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644.當年真相
  關門弟子，意為最後一位親傳弟子。

  一般來講，弟子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個是外門弟子。

  第二個是內門弟子。

  第三個才是親傳弟子。

  外門弟子死多少，都不會影響到宗門及師長，在這個修煉資源和修煉功法被壟斷的時代，就算外門弟子都死光了，也不同擔心無人來拜師學藝。

  內門弟子則是一個宗門的根基，也是一個宗門未來的骨乾力量，從內門裡走出去的弟子，日後，要麽是外門的長老執事，要麽就是內門的長老執事，大小也是個頭頭，屬於管理層面的人物，已經用努力和天賦替他們的子孫爭取到了一個更好的開局。

  至於子孫爭不爭氣，那就不是他們要考慮的問題了，就算修煉者壽命比較長，他們能活著看到重重孫子那一代，難不成還能永遠的活下去嗎？

  某位始皇帝就是這個例子。

  奮六世之余烈，一統天下。

  結果呢？
  還不是被某位秦二世敗壞了家業？

  因此，事實證明，無論多少代人的努力都只會被一代敗家子付之東流，這也是為什麽很多老板不怕自家兒女吃喝玩樂，就怕自家兒女搞什麽創業投資的原因，沒有那個金剛鑽還想攬那個陶瓷活，真就拿他們這些祖宗奮鬥下來的錢當成面巾紙？
  再然後，就是親傳弟子。

  親傳弟子裡也分等級。

  關門弟子往往是天賦最高的那個。

  而第一個親傳弟子卻往往是大師兄。

  而且，還是整個宗門的大師兄。

  就像陸淵一樣。

  別管陸淵在雲嵐宗內的聲望如何，也別管那些年雲嵐宗弟子是如何看他的，就算是宗門裡一直有呼聲，說讓納蘭嫣然成為少宗主，但是，在陸淵叛宗之前，納蘭嫣然在名義上卻依舊不是少宗主，相反，陸淵這個常年消失的大師兄才是少宗主。

  這就是身份的特殊性。

  假如雲韻收下了第三個徒弟，甚至是收下了第四個第五個，永遠，也是在陸淵和最後那個關門弟子身上花費的心血多，其余幾個弟子花費的心血比較少。

  當然，也只是對比來講的多少。

  就算再少，也比內門弟子多。

  畢竟，親傳弟子有什麽不會的問題，可以隨時去找老師，但是，內門弟子有什麽不會的問題，總不可能隨時去找宗主給你解答吧？
  再說了，也要能見到宗主為前提。

  宗主不是你想見，想見就能見。

  玄衣是何身份？

  丹塔三巨頭之一，八品煉藥師。

  迄今為止還未收過弟子。

  可以說，陸淵就是這第一個弟子，而且也是最後一個弟子，地位比尋常親傳弟子高了不知道多少輩，但是，和他手裡藥尊者的傳承相比，玄衣如此選擇，似乎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陸淵說的是真是假，只有玄衣這個了解藥塵的人聽了出來，除此之外，在場大部分人都相信了陸淵所言。

  之所以不是全部，主要是因為人群裡還有青鱗和小醫仙，這兩個女孩早就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所以，根本不具備被陸淵忽悠的前提。

  鳳清兒倒是被忽悠住了。

  考慮到陸淵獲得了藥尊者的傳承。

  外加陸淵的天賦非常不錯。

  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倒也沒有不理智的跳出來和玄衣搶人。

  畢竟，她的身份還不夠格。

  就算是雷尊者，也不可能當著玄衣的面搶人。

  但是，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說不通知雷尊者，那也是假的。

  因此，在寥寥幾人的注意力裡，一直處於場外的鳳清兒無聲無息的離去，似乎只是單純的有事離開，也似乎有可能去通知雷尊者了。

  不過，無論是什麽，陸淵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就足夠了。

  沒有拒絕玄衣的請求。

  沒有理由，也無法拒絕。

  而且，有玄衣背書，他的底氣也能更足一點，槍打出頭鳥，在他沒有能在魂天帝手下跑路的機會之前，他還是要猥瑣發育，等待良機。

  但是，有些事可以在猥瑣發育的狀態下完成，有些事則無法在猥瑣發育的狀態下完成，做一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事，只有可能破壞他的人設，所以，多給自己增加一些後台是很重要的。

  更何況，宗門是宗門，老師是老師。

  他拜師玄衣，是以個人身份拜師的。

  而他加入風雷閣，也是以個人身份加入風雷閣的，兩者之間並不存在衝突，就像當年的藥塵一樣，明明是丹塔弟子，甚至還是丹塔的客卿長老，卻開辟了星隕閣，成為星隕閣的閣主，這中間難道就不衝突嗎？
  是的。

  現實就是，這一點也不衝突。

  說白了，主要是因為丹塔的開放性。

  丹塔面相整個鬥氣大陸上的煉藥師。

  在這些煉藥師中，有很多一部分都是各個勢力培養出的弟子，還有不小的一部分都是各方散人，可以說是魚龍混雜，丹塔也只是提供一個考核的場地，對於願意加入丹塔的煉藥師自然是歡迎，但如果煉藥師本人有意願，想加入其他勢力，丹塔倒也不會阻攔就是了。

  至於說，陸淵的情況和藥塵不同……

  從根本角度來看，其實，沒什麽不同。

  陸淵確實答應了玄衣的提議，除了拜師的流程還沒走，眼下，已經可以算是玄衣的關門弟子了，但是，當年藥塵也是擺在了韓珊珊的門下，韓珊珊在丹塔裡可以說是根正苗紅的存在，論祖宗，論家族，甚至比如今的玄衣都要根正苗紅，在這種條件下，就算藥塵離開了丹塔，自創了星隕閣，丹塔不也是沒說什麽嗎？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要看拜師所拜的這位師傅願不願意放你走。

  願意，那就像藥塵和韓珊珊一樣。

  名義上是師徒。

  實際上，對辦事沒有任何影響。

  想加入哪個宗門，就加入哪個宗門。

  前提是，別幫著外人坑師傅就行。

  對此，藥塵可以說是富有經驗了，畢竟他就被韓楓背刺過這麽一回，作為當時的親身體驗者，他的感受可比慕骨老人這個旁觀者的感受多太多了。

  不願意的例子自然也有。

  畢竟，很少有師傅願意和其他人共享一個徒弟。

  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除非，兩個師傅間具有不錯的關系。

  比如說，像藥塵和風閑那種過命交情。

  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有可能共享一位徒弟。

  而且，只要師傅這邊不松口，始終不讓徒弟加入其他宗門，除非徒弟自己敢承擔起判門而出的後果，否則，基本上是不敢頂撞師傅的。

  別以為在超凡者的世界裡，名聲這種東西就沒有用了。

  沒有用只是對那些強者而言。

  弱者依舊要遵守強者制定下的規則。

  而且，哪怕是對於強者來講，名聲這種東西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只不過是作用小了點，一些關鍵時刻，也能發揮效果，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

  不過，大部分師傅也都會考慮到弟子本身的意見，尊重這種東西是相互的，藥塵只是太信任韓楓了，要不然，他作為韓楓的老師，怎麽可能不留一手。

  這就是師徒之間的弊病所在。

  師傅教徒弟時，往往都會留一手。

  等自己快不行了，再交出來。

  因此，大部分徒弟為了學會這一手，也就隻好承擔起給師傅養老送終的責任，這也是一種不成文的潛規則，是很多師傅都會的一招。

  不得不承認，藥塵是個好師傅。

  無論是教導陸淵，還是教導蕭炎，哪怕他受到過韓楓的背刺，卻也沒對陸淵和蕭炎藏私，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陸淵和蕭炎兩人如今的境界太低，根本沒有藏私的必要，但不管怎麽說，在玄衣的觀看下，五境以前煉藥手法沒有藏私，卻是事實。

  就在鳳清兒離開的時候。

  陸淵已經帶著青鱗和小醫仙，跟著玄衣來到了她日常所居住的園林。

  大部分女孩的審美觀都不錯。

  當然，部分男孩的審美觀也不錯。

  但是，也仍有一部分直男癌，審美觀慘不忍睹。

  陸淵是個正常人。

  所以，他的審美觀自然也不錯。

  如果不是沒有時間，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去看看更高境界的風采，說不定他也會像玄衣一樣，找個風水比較好的地方，根據自己的喜好，設計一些建築物，對這片被自己選中的地方規劃創造。

  當然，現在肯定是不行。

  玄衣並不是一個話癆。

  大部分病嬌也都不是話癆。

  對於陸淵帶著青鱗和小醫仙這件事，玄衣並沒有表現出抗拒的姿態，在幾個煉藥學徒恭敬的目光中，帶著陸淵三人，走到了專門設計出的迎客廳裡，隨後，淡定的抓了把茶葉，撒到了茶壺裡，指尖一動，一團純黃色的火焰頓時在茶壺底部升起。

  在做完了這一切後，玄衣才滿意的放下了手，任由茶壺裡的茶水慢慢沸騰，閑聊了半晌，才漸漸切入了話題。

  拿起這時已經燒開的茶壺。

  將茶水倒入四個小茶杯裡。

  旋即，依稀分給了陸淵、青鱗、小醫仙和自己。

  輕輕的吹了吹茶面上的熱氣
  旋即，沉聲道：“是韓楓和慕骨聯手殺死了他，對嗎？”

  聰明的人，想的就是很多。

  不過，也正因為他們想的多，所以才能通過思考，排除一個個錯誤答案，找到那個正確的答案。

  陸淵並沒有否認。

  只是詳細化了這個結果：

  “是，您說的沒錯。”

  “不過，藥老也確實承受了丹雷。”

  “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

  “藥老是先承受了丹雷，一身實力百不存一，然後，就遭到了慕骨的突襲，在情況危機時刻，還抓住了戰機，重創慕骨老人，卻在保護韓楓的過程中，被韓楓用一並淬毒的短劍重創，至此，才身死，只不過，靈魂倒是保留了下來，寄宿於一枚戒指裡，大概的過程就是這樣。”

  陸淵已經盡力的簡化流程了。

  但是，有些故事，就算是簡化，也不是三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為了避免玄衣在理解上產生的錯誤，陸淵還是把一些該說的地方都說了，在保持原有細節的基礎上，才適當的簡化了些許。

  玄衣對此早有猜測。

  九轉鬥尊和普通鬥尊不一樣。

  假設一星到九星鬥尊之間的鬥氣差距是九十，那麽，一轉鬥尊與九星鬥尊之間的鬥氣差距，就是重走一邊來時路，依然差了九十，而二轉鬥尊和一轉鬥尊之間差的，就不是一個九十了，重走來時路，差的就是一星到九星鬥尊之間的九十，外加一轉鬥尊到九星鬥尊之間的九十，合計一百八。

  藥塵生前是九轉鬥尊。

  別說慕骨只是一位沒入轉的鬥尊。

  就算慕骨是一位八轉鬥尊，只要藥塵還能剩下整體實力的三分之一，都能和慕骨打成平手，如果剩下一半的實力，慕骨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而這個概率，還是建立在慕骨身為八轉鬥尊的基礎上。

  不客氣的說，藥塵在巔峰狀態時，隨隨便便一道焰分噬浪尺，就能把三星鬥尊的慕骨老人打的灰飛煙滅，百不存一，還能和慕骨打的有來有回，甚至抓住機會，重創慕骨老人，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足以讓慕骨成為計量單位。

  比如說，巔峰狀態下的藥塵可以打一百個慕骨……

  玄衣很清楚九轉鬥尊的實力。

  因為她現在就是一名八轉鬥尊。

  風閑作為藥塵的好兄弟，自然也很清楚藥塵的實力，在藥塵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把嫌疑人確定在韓楓身上，合情合理，附和一個正常人的思維。

  不過，他們沒有證據。

  這是無法彌補的硬傷。

  雖然說沒證據抓人也可以，但萬一抓錯了人，韓楓和這件事沒關系，等藥塵回來之後，他們該怎麽交代啊！
  這也是為什麽風閑拖了這麽多年還沒抓到韓楓的原因。

  韓楓的手腳太乾淨了。

  乾淨到了他們不好下手的地步。

  因此，如果藥塵沒受傷，別說韓楓拿著淬毒的劍殺死藥塵，他能不能拿出來這把劍還要另說。

  畢竟，一位九轉鬥尊打三星鬥尊完全可以說是遊刃有余，在這種情況下，留心查看周圍是完全能做到的，自然會第一時間發現韓楓的小動作。

  更何況……

  就算是沒發現……

  九轉鬥尊也可以迅速結束戰鬥。

  然後，煉製丹藥，給自己解毒。

  最起碼也能找到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而不至於被逼的靈魂出逃，寄宿於一枚戒指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