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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之我只是個演員》第494章 喜歡
  徐容不知道張揚要做什麽,暫時的,也不願意去想張揚到底想做什麽。

  在“徐容工作室”變更為“有容傳媒”之後,甚至更早一些,他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對公司的控制。

  哪怕他是公司的實控人。

  因為公司的發展已經不再遵循他的意志。

  他最初隻想做一個服務於自己的工作室,但是在相繼簽下小張同學、徐行、袁雨、宋佚之後,工作室的發展就瀕臨失控。

  而面對這種失控的趨勢,他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再也無能為力。

  工作室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訴求,哪怕他最信任的小張同學、靳芳芳和李亙,也都有各自的訴求,而他要滿足這些訴求,就必須放棄那些現在看來已經不切實際的幻想。

  更重要的是,他逐漸意識到,隨著財富、地位、權力的增加,自己不僅沒有因此開心,反而變得不再快樂。

  在一窮二白以及後來基本保證溫飽之時,他每天都能給自己找點樂子,比如樂此不疲的圍堵老師,比如有事沒事鼓勵團長早日達成大滿貫,當初他以為到了眼下的境地會過的更加快樂,但事實恰好相反。

  院裡、學校、公司的頭銜賦與了他分配資源乃至制定遊戲規則的權力,但是隨之而來的還有繁雜的事務以及沉重的責任。

  他逐漸意識到自己的每一個決定乃至態度都會給自身以及他人帶來或好或壞的後果,這要求他必須仔細衡量自身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句話是否妥當。

  但是唯有兩種情況例外,第一種是和家人相處,在爺爺的眼裡,他永遠是孫子,在小張同學的眼中,他僅僅只是她的丈夫。

  第二種情形就是站在鏡頭前或者舞台上,因為只有那個時候,他才僅僅代表他自身,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張揚做的事情可能很嚴重,但是在即將開始拍攝之前,他不想去深思。

  快樂的時間太短暫了。

  “走吧。”

  隨著徐容起身,原本站在他一側的王勇泉下意識地退開了一步。

  王勇泉自身並未察覺到異常,跟在徐容身邊,一邊隨著往片場走,一邊道:“徐老師,我給您講下待會的戲,因為梁經綸煽動,學潮再次毫無征兆地爆發,學生們包圍了民調會、市政府、市參議會等機構,要求懲治貪腐,交出馬漢山,方孟敖挾持了馬漢山,要求他給學生一個交待.”

  坐在監視器後的孔大頭視線不經意間掃過穿行在片場當中的二人,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過了幾秒鍾,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再次將視線重新挪回了二人身上,更準確的說是徐容身上。

  此時的徐容一身戎裝,目不斜視的徑直前行,執行導演王勇泉跟在他一側,一邊說一邊手上比劃著什麽。

  孔生留意的,是徐容走路的步態,他的步子不大,也不快,但卻很有氣勢,以至於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他身邊的王勇泉的存在。

  他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幾秒鍾,隱約看出了端倪。

  貓在片場角落的眾人也早已停止了漫無目的的閑聊,倪大虹眼瞅董永神色中又湧上了疑惑,道:“有時候啊,人比人氣死人,你看人家這爹媽給這身板,這直角肩,就是啥也不會也能唬人啊。”

  王慶祥和王進松都不敢再幫腔了,人董永只是不了解徐容,又不是傻,徐容這幾步走出來就把他們剛才編織的童話給戳了好幾個窟窿。

  表演講聲、台、形、表,而徐容一系列的動作展示的不僅僅是他扎實的形體基礎,還有其內心強大的表演自信以及對人物的理解。

  相比於後者,外行更容易看到前者,形體本就是學院派的短板,因為以影視為主流的演藝圈對於形體的要求普遍不高。

  但是徐容不僅是話劇演員,還是主攻架子花臉的京劇演員,而後者是諸多表演藝術當中最重視形體的行當,通過形體凸顯人物的“神”是看家本領。

  武生出身的董永自然也瞧出了這一點,但不可否認的是,倪大虹說的也在理,技術是技術層面,徐容的材料實在太好了,不僅僅是身高,挺拔的身形、流暢的線條都完美地貼合了“軍人”這一理想形象。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我要是有他這張臉、這身材,早二十年就紅了。”

  倪大虹見別人都不挖了,又猛鏟了兩鐵鍬,他一點也不怕董永慫,他剛跟徐容合作過《番號》,非常清楚徐容的強項並不在形體,而是那無時無刻都在影響同演者的超強的節奏。

  片場正中,徐容站好了位置,看向程昱,問道:“老哥,要不要先走一遍?”

  程昱笑了,露出兩排不太白的牙齒,道:“我聽說你也沒有排戲的習慣吧?直接走。”

  “好。”

  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瞧出了彼此眼中的試探之意。

  站在一旁的王勇泉看著二人一副尊老愛幼的客氣模樣,道:“那咱們這就開始。”

  “三。”

  “二。”

  “一。”

  “預備,開始!”

  民調會總儲倉庫內,空空蕩蕩的倉庫,只有一張記帳的桌子和一把椅子,二人站在其間顯得倉庫更加空蕩。

  徐容距離程昱兩米左右,面無表情地望著側著身、一手繃帶一手銬子的程昱,並沒有說話。

  馬漢山剛剛親手殺了他的上級、被他視為兄長的崔中石。

  他是稽查大隊大隊長,肩負著查貪腐,尤其是讓北平學生吃上飯的責任,崔中石死後,馬漢山是民調會貪腐案的唯二知情人,縱然他此時恨不得立刻斃了馬漢山,但因其在貪腐案中的核心作用,他必須壓製自己的怒火。

  過了約莫五秒鍾左右,徐容仍未出聲,臉上、眼中都幾乎不含任何色彩地盯著程昱印著淺淺的紋路的側臉。

  程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斜望著一側,徐容是當今華語影視圈、話劇圈繞不開的一號人物,關於他的小道消息滿天飛,但是業務水平到底如何,他其實並沒有準確的把握。

  但陳保國、王慶祥等人的態度又讓他不得不重視。

  只是他等啊等,卻始終沒有聽到徐容說台詞,就在他以為這條要廢了的時候,陡然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都聽見了?”

  程昱臉上的褶子紋絲不動,仍舊仰著頭道:“聽得太多了。”

  徐容凝視了他三秒鍾,轉過身,走到大門邊,一腳將倉庫大門上鑲著的小門踢關了,發出重重的“嘭”的悶響。

  等他轉過頭,卻發現戴著銬子的程昱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程昱說錯詞了。

  程昱也覺得自己錯的冤枉,徐容進的太慢而又實在突然,導致他懷疑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麽狀況,就在他以為要重新來的時候,徐容冷不丁地吭了聲,而為了維持自身的節奏,他把本來的台詞“聽多了。”加了兩個字,說成了“聽得太多了。”。

  令他意外的是,徐容和往常的對手不同,竟然寸步不讓地硬生生等了他三秒,把他的節奏再次給壓了下來。

  這條戲廢了。

  “停。”

  孔生也沒想到兩位視帝第一次合作NG的那麽快,他這邊耳機都還沒調整好呢。

  話音落下,他納悶地看向劉合平,因為《北平》的編劇兼著製片人,所以台詞幾乎沒有任何改動,而在此之前,程昱也從未犯過如此低級的錯誤。

  劉合平正在斟酌著徐容改台詞後的措辭,作為編劇、製片人,他有不許別人改台詞的習慣,作為大腕、投資人的徐容有“監製”的習慣,衝突是必然的,可是他估摸著,自己不大可能逼迫徐容讓步,真到了那個節骨眼上,他要給彼此一個台階。

  察覺到孔生詢問自己,他疑惑地看向他,問道:“怎麽啦?”

  陳保國饒有興致地瞧著這一幕,王進松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徐容和程昱的首次合作,簡直可以說是稀爛。

  倆人火花沒碰撞出來,火星子倒是一大堆。

  倪大虹繃著嘴,他太清楚程昱為什麽會說錯台詞了,他想讓徐容跟著他的節奏走。

  碰到一般的同行,這沒問題,可是徐容的節奏感太強了,但是這種強又不是絕對的,碰到水平一般的,無論樂意還是不樂意都得跟著他的節奏走,而一旦碰到程昱這種同樣頂尖的演員,試圖讓對方跟著自己的節奏來的,就是兩方對節奏的爭奪。

  可是如此絕佳的給董永挖坑的機會,他怎麽可能錯過,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對著董永嘀咕道:“瞧明白了吧,徐容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全靠同行托,你要是托不住,他立馬‘死’給你看。”

  董永此時不再懷疑,可是陡然又覺得壓力山大。

  他真擔心自己托不住啊。

  盡管只是一個來回,但是程昱對於徐容的水平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他仔細回憶了一遍剛才的戲,以一種請教的口吻問道:“剛開始的時候,你為什麽等了幾秒鍾?”

  徐容盡管心中疑惑,可是仍道:“程老師記得這一場之前是什麽戲嗎?”

  “學生圍在民調會抗議、喊口號”程昱話說了一半就理解了徐容的意圖,他雖然沒法像徐容那樣給出具體的理論分析,但能夠明白大致出於起伏的需要,“那我跟著你的節奏走。”

  之所以做出讓步,還是因為剛才的拍攝,盡管他的節奏出現了短暫的錯亂,但是徐容一直壓的很穩。

  “重新來。”

  “預備,開始。”

  “.”

  徐容踢上了門,走到程昱不遠處,橫跨一步站定了:“那就不聽了,說吧。”

  程昱斜了他一眼,問道:“說什麽?”

  “糧食啊,買糧食的錢,買糧食的帳,包括被餓死的人。”徐容說到這,突然頓住了,聲調下沉,“被殺死的人。”

  他直直地盯著程昱,盯著他悄然繃緊了點的面皮,突兀地笑了:“這些事我們今天都不提,怎麽樣?”

  程昱蒙了一下,嘴角一咧回以無賴的笑,感歎著道:“不提這些,方大隊長難道要跟我說喝酒,說女人?”

  徐容張了張嘴,沒再接,不是接不住,而是被程昱的爆發驚豔到了。

  程昱說到“喝酒”和“女人”這兩個詞匯時,聲調並沒有明顯的提高,也沒給重音,而是給了一個很奇妙的婉轉。

  一個動詞和一個名詞,在他的嘴裡打了個轉兒,卻能夠給人以無限的遐想空間。

  這兩個詞集中體現了程昱那獨樹一幟的表演風格。

  表達、不化妝、“喝酒”、“女人”。

  徐容隱約感覺自己好像觸碰到了程昱表演當中那種奇妙的元素。

  而程昱也終於感受到了和徐容一起拍戲的感受,這是一個能把戲演的讓同演者很輕松又很不輕松的演員。

  徐容的戲很好接,他的戲能夠給同演者形成一種“真聽真看真感受”的情境,但是如果完全按照他的設想走,百分百會被他徹底壓製,這是程昱不能接受的,可是如果要突破徐容設定好的限制,就需要付出更大的力氣。

  “抱歉。”

  王勇泉見二人一言不發,不說重排,也不說休息,走近了問道:“兩位老師,要不要休息一下?”

  徐容沉默著擺了擺手,看向程昱沒有化妝的臉,問道:“程老師有化過妝嗎?”

  “有啊,但是拍的太累了。”他頓了頓,也反問出了心頭的疑惑,“你是怎麽做到把戲演的那麽,那麽好看的?”

  程昱早就發現,徐容的表演當中偶爾會有那麽一瞬間迸發出奇特的美感,這種美感即使作為同演者也忍不住驚歎。

  就像剛才他橫跨一步之後說“那就不聽了,說吧。”這句台詞時,橫跨那一步讓他覺得特別很有意思,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能讓他瞬間感受到了方孟敖的情緒。

  “台詞、形體一切都是為了表現人物命運的走向,而從一部戲看來,命運就是由一個個點構成,再放到細微,每一個點又由低到高,最後形成一個高峰。”見程昱面露疑惑之色,徐容知道自己大概率是白費口舌,沉吟了一瞬總結道,“程老師聽過京劇吧?”

  程昱一拍腦門,恍然道:“噢,你要是這麽說我懂了。”

  徐容好奇地打量著程昱,以希看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道:“程老師很喜歡喝酒、女人?”

  “怎麽這麽說?”

  “剛才你說到‘喝酒’和‘女人’的時候,語調轉的很圓潤,但是很好聽,很有個人色彩。”

  程昱沒正面回答他的話,笑著反問道:“你不喜歡?”

  徐容想了想,也笑著道:“我不太喜歡喝酒。”

  “哈哈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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