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佛生門

  那人鬼鬼祟祟地跟蹤蘇禦，讓蘇禦心頭不爽。來到北市，蘇禦指著一家茶館道：“小嬛，你去茶館歇歇腳，喜歡什麽就點什麽，等我回來付帳。”

  “那姑爺呢？”

  “我去方便方便。”

  “哦…”

  小嬛欲言又止，卻沒說出口，於是牽著馬走了。

  蘇禦轉回身向街角走去。

  那跟蹤之人察覺自己暴露，迅速向偏巷跑。

  蘇禦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躲開小嬛視線，蘇禦加速奔跑。

  “小子，你給我站住！”

  那人不搭話，快速奔跑，二人之間保持著半條巷的距離。

  看那人個子不高，身材消瘦，身法卻極敏捷。看那人跑步姿勢，感覺像是個女扮男裝的人。二人跑出去三條巷子，那人突然不跑了，站在原地，下巴撅起老高，掐腰站在巷中。用藐視目光望著蘇禦。這人穿得破衣爛衫卻擺出一個高傲的造型，不免讓蘇禦想起一個人。

  “是沁兒嗎？”

  那人粗著嗓子說：“我不是你的沁兒。”

  蘇禦苦笑，向前走去：“還說不是。你騙不過我的。”

  少女恢復本聲，推手道：“唉，你別過來。”

  “為何？”蘇禦站住腳。

  “我這套衣服太臭了，是我從一個乞丐身上扒下來的。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很臭。”

  “哦，那好。”蘇禦左右看了看：“你出現在這裡安全嗎？”

  “我安不安全不要你管，今日來見你，就是想說聲謝謝。”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譚沁兒歎了口氣：“我發現你人品還行，算得上是一個可信之人。既然我感覺你還不錯，那我就不連累你了。以後我們分道揚鑣，井水不犯河水。權當沒見過對方好了。”

  蘇禦還是走到譚沁兒身前，仔細看了看姑娘。雖然她把自己化得醜陋，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卻依然漂亮。

  蘇禦低聲道：“你們原來的計劃裡可沒有闖皇宮這一項，那你為什麽要闖？這豈不是在找死？”

  “二師兄暴露了，我想弄出些動靜吸引大內高手的注意，把他們引開。”譚沁兒情緒不高地說了一句，忽而警覺瞪眼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你別管，反正我就是知道。”

  “不行，你必須告訴我。”

  “我就不說。”

  譚沁兒咬了咬嘴唇：“找挨打？”

  蘇禦哼笑道：“你以為你還打得過我嗎？”

  譚沁兒晃了晃頭：“真是拿你沒轍。”

  蘇禦苦笑道：“你的畫像還掛在城門口，你竟敢出來找我。肯定不是隻說謝謝那麽簡單。說吧，你希望我為你做些什麽？”

  “反正那畫像又不像我，嘻嘻。”譚沁兒嘻嘻一笑，又撓了撓頭：“其實我都不好意思開口的，我記得上次跟你說過，隻消你把落英劍帶入……”

  “說重點。”

  “哦…，那好吧，本來我已經安排人在吉祥小街與你聯絡，可那人卻出事了。”

  蘇禦歎了口氣：“如果我早點與她聯絡就好了。這事怪我了。”

  譚沁兒有些詫異：“你發現他了？”

  蘇禦皺眉反問：“不是那個煎餅鋪的女人？”

  “我安排的人是個男的。”

  “那煎餅鋪的女人是誰？”

  “我不認識。她不是我們的人。”

  蘇禦突然心中一凜：“這樣說來……”

  譚沁兒突然板起臉，教訓口氣道：“你知道嗎，我的人之所以出事，就是擔心你聯絡那個女人，所以他才出手乾掉那個女人。可惜那個女人武功不簡單，也把我的人給傷了。我想求你辦的事，就是幫我照顧一下那個人。那人名字叫張小刀，別讓他餓死就行。”

  說話間，譚沁兒把一張紙條塞進蘇禦手中，估計是那人所隱藏的位置。

  “原來是這樣…，可是…”蘇禦突然想明白了：“剛才你說你的二師兄暴露，我想那個女人是因為你二師兄暴露才出現的，她想通過這種辦法發現更多的佛生門人。但她是誰，屬於哪個組織，你竟然不知道？那你們的工作是怎麽做的？摸著石頭過河？”

  少女放緩語速：“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再參合這件事了。你玩不起的。你現在生活這麽好，別人羨慕不來，你還非要蹚渾水。”

  蘇禦瞪視。

  少女卻故作俏皮，嬉笑道：“怎麽樣，新娘子漂亮嗎？”

  蘇禦乾笑一聲，道：“很漂亮。”

  少女臉上的笑意越發僵硬：“你喜歡嗎？”

  “嗯，很喜歡。”

  少女笑不出來了：“再見！以後不許說認識我！”

  “這話可是你說的。”蘇禦轉身就走。

  “唉！你回來！”

  “怎的？你後悔了？”蘇禦眯眼。

  少女憋著嘴不說話。

  蘇禦撣了撣袖子：“孔孝林是怎麽回事？”

  少女情緒低落：“我怎麽知道。清化坊裡面將近一萬人呢。”

  少女頓了一下，又道：“你是說那個刺客嗎？”

  蘇禦問：“你怎麽知道我遇刺？”

  “張小刀說的。”少女故作輕松狀態，讓自己看起來開心一些：“進你屋的那個人，根本就算不上刺客。真正的高手一直藏在外面。那個人的情況張小刀也不了解。他隱藏得很深，這種人很危險。我希望你不要跟他們接觸才好。你玩不起的。”

  說罷，少女轉身要走。

  “沁兒，以後怎麽聯絡。”

  少女突然奔跑起來：“我不想再見到你啦！我恨你！”

  此時蘇禦只是想給譚沁兒鋪一條後路。可眼下佛生門的新計劃，譚沁兒卻不肯與蘇禦說。這給蘇禦增加了難度。不過想一想，還有張小刀可以聯絡，蘇禦就不再著急了。

  替譚沁兒考慮一番之後，又開始考慮自己的處境。想必此時自己還沒有暴露，自然不必擔心什麽。

  可是孔孝林為什麽來找我呢？難道是對我產生了懷疑？
  他，或者說他背後的人，為什麽會懷疑我呢，難道是那柄劍出了問題？一把劍而已，能有什麽問題呢？

  他們屬於什麽組織？
  見過譚沁兒之後，蘇禦心中還是有許多問號，與雁師姐見面的欲望越發強烈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