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忍痛的赤紅色眸子。
要是對方曾經吃過跟師父相同的藥物,那麽她此時的狀態顯然已經很是糟糕了。
即便如今維持著美貌,但或許是因為她身為魔族的軀體才沒有與師父一般變得蒼老。
“誰?”聲音很是平淡,好似這世間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引起她的注意一般。
薑樂煙看著她,腦海裡有無數想法閃過,最後還是以她家師父為切入口。
手中出現那隻黑色的符筆,薑樂煙暫時喚它黑羅,據系統說的,以後與羅伏筆定然是要合二為一的。
在裡面另外設置了個防護罩,外面完全發現不了裡面的動靜。
“我是來尋魔淵琿靈草的,只要你告訴我魔淵琿靈草的位置,我煉製好解藥可以順便送你一顆。”
面對陌生的黑衣人說出這般奇怪的話來,太史成魚眸子裡卻突然好像有了光,有了希冀。
“你要製什麽解藥?”
按系統與太史銅明等人的話語中薑樂煙知道此人完全是因為師父,但就師父那性子,應該是不喜歡太史成魚的,對顧紆師父反倒不同些。
“我要製作什麽解藥你並不用關心,但你的解藥我可以順便製作一下。”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太史成魚原本眸子裡的光瞬又消失了,“是了,你身上是魔族的氣息,又怎麽會是他的人呢!怎麽可能呢!”
邊說太史成魚眼淚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那副絕望模樣,好似人生已完全無意義了一般。
“實話說,今日我過來本便是來勸你放下的,甚至在來之前我還怪你害了他,明明該是俊逸年輕的模樣卻落得老年遲暮,但現在我覺得你不應該介懷。”
薑樂煙誘惑著她,聲音低沉好聽,帶著異常的引導之力,“告訴我魔淵琿靈草的位置,我給你們兩個解藥,若是你決定為了你家人放棄以往的記憶我也可以幫你。”
要是別人,薑樂煙這般說定然會被揍,但太史成魚執念太深,甚至覺得他好便是好。如今薑樂煙這話裡讓她捕捉到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的信息。
此時的太史成魚就好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臉上帶著期待卻也瘋狂,“他還活著對不對?還活著對不對?”
薑樂煙有些慶幸剛設置了陣法,不然太史成魚這般竭斯底裡的很容易引起外面的注意。
見對面的黑衣人仍然站著並沒有回答,太史成魚更是焦急的喊道:“你認識他的對不對?對不對?你說話啊!你告訴我好不好?”
痛苦的哭聲令她聲音變得嘶啞,原本亮起的光好像瞬間又消失了。是不是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求?
“你認識他的對不對?你認識他的,你應該認識他的啊!”
在太史成魚即將陷入徹底絕望的時候薑樂煙已經結束了對她身體的探查。此時太史成魚的軀體已經頹敗到她用神識進行探查她都毫無知覺了。
這情況確實已經很是糟糕了。
隨後正色道:“我現在很認真的問你,魔淵琿靈草在哪裡?只要找到魔淵琿靈草我便能夠救你們兩個。”
聽到這話太史成魚瞬間又希冀的看向薑樂煙,“你認識他對不對?”
太史成魚好像對這個問題很是堅持,薑樂煙估計只有跟她說了才可能相信,想要知道魔淵琿靈草這位估計是關鍵。
“對,我認識他。”
已經給出了答案這位卻又不大敢相信的問道:“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
天知道她此時心中多麽希望這一切是真的,甚至希望能夠知道關於他更多的消息。
薑樂煙有些無奈,“你想知道什麽說吧!”
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因為是在別人的底盤,薑樂煙提醒道:“我只有這次救你跟救他的機會,若是你信的話便告訴我魔淵琿靈草的位置。時間有限,等下被發現我估計便再也進不來了。”
“我隻想知道他的狀況。”太史成魚態度堅決,即便對方這般說了也不松口。她心裡知道要是對方真的想要救他的話定然不會輕易放棄,若是父親他們這次想出來讓她好好吃藥的招式定然也是有差的。
“每天藥物維持著,要是再不煉製出解藥來,我估計沒幾年好活了。”說實在的薑樂煙並不想說太多,但系統讓她開解,她也只有盡力了。
這句話明顯沒辦法說服太史成魚,搖了搖頭,“你這樣說我還是不相信,我完全不知道你是不是單純的想要騙取我族的靈藥。”
此時薑樂煙冷厲著臉,嗤笑道:“你就不怕我惱羞成怒,殺了你,畢竟我進入到這裡你的族人們至今都未發現。”
太史成魚笑了,“你不會殺我。”
不知為何她現在越來越篤定這位沒露面的黑衣人不會對她不利,因此她完全搞不清是為了救他而來的還是父親那邊的人。
要是為了救他來的,見到她不應該這般平靜的。因此她心裡完全沒底。
“我認為他當初應該給你答案了,為何這麽多年來你要執著於此?”
神識在四周搜尋著,薑樂煙感覺不出那魔淵琿靈草到底在哪。“小枝枝,你能尋到魔淵琿靈草的具體位置嗎?”
那東西據說是太史家族種植的東西,應該不可能藏起來吧!而且就太史成魚這般的情況應該也是時常用魔淵琿靈草治療,不然不可能這般的模樣。
之前太史家族想要尋找的便是要求能夠煉製魔淵琿靈草的煉丹師,她大膽的猜想太史家族如今沒有能夠煉製魔淵琿靈草的人,因此那東西定然在附近,這樣即便沒有丹藥,就單單那藥香便多少有些用。
“抱歉,主人,那東西好像被什麽遮掩了,我沒辦法尋到。”
這下薑樂煙有些驚訝了,竟然練神枝都沒能尋到!是什麽東西遮擋住了?
而太史成魚油鹽不進的樣子,“執不執著是我自己的事情,無論他喜不喜歡我,這些都是我欠他的,我永不後悔。”
薑樂煙被她的話搞得愣了下,“無論他喜不喜歡你都不後悔?那要是他喜歡的另有其人呢?”
“對,不在乎,也不後悔。”太史成魚苦笑,要是在乎又能怎樣。其實她說的沒錯,當初便已經說清楚了,她永遠忘不掉那雙含恨憤怒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