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154話 時間匆匆
這一路而來雖然乖乖吃的用的都是她自個掙來的,但在其它人眼中,可全是他們老兩口偏心。
老祈家有誰不服了?
沒有。
就錢蘭花對這點都沒啥說道,習慣了嘛,自個都但凡有個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祈寶兒。
祈寶兒都服了她爺,這可是真正的人老成精,心裡啥都明白著呢,也就她爹憨蠢著以為她爺和其它老人一樣分不清四五六。
“爺,三叔他們是???”
“嗯,分了,你三嬸說,要不是有錢家在,咱們一家壓根走不到三合鎮,早全餓死半道上了。
說是因為有錢家一直接濟著咱們,咱們現在才能都還活著,讓咱得念恩。
說你四哥是她兒子,她管自個兒子別人管不著。”
還說了許多難聽的,比如罵福子外頭有人,罵他和媳婦倆是老不死,連個兒子都沒管好,怎這麽難的一路都沒把他們倆給走沒等等。
這些話,就甭說出來汙他乖乖的耳了。
“那三叔呢?”他是啥反應?
“你三叔氣著呢,當即就要寫休書。
後頭是老錢求著才改成了和離,先各自走,和離書以後安定了如果雙方人都還在,再到官府那備案。”
想到四郞,祈老頭心裡也難受,他心裡原本藏著個主意已經很久了,只是碰著了戰亂,這事才沒提起,這會子那想法又一直在冒頭。
“乖乖啊,你說我要將四郞給你當親哥,你樂意不?”
是的,他一直都想將四郞過繼到安子名下去。
四郞體弱啊,又有個不著調的娘,親爹也不盡心,他瞧著家裡的三個兒媳,也就老大媳婦最得他的心,能讓他放心把四郞交給她。
而且大房有乖乖在,等於是有福氣在滋養著,四郞那身子骨,過繼過來也粘粘福氣。
祈寶兒沒想到她爺竟然有這想法,不過她無所謂的,對她來說,血緣關系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投緣。
“爺,你有問過爹和娘嗎?”
“沒,爺就是和你說說,這事可不能隨便,罷了,以後再說吧。”
福子好好的,把他兒子過繼給安子,這不是把福子的臉往地上踩?
村民們對於老祈家和錢家突然半散夥這事都挺好奇,只是好奇歸好奇,也就隻心裡尋思尋思,都沒人拿出來議論。
都做了乾糧,帶足了水,這回隊伍一路朝前著都感覺比過去要輕松了不少。
要麽說人要挑戰極限呢,他們前頭走的那一路,就是不斷的在挑戰極限。
一開始的吃草,三合鎮鬥‘土匪’,山道遇難民,北陽鎮外狂風吹走幾乎一切,鶴豐鎮天價過城費,漫漫平原乾旱路,再遇凶惡難民,,,
不回頭去想都不知道,這一路他們經歷的一切,要換曾經,一輩子碰著個一個都能子子孫孫的傳頌下去了。
和以前相比,現在糧不缺,起碼著一天兩天就能碰著條河的也不怕缺水,走路嘛也已經硬給磨出來沒感覺那麽難挨了。
經難民包圍那次,漢子、娃子們就是走路都沒浪費了時間的練著刀法拳法,停下閑了就自覺馬步。
丫頭姑娘們也慢慢拋棄了所謂的矜持,不做活的時候也都是吼吼嘿嘿。
寶姑姑說了:打鐵就得自身硬,自個有本事了,才不怕旁邊有人來搶他們,自個沒本身要靠別人護著,被搶了那也是活該,沒誰合該保護你。
感覺時間一天難挨過一天,可時間他麽的竄溜得也快,不知不覺間,又是半個月過去。
炎炎夏日已變成了涼風凜凜。
田老太搓著雙臂竄溜進車廂內,“這晚上已經開始冷了,我突然都有點想念以前在大平原那的日子。”
這都才六月末呢,晚上已經都風吹來透著脖子裡的涼,要再往後可怎整?
老祈家的婦人們都在車裡一針一線的縫著手套,這是給漢子們縫的,無論是騎馬還是推車,現在還成,可天要再冷下去,被冷風吹著那手都受不了。
“被子都做了沒?”
祈悅回道:“嫂子放心吧,棉衣一人一套後,剩下的棉花全做了被子,就是棉花不夠些,隻做了十床被子,大哥說冷了後墊下邊的可以用蘆葦花填的被子來墊。”
田老太也進來坐下縫,“只能這樣了,沒法,咱這都過了兩個鎮好幾個村了,人碰著少不說,可是再沒碰著能跟新楊縣城那一樣能買著東西的地方。”
以前還覺得前面那逃得已經夠積極,越往北走才知道,通城也是基本都逃了。
只是沒像他們逃得那麽急,有些人先逃,有些人後逃,有些人還守著。
也遇著過兩次大軍路過,把他們給嚇得,好在沒衝他們動手,只是遠遠的越過他們一下。
現在盈州具體是個啥情況他們也不知道了,周圍能碰著能說得上話的,都是一樣逃難的難民,同樣也都是啥啥不知道。
她們旁邊一輛的馬車上,沒像這邊一樣燃著火光,幾個孩子已經在上面呼呼大睡。
是的,他們家有兩輛馬車了,半道上撿著一輛。
聽說是一家富戶被難民圍住,人沒出事但拉車的馬/馬腳受了傷,富戶把馬給宰了,又將車廂給丟棄。
廢物利用嘛,他們就給撿來了。
祈寶兒正和祈老頭他們在外面的火堆旁攤著輿圖分析。
畫輿圖的祈康泰首先發言:“按說咱們現在已經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再往前走兩天左右,就進了衛城的地界,這該走哪條道,咱們就得選清楚了。”
以防萬一的,他們沒有進通城,而是從通城周邊的村子和山道中繞行,直接繞過通城。
這一路高大夫沒再藏私,教了大家不少做驅蟲蛇藥粉的草藥,大家夥路上見著就采,高大夫再給配成藥粉一人一個的隨身佩戴著,山道已經不再像過去那般的危險。
至少他們沒往山裡去的前提下,沒有人再被蟲蛇咬過。
祈康安看著輿圖上頭他四弟用毛筆畫出的一條條線,腦袋旁也掛了差不多一樣樣的線條。
“一,二,三,,,十一條道,是通往十一個隘口嗎?”
他四弟這輿圖畫的,估計也就他閨女能看得明白,山就往下勾,路就一條線,河嘛扭一扭,可這彎的路它也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