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不可能完成的神器
  一心想著等寧淵來舔她的小龍女顯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態隱隱發生了某種不可逆的變化，當然情商這種東西和歲數顯然是沒有多大關聯的，小龍女活了幾百年，心性充其量也就相當於人類少女，面對這樣的變化，她不但不排斥，反而有些期待…

  當年精靈族就是抱上了羅德的大腿才一飛衝天的，現如今時來運轉，我奧斯安娜也在命運的安排下進入了羅德的主角團隊，這是不是意味著龍族崛起的機會就在我身上了？
  重鑄龍族的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如果是寧淵這家夥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嘛…反正他對我也挺好的，投喂我的時候也很大方…

  不過話說這麽一來，我是不是就要被迫和那個半巫妖落落正面對線了？
  想到這裡小龍女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剛剛升騰起的一番熱血瞬間涼了半截。

  嗯…再想想好了…榮光不榮光什麽的無所謂，我主要是覺得我一條不足千歲的幼龍有點承擔不起這麽重大的責任。

  一行人帶著各自的目的分別，洛赫似乎還有些放心不下女兒，留下來和洛嘉兒交代了好些話後，這才頗有幾分不舍地看著薇薇安把小傲嬌洛嘉兒給帶走。

  小傲嬌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家老爹，心底幽怨的話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毫無疑問，薇薇安是不可能給她機會單獨和寧淵相處了，更可氣的是這個絕佳的理由還是自己父親給的！

  決定了，以後你和小姨的婚禮我一定不去參加，我洛嘉兒說到做到！

  默默在心底立下了一個flag後，洛嘉兒小姐姐很快重新燃起了鬥志，她期待已久的和薇薇安對線的機會總算到來了，這段時間她沒法和寧淵膩歪是不假，但同樣的薇薇安也會被各種事務纏身無法離開。

  洛嘉兒：我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證明誰才是第一前女友！
  ……

  和薇薇安等人分別後寧淵獨自前往矮人族神匠所在地，有心加快腳步的情況下不多時便望見了一群胡子花白的矮人，他們拘謹地在月照協會的人帶領之下放下了自己的行李，但有的矮人似乎不想讓自己用了一輩子吃飯的家夥離開自己的視線，嘟囔著用矮人語說著什麽：
  “別動，你個蠢貨，這是上古時期的寶貝！你們人類商人以前用多少金幣我都沒賣呢！”

  “哦，我的矮人神，快把我的錘子放下，伱知道那是我爺爺傳下來的嗎？驚擾了我爺爺他老人家的英靈你擔當得起嗎？”

  “落落殿下，你快讓他們別搬了，這些東西我們睡覺都要帶在身邊的！”

  眼見寧淵到來，剛好開口的落落止住了話頭，視線交匯間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讓他來處理這些接洽事務。

  “淵大人，他們帶來的這些雜物按照要求都需要進行登記的…”為首的管理有些為難道：“這是之前薇薇安小姐定下的規矩…”

  “不要緊，你先去休息吧，到時候就說是我讓的。”寧淵掏出了一張晶卡道：“辛苦了，帶著你的人去吃些好吃的。”

  管理聞言松了口氣，有些過錯對他而言可能是直接丟飯碗甚至掉腦袋的，可對於寧淵來說不過是一句話就可以攬下的責任。他千恩萬謝地對著寧淵行了行禮，卻也沒有接過他的賞賜。

  “落落殿下…這位就是薩魯祭司讓我們這次過來全力輔佐的人嗎？”這群矮人神匠似乎有不少和落落相熟，但對於寧淵了解卻不是很深刻，於是乎隻好先從落落那邊探探口風。

  “沒錯，你們的任務就是全力配合他的研究，無論他問什麽，你們都要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懂了嗎？”

  “這個倒是沒問題…不過他這副小身板的，真的能拎得起鍛造錘嗎？”

  有矮人神匠對寧淵的體力表示懷疑，落落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一旁的寧大師聞言臉色一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諸位放心，我請你們過來不是想讓你們教我如何鍛造的，我只是有一些關於神器鍛造的細節想要詢問你們。”

  “而且我的目的只是問問題，無論你們是否有能力回答，我都會遵從約定把矮人族遷移到此處繁衍生息。你們的家人、朋友，都可以在月照協會好好的生活下去。”

  “和人類聚居，真的可以做到嗎？”

  “這個問題我想你應該看看大陸上曾經的某個種族——精靈族，他們的翡翠雪就是人與精靈共治的勢力。”

  矮人神匠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著又用征詢的目光看了看落落殿下——這可能是眼下他們最能相信的人了。

  落落見狀輕輕點了點頭。

  畢竟曾經矮人族當過落落家族的家臣，所以相較於見面次數不多的寧淵，還是落落殿下的話更加可信一些。來之前薩魯祭司雖然說過一切要聽羅德大師的，可是很多人還是不相信六百多年前的那個羅德能活到今天。

  “你真的是羅德嗎？”

  “你可以這麽叫我，也可以叫我寧淵。”寧大師對於這樣的詢問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在歷史上沒有留下任何的形象，甚至於他的存在本身也被月華屏蔽了，正是因為這樣，月影婆婆和精靈女皇月曦才會對羅德的印象如此模糊。

  “我答應過大祭司薩魯會庇護矮人族，就一定說到做到。”

  “你想問什麽。”

  “首先…”寧淵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腕，上面乾枯的藤蔓手鏈吸引住了所有矮人族神匠的心神：
  “參與過這件神器製作的神匠，麻煩站出來一下。”

  霎時間一片沉寂，諸多神匠們盯著寧淵手腕上的墜明之息看了好久，好半天也沒人站出來。

  果然，墜明之息這種神器因為鍛造的時間太過久遠，參與過的神匠都已經衰老死去，化為黃土了嗎？

  寧淵心底微微一歎，剛準備問下一個問題的時候，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人群裡響起：

  “我沒有參與過鍛造，但我看過墜明之息的鍛造圖譜。”

  在場的矮人們紛紛嘩然，寧淵心中微微一震，只見一個比其他神匠都要蒼老的矮人佝僂著身軀緩緩走了過來。

  花白的胡子已經快要過半身，粗糙的手掌上滿是繭子，一身風塵仆仆，眼神卻沒有因為蒼老而變得渾濁。另一個神匠扶著這個老矮人走到寧淵的面前，寧大師見狀連忙攤開手掌，手腕上的枯藤微光閃過，化作遊蛇順著他的手掌遊離到了掌心：

  老矮人緩緩捧起了這件精靈族的神器，一邊摩挲著它，一邊在目光中流露出了無比追憶的神色。

  “還沒請教大師您的名諱？”寧淵一看這位老神匠似乎是個有故事的人，頓時也不敢把他當作無關緊要的人。

  “我叫維塔。”老神匠摩挲了一陣墜明之息後緩緩將其交還到了寧淵的掌心，目光幽幽道：“寧淵小子，你想知道墜明之息的鍛造過程？”

  “沒錯。”寧淵沉聲道。

  確切的說，不止是墜明之息，寧淵還想了解更多神器的創造細節，但墜明之息是他目前最想了解的，畢竟這是和月華那棵妖樹關聯最大的東西了。

  “那就找個地方讓我坐下說吧。”維塔老神匠深深地看了寧淵一眼道：“年紀大了，一直站著我可吃不消…”

  “大師這邊請…”

  ……

  一番忙活後，寧淵總算是把老神匠維塔安頓在了躺椅上，身邊溫著一壺酒，維塔一邊小口小口抿著酒，一邊時不時地丟兩顆花生米進嘴裡，嚼著嚼著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遠遠看上去像是個毛茸茸的老猿。

  “說起這個墜明之息啊，那可是有年頭咯…事情還要追溯到我年輕的時候…”

  寧大師：“……”

  是不是所有的老炮兒都喜歡逮著機會就和年輕人講他年輕時候的故事？不講兩句身上有螞蟻在爬是吧？

  我現在要聽的是你年輕時候的故事嗎？我要聽的是墜明之息的鍛造細節！
  老神匠維塔說了一半後似乎是發現寧淵的臉有些黑，輕咳兩聲止住了自己想要細說的衝動，草草概括道：
  “總之，因為愛上了一個精靈族的姑娘，我試圖追到墜明之森來尋找我愛情的出路，因為我的師父名氣很大，所以作為他的傳人我受到了熱情的接待…”

  “那個時候精靈族提出讓我幫忙修複一下墜明之息，我當時酒喝多了一時間頭腦發熱，又想在喜歡的姑娘面前表現一下自己，所以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寧淵聞言心中了然，想來是因為自己被月華強製乾預了時間後，一直遺留在外面的墜明之息陷入沉睡，沒有重新認主。精靈族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件神器蒙塵，情急之下想找矮人族的神匠傳人幫忙修複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可當我見到墜明之息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東西不是我能修復得了的，因為它根本沒有損壞，而且身上有一種其它神器沒有的氣息。”

  老神匠維塔認真道：“那個時候我雖然年輕，但跟著師父到處混也見識了不少神器，墜明之息給我的感覺和其它人為鍛造的神器完全不同…”

  “就好像…它是天然形成的神器，是神明遺落在人間的失物。”

  “那個時候我也說不上來具體什麽感覺，只是覺得以我的能力似乎沒有資格修複它…但是我不想就這麽認慫，所以我要來了墜明之息的鍛造圖譜。”

  “圖譜上顯示…墜明之息這件神器鍛造過程裡，根本沒有啟靈的過程！”

  “甚至於…它都沒有添加其它的材料，唯一的原料就是精靈母樹的一截枯枝！”

  “什麽意思？”寧淵心中微微一動。

  “意思就是…精靈母樹的那一截枯枝本身就具備了神器的靈…它本身就可以被看作神器，只不過需要人為的打磨罷了。”

  神器的靈…荒蕪母樹的枯枝…？
  這是不是意味著，墜明之息裡面也有月華一部分的…靈？

  難怪之前月華複蘇的時候墜明之息會變得如此不穩定，因為它壓根沒有經歷過其它神器的鍛造過程！
  “維塔大師，神器的靈…可以提取出來嗎？”寧淵有些緊張地問道。

  “或者我換一種說法…墜明之息的靈，能不能回歸到它本體的身上？”

  “應該不存在這種可能。”老神匠維塔搖了搖頭道：“神器的靈是獨立存在的，一旦它脫離了精靈母樹的本體出來久了之後，那邊的影響會越來越小，相應的，它對精靈母樹本體的影響也會越來越小。”

  果然行不通麽，寧大師微微有些失落，不過倚靠墜明之息來對付月華本就是一個無心插柳的猜想，能成的話最好，不能的話也不用太過失落。

  他本就沒把寶全壓在這上面，所以聽到這樣的回答也只是短暫的失落，隨後很快回復了過來，問道：
  “那有沒有辦法完全切斷它和本體之間的聯系？”

  墜明之息現在是他手上為數不多的神器，能留在手上用的話自然最好，現在他們這邊的戰力能提升一分是一分，根本不嫌多的。

  “唯有時間能夠斬斷這份聯系，其余的手段都做不到。”

  “那好吧…維塔大師，你剛剛說的神器啟靈…這是一個什麽過程，能不能詳細和我說說？”

  “你想製造神器？”維塔饒有深意地望了寧淵一眼，寧淵見狀也沒藏著掖著，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不錯，我是有這麽個想法，不過我想製造的不是神器，而是超越神器的存在…七星晶卡。”

  “……”

  維塔聽完後似乎沉默了許久，末了幽幽開口道：“晶卡麽…超越神器的存在…”

  “如果是別人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一定會用鍛造錘狠狠地敲他的腦袋，可當這句話是從你羅德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到。”

  “羅德，你確實是個人物，一手締造的晶卡時代讓我們這些舊時代的殘黨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裡…可要是說超越神器的存在，就連你也不可能做到！”老神匠維塔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這種材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