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木屑
  “難道你並不認同我和警長共同的結論？”

  “我隻對屍體感興趣。”

  此話一出，探長便問：“如果有天加西亞死了，你是不是也喜歡他的屍體呢？”

  “那等他死了再說。”

  德國人果然很嚴謹，王燈明齜牙笑了笑。

  連續趕路，海倫妮也顯得十分疲憊，王燈明讓她去休息，案子還是由他和探長去查。

  打電話之人的相貌已經出來了，那麽此人是誰？是不是如王燈明說的是法拉利車的原車主。

  這當然是王燈明一種猜測，車主不來領車，打電話給辦案的警察溝通情況也說得通，那麽胖子是不是車主，那需要得到驗證。

  這個任務王燈明交給了西斯，雖然西斯的警銜比王燈明高一級，但現在是西斯有求於王燈明，王燈明現在讓他幹什麽，他就得幹什麽，不明白的人還以為西斯是王燈明的馬仔。

  在西斯調查胖子的身份的時候，死者的身份當然也是一件讓人抓後腦的問題。

  但只要查到胖子的身份，那對案子來說就是個進展，也許死者的身份會迎刃而解。

  探長卻不解，問：“你憑什麽認為打電話的胖子就是車主？你沒任何的證據，一點都沒有。”

  “直覺，某個高人告訴我，破案有時候直覺比線索更重要。”

  探長暫且相信王燈明信誓旦旦的直覺，希望警長的直覺沒有錯。

  兩人不再去油站折騰，就等著西斯的調查結果出來，同時，也等著海倫妮的化驗結果。

  王燈明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和探長坐在法拉利車內感受一下富人的生活的同時，看能不能再找出點其他的線索。

  探長說，他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還是軟的，但沒什麽溫度，王燈明不想糾纏死者是什麽時候死的問題，是經驗重要，還是科學數據重要，他更偏向於相信海倫妮的判斷，海倫妮才是專業的法醫，她的報告相對於探長來說，更具權威性。

  他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法拉利車內不是第一謀殺現場，是第二現場，那麽謀殺者將死者移至車內，總會留下點蛛絲馬跡。

  就比如，在搬動死者的時候，至少衣服上會留下點皺褶的痕跡，可死者的衣服相當平整，就像兩人去參加一個高級舞會一樣。

  想到這，王燈明坐不住，他想到了死者的衣服。

  屍體還沒火化，死者的衣服也保存在縣警察局解剖室。

  在解剖室，王燈明將兩名死者的衣服帶出來，一件件展開，放在太陽底下仔細查看，探長：“你想從衣服上看出什麽？沒血液，沒汙漬，是高檔貨，你不會是想把這幾件衣服佔為己有吧？”

  男死者，身穿衣領繡有花紋的深色襯衫，灰白色休閑褲，還有一雙看上去相當名貴的休閑鞋。

  女死者穿著的是面料絲滑的藍白色連衣裙。

  “你很變態，不得不說你很變態，你連底褲都拿來了，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問題，你想幹什麽？你還想聞聞是不是有騷味？”

  這並不是說王燈明變態，死者的衣服各自裝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中，王燈明提起來就走。

  探長說什麽，王燈明當他是啞巴，他拿著死者的外套耐心地瞅。

  “你到底要找到什麽？”

  最後，王燈明找到了兩粒東西，粘在襯衫的衣領子裡，而襯衫的質料為純棉，兩粒微小之物藏在布料縫隙中，不翻開衣領子一厘米一厘米找，王燈明根本發現不了。

  “探長，這，這是什麽？”

  王燈明找出來的東西相當細碎，比米粒都小上好多倍，體積甚至不如一隻跳蚤。

  探長小心翼翼將王燈明成果放在掌心中，將眼睛鼓得最大，最後道：“這好像是-——木屑——木屑。”

  “確定？”

  探長又看了看：“沒錯，是木屑，這樣的木屑應該是鋸木頭的時候留下的，嗯，是什麽木頭呢？松木木屑？”

  木屑是肯定的了，具體是什麽木屑還不知道。

  王燈明有些得意地說道：“探長，你看啊，兩個人開著法拉利，身穿名牌衣服，為什麽身上會沾著木屑。”

  “他們可能去了家具加工廠，或者木材廠之類的地方。”

  “別忘記了，車輪子上有黑泥巴。”

  探長拍掌說道：“很厲害！小瞧你了，立刻給森西打電話，問問他縣城周邊哪裡有木材廠或者是家具廠之類的。”

  西斯的電話接通後，很快就有消息，木材廠沒有，縣城的西郊有七家家具工廠，那是縣城的特色產業。

  警車迅速出動。

  所謂的郊區，緊挨著縣城，這些家具廠相距都不遠，算得上是一個家具製造的基地。

  王燈明找了一家規模較大的家具廠，在廠房的門口問了一名工人，那個工人告訴他，王燈明發現的木屑是杉木木屑。

  而能用上杉木的家具廠，七家都在用。

  而其中三家家具廠的門口，都有一塊，或者多塊還未曾鋪設水泥的原始路面，路面的泥巴是黑褐色的。

  這些裸露的路面，有的是年久失修，水泥塊早就被磨沒了，有的是壓根兒沒鋪，這地方經常來重型貨車，水泥地面也不經壓。

  警車在家具基地轉悠了兩圈後，警車停在進入家具基地必經之路的一根電線杆邊，他不急著走

  家具基地周圍，民房特別少，廠房很多，一棟挨著一棟，街道上行人特別少，車輛也少，要想問情況，得進家具廠。

  一輛皮卡車正慢慢駛過來，車廂上裝滿了木板。

  王燈明將車輛截停。

  “夥計，見過這輛車嗎？”

  王燈明將手機送上去。

  開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真正老司機。

  司機瞄了瞄：“沒看見，這裡的路況不好，法拉利太操蛋，底盤低，矮子車是不適應這樣的路況的，警官，你在查什麽，查走私車嗎？”

  “謝謝。”

  皮卡車開走後，不久又來一輛雪佛蘭，王燈明繼續截停，繼續問。

  連續問了八輛車，耗時差不多四十五分鍾，在最後一輛廂式貨車過來的時候，司機說，看見了這輛車在此處出現過，但法拉利究竟去了哪家家具廠，司機就不知道了。

  這是個突破性的收獲！

  “探長，該問你了，我們是不是乘勝追擊呢？”

  探長：“你讓我有種刮目相看的奉承感，這把你贏了，你的直覺果然與眾不同，至於你現在的問題，我想.有人來了，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

  又是一輛皮卡車，從家具基地出來。

  車輛來到警車旁的時候停下，搖下玻璃窗，伸出腦袋問：“警官，需要我幫什麽忙嗎，最近偷木頭的賊時不時跑來我們這。”

  王燈明也沒下車，揮揮手笑道：“難道你被竊賊惦記上了？”

  “不，沒有的，我希望警方能加強警力，別浪費納稅人的錢。”

  司機說了兩句，開車走人，王燈明迅速記下了車輛的車牌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