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嫿突然感覺渾身無力,往後退了一步。
是啊,她應該很清楚的。
怎麽會聽了子瑜和千意的話後,就信以為真了?
雖然上次催眠時,她其實並沒有問雲暮喜歡誰,但是雲暮既然承認了,那說明,那就是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抱……抱歉。”言初嫿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可笑的小醜,“是我唐突了。”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辜負你的一片心意了,以後我希望你能繼續把我當朋友,不要再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想象。”
言初嫿點了點頭,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顆顆砸下。
“雲暮!你他媽太過分了!”薛小光突然衝了出來,一拳打在了雲暮的臉上。
雲暮始料未及,被打得趔趄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初嫿!”薛小光怒不可遏,撲上去又要揍雲暮。
“小光你住手!”言初嫿連忙擋在雲暮的面前,對薛小光吼道,“你發什麽神經病啊?!”
薛小光愣了下,“他……他這樣對你!你還護著她?你都已經哭了,他還說那些怕你纏著他的話!”
什麽‘不要再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想象’,這種話太傷人了!
言初嫿:“這是我們倆的事,不要你管!跟你沒關系!”
雲暮抬手擦了下唇角的血,繞過言初嫿,走到薛小光的面前,“如果打我能讓你心裡痛快點,那來吧,我陪你打一架。”
此刻雲暮也是滿腹憋屈的火,正愁沒有地方可以釋放。
在遠處車裡的夏子瑜看見這邊的情況,立刻下車跑了過來,朝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喊道:“住手!在校門口打架,難道你們想被開除嗎?”
薛小光握緊的拳頭漸漸松開了。
夏子瑜氣喘籲籲地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薛小光咬了咬牙,“他把初嫿惹哭了!”
雲暮說:“我只是實話實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道還要我被迫接受她的喜歡嗎?”
聞言,夏子瑜怔了下。
他剛才在車裡,沒聽見他們都說了什麽。
還以為是薛小光吃醋了,所以才對雲暮動手。
沒想到竟然是……
不應該啊?
雲暮這麽一說,言初嫿的眼淚越發控制不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哽咽著轉身就跑。
“你他媽還說這些傷人的話!”薛小光怒極,再也控制不住,又給了雲暮一拳。
夏子瑜想去追言初嫿,但見雲暮和薛小光打了起來,只有留下來拉架。
可是他的精神力值是普通人,更沒有他們兩個人的武力值,根本就難以靠近。
好幾次衝上去想攔住兩個人,卻被誤傷了。
這邊,顏千意正在帶著顔堯和安黛兒參觀她和穆允冽的家。
穆允冽也跟在旁邊陪同著。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顏千意上躥下跳,問道:“千意,你還不累嗎?”
今天忙了一天,她還挺著個大肚子,到這會兒看起來卻還精神抖擻。
“不累。”顏千意很開心,一點都不覺得累,興致勃勃道,“哥,嫂子,我帶你們去樓上看看。”
到了樓上,顏千意先帶他們去了她的書房兼實驗室。
看見實驗室裡的那些器材和瓶瓶罐罐,安黛兒很驚訝,“哇,千意平時就在這裡研究做藥嗎?”
“恩,等你們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們拿一些平時用得上的藥帶上。”顏千意說。
“好啊。”安黛兒點了點頭,堂堂女王,此刻卻像個小姑娘似的,好奇地觀賞著顏千意的那些稀奇玩意兒。
顔堯的目光落到了書桌上的一疊本子上,見那些本子有些陳舊,他問道:“這些就是媽媽留下的日記本嗎?”
“恩,櫃子裡還有一些,這些是我剛看完的。”
顔堯走過去,伸手撫摸著日記本,眼眶突然感覺有些酸澀。
他拿起其中的一本翻看起來。
當看見媽媽熟悉的字跡時,思念突然如潮水般湧來。
見顔堯已經沉浸在了媽媽的日記本裡,顏千意說道:“哥,那你先看會兒,我先帶嫂子去房間休息。”
顔堯沒有說話,輕輕點了下頭。
他很想很想媽媽,看著日記本裡的內容,思念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這時,顏千意的手環響了起來。
她見是麥亨特打來的,擔心麥亨特會在通話中提到雪麗,於是拿出耳機帶上。
接通後,那邊傳來麥亨特著急的聲音,“千意,你的幾個朋友因為打架被抓去派出所了!”
顏千意一怔,“什麽?”
“剛才我在和維克老師喝酒,他突然接到了語音,說是他們班的雲暮和薛小光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維克老師已經去派出所了,他們倆不是我班上的學生,我也不好跟去。我知道你今天很辛苦,又懷著孕,本來不該告訴你的。但是情況好像挺嚴重,他們有可能被開除,所以我想著還是應該跟你說一聲,畢竟是你的好朋友,如果要被開除的話,恐怕只有總指揮官才能保住他們了。”
麥亨特也很欣賞雲暮和薛小光,覺得他們是好苗子,一直很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把他們兩個人也搞到自己班上來。
好苗子如果就這樣被開除了,實在是有點可惜。
“知道了,謝謝老師通知我,我現在就過去看看情況。”
說完,顏千意掛掉了語音。
穆允冽問:“發生什麽事了?誰打起來了?”
原本沉浸在日記本中的顔堯,也抬起頭朝顏千意看過來。
顏千意擔心地皺起眉頭,“是小光和雲暮,他們被抓去派出所了,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小夥伴們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她好不容易和哥哥團聚,本來今晚想和哥哥好好談談心的。
穆允冽說道:“你就在家裡休息,我讓裴副官去處理。”
“阿冽,如果他們要被開除,這件事可能真的需要你幫忙。”顏千意面露為難之色,“可以嗎?會不會讓你為難?”
穆允冽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得看他們打架的性質,如果性質極其惡劣,我不能幫忙,因為他們畢竟是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