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何緲聽到樓下的沁芳幫青夜洗好了澡,哄著她睡著了。
青夜已經在嘴甜地一口一個“方姨”在叫著了,哄得沁芳喜氣洋洋。
何緲卻緊緊盯著遠處的雪域高原。
昔日,她為了躲避顓孫淵,曾經逃往那裡,也就是在那裡,她遇到了那位掌管雪之神——姑射神女,受了《玄冰咒》和《太上除魔之術》的傳承。
想來神女如今應該也還在,不過她還是不再去打攪神女清淨為好。
雖則已是深秋時分,藥王谷卻溫暖如春,氣候怡人。
顓孫淵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他方才被藥王谷的眾人圍住,被盤問了一些關於凌陽道人飛升的細節。
畢竟修仙界已經幾百年沒有聽說過有人飛升了。
他一入房間,看到的是女子跪在床邊,乖巧地依偎在窗畔,正眺望著遠處的皚皚雪山。
女子一頭烏黑的秀發,一支再普通不過的木簪綴在她的發髻,卻依舊無法掩蓋她的絕代風華。
側面看去,可以看到女子小巧玲瓏的鼻子,長長睫毛微顫,好似一副絕美的仕女圖。
見他進來,女子轉過頭來,眼睛募地亮了起來。他隻覺,身後的皚皚白雪,都敵不過女子的一雙寒星般的眼眸。
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難怪自古英雄,都難過那美人關。
“快過來~”
何緲忙關上窗戶,語氣中難掩興奮,忙伸手招呼顓孫淵道。
顓孫淵垂下眼眸,面露不解。
“你的劍呢?”何緲跪在床上,開口問道。
顓孫淵募地一伸手,那把霸道凶悍的泰阿神劍立馬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泰阿神劍,我勸你封閉靈識,後面的內容可別瞎聽。”
何緲先是警告了這麽一句。畢竟這些開了靈智的物件也比較麻煩。
泰阿神劍立馬變得黯淡無光,看來是聽進去何緲的勸告,自封神識了。
何緲這才抬起頭,滿臉的星星眼,一雙眼眸盯緊顓孫淵,有幾分欲說還休的意味。
“恩?”顓孫淵沉聲道。
“我想要看你演示白天那招~”
何緲語氣難掩興奮,說話間,面頰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粉色,語調中又帶了點撒嬌。
“哪招?”
顓孫淵誤以為何緲是想要學習他的劍招。雖說修仙界最忌偷學師,但她早已同他結為夫妻,想來也不是什麽大事。
何緲忙凌空比劃了一下,顓孫淵白日猛地一劍劈向那位元嬰期長老的那一招。
就是那一招,霸氣又凜冽,大開大合,讓何緲在一瞬間心動了。
顓孫淵點點頭,拔出劍來,隻依言稍微一演示,卻收回了其中的殺氣。
何緲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強,她完全頂不住。
隨即又皺緊了眉頭,啃著自己的指甲,似乎想到了什麽。
“這一招並不難學,關鍵在於你必須.”
顓孫淵卻誤以為何緲沒有理解這一招,還在詳細講解其中的訣竅和心法口訣。
她想要學,他便會事無巨細地教給她。
何緲雙眸卻漸漸發亮,似乎想到了什麽,跪直了身子,示意顓孫淵再靠近一些。
“怎麽了?”
顓孫淵往前一步,俯下身子,語氣中不自覺帶了幾分寵溺。
何緲七手八腳,果然見到了腹肌。她一雙纖纖玉手,好似在撥動琴弦一般,又帶了點若無其事。
一雙眼眸滿是媚色,上下打量著眼前人,這才帶了點蠱惑地輕聲道:
“現在,我想繼續看方才那一招~”
看那一劍劈到了她心坎上的劍招,白天她就想這麽看了。
顓孫淵猛地捉住了她作亂的小手,捏得何緲的手有些生疼。他收回了劍,低下頭去,吻住了何緲嬌嫩的嘴唇。
他看她,根本不是誠心想學習的。
“如果是現在的我和你對打,會怎麽樣?”何緲依偎在顓孫淵的胸口,烏黑的秀發散落在脖頸,好奇地問道。
“我甘願束手就擒。”
他吻了吻她小巧的耳朵,沉聲道。
明明是略帶肉麻的話,從顓孫淵的口中說出來,卻沒有絲毫的輕浮,反而充滿了鄭重。
“才不要。”何緲搖了搖頭,傲嬌道:
“我可不受這種嗟來之勝~”
她也是強悍的金丹期修士,九死一生走過來的。
說著,何緲募地想了起來,之前她前去討伐天玄門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個太上忘情的“顓孫淵”。
那人一身藍衣,手持一把利劍,凶悍無比,殺招迭出,追得何緲四下逃竄。
不過何緲當時考慮以大局為重,並沒有同他單打獨鬥,反而是隱入了誅仙劍陣中。
倘若單打獨鬥,加上她的五曜神珠,不知道能不能在他手下走個十招,再不濟,三招應該是可以的。
”對了,留在天玄門的顓孫淵呢?怎麽後面沒見他出現?”
何緲雙眼發亮問道,一想到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顓孫淵,她激動地搓了搓手,臉頰飛上兩團紅暈。
“想什麽呢!”
顓孫淵聞聲,身形一滯,一抬手,便在何緲的腦門上輕彈了一下。
何緲額頭微微吃痛,不滿地揉了揉腦袋,抱怨道:“我能想什麽呢?我想的是你不願意同我對打,他應該是願意。”
“他當時追殺我的時候,可是手下毫不留情。我想看看自己能在他手下過幾招。”
說著,一本正經地望向顓孫淵,狐疑地眯了眯眼,提高了嗓門:“你想到哪裡去了?”
顓孫淵神情一滯,隻得深呼一口氣,好聲好氣地解釋道:“他當時受了重傷,我便收了回去,合二為一。”
何緲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低頭小聲嘀咕道:“一個我還受不了,怎麽會想的再來一個.”
“你果然有那樣想!”顓孫淵又氣又惱,一時從脖頸到耳根子全紅了。
何緲知道他一向老成古板,恪守戒律,手臂如蛇般繞住他的脖子,好聲好氣地哄道:
“我哪裡有,玩得倒也沒有那麽花~”
這句話出口,氣得顓孫淵倒吸一口涼氣,太陽穴突突直跳。
還欲再說教兩句,女子的丁香唇已經堵住了他的嘴,唇齒生香,將他喉嚨口的話都咽了下去。
他實在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