所有聚會成員心中最大的疑問。

  天見可憐，她還是個小小的序列9啊，突然知曉了這種層次的隱秘，晚上連覺都要睡不好了喂！

  “這個嘛。”喬恩撓撓眉梢，“我能告訴你的是，喬治三世成為神靈，是許多人暗中推動了無數年的結果，其中的陰謀算計和布局對弈，不是短短幾句話可以說清的。”

  說到這兒，他語氣微沉，“當然，接下來席卷整個世界的戰爭同樣如此。”

  戰爭！

  僅僅一個詞，就讓佛爾思他們心中一緊。

  喬恩道：“如果喬治三世成功，他會心甘情願維持現狀嗎？
  戰爭遲早會升級，魯恩、弗薩克、因蒂斯，甚至費內波特，誰都跑不了。

  關鍵是，究竟哪個國家才是主戰場，這就看神靈之間的深層次博弈了。”

  神靈的博弈，世間萬物皆為棋子。

  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惡寒湧上心頭，眾人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惶恐。

  在這樣的緊張氛圍中，奧黛麗他們沒有心情再說別的了。

  克萊恩也放棄了之前想要‘敲打’喬恩的想法。

  本周的塔羅會，潦草結束。

  ……

  ……

  回歸現實世界，克萊恩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好在關鍵時刻他戴在身上的烏鐵十字架散發出一陣異光，幫他承擔了靈性枯竭的反噬。

  倒吊人，代表著犧牲……

  “人太多了，新加入的佛爾思小姐還好，不愛說話的節製小姐明顯是中高序列的非凡者，以我現在的實力，著實有些勉強。”克萊恩摁住自己的太陽穴，喃喃自語道。

  不過烏鐵十字架的位格夠高，只要非凡材料溫養到位，損失的靈性完全不算什麽。

  恰巧現在極光會的負責人是喬恩。

  這羊毛，不薅白不薅。

  只是，薅羊毛的事情得先放在一邊，克萊恩沉思片刻，決定去喬恩家蹭個飯，順道再問一些事情。

  說走就走，他拿起帽子，以克萊恩·莫雷蒂的身份，敲開了喬斯達莊園的大門。

  進門前，他就用靈擺給自己小小的卜了一卦，知道今天這頓飯一定能蹭成功。

  果不其然，當克萊恩輕車熟路走進廚房，喬恩剛把餐巾圍上。

  “以魯恩的習慣來看，你這樣可是會被人討厭的。”喬恩指指對面的椅子，“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一套新餐具，謝謝。”克萊恩先對老管家說了一聲，然後大馬金刀地坐下，“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喬恩沒說話。

  等一套新餐具在克萊恩面前擺好，他揮手示意老管家暫且退下，然後用餐刀比劃幾下，製造出絕對隱蔽的靈性之牆，“問吧，我在聽。”

  克萊恩道：“祂告訴了我一些事，我想要更清晰地了解一下將來可能會發生的種種，以保全自身和家人。”

  “祂對你的寵愛還真是一如既往，也不知道……算了，提前告訴你也沒有壞處。”

  喬恩放下刀叉，“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一些根據現有情況，我所推測的將要發生的事吧。”

  他清清嗓子，有條不紊地開口道：“如果喬治三世成功登神，首先世界大戰會爆發，這是肯定的，魯恩將會在這場戰爭中佔據很大優勢。

  不過在此之前，魯恩要抵抗弗薩克的入侵，但這只是陣痛而已，有一位‘黑皇帝’，還有黑夜女神和祂的盟友，這場危機會很快度過，只是流血在所難免。

  第二階段，是反擊，魯恩王國傾國之力，海陸並舉將戰火燒到弗薩克境內，並很快攻陷弗薩克的首都，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戰爭的結束，因為佔領並不是主要目的，‘黑皇帝’以及黑夜女神的圖謀遠不止於此，祂們要的，是信徒和權柄。

  第三階段，神戰徹底爆發，費內波特應該會趁魯恩後方空虛之際，背刺魯恩和倫堡，弗薩克將真正成為神靈們的戰場，‘黑皇帝’、黑夜女神以及祂的盟友，大戰大地母神和戰神，但關鍵時刻大地母神絕對會背叛戰神……別問我為什麽，我只能告訴你是「命運」的啟示。

  待到魯恩一方獲得勝利之時，弗薩克被吞並，黑夜女神和‘黑皇帝’會瓜分戰神的信徒和權柄。

  至此，大戰落幕。”

  語落，克萊恩眼前不禁浮現出大地破碎，橫屍遍野的場景。

  眼見克萊恩神色有異，喬恩故意道：“不要相信神靈的仁慈，祂們各有目的。當然，「命運之輪」除外，畢竟這條途徑只要運氣夠好，就能一路直升舊日。”

  “告訴我更多……”克萊恩沒接茬，沙啞著開口。

  “神之途徑相鄰途徑可以轉換你知道吧？真神之上還有舊日和支柱你懂嗎？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你所侍奉的真神，有成為支柱的可能，不過前提是祂收回了自己的權柄。”

  喬恩攤攤手，“其他神靈同樣如此，祂們都想成為舊日，成為支柱，所以朋友和敵人都很明確。”

  所以，這就是序列戰爭的真相，非凡聚合的意義？

  通俗一點來說，克萊恩在知曉了太多他這個層次不應該知曉的知識，有些道心不穩，隱隱有了失控的跡象。

  喬恩故意轉移話題，“說起來，新的‘黑皇帝’誕生，舊的‘黑皇帝’就會徹底死去。羅塞爾，嘖，可惜了。”

  等一下！
  羅塞爾還活著。

  克萊恩反應過來。

  根據之前日記上的內容，他知道羅塞爾應該是悍跳到其他途徑擺脫汙染了，沒想到跳的居然是‘黑皇帝’，而且聽這意思，貌似還成功了？

  喬恩語重心長道：“克萊恩，在戰爭開始之前，盡快把家人和朋友勸到貝克蘭德來吧，只有在這座城市才有可能保證安全，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會護著他們。”

  克萊恩回過神，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盡快讓我的家人搬到這裡。”

  有一位天使的庇護，梅麗莎和班森應該能保證生命安全。

  只是……喬治三世成為‘黑皇帝’，他的老鄉就要徹底隕落？

  克萊恩有些不能接受。

  畢竟他從那些日記中學到了太多有用的知識和常人難以涉及的隱秘。

  這是一份人情。

  而且他在想，如果他和那位穿越者前輩加在一起，是不是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念及此處，克萊恩眨眨眼睛，“剛才你說的都是喬治三世順利成為‘黑皇帝’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那麽，假如他失敗了呢？”

  “失敗？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就只有一種可能——阿蒙，在喬治三世的成神儀式上頂替了他，完成了自己的成神儀式，成為了偷盜者途徑的序列0。”

  喬恩意味深長道：“我想，那位大人應該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克萊恩：⊙ω⊙
  如果真是那樣，那就徹底沒得玩了。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老鄉羅塞爾隕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