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你去不去

  王燈明沒說話。

  三秒之後，瓊斯梅迪於是將一杯白蘭地兜頭兜臉的潑在屠戈登布臉上。

  屠戈登布勃然大怒，蹭的一下站起來！

  王燈明帶著幽默式的笑容，仰著頭，瞟著他。

  屠戈登布下意識地意識到，他錯了。

  他的臉就像是川劇中的變臉一樣，堆笑唰的一下就起來，嘴巴舔了舔嘴角的白蘭地，說道：“兩位，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不當真，嗯，這白蘭地真不錯，真不錯哦。”

  對於這麽凶惡的人，強裝笑臉，一臉的哈巴模樣，不由得讓人感到發笑，加上這廝右眼還沒好，腫著，腦袋又纏著一大包紗布，那樣子滑稽至極。

  瓊斯梅迪首先憋不住，笑了一下，緊跟著爆笑，捂著肚子笑，那賊難看，一個美女笑成那樣。

  周圍的人轉過頭來有點意見，還警察呢，大庭廣眾之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王燈明使勁憋著，不讓自己笑，他還喝了一口水，沒憋著撲的一下，水噴出來又將屠戈登布噴了一頭一臉。

  屠戈登布只能傻呵呵的賠笑，一邊擦著臉一邊說著sorry的話。

  瓊斯梅迪說道：“渣男，我代表警長懲罰你！小心我的槍走火。”

  瓊斯梅迪抽出槍，瞪著眼睛，指著他的大腦門！
  王燈明將瓊斯梅迪的手槍摁下，說道：“搞什麽，別嚇著人。”

  事實上，瓊斯梅迪已經嚇著人了，周圍的人嘩啦啦走了一大片，弄得三人像是包場一樣。

  屠戈登布和王燈明街鬥的事情，早就在鎮子傳開，這會兒這兩人一碰頭，食客們就心神戒備，生怕他們會在餐廳裡來一場全武行，瓊斯梅迪一拔槍客人不散才怪。

  瓊斯梅迪見狀，臉部做了一個表示遺憾的表情，指著屠戈登布：“是他惹出來的。”

  餐廳老板遠遠地看著，卻不敢過來。

  王燈明發現櫃台邊的老板，也做了個遺憾的手臂動作，白白胖胖的老板示意你們繼續，沒人打擾你們晚餐。

  “這個人壞極了！頭，你想不想去？”

  王燈明喝了一口芒果汁，說道：“這種事你得讓我”

  “考慮？”

  “你什麽意思？”

  瓊斯梅迪對屠戈登布道：“你在擂台上算幾流拳手。”

  “不客氣地說，頂級水準，除了夜妖我打不贏。”

  “你確定沒撒謊？”

  “當然！”

  “我需要你再次確定。”

  “當然！”

  “夜妖打得過警長嗎？”

  “夜妖不是警長的對手！我確定！”

  瓊斯梅迪：“我認識亞特蘭大的一名特警，他就喜歡下班後去打黑拳，老掙錢了！”

  她是若無其事說的，說完還去找花螺吃。

  王燈明扭頭望著她。

  “警長，你看著我幹什麽？你的樣子是說我撒謊了？”

  “不，我的意思是，亞特蘭大的警局就允許他去打黑拳？”

  “當然不能公開打，悄悄的去就沒事。”

  屠戈登布頓時覺得不怎麽對勁，瓊斯梅迪表面是強烈反對，實際上是在攛掇這王燈明去打黑拳，這個新人夠黑夠歹毒！

  他說道：“靚妹，你到底什麽意思？”

  瓊斯梅迪：“你說我什麽意思？”

  王燈明咳嗽一下，屠戈登布識相的閉嘴。

  “我打算”

  後面
  屠戈登布提著脖子，王燈明又不說，急得他又蹦起來：“警長打算怎麽樣，都說了這是個好買賣！”

  “你著急嗎？”

  “我都快破產了我當然著急。”

  瓊斯梅迪：“你破產跟警長有什麽關系。”

  屠戈登布瞪著瓊斯梅迪。

  “關系很大，但我認為警長是不會去的。”

  王燈明笑問：“你怎麽知道我就不會去？”

  “你是個膽小鬼。”

  王燈明嘿嘿嘿的笑：“天真！幼稚！一群膽小鬼，你以為我就會跟你去，這麽低級的激將法收回去吧。”

  “東亞病夫！”

  王燈明神色瞬變，一拳揍過去！

  這拳正中屠戈登布的胸前，連人帶著椅子把屠戈登布揍翻在地。

  一拳不過癮，王燈明跳起來又補上一腳，想再踢，收腳了。周圍的人都嚇壞了，店老板捂著臉。

  他得注意影響，好歹他是鎮子的治安官，光天化日之下無端端的揍納稅人，不好。

  “滾！”

  屠戈登布並沒反擊，爬起來後既不發火，但也不走，他顯得特冤枉的樣子。

  瓊斯梅迪對王燈明的突然動手，沒反應過來，看到屠戈登布不走，說道：“狗熊，還想挨揍啊.”

  屠戈登布喘喘氣後將椅子擺正，竟然坐下了。

  啊呀，你個該死的家夥！

  王燈明剛要出拳，屠戈登布道：“警長，別動手，我有話說！”

  “你最正確的做法是閉嘴，滾蛋.”

  “警長，你誤會了！這句話是夜妖說的，是他說的，不是我說的，我是絕對崇拜中國功夫的！絕對！餃子館門前被你修理之後我就崇拜中國功夫了。”

  王燈明舉起的拳頭收了回去。

  “夜妖是什麽鬼？”

  “前天晚上，有個來自中國的拳手就被夜妖打死了。”

  “在哪兒發生的？我沒接到報警電話。”

  “在波爾森市郊區的地下拳擊場發生的，不在你的管轄范圍。這句話是夜妖說的，他是頂級黑拳手，那是他的原話，那家夥說中國功夫就是騙人的，中國人都是病夫，懦夫，慫蛋，不堪一擊，他是這麽說的，我對上帝發誓，我沒說謊。”

  “那人是挑戰夜妖被打死的？”

  “不是挑戰夜妖打死的，在洗手間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打起來，那個叫新力肖的拳手被夜妖一拳就打死了，打在面門上死的，他的一個師兄已經向夜妖發出生死挑戰，夜妖答應了，明晚是周末，有挑戰賽打。”

  王燈明眯起眼睛，審視著屠戈登布。

  “真的，敢騙你的話-——你就宰了我！”

  於是，王燈明對周圍的人說道：“沒事的，我和阿拉斯古猛鎮的惡人屠戈登布先生在切磋格鬥技能，沒事了，大家都繼續享用你們的美餐吧，繼續，繼續.抱歉，驚擾到各位了，抱歉啊.”

  餐廳恢復了平靜。

  瓊斯梅迪笑道：“這家夥一肚子壞水，他想盡辦法讓你上場呢，真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嗎？屠戈登布，你確定你不在撒謊。”

  王燈明：“屠戈登布先生，你最好別撒謊，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當你對我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不是用拳頭，而是用槍，但我是警察，你運氣不錯。”

  瓊斯梅迪笑道：“是的，他是個爛貨！”

  屠戈登布：“不，瓊斯，你不能這樣評價一個已經棄惡從善的公民，別把我想得那麽罪惡！只要警長肯去，只打一場，我給——十萬美金！”

  瓊斯梅迪和王燈明大眼瞪小眼。

  屠戈登布在兩人的臉上掃來掃去：“我是認真的。”

  王燈明笑了笑：“你還想挨揍是吧？”

  他說完，幫屠戈登布弄平了一下他的衣領子。

  瓊斯梅迪：“警長，你聽到了嗎，十萬美金，是十萬。”

  “我聽到了。”

  瓊斯梅迪：“你確定有十萬美金給警長？”

  “當然的！我說話算數，我歷來都是說話算數的人。”

  王燈明：“屠戈登布，那你說說，你這麽做的目的。”

  “幫我出口惡氣！警長，我是不是你管轄范圍之內的納稅人？”

  王燈明想了想說道：“是的，沒錯，邏輯上和現實中都是。”

  “那好吧，你管轄范圍中的有頭有臉的人物被揍了，作為治安官的你，有什麽想法。”

  王燈明：“你想讓我說什麽，我說揍得好，你是不是會不高興？”

  “所以，我不高興，你會高興的。”

  “當然。”

  “如果你打敗了夜妖，打死了他，你會更高興，因為你替你那個被夜妖打死的華人拳擊手報仇了，你難道不想修理一下夜妖？你只會修理我，你只能得到一般性的高興和滿足，修理夜妖不同，打死他那絕對有極度快感，我打賭。”

  王燈明於是對瓊斯梅迪道：“他的邏輯有問題嗎？”

  “好像沒毛病，目前找不到，他說得好像是對的，高興的程度分為一般高興，比較高興，很高興，極度高興，但高興出極度快感，沒怎麽體會。”

  王燈明也上下打量著屠戈登布。

  “野熊，你的會所都要賣了，你有錢嗎？”

  “不，我買你贏，我把全副身家都押進去，一把翻身。”

  屠戈登布來的時候不是空手，背著一個小背包，跟他的身材極不相稱，他坐下來的時候小心的將背包放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王燈明剛才還想著裡邊的是不是手槍，但聽背包和凳子接觸的聲音，不像硬物。

  屠戈登布說完這句，不等王燈明繼續問，他的手伸向那個背包。

  瓊斯梅迪警惕的問：“你想幹什麽？！”

  屠戈登布舉手：“別這樣，餐廳的人還在偷看我們呢，你們任何舉動都是敏感的。”

  確實，是有人看，餐廳老板都開始往櫃子下躲了。

  王燈明示意瓊斯梅迪把手槍收起：“讓他拿。”

  包裡拿出來的不是槍，是三疊綠油油的美鈔，百元大鈔，每疊應該在一萬左右。

  瓊斯梅迪瞪大眼，王燈明也瞪大眼。

  “定金！這是定金！只要警長上去幹掉夜妖，這錢就是警長的。”

  瓊斯梅迪將槍收起，拿起鈔票看了看，“不是假鈔！真貨！”

  王燈明趕緊說：“收收收收-——起來，別讓人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在跟黑道老大搞陰謀呢。”

  瓊斯梅迪將鈔票塞回背包。

  “你這些錢是搶來的還是偷來的，贓款吧。”

  屠戈登布氣得想吐血：“新人，你能講點道理嗎？”

  瓊斯梅迪道：“警長輸掉了會怎麽樣。”

  “可能-——會被打死的。”

  瓊斯梅迪：“有這麽嚴重？亞特蘭大的那位特警說得好像沒那麽可怕。”

  “黑拳賽當然也有級別的，但不是按體重劃分。”

  瓊斯梅迪想問黑拳有哪些級別，按照什麽來劃分，王燈明：“屠戈登布，你的會所要出讓，也是因為賭的原因吧。”

  “賭輸了就這樣。”

  “你們那裡的賭注都很大？”

  “最大的是五百萬美金，怎麽樣，警長，玩一把？”

  王燈明舔舔嘴唇，白癡也看得出，警長貌似動心了。

  但警長的決心不知道是不是不夠，還是在吊屠戈登布的胃口。

  他依然沒表態。

  瓊斯梅迪還想問黑拳賽的級別劃分是怎麽樣的，剛張口，屠戈登布猛地用手拍在桌子上：“我再加五萬，不，十萬！你們每人十萬現金！只要警長能幫我出這口氣，今後我就是你的小弟，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屠戈登布說的是悲壯無比，就要上刑場被人砍腦袋的模樣。

  屠戈登布把背包往王燈明面前一送：“老大，你要相信你的實力，你可以的，我們就是去撿錢的，彎彎腰就行。”

  王燈明沒動，卻問：“問你件事情，我前陣子被人突突，你估計是什麽人乾的，他們都是拿著衝鋒槍。”

  屠戈登布說道：‘應該是黑幫做的，三支槍齊射，我讓人留意一下這件事，只要你肯去打一場.’

  王燈明打斷他的話：“我要是被打趴了，警察局就剩下瓊斯梅迪一個警察了。”

  瓊斯梅迪狡猾的笑道：“你能那麽輕易地打敗屠戈登布，哪會那麽容易趴下的。”

  王燈明正想著說兩句，瓊斯梅迪對屠戈登布說道：“垃圾先生，你說的黑拳賽等級究竟是什麽級別？”

  屠戈登布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別擔心，瓊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任何級別的黑拳賽對警長來說那都是小等級，你不是也看見了，警長修理我的時候是多麽的輕松，幾下就把我KO了，而我的級別那是超頂流的，我沒吹牛！”

  瓊斯梅迪笑道：“你真的願意給我們每人十萬。”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你們不相信我的誠意的話，我可以先給你們錢。”

  瓊斯梅迪問王燈明：“買賣合算嗎？”

  王燈明咂咂嘴，還沒說，瓊斯梅迪：“我還你四萬，我淨利潤六萬，去不去？”

  王燈明瞅著瓊斯梅迪。

  “原來你是個演員！”

  屠戈登布先是愣了一下，狂喜道：“我明白了，新人現在是你的馬子，你要給你的馬子掙零花錢，明白的！”

  王燈明：“明白你妹，死遠點，影響我們的晚餐！”

  “收到，我這就走。”

  這東西轉身就走，背包也不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