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副統領當年可是連著好幾年都是春秋獵的第一,從一個白丁破無數閣的先帝親指的禁軍副統領。
那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一飛衝人,然結果卻是他屁股就跟按了粘板一樣的,擱副統領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幾年。
功績嘛,麒麟國的禁軍說來就是守著京城的城門和守著京城的治安,大功基本他們混不上,小功嘛又不顯眼;
倒是在罪人這方面這丫特有本事,可以說京中就沒一個世家裡沒人被他得罪過。
“他想保女兒的名聲,柳家的情況奶你也聽到了,柳七姑娘在柳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母親是個拎不清的,當初鬧出不少笑話來,一度在柳家在京中成為笑柄不短的時間。”
看她奶聽到這雙眼都開始放光,祈寶兒便也樂得給奶切幾片瓜,“楊氏跟著嫂子去參加義安伯府的賞花宴時失足落了水,被路過的柳副統領所救,兩人在眾目之人有了肌膚之親,他們間的親事就是這麽來的。”
那都二十幾快三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柳家的情況有點特殊,柳閣老病重在床,任戶部尚書的柳大老爺又牽扯進了一個貪一墨中。
可以說當時的柳家正處於風雨中,頂梁柱眼見要倒,中堅支柱又看著要傾。
柳副統領這眾目之下摟了人清/白姑娘,換平時沒啥,可在柳家這敏一感的時期,一個沒處理好柳家又是一個‘大罪’壓身。
要不就楊氏那身份,別說是嫁入柳家為妻了,就是妾她都是不夠格的。
田老太快人快語,“奶瞅著那楊氏就有問題,哪有一姑娘家跟著上京趕考的兄嫂一塊進京的?”
這本身進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尋個金龜婿的吧!
後面跟著嫂子去參加宴會這已然可以證明這點。
再說了,天下哪有那麽巧的事,落個水就偏偏被柳閣老的孫子給救了?
祈寶兒給了她奶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田老太秒懂,伸手在嘴前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這還是她孫女教的呢。
“柳家本就不滿她的出身,她又不會做人,進了柳府後面上是一副事事忍讓的樣子,可背地裡對柳家也是怨氣頗深。”
“其實一開始她的兒子柳老夫人也沒說要給‘搶’走,只是她常在長子面前說些有的沒有被柳老夫人給知道了,這才有了後面第二個兒子一出生就被抱走的事兒。”
楊氏吧,用祈寶兒前世世界的話來說,就是那種特別小白花那種人;用這世界的話說,就是苦相不討喜。
偏又見識淺心眼也小,就更加的不得長輩的喜歡。
不僅如此,一塊生活久了,可以說是整個柳府包括她丈夫柳副統領,對她都是‘惹不起我還躲不起’的敬謝不敏。
祈寶兒不是在為誰洗白,而是向她奶陳訴一個事實。
有著這樣的一個娘在,長子次子兩個養在老夫人身邊的還好,柳氏這個就養在母親身邊的自也會受到牽連的不被人待見。
柳氏也是萬幸著有柳副統領這個爹在,雖性子憨但人也正直有責任感,不喜妻子,可也沒因為不喜妻子就納妾養外室啥的,沒給他們兄妹仨整出些庶子女來讓柳氏的處境更艱難。
且因為楊氏在柳氏五歲就已去逝,柳老夫人沒有再將柳氏接到身邊來養;和倆有老太太照顧的長子次子比,柳副統領自然的要更加憐惜獨自居住的柳氏。
祈寶兒沒說得太明,可不妨礙田老太聽得明白。
爺們再心疼,又哪能真照顧得好閨女?!
再說了,後宅內院裡的爭鬥可不比戰場的殘酷要低,那些女子有的甚至為了躲簪花就能鬥個你死我活的,像柳氏這樣沒有父母護著的娃,曾經且不知受過多少苦呢。
“也是個可憐孩子。”
祈寶兒把去了皮的橘子遞給她奶,“的確是不容易。”
田老太吃了兩片橘子突然‘哎’了一聲,“不對啊,她不是還有倆哥?”
祈寶兒邊剝橘子邊呶了呶嘴。
田老太:懂了。
本就心軟的田老太這下更覺得柳氏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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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夫人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中午,祈寶兒在兵部正吃午飯時,小椰子匆匆跑來了她柳老夫人的威武。
“柳老夫人一早帶著柳大夫人和柳二夫人還有幾個少夫人她們一塊去了原家,柳老夫人沒提兵一器的事兒,隻說原家騙著柳氏服了絕子湯,還有原家想毒啞柳氏的事。”
“原家不承認,一開始說是柳氏自己誤食,後來又說柳氏是自殘的要陷害原家。”
小椰子咧出一口大白牙幸災樂禍,“柳老夫人直接上手薅住原老夫人的頭髮,劈裡啪啦的就是一通耳瓜子。”
柳老夫人一動手,柳家的娘子軍跟得了命令一樣的全衝了上去。
這裡得特意說聲,柳家除了楊氏以外特別神奇的嫡妻都出身將門,外表再柔弱那骨子裡透著的離不開個彪字。
柳家娘子軍在京中有一句特別有其標志性的話:打你就打你,難不成還要先通知嗎?
也正因為這點,小白花式的楊氏在柳府的後院會不受待見。
“原二的腿被打斷了一邊,原老夫人的頭髮都被薅下來了一大把,太慘了。”
說著慘,可小椰子臉上的笑卻是燦爛得不比外面的陽光要弱。
“柳老夫人硬是逼著原二簽了和離書,說是不簽就再打斷他的另一條腿;那原二慫的,哭著都寫不出字來,最後還是按的手印。”
“柳老夫人還讓原家將柳氏的嫁妝還回來,說來那原來著實是不凎人事,柳老夫人帶著柳氏的嫁妝單子,明面上的東西瞅碰上也就一般,可在暗裡當時柳家給柳氏是帶了兩萬兩銀子的嫁妝銀。”
“誰想這兩萬兩銀子在柳氏入府後沒多久就被偷了,當時原府說是招了賊,府上各房都說自個院中的銀錢有丟失。”
“柳老夫人不信原家這話,審問了原老夫人身邊服侍的人,沒想到那些銀子竟然都落到了原老夫人的兜裡。”
柳老夫人今兒整的這出就沒想給原家留臉,她們去原家鬧時,還特意的留著下人守著原府的大門,不是守著不讓人進,而是保證大門敞開著誰都能進去。
這不,銀子的事一審出來,原家可算是連老祖宗的臉都給一塊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