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麻煩上門
這頭妖獸看起來應該吃了人類的大虧,所以在接受了丹藥後還對她們如此防備。
可她還是不忍心就這麽不管,畢竟那裡還有一隻尚未睜開眼嗷嗷待哺的可憐小獸。
沒有爹娘的孩子有多可憐,她很清楚。
所以,她再次嘗試著跟妖獸溝通,一遍又一遍不勝其煩的跟它分析利弊,向它保證。
她的眸光清亮真誠,眼裡是發自內心的關切,終於一點點放松了妖獸的戒備。
它將幼崽牢牢的護在身後,然後張開了護著傷口的爪子。
薑藜見此露出一抹笑,回頭看了裴羲一眼。
裴羲衝她淺淺頷首,然後走上前一把握住了那把魔劍。
他眸光微沉,手下驀地一用力,快速的將長劍拔了出來。
長劍拔出的那一刻,妖獸痛得慘叫一聲,然後胸口鮮血不受控制的往外狂流。
它的血呈不健康的暗黑色,其中魔氣四溢,圍著它的傷口遲遲不願離去。
薑藜再次摸出兩顆丹藥喂妖獸服下,看著魔氣漸漸散去,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下了。
“吼……”
妖獸低低的吼了一聲,眼眶微微泛著紅,輕輕的舔舐著幼崽,眼裡充滿了對二人的感激。
“我們就在這裡歇息一晚吧,明日一早再趕路。”
薑藜望了望洞穴外,夕陽已經落下山坡,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她們本就打算歇息,這樣還可以守護妖獸一晚。
“好。”
裴羲點頭應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看濕噠噠的幼崽,轉身出了山洞,然後在附近拾了些柴火回來。
溫暖的火焰被點燃,虛弱的小獸哼哼唧唧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安心的趴在妖獸身邊睡著了。
而妖獸也因為受傷和產子耗費了太多的精氣,累得睡了過去。
洞穴裡一時間只剩下了妖獸的輕微的鼾聲和劈裡啪啦的火光聲。
薑藜靠在角落裡,看了看整理柴火的裴羲,心裡不禁感歎他的細心。
她抿唇一笑,然後靠在了洞壁上,拿出一本陣法典籍認真的研究了起來。
裴羲微微抬首,隔著明明滅滅的火光看向對面的薑藜,看到她認真的模樣後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再發出丁點聲音。
他靠在洞壁上闔眼淺寐,神識卻一直關注著山洞周圍的情況,默默的守護著她們。
夜去晝來,日光照進了洞穴,驅散了昨日的陰霾。
妖獸此時已經醒了過來,雖然傷勢還未盡好,卻是不再那麽虛弱了。
小獸也睜開了迷蒙的雙眼,奶呼呼的睜著葡萄大小的眼睛,好奇的躲在妖獸背後偷瞧裴羲和薑藜。
那乖巧的模樣萌化了薑藜的心,恨不得把它抱過來好好揉搓一頓。
只是……
“這小獸怎麽長得不太像它娘?”
薑藜與小獸大眼瞪小眼,怎麽看都在它身上找不到小獸它娘的影子,就連毛發都全然不同。
小獸它娘一身黑毛,只有脖子那裡有一圈白毛,是非常典型的鐵蹄獸。
可這小家夥一身白毛,頭上還有兩個沒冒尖的小角,跟它娘看起來真是毫無關系,想必它爹的基因十分強大。
“這是魘獸,如今已經非常少見了。”
裴羲大概猜出了小獸的身份,雖然魘獸難得,他卻沒有動任何歪心思。
“啊?”
薑藜聞言雙眸瞪得更大了,魘獸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它小時候長得這麽可愛。
畢竟成年後的魘獸高貴清冷,神秘得很,年幼時竟如此呆萌,反差可真大。
她嘗試著抬手摸了摸魘獸的腦袋,軟乎乎的觸感更是讓她愛不釋手。
不過她們也該走了,不能一直在這裡耽誤時間。
“我們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還有這個小家夥。”
薑藜又揉了一把魘獸,關切的向妖獸叮囑道。
妖獸眼裡流露出感激與不舍,親昵的舔了舔她的手背,又用腦袋依依不舍的蹭了蹭。
薑藜笑了笑,順勢摸了摸妖獸,隨後站起了身,和裴羲一同走出了洞穴。
小小的魘獸看到薑藜離開,又哼哼唧唧起來,大大的眸子裡充盈了淚水。
妖獸將它摟在懷裡,感激的目送兩人離去,直到徹底不見了身影。
此時離開的裴羲和薑藜也沒想到,這樣一件小事,很快就會給他們帶來大麻煩。
救下了兩條生命,薑藜的心情十分明媚,趕起路來也仿佛腳下生風。
兩人依舊不敢在路上耽擱,不早些到達時間長河,她們總擔心會發生變故。
尤其是近些日子,薑藜眼皮總是跳的厲害,就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裴羲的臉色也頗為沉重,因為他們馬上就要到達魔族萬聖宮的地盤。
萬聖宮是魔修擠破腦袋都想去的宗門,其內天才弟子無數。
只是萬聖宮素來和萬刀宗不合,因為萬聖宮宮主的心上人是他們萬刀宗宗主的仰慕者。
本來只是單方面的情敵關系,可是萬聖宮宮主氣量小,覺得丟了面子,從此後就處處與萬刀宗作對,門下弟子也對萬刀宗弟子充滿了敵意。
裴羲曾經與萬聖宮的弟子有過摩擦,想必很容易就會被認出來,到時難免橫生枝節。
他將此事告知了薑藜,前面是去時間長河的必經之路,她們無法避開,必須得萬分小心才行。
薑藜聽聞此事眼皮跳得更厲害,跟著裴羲緊趕慢趕還是來到了日光城。
日光城就在萬聖宮山腳下,魔修來往不斷,熱鬧非凡。
其中也不乏其他靈修妖修,大多都修為不俗,身上掛著武器在街道上來來往往。
薑藜和裴羲進了城,依舊一刻也不耽擱,挑了一條人不太多的街道通行,打算徑直穿過日光城離開。
薑藜的修為太低,在日光城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膽敢在築基期就來日光城闖蕩,膽子還真不小。
察覺到那些打量的目光,薑藜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一心隻想快速離開。
突然,她和裴羲同時察覺到了一股打量的目光,極具侵略性的落在她們身上。
兩人同時回頭望去,就見街邊閣樓的二樓上,一人正懶洋洋的靠著欄杆打量她們。
他一襲紅衣肆意又張揚,手裡拿著一個酒壺,嘴邊還殘留著些許酒漬。
當看到兩人回望過來,那人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充滿惡意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