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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之我只是個演員》第215章 可惜
  第215章 可惜
  “徐老師,趕緊先穿上衣服。”

  徐容這邊一場戲拍完,小張同學立刻抱著羽絨服跑了跟前,眼下的天氣越來越冷,即使在棚內,也能看到說話間的水汽。

  受寒流影響,今年被稱為五十年來最冷的冬天。

  但是拍戲的時候為了劇情需要,仍不得不穿著單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劇組沒把拍攝地點選在東北。

  製片主任王亞輝早就等著了,等徐容裹好了羽絨服,忙道:“徐老師,組裡準備了倆暖風扇,你趕緊坐過去暖和會兒。”

  “謝謝王主任啦。”

  王亞輝倆眼睛幾乎眯縫成了一條線,道:“哎,徐老師你太客氣啦。”

  不怪他見風使舵,旁人都覺得,製片主任是個肥差,可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說劇組成分複雜、山頭林立,製片人、導演他要伺候著,大腕兒也得伺候著,本來,他就對徐容相當客氣,如今又加了個監製的名頭,他更得賠著小心。

  因為加的不單單是名頭,劇組大大小小所有的開銷,財務那邊不見徐容的簽字,根本不給錢,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徐容倒是沒覺得太冷,他裡頭穿著小張同學前幾天特意買的身保暖內衣,一場戲的時間,完全頂得住。

  坐下之後,徐容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張同學,笑著道:“現在知道後悔了吧,我說讓你在家歇著,伱非不聽。”

  今天沒她的通告。

  小張同學將暖風扇稍微挪了一點,對準了徐容,道:“沒事兒呀,我不冷的,我都請過假啦,一個人在家可無聊。”

  等徐容抿了口水,她才問道:“徐老師,你剛才演的時候,為什麽會笑呢?昨天晚上咱們排的時候明明沒有的。”

  剛才那場戲,小張看的真真切切,徐老師的呈現方式,和排練的時候幾乎完全不一樣。

  徐容想了會兒,才道:“你覺得塑造人物的目的,或者說,最高境界是什麽?”

  小張同學眼睛忽地睜大了,直直地瞪著他,她心裡有個答案,可是那是學校老師教的,她不確定徐老師的答案跟自己所掌握的是否一致。

  因為過去很多次,她認為正確的答案,在徐老師那,都是不對的,而且他還總能有理有據地講述他那麽認為的根源以及實踐證明。

  徐容笑著捏了下她的臉蛋,道:“你不喜歡寫小傳,我也從來沒逼過你,因為沒有幾個影視演員會寫小傳,而咱們過去在學校接受的教育,也認為寫小傳不好。”

  “哎呀,你不要捏我的臉,太涼啦。”小張同學忙縮了縮脖子,同時的把他的手拽了過來,放進了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裡,“我先給你暖暖。”

  不遠處的陶飛菲愣愣地瞧著這一幕,眼前的一幕和她過去所認為的不太一樣。

  小張同學並沒有注意陶飛菲的異樣,問道:“就是啊,以前學校的老師總是說,不要寫小傳,不要寫小傳,即使寫,事後寫總結就可以。”

  徐容點了點頭,道:“唔,老師說的也沒錯,那你覺得我剛才笑那下合理嗎?”

  “嘿嘿,我感覺你快氣瘋了,要不然最後也不會聲調那麽高。”

  徐容將水杯放到地上,另外一隻手也抄進了自己的口袋,道:“學校總是強調不要寫小傳,就是這個道理,因為在鏡頭前,你給別人的刺激,別人給你的刺激,跟咱們倆排練的時候是必然不同的,而如果你連演都沒演過,拿到劇本看兩遍就寫小傳,肯定會出現偏差,不是有一種說法嘛,塑造人物是在規定情境下,從一顆種子慢慢的長成一棵樹,而不是先畫一棵樹,讓種子按照這棵樹的樣子去長,這就是以前老師反對咱們寫小傳的原因。”

  小張有點迷惑地望著他:“那你為什麽每次都要寫?”

  徐容輕輕咧著嘴角,道:“這就是我為什麽要問你人物塑造的目的是什麽。”

  見小張同學又光鼓嘴巴不吭聲,徐容笑著道:“是生動,是鮮活,可是怎麽生動,怎麽鮮活呢?”

  陶飛菲隱約聽到了二人談話的內容,她豎起耳朵,只是徐容和小張同學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她難以聽的真切。

  她有一個習慣,每當內心遇到應不應該做某件事的決擇,她會毫不猶豫地按照理性的傾向性選擇。

  她起了身,假裝有點冷,走近了點,這也是她一直好奇的問題,老派演員,尤其是老派的話劇演員特別重視小傳,可是今天,無論是三大院校,還是各大話劇院,都明確強調在正式演出之前不要做小傳。

  徐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陶飛菲的小動作,但是並沒有刻意回避,只是把聲音壓的更低了點,道:“一個人物,能夠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定是某個瞬間的生動表演,讓觀眾覺得這個人物那個瞬間太過打動人心,而不是這個人物有血有肉、性格鮮明,這些是編劇的功勞,跟演員沒有太大的關系,理想狀態下,這種生動應該充斥於每一個瞬間,但這不可能,即使自己演自己也做不到。”

  “我寫小傳的目的就在於此,因為我建立了相對完整的心象和規定情境下的應激反應,而且這個過程是相互的,小傳會進一步完善心象,心象反過來也會反哺小傳,但目的仍然是盡可能的去把生動充斥於每一個表演瞬間,但是絕大多數時候,當外界刺激不夠的情況下,這種生動是沒法呈現的,也就導致了排練和實拍的區別。”

  小張同學有點迷糊,好半天,才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在種下種子之前,就知道了樹要怎麽長?”

  “不是知道樹要怎麽長,而是我見過同樣的種子長出的森林,也知道怎麽長最好看、最合理,剛才的笑,實際上相當於一陣風吹過來,樹應該搖晃一下枝葉。”

  陶飛菲忍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走了跟前,問道:“那哪個對呢?”

  徐容斜了她一眼,道:“沒有對錯,前提是體驗,是心象,是規定情境做的好不好,這就是很多演員每次拍戲之前,總是習慣找導演聊劇本的原因。”

  “所以斯氏有句很經典的話,行動起,一切都有了。”

  陶飛菲明白了他的意思,聽起來很簡單,行動起來,可是她得能找到讓她模仿行動的那個人才行啊。

  她本能的就要反駁,可是緊接著,她又閉上了嘴巴,因為徐容並非憑空講大道理,剛才那場戲的第二條,她也參與了,徐容用結果證明,他是對的。

  小張同學癟了癟嘴,道:“好叭。”

  她就知道,繞了一圈,肯定還會回到基礎,回到斯氏體系最難的難點上,她當然也明白跟導演、編劇聊角色定位、人物關系的重要性,可是聊完了,怎麽建設心象,又如何設計合理的外部行動引導內部情緒體驗,就不是她能達到的了。

  哼,就是拐彎抹角的說人基本功不扎實唄!

  徐容想了想,低聲道:“你平時沒事兒了,可以多觀察觀察人,觀察他們的表情、動作、眼神等等。”

  當初他拿到《雪豹》劇本,翻開之後的腦子裡當即浮現出了兩個人。

  李亙和朱亞文。

  他們兩個各自具備周文身上的一部分特點,也有一部分不同之處。

  而他做的,就是把這兩部分綜合起來,然後自己再進行處理,選擇出適合自己的呈現方式。

  “我觀察了呀。”

  “你觀察的誰?”

  “你啊,我每天都在觀察你!”

  徐容白了她一眼,道:“怎,你是準備回頭演我嘛?”

  “嘿嘿。”

  陶飛菲仍有點不解,問道:“徐老師,那你怎麽百分之百確定行動是準確的呢?”

  “徐老師,有人探班。”

  徐容剛要說話,喬彭越一路跑了過來,到了跟前說道,只不過看著他的眼神稍微有點奇怪。

  “噢,謝謝哈。”徐容到了句謝,因為這樣的事兒,按說都是場務通知。

  跟著喬彭越到了片場的一角,徐容打量著等待著自己的四人,遲疑了一瞬,陶秋浦他自然是認識的,動作指導,掛名動作導演,本來就是導演組成員之一。

  可是居中的戴著墨鏡的大高個中年人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對方雖然戴著墨鏡,但他仍能從露出的臉龐分辨出身份。

  因為他壓根沒見過這人的摘掉墨鏡後的模樣。

  香港著名導演王佳衛。

  他猶豫了下,走了過去,伸出了手,道:“王導,你好。”

  王佳衛用語速不快,伸出了手,道:“你好。”

  他打量徐容的眼中滿是好奇,他來的目的,並非找演員,而是拜訪真正的傳武大師。

  而之所以找到徐容,還是一個朋友的介紹,說對方正是他尋找的目標之一。

  一年多來,為了準備新電影,他幾乎跑遍了全國各地,拜訪了所有能拜訪的大師。

  這些人當中,絕大多數都是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但也有一些,確實有真才實學。

  他有點不可思議,盡管從面相上看不太出年紀,但是他很清楚,對方的真實年齡滿打滿算也才二十三歲。

  跟徐容握手的一瞬間,他幾乎立刻判斷出,對方跟自己的性格截然不同。

  在以往,內地的年輕演員見了自己,哪個不是笑意盈臉,腰杆微彎,可是跟前的年輕人眼中只有好奇,似乎對自己名導的身份視而不見。

  徐容同樣打量著王佳衛,從對方手掌的力道,判斷他應該是個性格相對內斂的人。

  他收了手,問道:“王導,是有事兒找我?”

  王佳衛開門見山地道:“你會八極?”

  徐容毫不猶豫地道:“不會。”

  王佳衛嘴角咧了下,道:“我正準備的一個戲,有一個很適合你的角色,如果你會八極的話。”

  對於王佳衛的話,徐容相當奇怪,他也接到了不少電影片約,但衝的都是他如今在大陸的號召力。

  奔著他會八極來的,王佳衛還是第一個。

  難不成王佳衛也要進內地拍商業片了?

  盡管不解,他仍笑著道:“我確實不會,如果王導樂意我出演,我可以學。”

  “再有一個月,就要開機,時間上恐怕來不及。”

  “那挺可惜的。”

  王佳衛再次伸出了手,道:“很高興認識你,有機會了再合作。”

  “也很高興認識王導,有機會再合作。”

  王佳衛來的突然,走的同樣難以捉摸。

  徐容皺著眉頭望著王佳衛的背影,搖了搖頭,又回到了暖風扇前,等一會兒還有一場他和王魁榮、潘泰明以及張若雲的戲份。

  陶秋浦送走王佳衛之後,一溜煙地跑到了徐容跟前,極為不解地道:“徐老師,那可是名導王佳衛啊,你就這麽拒絕啦?”

  徐容笑了笑,王佳衛的確挺厲害,可是眼下的這部戲要拍到過年,他確實沒有時間。

  而且,對於香港的同行,他的印象也不算太好。

  內地圈子裡有一些傳聞,香港導演、演員、歌手,在對待內地同行、觀眾時,總是自覺高人一等。

  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他未曾親身體會過,但從剛才王佳衛的態度,他並沒有感受到,這也是他說“有機會再合作”的原因。

  但是眾口鑠金,想來這樣的事情的確發生過,而且不止一次兩次,不然也不至於導致內地同行對他們的普遍印象都不太好。

  他有時候其實也納悶,他們的驕傲到底來自於哪裡。

  經濟發達?

  先進的電影工業體系?
  還是制度的優越性?
  可是內地經濟的騰飛、影視行業的飛躍式發展、香港電影的沒落,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這些年來,大批影視從業者集體北上撈金,同樣也是事實。

  本來就是一家人,身體當中流淌的血液,也都是同根同源,本沒什麽誰要看得起看不起誰,不過既然吃了內地觀眾的飯,總該對內地觀眾保持一定的尊重。

  這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而且如今,對於香港所謂名導,他也不像過去那麽熱衷,自飛天獎之後,他就意識到,他只要自己不作死,老老實實地抱緊人藝這條金大腿,未來的資源,不會差到哪去。

  陶秋浦見徐容光笑,卻沒回應,愣了一下,他腦子當中,突然浮現出另外一張面孔。

  《天道》當中的王志汶。

  他似乎明白了點緣由,的確,在自己的眼中,王佳衛是大導演,可是眼前的這位,是蓋壓內地新生代的第一小生,飛天獎、白玉蘭獎視帝獲得者,而且最為難得的是,眼前這位年輕人的關系網絡四通八達,以一個演員的身份,兼任六家電視台聯合投資大戲的監製。

  以影視行業而言,一個嶄新時代的代表人物,確實沒有向舊時代元老曲意逢迎的必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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