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往常,許老夫人做不出來兩邊連個聲兒都沒透,身為女方家屬卻往男方家裡去這種失禮又跌份兒的事兒。
就因著衛氏那個不著調的,今兒一早祈老夫人替了請貼來府上說是府裡得了罐上好的茶葉請她來品茗,她便二話不說的帶著長孫和瑜丫頭就來了。
不過許老夫人也不是那沒成算的人,心裡急是一回事,可她安排事誼也是做到了處處不會落人口實。
先是田老太替了請貼,她來赴貼這很正常。
她是帶了最關鍵的許瑜瑜,不過除許瑜瑜外她還帶了長孫和另一個孫女。
田老太這邊也聽了葉嬤嬤勸的多請了對面府的晉王妃,晉王妃同樣帶來了府上的幾個小輩。
晉王妃倒是沒有多心,她就是單純衝著大郞的學識來的,探花哎,有些機會,還不趕緊帶上小輩過去和探花郞多熟悉熟悉,哪怕有機會被指點一二都好。
心思雖然不同,可這不就湊了個巧,誰還能傳得出閑話去?
哦,雖然這裡有一點很重要的沒說,就是來的小輩中,除了許瑜瑜和許家長孫外,其它都在十歲以下。
祈寶兒坐下沒會兒,晉王妃便領著一群的孩子們過來。
小老晉王妃來賢王府做客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是京中難得的賢王府的常客,瞅人這人未到聲先到的自在調調,就能看得出來雙方關系的確是如京中傳言一樣的比較親厚。
“田姐姐,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又傳來了一群娃子爭先恐後的喊聲,“田奶奶,我回來了。”
“田奶奶,我肥來了。”
這··
許老夫人瞳孔震驚,余光偷瞄的去瞧那邊祖孫倆,卻剛他們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田老太笑呵呵的起來往外走,邊走還邊說:“我就瞅著這午膳都備好了。”
這話···?
小老晉王妃這時已經攜著一群童子軍走了進來,因為丈夫而顯得自個也不年輕的她其實真實年紀才不到四十,有丈夫疼繼子繼女又孝順的她看著也比本身的年紀要小,瞧過去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模樣,還嬌嬌俏俏呢。
臉上兩個小梨窩跟著她的笑若隱若現,“還是田姐姐了解我。”
聲音中藏著絲絲儒慕之意,親妮的有些不太像是京中那些貴婦們間互相該有的態度。
不過許老夫人也並不會不知趣的去深究這些,隻默默的記下這點。
祈寶兒中午還要進宮,她此行出京的工作還沒向皇上匯報呢,所以並沒真留下陪他們一塊用膳。
不過,這種事兒也不需要她一未婚的姑娘在場,她這一家之子過來露個面,已經是在給許家面子,也是表明了賢王府的態度。
等到祈寶兒從宮中回來,田老太心裡憋不住的不等她去壽康院而是已經等在了她的院中。
祈寶兒抻著手由秋雨為她更衣,邊與田老太說話,“奶看來是極為滿意許瑜瑜。”
老太太臉上的笑怎麽也止不住,“是個好姑娘,咱家大郞能娶她,那是咱老祈家的福氣。”
哎喲,老祈家的福氣這話都出來了,顯然已經不是隻一個很滿意。
祈寶兒也笑了,“今兒這是定下了?”
她對這些並不是很懂,也沒特意去了解過,當初三郞的親事辦得也比較匆忙,所以祈寶兒以為雙方長輩都滿意的前提下,家長見了面了再互換個信物啥的,就算是定下了。
田老太斜眼瞪她,“哪能這般隨便的,就是在鄉下,那也是得咱男方長輩帶著媒人一塊,再帶上厚禮上門。”
不定是非得很貴,但一定得表示出誠意來。
祈寶兒悟了的點點頭,今兒這情況著實不太合適,“那奶你準備什麽時候去上門提親?”
嘿,說到這老太太可就有得說了。
“奶和許老夫人商量了,今兒已經二十七,今年只有二十九,年前若是定親顯得太過匆忙了些。”
祈寶兒再次點頭認同,似乎定親需要不少東西都得準備個一陣子,比如寓意夫妻同心的對雁,若要顯誠意去抓活的,沒個半月一月的一般弄不來。
田老太眸光若有些微微暗下,“不過定親雖沒定,但這意思咱還是得在這兩天給傳出去,我也交待了大郞,可以多去許家走動走動。”
正好著大郞今兒和許家的長孫倆處得來。
祈寶兒聽到這話就知道又出事情了,心思一轉··“是許夫人那邊??”
這回田老太是連臉上的笑都難保持,在孫女面前她也不用做戲,沉了臉一拍大腿憤憤道:“那就不是個親娘,後娘都沒她那麽狠的。”
太過生氣,都開始口不擇言起來:“文之這個當人後娘的,你看她那幾個繼子繼女多孝順,孫子孫女們也都喜歡圍著她;自古都是人心換人心,她要不是先對繼子繼女和孫子孫女們好,人又怎麽會真心對她···”
還有一通的叭啦,全被葉嬤嬤一手捂住,“老夫人,慎言。”
這種事兒,可不興這般大聲的拿來啷啷哦,哪怕你們倆的關系瞧著很是親厚。
老太太也是氣急了,被葉嬤嬤這麽一阻她便冷靜了下來,但也不懼,在孫女這兒,可沒秘一密能被傳出去。
喝了口水後繼續和祈寶兒叨嘩嘩,“那個養女跟她說為了許家大郞的前程,許家大郞的上峰正好嫡妻去逝一年有余,家中還有倆不到四歲的龍鳳胎,將瑜丫頭嫁過去,只要把那倆龍鳳胎給照顧好了,又有了連襟的關系,許家大郞就是不會立刻升牽,今後有了機會他也必會是首選的一個。”
氣兒不順的又大大罐了口水,“那糊塗的竟是真聽了養女的話起了心思,不敢與許禦史說這事兒,跑去和許大夫人打聽起了許家大郞上峰。”
好在是她腦子不甚清醒的是跑去身許大夫人打聽,許大夫人轉個身便將此事告知了許老夫人,這才有了今兒許老夫人顧不得太多的帶許瑜瑜來賢王府這一出。
許老爺子和許老夫人是能管小輩的婚事,可按著世俗的普遍想法,像是許禦史這種分了家出去的,老一輩一般是不能越過了孫輩的父母去插手孫輩的親事。
許老爺子和許老夫人不是隻許禦史一個兒子,也不是隻許瑜瑜一個孫女,所以許多事他們也不好太過獨斷,免得招來個家宅不寧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