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番外.我否認這個瘋子的一切.
  “西域。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身披黑袍的女孩赤腳走在沙地上，火紅色的紅霞落在她的身後，似乎是象征著她那一去不返的青春。

  龍影書局的製服，早已被女孩丟棄。

  取而代之的，是那件塵封了不知道多久的黑袍，也正是那件從見過他後就再也沒穿過的黑袍。

  唯一存留的，是那枚銀色的發墜。

  與先前別無二樣.與先前截然不同。

  與過往告別，這是女孩做出的選擇。

  而為了做出這個選擇，女孩選擇了假死脫身，讓當年本就受萬人唾罵的一氣道盟李家，一蹶不振，忍辱負重的十余年，才漸漸振作了起來。

  李去濁、李自在，為李家之驕子。

  李家家主曾當眾多次表明與誇耀，這兩個兄弟就是李家的未來，可是卻隻字不提李家的三小姐。

  是家醜還是什麽？
  我們無從得知。

  只是知道，李家並不重視這位李家三小姐，而這位李家三小姐，卻也不需要李家的重視。

  身懷絕學，追隨明主，何須顧忌他人眼光？

  李家的三小姐如此想到。

  也是如此的回憶往昔的崢嶸歲月。

  李家雙驕子，皆土雞瓦狗之輩，縱然大上了些許年歲，也終究是這位李家三小姐不願意和兩個哥哥較真罷了。

  二八芳齡，征戰天下；同年異月，晉升妖皇。

  隨主征南，代主鎮西；未滿雙十，假死脫身。

  這樣的英才，又怎屑與兩個實力不過妖王的哥哥較真，又怎屑去向世人證明她的實力？！
  李家的三小姐不屑這些虛名。

  甚至可以隱姓埋名假死脫身。

  可她深知，到了自己該出現的時候了！

  明主離去，音訊全無；
  知情者寥寥，皆守口如瓶。

  於是，在金沙飛揚的沙丘上，昔年的李家三小姐曾說過：既然我找不到真相，那我就讓真相來見我！
  這往昔的一幕幕，歷經歲月的磨難，卻仍能烙印在今天，女孩沒動用半分修為，就像一個凡人一樣攀上了沙丘，站在似曾相識的沙丘之上，閉上眼，恍惚間似乎是穿過了歲月回到了當初立下誓言的時候。

  可時光是最殘酷的東西。

  縱使女孩的修為驚天動地，亦無法捉住半縷時間……”

  一拍驚堂，年邁的說書人對周圍拱了拱手：“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叮～～～！

  就在此言剛落之時，約摸有一指長的金條，就不偏不倚，落在了說書人身前已乾的茶碗中。

  “繼續說。”

  衣著鮮翠的女子如此說道。

  旋即，拽起身旁鬥笠男子的大手，蓋在了自己的小手背上，不滿的“哼”了一聲，把玩起男子的大手。

  出手闊綽，卻讓一眾聽客看不清面容。

  可像這神神鬼鬼的東西，說書人也未嘗沒有幾分見識、幾分膽氣，又是用力的一拍驚堂木，續道：“時光流轉，分秒即逝，焉知此非下回？”

  “續接上回。

  惆悵之余，頓生感慨。

  身為皇者，又是個果斷的性子。

  何況事已至此，也是多說無益。

  明主教給了這個女孩很多很多的道理。

  也帶著女孩見識了天地最上層的風景。

  所以，女孩的棋局，無可挑剔，也無懈可擊。

  遠處，余一空城。

  天非圓，地非方。

  可棋盤本就不需方圓，僅需一平地。

  此城，即為棋盤。

  滿天星鬥為規，遍地金沙為則，在此棋盤之上，落子無退亦無悔，來客落主執棋皆如此。

  而這第一步，女孩就拿捏住了局勢。

  困李家之子，動一氣道盟之基，牽兩把利刃出鞘，拖飛雷之翼墮此局中，攪天下大勢，附圍點打援之意，實圖良機，以待渾水摸魚之時；女孩如此說道。

  沙棋頓碎，城中忽起廝殺。

  天象大變，夜，有流焰落入。

  金玄雙色劍光頓時衝天而起，與五光十色的術法攔截流焰。

  城外，人族三皇皆至。

  而在萬裡之外，冰皇已踏海而來，橫跨兩域悍然破境。

  女孩不慌不忙的撚起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萬裡之外，凜冬之前，忽有朦朧紫霧升騰而起，笛聲悠揚，蛇蟻星羅棋布，擺開了架勢。

  而在城中，數枚白子已然將折。

  我來！

  背負血刃之皇以身入陣，恍若萬鬼之都重臨人間，空城被破，入陣者已折三分之二有余。

  城外的沙丘上。

  又是一枚棋子落下。

  只不過，這枚棋子卻是一枚黑白子！

  與此同時，地湧草木，身著白裙的女子從樹中走出，在無垠的金沙中，目視再度撚子的女孩：你是怎麽算到我會來的？

  女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李家三小姐只會專注棋局。

  但看著棋盤上格外顯眼的黑白子，身著白裙的女子自然也猜到了幾分，對面前的故友問道：你就這麽確定，我不會出手？
  不！
  女孩如此回答道。

  而後，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淡然道：我只是覺得我有把握說服你，這枚黑白子，並不是中立，而是伱的立場！

  而於城中，白子已是悍然破陣而出。

  西域妖皇，給我滾出來！

  手持金劍的白子如此說道，與殘存的零星白子滿臉悲憤，他們憤怒的嘶吼聲，響徹在西域的上空。

  而等待他們的，自然是圍追堵截。

  當今天下，以大妖皇為尊。

  當年的天驕，也只是沙丘的金沙，脆弱且渺小，從始至終，都只是做一枚棋子的命運。

  但持白子者顯然更高明。

  棋盤之上，存在黑白子。

  所以，自然也存在無色子！

  此刻，金鈴奏響，天地失色。

  收手吧，慕塵！

  隱世不出、站在這片天地最頂點的故塗山之主如此說道，對身著白裙的女子點頭示意了一下，而後把目光落在了女孩身上，也就是已故李家的三小姐身上”

  “嘶”

  戴著鬥笠的男子嘬著茶，發出了怪異的聲音。

  衣著鮮翠的女子面無表情，用力的擰著手掌上的大手，似笑非笑的望著男子，貼過去咬著耳朵低語道：“把別人的禮物當禮物轉贈，你知道這種舉動是什麽性質嗎？！”

  男子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背，一邊苦笑道：“總之，都是我錯了好吧？”

  “算你識相！”

  衣著鮮翠的女子輕哼了一聲，然後把男子的大手又抓了過來，一邊摩挲著，一邊繼續聽說書人講述著。

  “李家三小姐是何等的天驕，怎會把尋常人的勸說放在眼裡？
  可面前突然出現的故塗山之主，卻讓這位李家三小姐如臨大敵。

  棋盤，也在同一時間崩碎。

  因為這盤棋，已經沒辦法再下了！

  李家三小姐披上龍甲，右臂上，猙獰的龍頭蠢蠢欲動，與此同時，這位故李家三小姐淡然點評道：她們的確很聰明，但你真能對我下得去手嗎？！
  故塗山之主沒有回答。

  因為這是一段誰都不願提及的往事。

  也是這位故李家三小姐一直在追查，所有知情者卻守口如瓶的往事，也可以被稱之為一段禁忌。

  可在其身後已經破局的白子，卻來到了此處，對這位故李家三小姐、現任西域之主破口大罵道：李慕塵！你怎麽沒死！為什麽想要殺我們！

  難道你們不該死嗎！！！

  女孩陡然轉身，面色驟冷，如同火山一樣的灼熱威壓瞬間爆發，失去了冷靜，大聲質問道：

  我該死，你們就不該死嗎？！

  沒有他，你們早就死在了十年前，死在了那片鳥不拉屎的地方！
  是，你們沒死
  但他死了！！！

  那你們活著有什麽可驕傲的？！

  一命換一命，誰不會？！

  是，我李慕塵該死！

  而我李慕塵早就死了！
  李家的李慕塵早就死了！

  龍影書局的李慕塵也早就死了！
  站在這裡的，只是一具空殼，代他向你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天驕們問問，你們為什麽不下去陪他！！！

  抑揚頓挫的一番話，把一眾心存愧疚的白子說的無言以對，就連這位故李家三小姐的兩位兄長，也無言以對。

  但早就已經退隱的塗山之主，卻在這時開口了：他如此的信任你，你就是這樣來回報他的？
  這一回，換做女孩無言以對了。

  而就在這時，天降鵝毛大雪。

  現塗山之主拖著現南國之主的衣領，走到了女孩的身前，舔了舔唇旁的血絲，淡然道：你給我挑選的對手，不怎麽樣，不過也還算湊合，給本座帶來了不少麻煩。

  是啊！

  女孩如此感慨道。

  把已經昏迷過去的現南國之主，交給已經退隱的萬毒之王，旋即爆發出了恍若天崩地裂般的威壓，朝所有人衝了上去！

  李慕塵！！！
  李去濁李自在淒厲的嘶吼道。

  旋即，就被女孩一巴掌拍進了沙地裡。

  退下！！！
  現塗山之主厲喝道。

  赤紅的瞳孔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我早就想與你交手了，想看看他帶出來的這幾個人實力如何，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現塗山之主如此說道。

  可卻呈勢均力敵之態。

  我有它，你有什麽？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右臂砸了上去，現塗山之主頓時吃痛，隻好將冰晶覆蓋在手臂上，和女孩硬碰硬。

  可這樣的戰鬥方式顯然是錯誤的。

  而女孩的戰鬥方式，卻更加凶悍。

  揮手間，已是對所有在場者發動了無差別攻擊，以一己之力，欲要與天下英傑一較高下。

  那一戰，打的是天崩地裂，四季交替。

  天，是真的崩了。

  西域之上，至今彌漫著紊亂的氣流。

  故塗山之主，一掌壓李家三小姐，一掌破西域大陣，一掌鎮李家三小姐，其中這破天的一掌，就是破西域大陣時遺留下來的幾分威勢。

  地，是真的裂了。

  當年的戰場，已是全部被泯滅掉了。

  現龍影書局永遠不存在的隱星、現塗山永遠不存在的四當家，以黑色的妖力，腐蝕出了一片真空地帶，流水不能進，狂風不能過。

  四季交替，也是真的四季交替。

  春生萬物，月啼族現族長號召草木，與滿天黃沙之中凝出了一座七千米有余高、五千米有余寬的巨大法身，與李家三小姐展開激戰，以平手而告終。

  夏至陽炎，神火山莊現莊主掌握萬千神焰，用最純正的純質陽炎，與李家三小姐展開了純火焰間的攻守戰，前後鏖戰了六個時辰有余，以平手而告終。

  秋賦肅殺，一氣道盟現盟主持握黑色長刃，以滔天殺氣聚萬鬼降世之相，以左臂與李家三小姐右臂硬杠三十二回合，逼李家三小姐不得不展開西域大陣，借用僅有的後備力量對敵。

  冬泯萬物，塗山現塗山之主飲酒縱天長嘯，瞬息間冰封此地千裡，於整個西域天降大學，用極寒削去了西域的燥熱，聚千丈冰山以力破局，配合故塗山之主破陣，強壓李家三小姐。

  敗局已定。

  但故李家三小姐並未氣餒。

  轉瞬間，持一柄白玉長匕破開冰山，隻逼現塗山之主。

  但還未近身，即被故塗山之主擒下。

  我不想殺你。

  故塗山之主如此說道。

  而即便是戰敗，李家三小姐卻仍挺胸抬頭，握著那柄白玉長匕，固執的說道：

  我要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
  他為這個天下付出了這麽多，身為人龍混血的他，以當時的實力本就應該站在這個天下的最頂點，征南平西安東鎮北，這本就是值得讓全天下人都牢記的事情，為什麽到了現在連個說法都沒有？！
  他人呢？！

  他是生是死？
  生的話，居於哪裡？

  死的話，葬於何處？

  你們是打算在這個天地的歷史上抹除掉他的存在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交代，一個無法被證實的交代，一個根本沒有證據的交代，一群目擊者卻所知甚少，一群知情者卻異口同聲的含糊其辭，這就是你們給他的說法嗎？！

  你們讓天下人怎麽看他？！
  在人族的史書上，只有短短的兩行字！

  破碎飛升破碎飛升誰知道究竟有沒有破碎飛升？！
  就算是有，誰又能保證他不會被千百年後的人與妖當做是神話傳說，和那些不知道真假的故事放在一起？！

  哪怕是富有爭議，也不應該抹去他明面上做出的這份功績吧？！

  那這份功績呢？！
  一氣道盟的大事記裡有說明嗎？！
  沒有！！！

  李家三小姐慘笑著，盯著一眾神色複雜的敵人，目眥欲裂，聲嘶力竭的呐喊道：沒有啊！！！

  叫了半晌，才癱在沙中，低語道：這個交代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交代，也是一個沒有辦法被我驗證的交代
  交代的話，其實很簡單。

  傲來國的三少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半空中，盤膝而坐，在俯視灰頭土臉的李慕塵片刻後，淡然說道：他的功績，你的身份，值得我單獨給你這個交代，等你養好了傷，我自然會給你這個交代。”

  說到這裡，年邁的說書人實在是說不下去了，用力的咳嗽了兩聲，然後從小孫女的手裡接過茶杯抿了一大口，最後對衣著鮮翠的女子和戴鬥笠的男子歉意的抱拳，然後簡單介紹道：

  “關於，這個交代具體是什麽，小老兒也不知曉。”

  “如果兩位實在好奇，可以去南都附近看看，也就是故南國的都城；或者，也可以去一氣道盟的藏物閣裡參觀參觀，據說裡面擺放著一塊兒神秘的石頭，是那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故道盟盟主、和傲來國三少爺做的最後一筆有記載有證據的交易。”

  “而對於這位李家三小姐的處理，自然也是很簡單的，念其功績，念其身份，責令其必需給傷殘人員補償，如果有身死者，必需給身死者的老人孩子贍養費用，知道老人故去或孩童成年，才算是彌補。”

  “而關於這位李家三小姐的評價，也一直是褒貶不一的，不過有一句評價，倒是得到了所有人都認可：我可以否認那個瘋子的一切所作所為，卻不得不承認那個瘋子對愛的勇氣！”

  “當然。”

  “說到了這個評語，就不得不說一下神火山莊，因為正是神火山莊的莊主，給出了這個評語。”

  “不過，神火山莊估計是進不去了。”

  “能無邀進神火山莊，估摸著全天下都能來去自如，最起碼來講，在不觸犯大多數大妖皇的基礎上，能來去自如。”

  “但去塗山轉轉也不錯，據說塗山那邊去年研究出了一套新的紙牌玩法，以及一些新的酒水糕點，若是您二位中有妖怪，那就更得去塗山一趟了。”

  “人妖結合，首推塗山的轉世續緣。”

  “最後就是圈外.額.現在應該叫低風險探索區，首推北山那邊的探索區，雖然還是有幾分風險，但要是您二位身手敏捷，不難看到那位故道盟盟主和敵人交戰，所留下的痕跡。”

  “綿延萬裡，極盡壯觀。”

  “而在低風險探索區外，就是高風險探索區，時不時就會遇到些異世界的敵人，和我們廝殺。”

  “所以，小老兒並不推薦去那邊。”

  “然後在高風險探索區外，就是咱們人族和妖族聯手構建起來的防線，也就是所謂的前線，和異世界的那些敵人展開大量廝殺的地方。”

  “那個地方，據說隕落妖王都是常事。”

  “如果哪天不隕落妖王，那一定說明雙方有一方過什麽節日了，對敵人的叫囂閉門不聞好好過節.”

  “而且，據說在那個前線，至今為止已經隕落了不止一位妖皇了，戰況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甚至連妖皇都戰死過！”

  “所以，極度不推薦。”

  “不過，至今為止，咱們也只是防守。”

  “不知道那群蠻子究竟是發什麽瘋，好像屁股後面有狼追著咬似的，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和咱們駐守在邊境的那些將士廝殺。”

  “而且，據各別俘虜交代，他們的背後竟然還真有另一批人窮追不舍，據說那批追兵的領頭者好像是自稱什麽神來著，應該是像咱們這邊的妖皇大妖皇一樣，是劃分境界的另一種說法.”

  聽見說書人這麽說，戴著鬥笠的男子頓時顫抖了一下，身旁衣著鮮翠的女子疑惑的看了一眼，旋即，就被男子摟著遁入到了虛空之中。

  “嗷嗚！我咬死你！！！”

  於虛空中，帶著潔白狐尾的女子凶狠的咬著男子肩膀上的衣服，旋即松開嘴，惡狠狠的問道：

  “你是不是還有紅顏知己瞞著我？！”

  “我的紅顏知己多了去了，況且那也不能算作紅顏知己，應該算是媳婦，算作是你的姐姐們。”

  戴著鬥笠的男子面不改色辯解道。

  趴在他肩膀上的女子卻不樂意了，生氣的又咬了一口，而後，好像是賭氣一般的威脅道：
  “你就不怕那個醋瓶子被打翻了？”

  戴著鬥笠的男子苦笑一聲：“說的好像我身邊的醋瓶子少一樣，你聽我給你算算，靈兒，雪琪，還有你，這就三個了.”

  女子險些被氣笑：“所以你就給我們找了六個姐姐？！”

  男子尷尬的摸了摸臉，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後，試探性的問道：“那你覺得，會不會有更多？”

  “你總不可能在這個基礎上再給我找九個姐姐吧？！”

  衣著鮮翠的女子隨後反問道。

  殊不知，一言正中。

  戴著鬥笠的男子沒有再說什麽。

  而衣著鮮翠的女子顯然也猜到了什麽。

  再度狠狠的咬了一口這個花心大蘿卜之後，委屈巴巴的趴在對方的肩膀上，享受著某個花心大蘿卜的誠懇道歉。

  ……

  ……

  ……

  “那就這麽說定了！”

  “嗯。”

  塗山紅紅伸出手，胡列娜握住，然後簡單的搖晃了兩下，最後松開，笑著對面前這個妖怪說道：
  “看見你，我就好像是看見了我。”

  塗山紅紅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不同。”

  “哪裡不同？”

  胡列娜下意識問道。

  旋即，就得到了一個讓她懵逼的回答。

  “我有丈夫了，他叫陸淵，只不過目前不在這裡而已；而且我的身份很特殊，若不是雅雅抽不出來時間，而容容的身份來這裡略顯輕視，我也不至於再度出山，和你們簽下這份聯手協議。”

  塗山紅紅笑著說道，然後，就注意到了胡列娜臉上哀怨糾結急迫甚至還有一點點小嫉妒的表情。

  “哥哥，替我把這份協議帶給老師。”

  胡列娜把手裡的協議遞給身後的邪月。

  邪月下意識接住，然後下意識問道：“那妹妹你幹嘛去啊？！”

  “我去考察一下某個花心大蘿卜的情感經歷！！！”

  胡列娜咬牙切齒的說道。

  望著胡列娜遠去的背影，邪月不放心的追問道：“萬一只是同名同姓呢？”

  “不可能！”

  聲音遠遠的飄了回來：
  “能有這麽好的眼光，一定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