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江野入獄
秦鈞川望著黎綠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
但他能看見的,只有對方滿是怒火的眼神和氣憤,這世界上怎麽能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柳絮絮也就算了,她和黎綠好歹是表姐妹,可眼前這個女孩……可比柳絮絮像黎綠多的要多。
秦鈞川回神後,神色無比複雜。
是他失態了。
五年前,黎綠去世一事轟動了整個上流圈。
那個時候,秦鈞川剛剛得知黎綠才是柳家的真正女兒,還沒有來得及想好如何面對黎綠,結果就聽到了對方身亡的消息。
那一瞬間,他內心產生了巨大的不真實感。
怎麽可能呢。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說沒了就沒了。
可是,黎綠是謝行一手下葬的,圈子裡很多人都親眼看見了,他就是其中的一個,就算是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這而傅時寒,拋開了所有的涵養和風度,從葬禮上出來後就把謝行揍了一頓,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思,謝行竟是一下都沒有還手,任由傅時寒揍他。
傅時寒下了死手,專挑致命部位打,事後謝行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才勉強能出院,不過他的左腿落下了病根,像正常人一樣跑跳是不可能的了。
a 市上流圈,也因黎綠的死亡發生了巨大變化,傅謝兩家徹底崩了。
從表面交好逐漸演變成了今天的死敵,針鋒相對,這麽多年過去了,兩家誰都落不著好。至於江野……
苦肉計不成反把女朋友捅死,這世上簡直沒有比他更可憐可恨的人了,黎綠下葬那天,謝行派了手底下的所有人,不讓他靠近黎綠一步,他連黎綠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之後,江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多麽張揚的少年,變得沉鬱寡言。
他主動去警局自首了。
江父江母想要為江野請最好的律師辯護,統統被江野拒絕了,他不申訴也不辯訴,一切按照法律最高標準來。
最終,江野被判有期徒刑七年。
昔日的全國冠軍變成了階下囚,無數人唏噓不已。
外界人都說,這是江野對自己的懲罰。
懲罰自己的自大,懲罰自己從來就沒有相信過黎綠。
而秦鈞川,因為柳絮絮的事情,他對黎綠到底還是抱有虧欠的。
……
秦鈞川微微平複了下心情,看向她的眸色變得越來越深,“你不是黎綠,那你是誰?”
“我是你惹不起的姑奶奶!”黎綠沒好氣地說。
秦鈞川莞爾,唇角弧度上揚,“你這丫頭好不講理,明明是你沒看路撞的我,不給我道歉就算了,還倒打一耙?”
黎綠也知道是她沒看路,可是她這會兒的心情糟糕透了,再說了,她骨子裡就不是什麽講道理的人,眉頭一豎,“是我撞的你又如何,現在疼得人明明是我,你不道歉誰道歉?”
“……”
這歪理,一套一套的。
黎綠本人聰明又清醒,跟眼前這個跟腦殘一樣的女孩,除了臉,可以說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可不知道為什麽,秦鈞川就是覺得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行,我們加個微信吧。”秦鈞川將手機從白大褂裡掏了出來,“掃這個,回頭我請你吃飯,算賠禮,怎麽樣?”
黎綠也只是那麽一說,沒想到這人還真要跟她賠禮道歉,一時有些吃驚,用猶疑的眼神瞅著他。
擺明了不相信。
秦鈞川感到好笑,指了指自己的工作牌,懶懶道:“你別怕,我是這裡的醫生,不是什麽人販子,絕對不會把你拐走賣掉。”
“誰怕了啊!”她本來心裡還是犯怵的,被秦鈞川這麽一激,頓時就沒了任何想法,“吃飯就吃飯,不把你吃破產我就不姓沈!”
“原來小姐姓沈啊。”秦鈞川勾唇笑了笑,朝她伸出了禮貌之手,“我姓秦,名鈞川,很期待遇你下次見面。”
黎綠表示很嫌棄,一把拍開了他的爪子。
“握手就算了,我怕沾上細菌。”
“……”
“景明,你有見過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醫生辦公室,秦鈞川起身給顧景明接了一杯溫開水,接著說:“我今天活見鬼了。”
顧景明接過,眼底微微帶了異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兩年前胃病發作,在醫院住了一周,他和秦鈞川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兩人一見如故,不忙的時候也會聯系著喝喝酒。
顧景明說是照顧了周佳倩一晚上,其實並不準確。他昨晚找到了秦鈞川,讓對方在隔壁為他開了個單獨病房,沒有在周佳倩的病房裡過夜。
秦鈞川說:“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黎綠嗎。”
顧景明點點頭,“記得,她算是你的半個妹妹。”
“不。”秦鈞川笑容帶了些別的情緒,很是複雜,“我連她一天都沒有照顧過。跟她認識那會兒,我就是那個最看不起她的人,實在是沒有資格做她的哥哥。”
顧景明沒有說話,兩人認識已久,他知道秦鈞川接下來還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秦鈞川道:“我今天在醫院看見了一個跟她長得非常相似的女孩,我自己是學醫的,知道這世界沒有人鬼一說,但她們兩個實在是太像了,讓我都忍不住懷疑了。”
顧景明反應平平,“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有什麽好稀奇的。”
不說別的,就說娛樂圈,這麽小一塊地方,撞臉的藝人絕不在少數。
秦鈞川歎了口氣,“我知道,只是乍一看這麽像的兩個人,心裡感到沉甸甸的。”
“算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秦鈞川揶揄道:“聽說你那個小女友一直在對你死纏爛打,你心裡到底是怎麽想的?快五年的感情了吧,真就這放下了?”
聽他提及黎綠,顧景明身體靠會椅背上,沒什麽情緒地說:“不然呢。”
秦鈞川嘖了一聲,看顧景明的態度,他就知道不可能。
他們之所以能夠交好,說到底,骨子裡都是同一類人。
很少有能放在心上的人,可一旦有,就很難將對方從自己的世界裡抹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