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她為我擋子彈
“你依然認為我在胡說八道,警長先生。”
荀利警官將筆放在記錄本子上,活動了一下因為寫字累得慌的手指關節。
“菲碧迪先生,你剛剛說的犯罪場景,我認為是可以實現的,一個說,一個配合口型,那是可以的,這是一種別具一格的創意性的犯罪手法,我想這可以當作經典案列寫進警校的教科書之中,所以,我相信菲碧迪先生說的事實,很有趣,你是怎麽想到用這樣的法子來蒙蔽別人的?”
菲碧迪下巴微微抬起。
“你真是個高明智慧的犯罪專家!你完全可以為你的技巧申請專利,如果你不蹲監獄的話。”
王燈明瞪了一眼荀利警官:“兄弟,這是我的案子,我不該讓你來做筆錄。”
“你真是個不講理的長官。”
王燈明警銜比荀利高兩個級別,所以,荀利雖然有牢騷,說話也只能按照上下級的關系對話,雖然他們不是同一個警局的人。
“知道我不講道理,你就應該知道怎麽做,做好你的筆錄,諾爾警長要看的。”
王燈明教訓了荀利兩句,說道:“荀利警官說的,我同意,兩人配合得好,完全可以的,還能達到某種藝術效果。至於荀利警官說,這是一種別具一格的創意,那就大錯特錯了,這種配合技巧在中國幾千年前就有了,知道嗎,幾千年前的古中國就有了,還他媽教材!別自作多情!菲碧迪先生,你剛才說斯特爾不是抑鬱症患者,真正的抑鬱症患者是赫瑟,那我在房間看到的那些畫像,他想火燒波特曼倫的工廠,難道不是抑鬱症的表現?”
菲碧迪:“若是根據幾幅畫就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得了抑鬱症,王警長,那我讚賞你的時間點可能是過早了。”
“我並不需要你的讚賞,我只是個小鎮街道上巡邏的治安官而已,此案的主犯波特曼倫也讚賞過我,他曾經是個話劇演員,演反派的,演得就像我這樣的壞蛋角色,他說我是個有水準的警察,正如你誇獎我是個神探一樣,你繼續說,別說我,說案子,別說著說著你掛了,我惹上麻煩。”
“挺好的總結,從他的畫上,你難道就不能認為他是一個抽象主義者?一個幻想主義者?”
王燈明停頓。
“你也可以這麽說,他是個具有抽象主義和幻想主義的暴力分子。”
荀利警官:“王警長,這段討論的話需要寫進去嗎?”
“寫,一個字都不能落下!”
荀利警官嘟囔了一句:“真要命!”
王燈明繼續問:“我特別想知道,流浪漢身上忽然起火是怎麽回事?”
菲碧迪:“我在衣服做了手腳,衣服上塗上了化學物質,含有磷的成分,只要溫度升高6攝氏度以上,衣服和任何接觸物發生輕微的摩擦,都會著火,粘著皮膚燒,就像燃燒彈那樣。”
“那晚的溫度不會變化得那麽大,溫度怎麽上升。”
“我把衣服放在車載便攜式降溫器中,衣服拿出來就會升溫。”
“厲害!你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些化學物?”
“在部隊學來的,燃燒彈的原理上加上點其他的成分,自己可以製作。”
“是你自己製作的嗎?還是請別人幫忙?”
“這個問題你可以自己選擇。”
荀利豎起拇指:“大概是你自己搗鼓出來的,牛人!”
王燈明覺得有些口乾,向護士要了一杯水,喝水不是主要的,他需要用喝水的時間理理混亂的頭緒。
護士長也進來了,各種儀器檢查一遍,血壓什麽的都檢查了,認為菲碧迪可以繼續談話。
而探長則在外邊打瞌睡,護士說,你穿得就像是個油漆工,不明身份的人最好不要進來。
王燈明納悶了,諾爾警長說探長穿得像是屠宰場的搬運工,怎麽到了護士長的眼中那就是油漆工呢,可憐的探長,以前做臥底的時候,身份掩飾這塊一定做得非常到位。
“菲碧迪先生,你有自殺傾向嗎,你有沒有抑鬱症?”
王燈明喝完水之後,問道。
“我不得不再次讚賞你,你怎麽知道我想自殺呢?”
菲碧迪會不會自殺,那不是王燈明心血來潮問的,那具屍體以為是菲碧迪本人後,菲碧迪是不是自殺的,那是案子的重點。
菲碧迪的回答,讓荀利抬起頭,望著他。
“我知道,有些退役軍人想不開的時候都會選擇自我了斷,但你應該不會的,你不會是那些倒霉蛋的其中一個。”
菲碧迪望著窗戶。
“能幫我將窗簾開得大一點嗎?”
王燈明走到窗戶邊,將窗簾全部拉開。
晨光從窗戶外透進來,照在菲碧迪的臉上。
他眯眯眼,用手遮擋住溫暖的陽光。
他的臉色慘白得沒一點血,他的眼神在陽光中顯得是那麽空洞,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
剛才他的眼神不是這樣的。
“嘿,菲碧迪先生,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麽糟糕,頂多是蹲牢房而已,你可以請一個厲害一點的律師。”
菲碧迪緩緩的將臉部扭過來,他將手放下,說道:“知道嗎,就是這樣的早晨,她幫我擋子彈,就是這樣的早晨,她幫我擋子彈的。”
“她,是誰?”
“伊登。”
荀利警官又停下筆。
片刻後,王燈明說道:“科波菲爾說,伊登是個殘疾軍人,她在一次任務中,她和戰友們所在的裝甲車壓上了地雷,美製裝甲車被炸得飛上了天空,她的一隻手跟著裝甲車也飛上了半空,他說的事實嗎?”
“這個是事實。”
“一個殘疾軍人怎麽替你擋子彈?”
“擋子彈發生在裝甲車壓上地雷之前。”
王燈明抿著嘴,默默不語。
“警長,你是不是想到點什麽呢?”
“傑克.保羅是你的戰友嗎,還是科波菲爾虛擬出來的。”
“他是我的戰友。”
“科波菲爾說,你跟伊登的關系相當曖昧,有嗎?”
“不是曖昧關系,是戀人關系。”
“你跟伊登當時執行的是什麽偵察任務,伊登作為一名女兵為什麽會跟隨男兵乘坐著裝甲車深入交戰區的隔離帶?”
“這涉及軍事機密,不能說。”
“好吧,伊登為你擋子彈與你們一起去執行任務,間隔了多久。”
“半個月左右。”
“科波菲爾說,伊登退役後就跟你失去了聯系,是這樣嗎?還說,你正在調查她。”
“科波菲爾不該替我撒謊,伊登退役後,她是失蹤了一段時間,但我後來找到她了,但她卻——死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嗎,她死了!”
菲碧迪的情緒突然失控,抓住王燈明的衣角,眼淚直流,咳嗽不斷,呼吸艱難,醫院裡的護士與醫生慌慌張張前來搶救。
王燈明摸著汗珠走到探長身邊。
“給我一支煙。”
探長遞過一支煙,點燃後,王燈明狠命的吸了一口,這一吸,幾乎將半支煙都燒沒了。
“探長,這個案子比我們想象中更他媽操蛋!”
“這都是上帝安排好的,我們都是苦力警察。說說,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