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新人
“芳芳,把這幾個本子給徐老師送去。”
“好的,郭總。”
靳芳芳感覺自己最近時來運轉,命運終於開始青睞自己了。
她今年二十七,名校畢業,三年前已經在一家中型培訓機構晉升為主管,雖然別人誇她年輕有為時,她總是謙虛地推辭都是運氣好,可是在內心,她認為對方誇的實在過於含蓄。
二十四歲的主管,豈是簡單簡單單的年輕有為可以概括的?!
那是大大的前途光明未來遠大好不好?
只是自打晉升之後,她發現自己的好運氣似乎用盡了,因為她不得不開始考慮她的人生大事,結婚。
三年的時光倏忽而過,她考慮了整整三年,可是單身依舊。
同事、同學介紹的差不多二三十個,可是總是沒遇到合適的。
條件差的,她瞧不上,條件好的又都眼瞎。
偶爾的,她也萌生過去相親的念頭,可是隨即便把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腦海。
開什麽玩笑?
老娘需要相親?
謙虛的說,她自忖長的還算漂亮,這得益於她兩顆黑寶石般的大眼睛,以及白皙細膩的皮膚。
機構裡許多參加藝考的女學生相比之下都得自慚形穢。
可是大概上帝順手給她關上了一扇窗,她身高隻一米五六,穿上鞋才勉強一米六。
但是她並不認為這是缺陷,不高怎麽啦?
冬天沒暖氣還省一床被子了呢,對折一下完全能當兩個用。
她希望未來的老公年齡在三十歲以下,身高一米七五以上,有上進心,如果可能,最好在京城有車有房的,年收入二十萬以上。
對於未來老公的長相,她倒是沒有太高的要求,和金成武吳彥祖之流差不多的湊合著就行。
她從未預想過自己會和明星這個群體產生交集,她只是一家培訓機構的主管,一個對男朋友的長相要求不太高的主管。
可是命運跟她開了個小玩笑。
大約兩年半之前,機構裡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光頭年輕人,自稱是北大的學生,來應聘家教。
她當時並未多想,測試之後,便給那個學生辦理了入職,和其他的家教差不多,只是那個學生做的時間稍微短一些,過了大半年便辭職了。
她本隻把這件事兒當作一件尋常的入離職,人來人往的,還是兼職,實在太常見不過。
可是在大半年之前,一個帥氣的短發青年找到了她,青年皮膚微黑,笑起來卻很陽光,看到他的第一眼,以及他出手大方的鈔能力,她覺得也許那是命運的相遇。
同時的,她心頭升起一股明悟,她饞他的身子。
她迷迷糊糊地留了對方的電話,收了對方的五千塊錢,隱約記得好像對方說是曾在培訓機構任職的老師。
具體的做了什麽事兒,她記不大清了,因為他笑的太溫柔了,如同一場彩色的夢。
隻依稀記得他抽走了一份學生證的複印件,以及修改了一些留存的檔案資料。
那的確是一場夢,因為之後,那個青年再也沒聯系她,她主動發消息,也如同石沉大海。
可是大約在大半個月前,青年再次來到了她的面前,並再次施展了他那令人著迷的鈔能力,只是讓她配合說一些“實話”。
是的,實話,因為檔案資料裡確實是那麽寫的。
他依舊笑的很溫柔,在離開時,並許了個諾。
帶她離開,長相廝守。
原話她記不大清了,但是意思她是這麽理解的。
那時,她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具備鈔能力,並且笑起來很溫柔的青年的名字,徐容,一個演員,一個當時炙手可熱的明星。
之後她按照兩人商定的,配合調查、取證,如同童話裡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一般,挽救了他的聲譽。
然後幾天前,她來到了海潤,成了專門負責他的經紀人。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再也沒見過他。
她知道自己被辜負了,可是也明白,自己的幻想破滅了。
天殺的徐容!
無恥的負心漢!
冷酷的薄情郎!
她不再奢望長相廝守,她如今的訴求極為單純,她隻饞他身子。
她靳芳芳就是這麽一個膚淺的人!
她已然設定了數種方案,如蒙汗藥之類的化學方法,敲悶棍之類的物理方法等等等等。
她最終選定了兩種相對實施比較簡單,不需要作案工具的,第一種是通過手砍頸總動脈造成大腦短暫缺血促使暈厥,第二種是按摩迷走神經造成心臟搏動減慢、停搏造成短時暈厥,雖然會有一定的危險,但是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可是經過縝密的考慮過後,她又放棄了,總覺得缺少了點情趣和浪漫,另外她並非醫學專業,並不大清楚頸總動脈以及迷走神經的位置在哪。
她決定智取,身子她要,情趣她也要。
這些只是無聊的幻想,但是如果機會到來,她也不準備放過。
自入職海潤以來,她並沒有閑著,而是仔細研究徐容這個人,研究他的過往經歷、他的性格與喜好,這是她以後能否發家致富的根本。
她已然見識到這個行業的刀光劍影,或者說齷齪,徐容辦假證的行為,在她看來真的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兒,可是在前總經理的推動和運作之下,反而將之上升至誠信與道德的層面。
一個人的道德出了問題,無論其他方面做的多好,肯定是全面都有問題的,這是國人的普遍認知。
矛盾的根源,她通過打聽,也有所耳聞,究其根本,不是事兒的大小,而是徐容撼動了她的權威。
作為曾經的主管,一個管理者,她很清楚,自徐容被集團繞過經紀公司投入資源開始,禍根已然埋下。
前總經理失去了對他的控制,作為一個管理者,這是最最難以忍受的。
因為一旦有人這麽做了,並且活的還很滋潤,隊伍就沒法帶了。
敲打與反抗,必然隨之而來。
要麽反抗者被乖乖關進籠子裡,要麽反抗者成為新的權威。
同時的,她通過整理過往的資料數據,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兒,集團的領導層的態度很有意思,這些年玩命的把資源往孫麗身上砸,往徐容身上砸,似乎在做著某種準備。
語言可以騙人,但是數據卻不會,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中隱藏著太多太多的信息、博弈與勾心鬥角。
而徐容,隱約成了整個事件裡的一把刀。
只是這些不是她應該考慮的事兒,她思索的是,從一系列的事件裡,徐容的選擇,他與大多數傳統文化影響下逆來順受的人不同,他的骨子裡有著相當強勢的一面,並具備為了實現強勢而必要的付出的意願和行動。
這並不是一個不難相處的人,但她需要留心的還很多,畢竟隔行如隔山。
這幾天來,她在公司裡,聽說了不少傳聞,比如因為拍照的時候某位藝人墊了腳,導致兩人老死不相往來,又如某兩位女星,因一句姐姐的稱謂,當場翻臉。
都是極其細微的小事兒,可是當事人最終卻變得跟殺父仇人一般。
這是一個名利場,為名生,為名死,稍有不慎,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身敗名裂。
當她開著車,到了學校,在校門口見到徐容時,頗為可愛的臉上立刻收束了所有的表情。
她是個女人,一個長的可愛的女人,她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
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性格強勢的男人而言,再也沒有比征服一個對自己冷漠,而且又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更有成就感了。
“這麽多?”徐容詫異地看著靳芳芳懷裡一摞劇本,一本本的翻,他也得好大半天看。
靳芳芳將劇本塞到他懷裡,既不熱情,又不過分冷漠,仿佛公事公辦地道:“這些都是近期收到的,每隔幾天就有一本,你先看看,要簽哪個跟我說。”
徐容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個靳芳芳跟以往相比,總有點不大對,可是到底哪裡不大對,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不過,她又不是小張同學,自己想那麽多幹嘛?
考慮到她是自己為了保險起見忽悠過來的,扔給郭思之後就沒再過問,心下也不由的生出點歉意,關切地問道“怎麽樣,還適應嗎?”
靳芳芳拿捏著公式化的微笑,露出標準的四顆牙齒:“還行。”
徐容點了點頭,道:“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我說,或者跟郭思提也可以,對了,不懂的向她多請教,你畢竟跨行來的,雖然管理經驗豐富,但是一些門道可能還不太了解。”
“嗯。”
徐容見她似乎是個冷淡的性子,也不再多聊,低頭示意了一下懷裡的劇本,道:“那行,謝謝你啦,這兩天比較忙,等過兩天有空了我給你接風。”
“好。”
望著徐容轉身離開的背影,靳芳芳呆了。
喂,不是,老娘這一身寬松衛衣格子裙搭配雙馬尾的日系可愛風,混搭斬男色口紅以及禦姐氣質於一身的強烈反差萌,你難道就不想調戲兩句嗎?
就這麽乾淨利落地轉身走了?
難道是策略不對?
那回頭換一個,總有一款征服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