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第587話 他怎麽忍心
後輩成才,生活也順遂,現在孫女也回來了,祈老頭就跟瞬間年輕了二十歲一樣,那叫一個容光泛發。
“我和你奶這些年身子也挺好,宮裡時不時的就會賞下賞賜,皇上大恩, 每個月都會有禦醫來為我們請平安脈,太子殿下和大長公主他們也都會時不時送來補品。
不過今兒你是瞧不到你奶了,她去城裡老姐妹家玩,沒個兩三天回不來。
你爹奉旨去西北時,你一娘和你三哥他們幾個都一塊跟著去了,不過你放心, 他們在西北也都挺好,時常會傳信回來, 就前陣子, 你三哥和四哥還跟你爹一塊和高昌打了一戰,信裡說你三哥四哥都立了功。
你二叔這些年認了死理的就養豬,你二嬸大前年在城裡開了家食鋪,現在他們一家子日子過得也不差。”
隨著祈老頭的講訴,祈寶兒才知道這些年來家裡的變化之大。
老祈家一大家子都已經‘各奔前程’。
祈康安奉命駐守西北,大房這邊除了祈老頭夫婦倆和奔著科舉而去的大郞外,其它甭管親的還是非親生的,全都跟著去了西北。
大郞也在三年前因一次巧合的拜了呂輕何為師,呂輕何在五年前太子回京後不久就被調回了京中戶部任侍郎一職,大郞拜了呂輕何為師後,呂輕何便會時常將大郞叫到府上教導。
正巧著昨天大郞剛被呂輕何叫走,說是京中有個什麽宴,都是今年要參加會試的學子們參加,讓大郞也去‘玩玩’。
二房就剩下祈康富一人在村裡,他專注養豬整九年,一開始是幫著大房養, 後來祈康安成了將軍後, 這個養豬事業直接送給了祈康富,正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從最初的隻養不到二十隻豬,中間跌跌撞撞著,現在的祈康富,已經是永安城有名的養豬大戶。
李琴在永安城開了間小抄食鋪,位於永安城最出名學院松鳴書院的旁邊,雖說食鋪不大,不過因著李琴的手藝及地理位置上的優勢,小食鋪的生意一直都不錯。
二郞跟著去了西北,五郞和七郞倆都在松鳴書院進學。
姑奶祈悅一家子,大人都在作坊裡做事,宋書明現在是幾家作坊的總負責人,祈悅管著鹵肉作坊,文秀在鹵肉作坊裡做工;倆孩子也都在松鳴書院裡進學。
三叔一家,三叔和前三嬸就不提了,人都不曉得現在在哪,四郞也去了西北,六郞同樣在讀書,不過現在他跟在大郞的身邊, 進京去長長見識。
四叔嘛,說來如果不是祈康安有個好閨女為他搏了個前程,老祈家康字輩中是祈康泰最有出息,已經在六年前得中進士第九名,現在在北方的一個叫安城的地方任知府。
爺孫倆說著話,祈宅大門已到眼前。
看著熟悉又感覺有些陌生的大宅門,祈寶兒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可不物是人非嘛,不說一家人團聚了,村裡就剩下爺和二叔倆人。
讓管家去安頓好弟子們,祈寶兒先去洗漱了一番後,爺孫倆坐在書房裡終於能敞開的好好說說話。
看著已經長大的孫女,祈老頭差點未語先流淚,他錯過了孫女長大的那最重要的幾年啊。
不過,不愧是他祈文祿的孫女,長得就是這麽的俊,像他。
爺孫倆先是說了說分開後各自的生活,然後,話題很自然的就轉到了九年前。
祈老頭長歎了一聲,拍了拍孫女的手愧疚道:“要不是因為我們這些沒用的家人,乖乖你哪至於受那些委屈?”
一家子人一直都是想著要保護乖乖,當不了靠山,至少也不能拖了後腿。
可偏偏現實是,就是他們這些沒用的家人,讓他的乖乖不僅做事只能束手束腳,被人算計了,還只能忍著。
祈寶兒沒所謂的笑了笑,“爺,我這不回來的嘛。”
估計是憋了九年,心裡實在是堵得慌,祈老頭聽到孫女這安慰他的話心裡一點慰藉沒有不說,還如小兒受了委屈終於找到大人可以傾訴般的吧啦吧啦一通。
“那時突然的你成了一品大官,你爹還成了將軍,祈家軍啊,以咱祈氏姓氏為名,那是多大的榮耀。
那是爺也是昏了頭,光顧著高興了,沒去想咱憑啥能得到那些。”
——哪是沒想啊我的爺,是想了沒用,皇上聖旨,他們有說不的權利嗎?
再說了,關乎著整個祈氏一族的榮譽,便是老祈家自個覺得有問題,族裡其它人那時也不肯放過這機會好不好?
而且當時的情況,過後有了空閑時間的去回顧,就會發現,皇上壓根就沒讓他們有多余去琢磨的時間。
從他們接到聖旨,兵銀糧已候著,到他們出發,這中間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僅僅只有兩天。
祈寶兒第一次當官,還是一品賑災使,主要負責人;祈康安第一次為將,還是祈家軍主將;父女倆一沒經驗,二沒準備,兩天的時間,匆匆的出發。
等上路後再去尋思,就是琢磨出事情不對,那時哪還來得及?
“你爹回來和我說了後,我才知道···【指了指京城方向】那位的算計。他為太子鋪路,拿你當擋劍的,你那時才多大啊,五歲不到,他怎麽忍心?”
——我的傻爺哦,對於帝王來說,年歲又算得上什麽?
當年的事,一開始祈寶兒也沒整得太明白,她知道皇上命她當賑災使,又讓她爹成了祈家軍主將這樣對祈家明顯榮寵非常的舉動,必然是有著其非常的目的。
帝王哪有做虧本生意的?
其給出來的好處越大,讓你要付出的代價自然也就越大。
她有懷疑過皇上是要她相助太子,依著南方當時的時局,在處處受災的情況下,太子還在南方活動了那麽長的時間,這很顯然的,其目的就是借著南方各地都不穩這點來收權。
不過,平原關那兒太子出事,她見過了太子之後,這個懷疑被她壓了下去。
做了幾十年皇帝的皇上的心思,她看不大清楚,但太子殿下對她有無利用,她自信還是看得出來。
之後,她便沒再多去想這些,不管怎麽說,只要能穩住,終歸他們祈家是得了大好處的。
一直到皇上突然的‘昏憒’,千裡迢迢的借祈公公之手將她從南方匆匆的傳進京,那時,她又正巧的查到了能將宣王定罪、甚至可能能將南面宣王舊部的官員全扯出來的關鍵時候。
祈寶兒當時也不是沒懷疑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