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觀察與直覺

  探長眯眯眼，像隻貓一樣看了看王燈明。

  “探長，你的眼神不對，成分很複雜。”

  探長笑起來：“其實，你具備一個偵探所有的基礎，就是欠缺一點觀察力。”

  “比如呢？”

  一個下屬對自己如此不加掩飾地挑刺兒，王燈明並不覺得這沒面子。

  “你發現沒有，死者被西斯的技術人員抬走送去屍檢的時候，死者的手腳還是軟的，一點都不硬，我當時好像聞到了尿味，你聞到了嗎？”

  “你的鼻子有問題，我沒聞什麽尿味，你聞到的尿味也許是有酒鬼找不到廁所對著法拉利偷偷撒的尿，就是這樣，海倫妮已經解釋了，死者死亡之後，屍體會僵硬，但過一段時間又會軟化。”

  “這就是了，從僵硬到軟化，那需要多久呢？”

  王燈明歪著脖子：“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說的是，死者的死亡時間有誤差，海倫妮也計算錯了，西斯那個蠢貨更加地錯，因此，我才會說這是個詭異的案子，不僅僅是表面呈現那麽簡單。”

  王燈明雙手抱胸，盯著探長。

  “你的眼神也不善良，警長。”

  “你調來阿拉斯古猛鎮警局之前，我從來沒有調查你的底細，甚至你的檔案也沒認真地查看。”

  “為什麽呢？”

  “因為我的警局嚴重的缺人，只要是個警察都可以在阿拉斯古猛鎮警局任職，對於辛默海說的你的名聲不怎麽好，我特別好奇，是因為吃喝玩賭，還是因為調戲女同行，或者是幹了些不該乾的壞事兒？”

  “我喜歡錢，和阿奇羅一樣，我曾經乾過臥底，失敗的臥底，你已經很了解我了，你現在說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你已經開始討厭我？把我看成一堆臭狗屎呢？”

  王燈明笑了笑：“不，恰恰相反，我喜歡上你了，不，糾正一下，我是開始重視你了。”

  “謝謝，謝謝財神爺的重視。”

  “不客氣地說，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個偵探，像個市儈的跳蚤市場的小販子。”

  探長壞笑不已。

  賓館衛生間，王燈明站在大鏡子前，仔細地瞪著自己的雙眼。

  我觀察不仔細？

  我的眼睛視力那可是一點六的，真金白銀的一點六，如果本人參加奧運會射擊比賽，分分鍾奪冠。

  他在鏡子前站了很久，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房間的電話響起。

  “喂，您好，是王警官嗎？”

  “是的，你是”

  ‘太好了，我還擔心我打錯電話，是這樣的.’

  “先生，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對方猶豫了好幾秒，然後道：“王警官，我叫艾”

  這人剛說到這，電話卻掛斷了，王燈明喂喂喂的半天，徹底斷線。

  他看看手表，晚上九點，這個時候會是什麽人打電話給他，艾，艾什麽？
  打電話的人聲音稍顯急促，像是有什麽事找王燈明，是報警的？不對，這是縣城，報警電話輪不到他接，但打電話的人怎麽知道他住的賓館房間號碼，並且不打他手機，而是撥打內線電話。

  他出房間，進了電梯，來到賓館的一樓服務台。

  “美女，剛才有個電話打進我的房間，1605號房間，幫我查查打進來的號碼。”

  服務台的女工作人員馬上幫他查。

  不一會，查詢結果出來。

  “警官，這個號碼是xxxxxxxx.”

  王燈明聽完後，一半對工作人員，一半自言自語：“怎麽是座機號？”

  “警官，我們查到的就是這些，詳細點的你需要撥打電信公司的谘詢號碼查詢。”

  王燈明撥打了當地電信公司自動查詢的號碼，查詢結果顯示，無登記。

  一個沒登記的電話座機號碼通過酒店的內部線路轉到王燈明的房間裡，對方什麽來頭？
  王燈明敲開了探長的房門，將事情說了說。

  “弄不好是某個開發商找你買房子的騷擾電話，現在的騷擾電話煩人得很，也許是哪位美妞看上你了，打電話的是她的經紀人，拉皮條的。”

  “能嚴肅點嗎？”

  探長就穿著一條大褲衩，他正準備休息。

  “我的分析就是這樣，你以前在賓館沒接到類似的騷擾電話？”

  “感覺不是騷擾電話。”

  “他也許忽然想到你是一個警察，不想繼續買賣，因此就掛斷了。”

  “廢話，那人直接叫我王警長！”

  “哦，是嗎，那就有點意思了。”

  王燈明琢磨了一下，還想說什麽，探長說道：“被你這麽一吵沒法睡了，去夜總會逛逛吧，假裝我們是突襲毒品的警察，妞兒會自動的，乖乖地投懷送抱的，你想怎麽樣她們都會乖乖地配合，你不需要掏一分錢。案子明天再查，現在是松弛時間，不是工作時間。”

  “這是西斯隊長的地盤，別胡來。”

  “那我建議給那個蠢驢打個電話，安排個刺激點的節目，相信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王燈明橫了探長一眼，出去了。

  第二天，王燈明首先要乾的事情就是查電話的來源，他親自去電信公司，一查，發現那個號碼居然是個街邊的公用電話。

  公用電話所在的街道叫蘭布信街。

  這不是條主街道，路面窄，路況也讓人皺眉。

  這條街主要以民居為主，周圍沒什麽大商場，大超市，很普通的一條街。

  電話亭在我們兔子國已經很少見，因為我們的電信業發達，到處都有手機信號，用電話亭的機會實在太少。

  但是在國外卻恰恰相反，如今的國外依然隨處可見公共電話亭。很多國外的居民主要的通訊方式依然還是公用電話。

  原因很簡單，咱們國家的手機信號覆蓋是非常廣泛的，不管你是一線發達城市還是四線偏遠小城，又或者是貧困到連輛車都沒有的地方，國家都會把信號塔義務地建立上，所以說在中國無論什麽地方手機都是有信號的，都是可以使用手機打電話的，但是在國外卻做不到這種程度。

  國外的通訊運營商都是個體企業，怎麽賺錢怎麽來，所以這些通信運營商只會在一些大中城市鋪設手機信號網，人口稀少或者說非常貧困的偏遠地區，他們是不會在這裡覆蓋手機信號的，因為賺不到錢。

  正是這個原因，沒有信號的手機還不如一個破銅爛鐵。

  問題在於，縣城是有信號覆蓋的，信號還很強，可為什麽打電話的人非得用公用電話打給他呢？
  是打電話的人沒帶手機，還是特地找個公用電話掩飾什麽？
  王燈明繞著塗著綠色漆料的電話亭轉了一圈，忽然發現地面上有兩滴貌似是血跡的痕跡。

  他彎下腰。

  探長也蹲下身，看了看說道：“真的很有意思，送去化驗吧。”

  兩個小時後，結果出來了，是人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