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434.碧瑤與幽姬

  任何話，都是需要前後連接的。

  雖然東方源這番話說的雲裡霧裡，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一眾弟子也沒聽明白，但以陸雪琪為首的青雲門弟子，還是從一些詞語中分析出了一些有用的情報。

  首先，東方源在惋惜當初沒去。

  如此，才讓他們倆學到了什麽。

  而從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中，不難看出東方源對於煉血堂堂主如今的進步產生了顯而易見的震驚。

  如果配合上東方源最後的這番歎息……

  “他們倆”這個詞，其中之一代指的就是煉血堂堂主；而近期煉血堂唯一的一次出手就是在天音寺的事件中，所以剩下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魔子路元！
  而東方源在話中提到過。

  這兩人應該是學到了什麽，魔子路元送過來了一個轉機，為的就是幫助東方源破開煉血堂堂主的布局。

  由此可見，來者絕不是魔子路元。

  但來者的身份必定很重要。

  想到這裡，陸雪琪瞬間就聯想到了之前在河陽城裡見到過的鬼王之女碧瑤，以及那位身著黑衣面帶黑紗的神秘女子。

  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

  如果萬人往只是為了歸還斬龍劍，完全沒必要讓碧瑤這個女兒以身涉險，只需要派個不重要的弟子拿劍上山即可。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青雲門還不至於扣押一個還劍而來的小姑娘。

  但在鬼王萬人往的眼裡，青雲門還是很有可能扣押下碧瑤這個鬼王之女，作為要挾鬼王宗的籌碼。

  對於魔道是怎麽想的，陸雪琪很清楚。

  主要是因為，她也是這樣設想魔道的。

  彼此彼此。

  所以，就沒什麽可驚訝的。

  而像鬼王之女碧瑤下山這種大事，所圖一定甚大，歸還斬龍劍甚至都有可能是一個圈套，畢竟鬼王只有這一名女兒，可謂是掌上明珠。

  因此，陸雪琪很快就單方面鎖定了來者的身份。

  雖然還沒看見人影……

  而且僅僅是她一人的猜測……

  但各方面都對的上，其實就可以了！
  更何況，東方源剛剛說過，這位來者很有可能受到他們的排斥，所以必定就是除了正道三大門派和煉血堂本身的人！
  而在刨除了三大門派和煉血堂後，如今天下有能力也有膽量摻和兩位天驕之間碰撞的門派，也就只有鬼王宗了！

  因此，當一紅一白兩道流光從遠處飛來後，除了陸雪琪目露肯定外，其余所有人都是面帶迷茫的看向這兩道流光，似乎是在觀察來者的身份。

  東方源倒是沒繼續賣關子。

  兩道流光墜下。

  一名身著青色衣衫、脖頸間帶著一枚金色的鈴鐺、手握一朵白色花朵類型法寶的少女從白色流光中走出，看了一眼在場神色各異的眾人，俏皮的對東方源擺了擺手，語氣熟絡的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東方源？”

  “好久不見，青雲門的諸位！”

  “不給他們介紹一下我的身份嗎？”

  紅色的流光漸漸消退，一名身著黑衣面帶黑紗、身材豐腴、執掌著一枚火紅色朱雀法印的女子從中走出，默不作聲的站在少女身後，眸光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後落在了東方源的身上，微微頷首示意。

  “碧瑤？！”

  曾書書和林驚羽等人失聲叫道。

  表情不僅有點懵逼，還有點驚訝。

  顯然是沒想到在這裡碰見碧瑤。

  但曾書書和林驚羽等人的失聲，不僅讓碧瑤和幽姬微微皺眉，也瞬間讓天音寺和焚香谷的弟子炸了鍋。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響起。

  東方源輕咳一聲，焚香谷這邊倒是很快的安靜了下來，但天音寺那邊卻並沒有因為大家不說話就收聲，反倒是言辭更加激進了幾分。

  法相眉頭緊鎖，上前一步。

  對東方源拱了拱手，反問道：“東方少谷主剛剛所說的轉機，不會就是這兩位魔教妖女吧？”

  “禿驢！說誰魔教妖女呢？”

  碧瑤頓時炸毛。

  指著法相的鼻子就如此罵道。

  這份指著和尚罵禿驢的本事，顯然不弱於剛剛法相指著碧瑤和幽姬罵魔教妖女的本事。

  但也沒高出多少。

  法相頓時被氣的面色鐵青，也顧不得等待東方源的回答了，直視不遠處的碧瑤，反唇相譏道：“魔教妖女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就是魔教妖女，相反，魔教妖女會倒打一耙，把好的說成壞的，把和尚說成禿驢，顛倒黑白才是魔教妖女的本事；不是嗎？”

  碧瑤嗤之以鼻。

  這番嘲諷對她來講簡直是小兒科了。

  小時候她沒少跟陸淵鬥嘴。

  在詭辯這方面，她有很深的造詣。

  所以，她立刻就反擊道：
  “誰知道你究竟是正道還是魔道？”

  “正魔二字，不過是你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能定下的名義，這樣的正魔二字，你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行！”

  “就算你信！”

  “畢竟，想騙人要先騙己！”

  “但你們天音寺的所作所為，天下人的眼睛又不瞎，可都在看著呢！而且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在毫無仇怨的基礎上，一個所謂的高僧神僧屠殺了一個小村莊，甚至在真相公開後都沒勇氣出來道歉，反倒是把這件事隱藏的徹徹底底，直到多年後，才被人打上山門踩著臉皮承認……”

  “能培養出這種修仙者的門派如果依舊是正道門派，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們鬼王宗被算作魔教也未嘗不可！”

  “畢竟，正道所作所為我們做不到！”

  “但我們不屑去和正道爭這個名聲！”

  “正道又怎樣？”

  “魔道又怎樣？”

  “公道自在人心！”

  “如果天下的正道皆如此，那我相信會有無數人心甘情願的墜入魔道，只為了推翻你們這些虛偽的正道！”

  碧瑤伶牙俐齒的反駁，不僅把天音寺的所有人氣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為好，也瞬間獲得了青雲門不少人的好感。

  當然。

  此好感非彼好感。

  準確來講，更像是一種認同感。

  雖然碧瑤的話說的很難聽，但從目前的事實來講，天音寺的所作所為確實讓所有正道宗門都感覺到恥辱。

  能與天音寺並列，是他們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得來的福氣。

  如果不是為了顧全大局……

  如果不是天音寺其余三位神僧包括一種弟子這些年斬妖除魔的舉動，確實是維護了正道的顏面……

  如果不是佛子法淵身隕……

  就算青雲門能咽下這口氣，同為正道三大門派之一的焚香谷肯定也坐不住，好說歹說先把天音寺排擠出去再說！

  畢竟，大家都是正道的門派。

  你一個人做錯了事，總不可能讓大家一起跟你丟臉！
  或許有人會說，是天音寺做下了屠殺草廟村的錯事，而不是所有的正道門派都犯下了如此罪孽。

  但隨波逐流者還是很多的。

  一但被魔道宗門掌握了話語權，魔道宗門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把天音寺替換成整個正道。

  雖然談不上直接翻身洗白，最起碼也不會想原先一樣黑的徹底！
  尤其是正魔兩道都在瘋狂抹黑對方。

  今天你說我屠村。

  明天我就說你屠城。

  以往的抹黑都是沒有證據的。

  但現在的抹黑，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實！
  怎麽辯解？

  沒看天音寺上上下下都躺平了嗎？

  石碑改不了怎麽辦？
  圍起來，蓋上布！
  劃分到禁止參觀遊覽的區域裡！
  實在不行，就修改上山的山路！
  改不了石碑，難道還改不了路嗎？

  所以說，既然天音寺都躺平了，還有辯解的必要性嗎？

  沒有！

  因此，即便是法相很想反駁，甚至是對碧瑤的嘲諷發起反擊，一時間也確實找不到可以反擊的點，隻好把目光投向東方源，似乎是希望東方源出來說句公道話。

  東方源確實站出來了。

  也確實說了句公道話。

  只不過是完全公正的公道話。

  因為這句公道話是介紹身份的……

  不存在任何的立場問題……

  “這位是碧瑤，鬼王之女。”

  “這位是幽姬，聖使朱雀。”

  東方源簡單的介紹完後，把目光放到了陸雪琪等青雲門弟子的身上，面帶疑惑的問道：“陸道友和青雲門的諸位道友，看樣子是認識這兩位？”

  法相瞬間扭頭看向青雲門眾人。

  目光中滿滿的都是“你竟然是叛徒”的意味。

  但還未等陸雪琪開口回答，碧瑤就率先開口搶白道：

  “當然認識！”

  “青雲門和某些禿驢不一樣。”

  “我們去青雲門還斬龍劍，不僅沒得到青雲門的仇視，甚至青雲門的一位長老還特地出面，帶著我和幽姨參觀了一下青雲門的通天峰！”

  “反觀某些禿驢啊！”

  “我們剛落地，就指鼻子不是臉的！”

  “我尋思著我們也沒給你臉啊！”

  東方源無力扶額：“行了，碧瑤！”

  東方源的意思很清楚。

  說過了對誰都不太好。

  既然天音寺的人已經選擇了退一步，甚至是裝聾作啞，你也沒必要揪著不放，繼續指著和尚罵禿子。

  我們確實需要你加入。

  但也不是說非你不可。

  東方源的這些意思，無論是天音寺的弟子還是青雲門亦或是焚香谷的弟子，都能聽出來。

  法相很憤怒。

  但為了活命，只能舍棄臉面！

  哪怕是跟著隊伍走，天音寺都折損了五名弟子，現在中途退出，無論是繼續行進還是原路返回，他們活下去的概率都是一樣的微忽其忽。

  繼續前進？

  有可能面對更強大的敵人。

  原路返回？

  真以為蟲潮不會卷土重來？
  所以說，哪怕明知道進退兩難，作為天音寺領隊的法相也不得不默不作聲的無視掉碧瑤的嘲諷。

  但心裡，卻是把碧瑤罵了個狗血噴頭。

  甚至是想好了碧瑤將來的死法。

  但東方源的呵斥落在碧瑤耳中，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反正天音寺的弟子都是要死的，你現在嘲諷一個未來的死人，有什麽必要性嗎？

  因此，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碧瑤只是撇了撇嘴，就停止了嘲諷。

  雖然談不上言聽計從，但最起碼可以表明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種從未謀面的關系。

  不過，除了燕虹和李洵等一眾焚香谷弟子表示了好奇外，其余的無論是天音寺還是青雲門的弟子，對此都表現的很淡定，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反常。

  天才在天驕面前低頭，這難道不是應該的？

  是！
  鬼王宗的聖使朱雀也跟來了。

  但面對現在天音寺青雲門和焚香谷加起來的陣容實力，一但動手，鬼王宗的聖使也會很狼狽！
  畢竟，東方源已經達到了至陽境界。

  換算一下，就是二階的修仙者。

  而天驕往往具備了跨級戰鬥的能力。

  就算動手，聖使朱雀也絕不會贏！
  不過，這只是大部分人的估算。

  實際上，作為掌握了一定火系規則的東方源，真要動起手來，可以瞬間鎮壓幽姬這位聖使朱雀！

  對此，幽姬也很清楚。

  畢竟，魔子路元在前幾年就敗在了這位東方少谷主的手下，而魔子路元在前幾年就能在鬼王宗四大聖使的手下支撐，甚至是在某種意義上達到分庭抗衡的程度。

  如今動起手來……

  她的勝算確實不大。

  而且，碧瑤也難以脫身。

  所以，不到必要時刻，幽姬其實也不想動手。

  所以，對於碧瑤乖乖住口的舉動，幽姬雖然感到了一絲絲疑惑，但也沒多想，只是對著東方源點點頭，隨後就跟在了這隻隊伍的後面。

  無論怎麽說，現在是由碧瑤指揮。

  雖然幽姬還不清楚碧瑤究竟在魔子路元那裡接到了什麽任務，甚至這個任務還需要另兩位天驕配合，但碧瑤既然敢接，就代表了沒有太大的危險。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怕的？

  因此，當隊伍再度開始前進時，後面不僅多了兩個小尾巴，氣氛上也漸漸變的古怪了起來。

  依舊是天音寺打頭陣。

  隨後，才是焚香谷和青雲門混編組成的陣型。

  最後就是碧瑤和幽姬這兩個小尾巴。

  正魔兩道首次聯手。

  竟然是為了針對煉血堂。

  陸雪琪感到前所未有的戲謔感。

  就像是命運在嘲諷她一樣。

  不過，不只有陸雪琪一人是如此感受。

  無論是法相還是法善，無論是曾書書還是齊昊，無論是李洵還是燕虹，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一種戲劇性的戲謔感。

  但就現實而言，還不得不去面對。

  因此，這一次的行進速度和之前相比有著明顯的提升，在吃過兩回虧後，所有人都變聰明了，再也不回去亂碰亂摸，觸發一些激發條件都是稀奇古怪的機關。

  但在不斷的前進中，碧瑤倒是快走了兩步來到了田靈兒身旁，在田靈兒不解的目光中仔細打量了一眼田靈兒，隨後，碧瑤就笑著打趣道：
  “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是他的氣味！”

  “看樣子，你就是他的小師姐？”

  “嗯，琥珀朱綾，我見猶憐。”

  “看樣子是沒猜錯。”

  聽見碧瑤這麽說，田靈兒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下意識扭頭直視碧瑤，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又連忙掃了一眼周圍。

  除了陸雪琪外，沒人看這邊。

  所以，田靈兒就主動放緩了腳步，任由陸雪琪也放緩腳步來到身邊，壓低聲音小聲問道：“你認識他？”

  “當然。”

  碧瑤乾脆利落的點了點頭。

  隨後，看了看走過來的陸雪琪，又看了看認真傾聽的田靈兒，小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你們不會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吧？”

  “你們之間的關系？”

  陸雪琪和田靈兒默默咀嚼著這句話。

  陸雪琪倒是沒著急詢問。

  田靈兒倒是感覺發現了什麽秘密，性格比較開朗活潑的她也沒有那麽多心思，直截了當的開口反問道：“你們之間又是什麽關系啊？”

  碧瑤微微搖頭，扼腕歎息道：

  “既然你們不知道，那我也不能說。”

  “死者為大，死者為大……”

  “我們要尊重死者的意願。”

  “有些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好事！”

  田靈兒目光微亮，神色略有些焦急。

  但還未等田靈兒開口詢問碧瑤，陸雪琪的手掌就已經按在了田靈兒的肩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後，一旁的陸雪琪就突然開口輕聲威脅道：

  “碧瑤小姐.您也不願意讓你的那位夫婿知道你不慎透露出你和道子陸淵之間存在某種關系的事情吧？”

  “所以說，您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我們可以保證，如果您說出來，我們絕不會透露給魔子路元的，這些事情也都是一些捏造出來的假象。”

  聽見這略有些熟悉的威脅，東方源的腳步不禁微微停頓了一下，旋即就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去，卻並沒有看到陸雪琪正在用懷疑的目光凝視著他的背影。

  碧瑤倒是發現了。

  微笑著挑了挑眉頭。

  看樣子，她的這位對手也發現了一些不重要的信息呢！

  不過，還是太過於粗淺了。

  懷疑東方源的身份？
  這有什麽可懷疑的？

  懷疑那是小家子氣的人才會做的事！

  真正有格局的人，不動則已，一動就能準確抓住對方的軟肋，逼得對方老老實實交代出所有的身份！

  剩下的工作，就是一個個去查證。

  不過，在她身旁的這個小師姐，可就是一個相當單純的女孩了，絲毫沒有意識到她是在挖坑，反倒是老老實實的跳了下來。

  碧瑤不喜歡這樣的女孩。

  不過，也不討厭。

  她所謂的“不喜歡”只是討厭自己成為這種性格的人，但就客觀條件而言，和這種人交朋友很輕松，因為這種人很少會帶有目的的去和別人交朋友。

  換而言之，不用擔心這種人成為朋友後翻臉不認人坑你，雖然坑人是個概率學上的問題，不能保證絕對不會，但幾率最起碼比其他的朋友小很多。

  這也是為什麽說，童年時代的友誼是最純潔的，也是最牢固的，往往隔了二十年三十年後，一見面，還能回想起當年的那份友誼。

  因為大家都很簡單。

  你有一塊糖，我有一塊糖。

  你掰下來一半，我掰下來一半，我們互相交換一下，就相當於我們同時擁有了兩塊糖，是同甘苦共患難的朋友。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每個人都會有一些無法分享或不想去分享的東西，亦或是一些想要得到的東西。

  抱著目的去交朋友，自然就沒有童年時期機緣巧合下產生的友誼更純潔，更堅不可摧。

  不過，這也是相對的。

  因為純潔，所以沒有價值！
  因為有共同利益，所以堅不可摧！
  準確來講，這不是堅不可摧。

  而是說，放棄了你就相當於放棄了我自己，哪怕很不樂意，在成年人的友誼中也不存在著放手的選擇！

  而一段純潔乾淨的友誼，因為太過於純潔乾淨而顯得一無所有，所以才會在各種縱橫的利益間破碎，在彼此成長環境所影響的性格中被彼此親手撕碎。

  所以說，碧瑤很討厭這種人。

  因為她的身份就是鬼王之女。

  這個身份注定了她不能去相信大部分人的所說所做，避免被蠱惑，亦或是被敵人當做背刺父母和鬼王宗的武器。

  而這個身份，也注定了她大部分時間都是高高在上的，無論是面對下面的弟子還是面對一些表面上的朋友，都要表現得極具城府。

  但當這種人真的出現在她眼前時，碧瑤還是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絲絲的動搖，沉默了足足半晌，才緩緩說道：
  “非要說的話，我應該是他的弟妹。”

  “當然。”

  “也可以說是他的嫂子。”

  “因為輩分上的問題過於複雜，一時間我也沒辦法判斷出，我究竟是他的弟妹還是嫂子，只不過，這份關系是存在的。”

  “而且，隻存在於現在！”

  “也就是他和道子之間的關系。”

  “我這麽說，你應該能聽明白。”

  碧瑤的話不多。

  卻如同一道閃電，瞬間把田靈兒和陸雪琪劈的懷疑人生。

  陸雪琪下意識回頭，看向碧瑤。

  田靈兒目瞪口呆，張著小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麽為好，卻還是想要說點什麽。

  想法和身體出現了矛盾，表情自然就有些失控。

  田靈兒想了半天，才傻傻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哥哥亦或弟弟就是你們鬼王宗的魔子路元？”

  說罷，似乎又感覺到不對勁。

  忍不住低聲反問道：“那為什麽兄弟倆要分開加入青雲門和鬼王宗啊？是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碧瑤無奈的攤攤手，把心底的那絲愧疚壓下，面不改色的敷衍道：

  “我所知道的就這麽多，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找個機會去親自問他，只不過我不敢保證他是否會回答這個問題。”

  “這也是我去還斬龍劍的原因。”

  “這裡面的秘密遠超你們想象！”

  “就像是這一次的收屍。”

  “或許你們青雲門覺得，讓他替道子陸淵收屍是在侮辱陸淵，可實際上，他有著比你們青雲門更加充分的理由，以及更加合理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