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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之我只是個演員》第441章 補課
  第441章 補課
  徐容為什麽要送給自己一千萬呢?
  何繼平過去不明白,聽到“老革命幹部也是中國社會的一部分,他們打下來的天下,他們有權利說話。”後,愈發迷惑了。

  徐容不僅不傻,相反還有點小聰明。

  她已經定居香港二十年,可還跟內地有書信來往,對於徐容這位“人藝長子”並不陌生。

  徐容在香港影視圈,尤其是香港導演圈的風評不太好,不少導演甚至私下裡達成了約定,堅決不和徐容合作的約定。

  據說是人品不行。

  到底是怎麽不行,她並不太了解,因為只要她在場,其他人總是心照不宣的避免談論徐容。

  她17歲的時因創作《淬火之歌》被趙起揚邀請加入人藝,但她拒絕了這個在他人看來簡直天上掉餡餅的機會,而是選擇進入中戲學習。

  畢業之際人藝的邀請再次送到了她的面前。

  論邀請的規格,後來的任明以及徐容差了她好幾個檔。

  出身人藝,並且創作出了《天下第一樓》,一直都是她最大的驕傲。

  縱然離開了人藝定居香港,她也始終關注著人藝的發展。

  百聞不如一見,老人們口中的徐容是個通透的孩子,濮存晰一輩的中生代眼裡徐容是人藝的未來,一眾年輕人當中,徐容是能開的起玩笑的副隊長。

  徐容進門後的一問一答之間,也讓何繼平了解到了徐容到底是個什麽秉性的人。

  徐容十分了解“金震山”這個人物,並且知道他的台詞的特點,說明他並非掛名的副導演,而是切切實實地研究了劇本。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繼平闊別話劇行當的二十年裡,一直在影視圈摸爬滾打,也十分了解如今影視行業的現狀。

  年輕演員拿到劇本壓根不帶看的,不是他們不看,而是真的沒時間看。

  可是這並不耽誤拍攝,在開拍的前一天,劇組會通知他們第二天拍哪些戲,根據劇組的安排,他們可以在出去嗨過之後準備第二天的台詞。

  作為一個劇院出身的編劇,她最為不解的是如今的媒體對演員現場背台詞的行為大加讚揚。

  這不就相當於衝鋒號手已經“噠滴答滴”地吹響了衝鋒號,而士兵還在琢磨怎麽裝填子彈嘛?!

  在戰場,這是要被督戰隊槍斃的。

  最近幾年,名氣大或者背景更硬一些的年輕演員,又創造出了一種新的表演方式,“無劇本表演”。

  他們自始至終不需要看一眼劇本,也不需要知道自己演的是什麽角色,更不需要了解劇本講的是什麽故事,只需要按照導演的要求,做出相應的表情便能完成一部戲的拍攝。

  過去在香港她聽了不少風言風語,導致她一直以為徐容是個極難相處的人,而來了內地之後又恰恰相反,兩種截然不同的情形讓她保留了意見,一個人在不同的群體當中出現兩種完全相反的評價,必然有其深層次的緣由。

  通過徐容的回答,她了解到了他真實的一面,
  一個陶醉於自己的小才華以至於自大、張狂的年輕人。

  她不否認徐容的才華,也很快斷定,有,但不多。

  徐容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和稀泥搪塞,但是他並沒有,既沒有站在鄭融的角度上,也沒有從她的立場出發。

  而是表達了他自身對於劇本的評價。

  她今年61歲,話劇行業的頂級編劇,徐容才25歲,在話劇行當,這個年齡正常情況下還在跑龍套。

  何繼平並不生氣,甚至感到悲哀。

  她見過太多太多年少成名的年輕人,被各種讚譽包圍著,總以為自己十分優秀,可是實質上,除了一副天生的與他們沒有任何乾系的好皮囊,與同齡人相比,根本沒有任何出彩之處。

  但他們並不自知,在過去,她看著港圈那些被稱為“接班人”、“巨星”的年輕人,總感覺可笑,可是望著近在咫尺的“人藝的未來”以及角落當中默默背台詞的“人藝的過去”,她隻感到深沉的悲哀。

  人藝,要完。

  徐容見何繼平笑著搖頭卻不接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心裡沒來由的生出的“還是影視圈好”的感慨。

  要是兩人異地而處,也就是剛才的對話發生在某個影視劇組,這個時候何繼平縱然千萬個不樂意,也得老老實實的把台詞改了。

  影視製作各個環節的核心人員當中,編劇的話語權是最低的,惹了其他主創不開心,剝奪冠名權、不支付尾款的破事兒,滿大街都是。

  可是這裡並不是影視行業,這裡是編劇最大的人藝,對於何繼平的油鹽不進的態度,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每一個在所從事的行當取得過巨大成功的人,是很難聽得進去他人的建議的,就像現在如果有個外行教他演戲,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這家夥腦子進水了吧?

  他並沒有堅持扭轉何繼平想法的打算,這本就是個砸到臉上的燙手山芋,《甲子園》排了幾個月鄭老爺子都沒商量下來,他真不覺得自己有那麽大的臉面讓何繼平這等大編劇做出讓步。

  話劇的觀眾相對更加理性,到底是演員演的不好,還是劇本本身的問題,半數觀眾都能做出理性的評價。

  徐容和眾人打了招呼後,來到了排練廳內的長條桌前,坐到了任明右手邊。

  這是導演組的專屬座位,如果是在劇場,則是第二排14號。

  他剛坐下,任明就將幾本場記本推了過來,道:“來,你先補補課。”

  和國內其他各大院團不同,人藝是最重視場記的劇院。

  每一次排練,場記組都會清清楚楚的把每一個演員的行動方式以及行動軌跡記錄下來。

  如“某某某快速連走六步地從桌子一側移動到桌子後方”的記錄比比皆是,而且還會配上簡單的圖示,以線條和箭頭的組合記錄演員在排練廳的內的移動軌跡。
    這種方式最大的優點就是能減少後輩走彎路。

  最大的缺點會限制後輩的主觀能動性。

  如徐容和鄭融演同一個角色,鄭融走四步,和他走四步是完全不同的效果,因為兩個人的身高不同,四步的距離、給觀眾的感受多多少少的也會有所差別,也就表演當中的“材料差異”。

  當然,對於此時的徐容而言,更大的難題是場記記錄太多。

  一台戲完整的排一遍的場記就是一本書。

  徐容沒翻開看,《甲子園》的劇本他已經看了無數遍,雖然不能完整的複述每一個人物的台詞,但對於每個人到哪要說什麽,他都有大概的印象。

  《甲子園》講述的是一位離家出走闖蕩海外多年的“大齡海歸剩女”陳愛林,因父親突然離世而回到已經變成慈善養老院的故居甲子園,面對著形形色色的暮年老人,內心情感複雜的她,在為香港地產商打工的小男友攛掇下想要賣掉老宅,因此引發了一系列激烈的衝突,從中也折射出當下養老、住房等各種社會問題和種種不同的價值觀之間的矛盾。

  除了藍田野、鄭融、朱旭、朱琳、呂中、徐秀林演在養老院的老人外,王姬演曾在國外擺過地攤、乾過餐館、認過乾爹,回國又談起姐弟戀的“70後海歸”陳愛林,雷佳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油腔滑調遊戲情場的“80後”戴維,鄒建演的暗戀小學同學多年、但無奈於“放松的只能當朋友,緊張的才能做夫妻”的金鑫,而今年剛分配到劇院的人藝年齡最小的演員藍盈盈演小護士聶小玲……

  到了九點鍾,任明看人員已經到齊,道:“各位老師,咱們開工吧。”

  “好,開工開工。”一直默默地蹲在角落裡背詞的藍田野和朱旭在鄒建和雷佳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

  張合平提出的“一盯一”就是一個年輕演員全方位服務一個老前輩,必須做到“放個屁也要聽見響”。

  徐容坐在桌後,抱著胳膊,看著準備“上台”的藍田野和呂中,他不知道該怎麽當導演,但是作為第二副導演,他並沒有打算行使導演的職責。

  參加《甲子園》劇組,他起作用不是在現階段,而是合成、彩排階段,那個時候才是他上場大顯身手的時候。

  “你走得這麽快,追得我隻喘。”

  徐容聽著呂中對走在前方的藍田野的抱怨,瞥了一眼任明右手邊的鈴鐺,可是注意到老爺子比去年稍彎的脊背,他無聲地歎了口氣。

  老爺子演的角色是黃仿吾,一位長年在國外生活的建築設計師,劇本對他的形容是“體型勻稱,氣宇軒昂,文質彬彬,談笑風生,滿頭銀發”。

  劇本應當是量身定製,可這些形容詞,說的應該是去年的老爺子。

  演《家》的時候,他清楚地記得,老爺子的背還沒這麽彎。

  等王姬和雷佳出場,徐容總覺得缺了點的意思。

  王姬早年間也是人藝演員,後來因故辭職離開,他聽任明說王姬這些年平均每年至少接5部戲。

  吃盡了苦處不說,全年無休、緊鑼密鼓的拍攝日程於一個演員而言並沒有太大益處。

  雷佳之前演過《家》中的覺民,跟他關系還算可以。

  但是他總覺得,這台戲的呈現水準低於他的預期,他對《甲子園》的期待在《雷雨》、《茶館》的高度。

  如此豪華的陣容,除了92年的《茶館》可以稍微相提並論,國內再也找不出第二台。

  可是如今來看,劇本的質量差距已經不是演員的業務水平能夠彌補的。

  在陳愛林獨白之後,藍田野面對著並不存在的“大樹”,打太極般地弓著兩腿,兩手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擊打著樹身,一遍打一邊道:“我練的這個啊,叫樹功,這是我爺爺教給我的.”

  徐容在愣神了刹那之後,轉過頭以疑惑的視線看向一側的任明,老爺子漏了老大一段詞你都不按鈴鐺的嗎?

  他記得這段應當以黃仿吾問彥梅儀“昨天睡的好不好?”開始。

  任明注意到他的視線,苦笑著搖了搖頭,可是他搖了一半,又陡然止住了動作,而後迅速拍響了手邊的鈴鐺。

  “鈴鈴鈴。”

  藍田野和呂中聽到鈴聲,立刻看向坐在導演桌後的任明、唐曄以及徐容。

  任明指著徐容道:“這下好了,咱們也不用去請人專業的來了,小徐不是剛跟人尚長容學過嘛,讓小徐露一手。”

  藍田野在愣神了刹那之後,哈哈笑著,道:“對對對,露一手露一手。”

  徐容懵了,他們沒演的那段戲的台詞是:
  “黃仿吾:昨天睡得好不好?

  彥梅儀:這幾天睡得不好,老聽見露台上有聲音。(梅儀嘴裡哼著京劇的鑼鼓點,練的是京劇《霸王別姬》中的舞劍。)
  彥梅儀:伱不能練我這個,我教你來個山膀,起霸。(嘴裡打著鼓點,作勢。)”

  戲曲尤其是京劇,人藝但凡上了年紀的演員,多多少少的都學過,別說他們,就是年輕一輩的楊力新隨口也能來上一段。

  而彥梅儀在戲中的角色定位是曾經的京劇名家。

  在藍田野的起哄之下,排練廳內人都打起了精神。

  徐容去魔都學戲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劇院,今年是院裡的六十周年大慶,“長子”卻跑的沒影,要是不拿出成果來,實在說不過去。

  可是所有人又都明白,三個月的時間於京劇而言,根本出不了成果。

  徐容掃視著望過來的視線,頓時如坐針氈。

  老人藝時期,人藝和京劇團聯合辦團,當時的京劇團陣容雖然不比以梅蘭芳打頭的國家京劇院豪華,但也有馬連良、譚富英、裘盛容、張君秋等一眾名家。

  在坐的諸位老爺子、老太太興許學的不怎滴,可是看戲的眼光說不好是以裘盛容為及格標準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滿打滿算,他攏共才學了仨月的京劇,在京劇這行,他的功夫興許還沒入門,盡管《霸王別姬》以及起霸都是架子花臉的看家本事,可是他如今充其量只是學前班水準,今兒這個露一手保不齊就是紗網擦屁股,漏一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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