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你太富有了

  他不說還好，王燈明好像也聞到了臭味，刷牙的時候。

  “去看看吧。”

  “好的，警長，聽你的，那個跑掉的怎麽辦？”

  “先生們，無論他到天涯海角藏身何處，血江.居裡警長發出的通緝令都會陰魂不散地籠罩著他，遲早會逮到他，作為回報，血江.居裡認真起來很嚇人。”

  別墅東北角的那口水井，被高高的木板圍著，圍得密密實實。

  木板的上方，架著些鋁合金框架。

  鋁合金框架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鐵皮。

  從外看，水井的保護措施比較的到位，雨水，落葉，鳥屎什麽的不會落到水井中。

  木板有道門，沒鎖，鎖頭掛在金屬鉤上面。

  就連鑰匙也連在鎖頭上。

  進入木板房，眾人朝著水井內一看。

  “哦，我的天哪！”

  水井中的苔蘚，水草厚厚的一層，水草的上方夾雜著兩隻死去的青蛙，三隻老鼠，一條大黑蛇。

  西馮.馬伊雪想吐。

  其他的人直罵娘。

  “怪不得水管中的水有怪味，原來水井中有這些東西。”

  可是，水井夠大，就這些東西好像還不至於讓人那麽明顯的察覺到水質已經嚴重變質。

  “先把這些東西弄上來再說吧。”

  “警長，蓄水池應該沒有死老鼠吧？”

  “史福蘭，你問得好，等清潔水井後，再去蓄水池看看。”

  西馮.馬伊雪：‘上帝，這口水井的水已經全被汙染了，我絕食，我要喝礦泉水。’

  “你難道不洗澡嗎？”

  施泰納說道：“警長，那是什麽，那好像是衣服啊。”

  “去找根棍子來。”

  史福蘭找來一根長棍子。

  王燈明拿著棍子，對準野草之下的衣服攪動了兩下。

  瞬間，水井邊的人都忍不住嘔吐起來。

  井水中飄起一具屍體，屍體腫脹，局部已經腐爛，但面容依稀能變。

  “他媽的，是失蹤的保鏢！他叫艾正尼。”

  所有人都吐了，或多或少而已，西馮馬伊雪幾乎要把膽汁都吐出來，王燈明還好，按照他的性格，吃進去的，決不能吐出來。

  至於黑拳手，管他呢。

  “要死了，我會得傳染病的，會的。”

  “不要擔心，伊斯梅爾，東西都是經過高溫消毒的。”

  “但水果是用井水洗的，沒消毒，杯子也是用井水洗的，沒消毒，我的天，誰來救救我們。”

  醫生來拯救這些人。

  西馮馬伊雪不但吐光了胃裡的一切，又不放心，非得去醫院洗胃。

  史福蘭讓醫生開了一點藥，防止霍亂，痢疾什麽的，醫生建議讓他們留院觀察，僅僅是建議，這些人居然答應醫生在醫院觀察一個晚上。

  王警長不需要什麽留院觀察，他是個猛人。

  只不過，人再猛還是需要喝水的。

  井水暫時是不能喝了，那就喝池塘的水吧。

  池塘的水清澈清涼，王燈明懷疑池塘的底部應該有噴泉口。

  “真是夠倒霉的，希望池塘的水沒有屍體，沒有！”

  不過，水塘中的水也不能用水桶一桶桶的提回來，挑回來，這他媽的是別墅，老大一棟別墅，都他娘的是探長的餿主意，花四十萬美金買了一堆晦氣回來。

  把原來的井水都抽出來換掉，還是井水好。

  別無他法的情況下，王燈明在別墅忙碌著。

  海倫妮這幾天應該是她進入阿拉斯古猛鎮警察局以來最忙碌的日子，以前她總是嘮叨沒案子，沒命案，回報來了，人命案一個接一個。

  “其實我不怎麽喜歡命案，真的，我是個善良的警察，自從當上這個警長後，我天天和人命案打交道，是天天，我煩了。”

  血江居裡警長辦公室。

  “長官.”

  “別叫我長官！我知道你在給我下套，你不就是趕著我把案子搞定，我能理解，看吧，水井裡死了一個。”

  “死因是什麽？”

  “海倫妮正在屍檢，她太忙了，別墅案子果然很妖異。”

  王燈明說完，遞上了刀客的屍檢報告。

  血江居裡坐下時把一隻煙盒向前推，兩支香煙冒的煙霧浮升在濁重凝滯的辦公室空氣中。

  血江居裡讀了讀屍檢報告，說道：“沒特別的，他是被子彈打死的，是被你乾掉的，你擔心什麽？”

  “屍檢正常，說明他就是個正常人，我放心了，我擔心他不是正常人，就像紅眼人，”

  “西斯局長跟我說了一些，說紅眼人子彈打不死的，需要用火才能把他們做掉，若不是你親手偵辦的案子，誰能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子彈打不死的正常人。”

  “要不然，美國非自然案件調查局怎麽會介入呢。”

  “jasmine是怎麽回事，阿拉斯古猛鎮警察局不會有兩個法醫吧，你太富有了。”

  王燈明張大嘴巴，從哪開始說起好呢。

  王燈明特地登門發牢騷的時候，血江居裡拿出自己珍藏十年的意大利葡萄酒招待王燈明。

  “知道嗎，這瓶酒是別墅第一個案子發生的時候買的，我買酒的那天下著毛毛雨，天氣陰冷潮濕，我當時想，等案子破了我打開它，慶祝，但它完好無損十年，它多活了十年，聽上去是不是很滑稽？”

  “那你為什麽現在又打開它呢？”

  血江居裡舉著杯子。

  “你的令人憎恨的笑容告訴我，別墅案的偵破日期還得無限期的往後延，我擔心這瓶酒過了保質期。”

  “你在刺激我。”

  “完全沒有。”

  天氣有點熱，空調不怎麽給力。

  “我建議你換一台中國空調，保證凍死你。”

  血江居裡把外套脫掉，擼起袖子，王燈明看見他手臂上的紋身。

  兩條手臂布滿了紋身。

  在美國，警察弄紋身不出奇，紋身是個人愛好，但像他這樣的，少見。

  “老兄，你別告訴我，你全身都是這玩意兒吧？”

  血江居裡解開扣子，只見這個警長的胸口胡花花的一大片。

  “怎麽樣，長官先生，羨慕嗎？”

  王燈明撇撇嘴。

  “從別墅案子開始後，我就開始紋身，紋身能使人變得強大，變得自信，變得有個性，變得史詩般的狂躁，就像我目前的鬼樣。”

  “我欣賞你最後那句話，狂躁，為狂躁乾杯。”

  “你說對了，紋身對調查案子根本沒什麽鳥用，增加點控制欲而已，”

  “看起來，別墅案對你的改變很大，但你完全可以放棄，你可以把它當做懸案，哪個警察局沒有懸案？”

  血江居裡考慮了一陣，問道：“你喜不喜歡懸案？”

  “以前喜歡，現在呢，說不清楚，渴望獲得真相。”

  他笑起來，說道：“根據我的經驗，任何喜歡懸案的警察，那都是一種病態，我就是其中一個，病的最重的一個人。”

  對於血江居裡的奇談怪論，王燈明不做反駁，複雜的懸案真的會把一個優秀的警察弄出神經病。

  “我喜歡揭開秘密的真相，就像看到街道上一個漂亮的小姐行走，恨不得用眼睛拔掉她身上的衣服，不管她穿著什麽衣服，那是一種被折磨的心態，我就有。”

  血江居裡的辦公室牆壁上，掛著一副美國國會的畫紙。

  王燈明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心裡就產生奇怪的念頭，辦公室為什麽不掛地圖，不掛美女的畫紙。

  畫面上，美國國會大廈明亮的圓頂在暗沉冬夜的天幕中閃耀著權力之光。

  見王燈明盯著畫面，血江居裡：”那就是藏寶地，有太多的秘密。”

  “從心理角度出發，你想去國會大廈當特警？”

  “我對特警沒興趣。”

  “明白了，你有超越像地球離開太陽的野心。”

  兩人互相戲謔。

  “我們還是說別墅案吧，你調查了十年，簡單分享一下你的總結。”

  “簡單-——總結？”

  “是。”

  “需要我總結嗎，西斯局長把你讚揚的讓我”

  “別聽他的，西斯是一團臭狗屎，從來不說人話。”

  血江居裡下意識的摸摸鼻子。

  “別覺得很意外，他就是狗屎，這家夥老是給我出難題，就像別墅案。”

  “那好吧，我總結了兩點，第一點，別墅的案子和宗教有關，那地方最早是修道院，後來變成了修女院，別墅的周圍還有現存的建築物，就像那條見鬼的泥巴路。”

  “第二點呢？”

  “天使與魔鬼完全是一樣的——是可以轉換的原型——所有截然對立的事物都有此特征：守護天使在戰鬥中戰勝了你的敵人，在你的敵人眼中，他就是毀滅一切的魔鬼。”

  王燈明：“作為第二點，你不像警察，倒像是神學院的博士。”

  “在那棟別墅中，上帝、安拉、佛陀、基督，幽靈，所羅門，變態鬼，惡魔是共生共存的。”

  “這就是你的調查成果，前衛啊。”

  “別給我臉，你還有話沒說:怪不得你升職不了，活該哪。”

  王燈明想解釋，血江居裡壓低嗓音，用陰謀家的口吻悄聲說，“當你跪在一架古老的刑具下，會作什麽感想？”

  “這跟案子有關系嗎？”

  “我想你已經發現了別墅內絞刑架的某些線索。”

  王燈明頓時進入一種沉思狀。

  “你不該買下那棟別墅，這是個作死的操作。”

  “怎麽說？”

  “凡是買下別墅的人，就相當於獲得了一個邀請-——死亡邀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