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雲棱猛的一拍桌子。
看樣子,立刻就要發作。
可是……
論陰陽怪氣,誰怕誰啊?
“當著我老師的面拍桌子,這怎麽說也算是大不敬吧?”
“還有這句放肆……”
“麻煩你說明白點!”
“究竟是我在放肆,還是你認為我的老師在放肆,亦或是,你認為這位古河先生在放肆,我知道你見到我很激動,但還不至於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這麽大的人了,怎麽越活越回去了呢?”
陸淵淡定的坐在椅子上。
連眼都沒抬。
抬起筷子繼續夾菜。
好像根本沒看見其他人一樣。
末了,還不忘誇讚一句:“老師,咱們家廚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離家太久沒嘗到的原因。”
見此一幕,古河強忍笑意。
作為一個正常人,雖然他有點舔,但他的智商沒問題,自然知道陸淵這話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又是在諷刺誰。
雖然知道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笑……
但他實在是忍不住啊!
不出聲的笑,已經是他在盡力克制了。
如果再要求他表情,他確實做不到。
見此一幕,雲韻也是微微一笑。
雲韻很少笑。
倒不是說,雲韻不會笑。
只是說,作為雲嵐宗的宗主,尤其還是一名女性宗主,雲韻必需要樹立起自己的威嚴用以更好的管理雲嵐宗,所以,在公共場合裡,雲韻通常不會笑。
面對古河時也是一樣的。
因此,雲韻這發自內心的一笑,反倒是把早就傾慕雲韻的古河看呆了,直到幾秒鍾後雲韻扭頭,疑惑的看著古河,古河才如夢初醒的挪開了視線,然後,把自己的視線放在了一旁,甚至都不敢和雲韻對視。
雲韻也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要說一點不懷疑,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雲韻也是個自尊自愛的人。
當然,還有一點小傲嬌和矜持。
想要讓雲韻確認自己的感情,甚至是主動詢問古河,無疑還是太難了點,也太不現實了點。
這就像是暗戀與自戀一樣。
有些自戀的人,看誰都感覺對方喜歡自己,而真正暗戀的人,又從來都不會主動的表達。
如此一來,就容易造成一個錯覺。
也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你喜歡我!
所以,雲韻只是懷疑。
畢竟,她自認為不是個自戀的人。
而一個不是自戀的女孩……
怎麽可能認為別人喜歡自己?
正常人都不會隨便認為別人喜歡自己!
在雲韻展演一笑,以及古河因為雲韻展演一笑而心神恍惚的這三四秒裡,陸淵依舊在不慌不忙的吃著飯,而雲棱和其余幾位雲嵐宗長老卻是氣的七竅生煙。
五長老多少還好說。
他的脾氣性格一向不錯。
是雲嵐宗裡少有的“老好人”長老。
也就是專業和稀泥的,屬於氣氛組。
但雲棱可就忍不了了。
不過,雲棱也沒繼續拍桌子。
不管怎麽說,他都必須要承認,陸淵先前找茬的話確實有道理,所以他絕不能讓自己繼續理虧下去,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用規矩來反駁規矩!
比如說……
“長輩說話,哪有小輩插嘴的份?”
“長輩還未動筷,哪有小輩動筷的份?”
“目無尊長,還不趕緊滾出去!”
雲棱冷冷的呵斥道。
幾位雲嵐宗長老面露快意。
但是,雲韻卻微微皺眉。
略有些擔憂的目光落到了陸淵身上。
古河順著雲韻的目光看去。
心頭頓時就是一動。
想了想,咳嗽了一聲:“內個,作為外人我說句公道話,不管怎麽說,既然這位小友是雲韻小姐的親傳弟子,按照天地君師親的說法,也算是雲韻小姐的半個兒子了,所以這位小友回自己家,似乎也沒必要遵守什麽規矩吧?”
古河的言外之意很清楚。
這是人家的家!
客隨主便,懂不懂啊!
再說了,即便是往細致了劃分,除了雲韻這個主人以外其他的都是客人,陸淵也依舊是身份地位最高的客人,而這些雲嵐宗的長老和他才是一個檔次的,又有什麽資格要求雲韻命令甚至是呵斥陸淵呢?
如果是在外面,拿長輩晚輩這套理論壓陸淵也就算了,雖然說你們一群上百歲的老人壓製一個孩子有點不地道,但這就是鬥氣大陸的殘酷規則。
一方面,是按照真正的輩分。
還有一方面,是看實力。
當然,這裡也是舉個例子。
古河可不認為,如此年輕的陸淵能擁有鬥王的實力,可以和這些雲嵐宗的長老平起平坐。
但是,以上這一切,全都是基於陸淵不在自己家裡。
有雲韻這位鬥皇撐腰……
外加上己方佔理……
想反駁雲棱的規矩,很簡單很簡單!
古河確實給陸淵找好了借口。
也算是給雲韻解了圍。
但雲韻卻沒怎麽在意。
只是對古河輕輕點頭,表示了一下感謝之後,就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淡定自若吃飯的陸淵身上,如水的眸子裡,漸漸湧上了幾分驚訝:“小淵,你的實力……”
“放心吧,老師。”
“我沒事。”
陸淵緩緩放下筷子。
咽下飯菜,滿足的喝了口水。
似乎是知道了雲韻在窺探自己。
扭過頭,笑著回應了兩句。
隨後,目視雲棱等幾位雲嵐宗長老。
似笑非笑的摸了摸下巴:
“我很清楚雲嵐宗不乾淨。”
“從始至終,都不乾淨。”
“因為沒有哪個宗門是一塵不染的。”
“人心,是最難測的一種東西。”
“但是,我一直認為,只要你們能保持住各自的底線,甚至是穩住雲嵐宗的底線,就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更不會因為這個問題而影響到雲嵐宗。”
“事實確實如此。”
“只是,你們沒保持住底線。”
“人情是個很難纏的東西。”
“我也知道這玩意很難還。”
“有些時候,你們會覺得,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其實我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無論是你們還是我,都不能觸犯雲嵐宗的底線。”
“比如說:坑害同門!”
坑害同門!
這四個字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雲韻情不自禁的皺眉。
雲棱和幾個雲嵐宗長老更是滿臉疑惑。
對視了一眼後,雲棱率先開口:“不知你是如何猜測我們幾個長老坑害同門的,但我們可以用自身的名譽保證,我們絕對沒有坑害雲嵐宗上上下下任何一人的想法,更沒有做出類似的舉動。”
三長老在一旁補充道:“如果你是聽見了什麽謠言產生了誤會,可以當著我們幾人的面說出來,趁著宗主在場,我們可以把這個誤會解開。”
坑害同門的這個罪名很大!
大到了誰來都得死的地步!
哪怕是雲韻攤上了這個罪名,在已經確認雲韻真有此事的基礎上,雲山也會出手廢掉雲韻的宗主之位,畢竟,沒有哪個宗門的弟子會相信一個坑害自己的宗主,如果不及時處理,雲嵐宗的名聲就臭了,分崩離析也只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至於說,如果是雲山背負這個罪名呢?
答案其實很簡單。
誰還沒有“請老祖宗赴死”的勇氣啊!
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
更何況,老祖宗還說過……
老而不死是為賊!!!
就算是雲山攤上這個罪名,也只有一死了之的下場。
當然。
以上一切,全是被證實後的結果。
如果雲嵐宗弟子對雲韻這位宗主真的連半分信任都沒有,雲嵐宗在雲韻手裡,也走不到如今這個地步。
所以,只要證據拿不出來,就不會有弟子公開反對雲韻,甚至是對雲韻這位雲嵐宗宗主出手。
這還是拿雲韻舉例。
而雲韻這個宗主都扛不住的罪名……
雲棱和其余幾個長老就更不敢接了!
但陸淵卻沒立刻拿出證據。
而是慢悠悠的反問道:“請問諸位,如果有人大規模引導我雲嵐宗弟子修煉一些亂七八糟的功法,甚至還是有償的,而且還是刻意引導的,請問,這種人的行為構成了什麽罪名?”
“大規模引導……”
“能說說具體有多大嗎?”
“就是說,有多少人?”
雲棱皺著眉頭,冷靜的反問道。
幾個長老也是暗自思忖了一下。
畢竟,他們究竟做沒做過虧心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趁著雲韻還在場,如果他們真做錯了什麽,當場站出來承認錯誤,並保證以後不再犯,還是有很大概率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與顏面的。
可是,像這種沒頭沒尾的問題……
問的他們一頭霧水!
而且,他們是真想不起來啊!
“四年零七個月。”
陸淵報出了一個極其精準的數字。
隨後,換換補充道:“在這四年零七個月裡所有入我雲嵐宗的新弟子,全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響,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新弟子因此而浪費了半年的修煉時間,最後才不得不把精力花費在做任務上,然後拿著做任務賺到的那點貢獻值,再去外門的藏書閣裡挑選新功法。”
輕輕的聲音在房間裡緩緩回蕩。
卻好似重重的砸到了每個人的心頭。
雲韻鬥皇級別的威壓瞬間爆發。
只不過,僅僅是爆發了一瞬。
隨後,就被意識到的雲韻收起。
但雲韻臉上的笑容卻已然消失,一張俏臉上仿佛布滿了冰霜,冷冷的看著雲棱和其余幾個汗如雨下的雲嵐宗長老,淡淡的提醒道:“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啊!”
“宗主,你要信我啊!”
“對啊,宗主,我們幾分老家夥都是看著您長大的,我們了解您的性格,您也了解我們的性格,像這種損壞我們雲嵐宗根基的事我們是不會做的!”
“對啊,請宗主你相信我們啊!”
“我們是真的冤枉啊!”
雲棱和幾個雲嵐宗長老紛紛叫苦。
他們承認,他們確實有私心。
比如說,給自家子嗣開個後門什麽的。
可是,那也是在規則范圍內的開後門。
而且,他們也都保持著底線。
頂多是讓自家子嗣進入外門罷了!
外門進內門的考核,他們不敢作假!
可以說,小節有損,大節無虧!
像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刻意當誤雲嵐宗新弟子的修煉速度,讓雲嵐宗的新一代弟子越來越跟不上時代,也比不上其他宗門裡的新弟子,進而導致雲嵐宗一代不如一代的做法,就算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做啊!
這是在撅雲嵐宗的根基啊!
別說是雲韻會不會出手……
哪怕是雲山知道了,估摸著都會破關而出,把提出這個計劃和這個計劃中的所有執行人挫骨揚灰!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家沒了……
那就只能先把你整死了!
然後,再把你的九族順帶誅了!
更何況,這還不是一年的問題。
四年零七個月了!
這相當於有兩代新弟子被先後坑害!
目前雲嵐宗的招生制度是三年一次。
然後,十五年為一代。
當然,大部分人都不按“代”算。
這麽算起來太麻煩了。
都是按內門外門劃分的。
但這,在正式的年代劃分中,如果形容雲嵐宗的哪一代裡出現了天驕,大概率就會用到“代”來精準的描述了。
比如說,雲嵐宗八十七代弟子某某某縱橫中州……
這樣算起來也比較好算。
畢竟,雲嵐宗這麽多年,進入內門弟子也很多,像這種天驕一但出現,就必定是親傳弟子或內門弟子,再用內門外門的劃分來形容,就很模糊。
因此,這間接的坑害了兩代雲嵐宗的新弟子,無論是誰主導了這一切,雲嵐宗都必需立刻將其找出來,然後剁碎了,燒了,再把骨灰揚了!
你要絕我雲嵐宗的根……
那就別怪我雲嵐宗殘暴不仁了……
但雲韻卻沒再看著他們。
扭頭,看向了陸淵:“說吧,是誰?”
雲棱整個人頓時一激靈。
幾個雲嵐宗長老也是抬起頭。
面色複雜的看著陸淵。
似乎是在說“你小子別冤枉報復我們”。
古河默默的用鬥氣封住了耳朵。
具體封沒封,誰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麽說,該裝還是要裝的。
要不然,事後想起來,大家都尷尬。
“雲棱。”
陸淵平靜的回答道。
雲棱眼一瞪,頓時就要反駁。
隨後,被陸淵抬手一壓,就不得不在陸淵那陣堪比鬥皇級別的威壓下,乖乖的閉上了嘴。
“小淵你的實力!”
雲韻下意識驚呼了一聲。
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只是……
“話還沒說完,都別著急。”
“我的實力,待會再跟老師你解釋。”
“先說說眼下的問題吧!”
“首先,雲棱大長老並不是主犯,甚至連從犯都算不上,他只能算是失職,而且還是嚴重的失職。”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姓墨的雲嵐宗弟子救了當時還是外門弟子的雲棱大長老,但由於兩人的天賦不同,雲棱大長老最終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這個位置上,而那名墨姓的雲嵐宗弟子,靠著雲棱的關系,在雲嵐宗裡兢兢業業的不少年,算是換取了一個外門執事的職位。”
“這件事本是沒什麽的。”
“有光的地方,自然就有黑暗。”
“這名外門執事的手腕還算高明。”
“知道誰能惹,誰不不能惹。”
“更知道該怎麽去扯著虎皮拉大旗。”
“這些年,這名外門執事將自己的家族發展的很不錯,佔據了加瑪帝國東北行省將近百分之七十的經濟總量,而且,每年都會給我們雲嵐宗獻上一批豐厚的資源,據說在幾年前,老師你收納蘭嫣然師妹為徒時,他也在受邀的行列中,這無疑成為了他吹噓和擴大家族的資本。”
“但是,這名外門長老可謂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由於壽元的原因,在久久無法突破到下一個境界後,這名五星鬥靈級別的外門執事就把目光放在了一些歪門邪道上。”
“當然,指的不是坑害我們雲嵐宗的新弟子,畢竟,他也是有腦子的人,知道我們現在就有滅了他的能力,他就算有什麽心思也只能默不作聲的裝作無事發生。”
“他目前缺的是資源。”
“準確的說,是藥材和錢財。”
“錢財是為了讓他收集藥材的。”
“而藥材,是為了讓他準備煉藥。”
“他目前正在學煉藥術。”
“對於這玩意,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我也不是煉藥師,不知道他的水平。”
“所以,為了收集大量的銀錢,這名外門執事就把任務分派到了自己家族裡的子弟手裡,其中有一名墨家的子弟特別聰明,因為他當時走了雲棱大長老的門路,進入到了雲嵐宗的外門裡,所以,就打著老弟子的名頭有償的給一些新弟子推薦功法。”
“新弟子第一次入宗。”
“入眼可見,都是一些玄階的功法。”
“如果我記得沒錯,外門的藏功閣裡還有三本玄階極品,一本地階下品的鬥技,這些新弟子不知該如何挑選,情有可原。”
“從這個角度而言,收費也就收了。”
“能拿出錢的,都是想努力的。”
“你情我願的事,沒必要糾結。”
“但是,說來也是可氣又可笑。”
“這名墨家子弟也很聰明,還知道口碑的重要性,一開始確實保持的不錯,認認真真的觀察新弟子的鬥氣屬性,甚至會和新弟子簡單切磋一下,然後根據每個弟子擅長的方向,給予幾種不同配置的推薦。”
“當然,那時的收費也比較高。”
“好在,勉強平衡,也就算了。”
“但是,有了這名墨家子弟開頭,其余不少墨家子弟也用了這個方式,連帶著不少雲嵐宗真正的老弟子也開始學習,如果他們都真心實意的推薦也就算了,一個個淨在那邊忽悠新弟子,然後早一批的新弟子,如今變成了老弟子,又開始忽悠起了這一批入宗的新弟子……”
陸淵放下了筷子。
看著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的雲棱,沒好氣的反問道: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是人都懂!”
“但是,作為雲嵐宗的大長老,你竟然沒有時不時敲打墨家的心思,甚至還讓墨家扯著我們雲嵐宗的名頭大肆擴張,如果不是知道你老糊塗了,我甚至都以為你是墨家派來的暗樁!”
“民怨民怨,怨的是墨家!”
“但是,怨的更是我們雲嵐宗!”
“百年培養聲望,一天就能毀掉!”
“不過,這只是你的愚蠢之處,每個人對每件事的看法和處理方法都不同,這還算不上你失職,只能說,能讓你做到大長老這個位置上是雲嵐宗上上下下的失察,和你個人沒什麽關系。”
“但是!”
“連自己宗門的弟子都管理不好……”
“知情不報,甚至都沒意識到……”
“你這不是失職,還能是什麽?”
“為什麽在發現的第一時間不製止?”
“為什麽在發現大部分弟子都在沾染這種不良風氣的時候,趕緊置頂相關的規矩,與時俱進,順便敲打一下墨家,然後再把一些做的過分的雲嵐宗弟子踢出去,以保證雲嵐宗內部的平穩?”
越問越氣。
陸淵拿起筷子就對雲棱拍去。
“你真以為外門和內門多出來的鬥技和功法是無名氏寫的?”
“就算是無名氏寫的,這幾年,這個無名氏冒頭是不是太頻繁了?”
“而且你也不想想,這個無名氏寫了這麽多為的是什麽?”
“難道就為的是讓雲嵐宗的新弟子和老弟子看見藏功閣後,多說一句,這裡的功法好多嗎?”
“他閑的沒事乾嗎!”
陸淵冷冷的質問,比憤怒更可怕。
雲棱也被這些問題問懵了。
愕然抬起頭,忽然就明白了什麽。
顫聲反問道:“是你?”
“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的做法!”
陸淵抬手扶額。
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兩句話。
隨後,看向雲韻。
“老師,換個有用點的人吧!”
“年齡大了,也該讓他退休了。”
“雲嵐宗不是無情無義的。”
“雲嵐宗可以給他養老……”
“只求他別當豬隊友!”
雲韻強忍著笑意。
當然,也有憤怒。
沉默了片刻,甩給了雲棱一個眼神。
隨後,冷冷的呵斥道:“雲棱長老,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小淵年少氣盛,說話可能重了點,但他也是為雲嵐宗著想,雲棱長老去處理處理墨家一事吧,我希望這件事的起因經過,能在不久後,以一種詳細的文字說明擺在我的面前。”
雲棱早就最好了身敗名裂的準備。
聽見雲韻的安排,老淚縱橫。
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感激。
哽咽的點點頭,然後帶著其余幾個雲嵐宗長老推門離去,走的時候,還帶著淡淡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