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所有人都看到了,就夏音音沒看到(二)
李如章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恨我們?可惜了,你除了恨,什麽都做不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就她沒看到……
夏音音捏緊了手,她是恨, 可她此刻最恨的人,就是自己!
為什麽別人能聽到能看到,而她就跟個聾子瞎子一樣,看不到聽不到!
“李如章,你很害怕吧?”夏音音咬著下唇,“你可真是個膽小鬼,讓我連梁珹一面都不敢見,你可真是個笑話。”
李如章笑了起來, “我不怕, 我真的不怕!”
“但是……我很滿意你現在的態度!”李如章湊在她耳邊說完這句話就慢悠悠的回了車廂,留下夏音音一個站在原地。
夏音音深吸一口氣,她告訴自己要冷靜,李如章就是想看她笑話,她越痛苦,那人就越變態!
所以前萬不能哭!
她抬起手腕,拚命擦掉掉下來的淚珠。
等她回到車廂的時候,已經半點看不出哭過的樣子。
文香坐在下鋪,切了蘋果子放在李如章面前。
看到夏音音回來,也笑著喊她吃蘋果。
隨著她的動作,夏音音依然聽見了她身上的鈴鐺聲,叮叮當當的, 夏音音第一次覺得好聽,真特麽好聽。
夏音音接過她遞過來的橘子,“你的鈴鐺真不錯, 清清脆脆的,好聽的很。”
文香臉色一變。
正在閉目養神的李如章聞言抬起眼簾看了眼夏音音。
夏音音將蘋果放到嘴裡慢慢嚼著, 你算計我,那我也不讓你痛快,來啊,互相傷害唄,我怕你?
這時坐在旁邊的小孩也聽到了鈴鐺聲。
小男孩,皮的很,伸手就往文香身上摸,“我要玩你的鈴鐺。”
文香被嚇了一跳,伸手就推了孩子一把,“走開,別碰我。”
小男孩被推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孩子媽一下就急了,抱起孩子罵道,“小孩子不懂事而已,你推他幹什麽?”
旁邊的旅客也是議論紛紛。
“碰都沒碰到,這女娃就把孩子推到了,真是夠心狠的。”
“就是, 一看就是沒孩子的。”
“就她那小身板能生娃嗎?”
…………
文香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此時更是蒼白, 大眼無神, 嘴唇顫抖, 彷佛一個破碎的布娃娃。
李如章一雙桃花眼冷冷的看了過去,瞬間,孩子被嚇的連哭都忘記了。
孩子媽也是愣了一下,知道這男人不好惹,急忙抱起孩子走了。
可走前嘴裡卻不乾淨,“真是變態!”
夏音音輕笑出聲,“別說,眼睛挺毒的。”
李如章:“吃蘋果都堵不上的你的嘴?”
“能啊,但是得她給削皮。”夏音音似笑非笑得瞟了一眼文香。
“夏音音,適可而止!”李如章眼神如刀,冷冷的警告。
夏音音怎麽可能吃他這一套?
“那我得嘴巴會說出什麽可真的不一定。”
文香緊緊的咬著嘴唇,“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夏音音:“我怎麽對你了?”
“讓我難堪。”文香小聲說道,“你剛剛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夏音音冷笑出聲,“許你故意,就不許我故意了?”
文香啞口無言,她知道夏音音說的什麽。
夏音音目光如炬,卻端的是光明磊落,“我沒惹過你吧?梁珹明明喊你了,你為什麽不提醒我一下?”
文香慌亂的伸手去拿桌上的蘋果,但手一抖,蘋果掉在了地上,一路往別處滾去……
“他,他喊得是我的名字,”文香心虛的狡辯著,“我為什麽要提醒你?”
夏音音良久都沒有說話,只是將頭轉向了窗外。
原來人心真的是隔肚皮的。
原來可憐之人也是有可憐之處的。
原來……不是一家人是不會進一家門的。
夏音音突然發現,她原先一直覺得文香是被李如章強迫的,可現在看來,兩人可真的一丘之貉!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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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玨在車站蹲的腳都麻了,但梁珹依然是站在哪兒一動不動。
“哎,”他任命的歎了口氣,走了過去,“行了,回去吧。”
梁珹閉了閉眼,“哥,你先回吧。”
梁玨:“我回去我也不放心你,人家都走了,你站在這兒還有什麽用?走了,回去吧。”說著就伸手去拉梁珹。
梁珹機械的被他拉著往外走去。
身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卻沒有一個是自己想見的……
沒有你的日子,縱使身邊人山人海,我也隻覺得孤單。
“余非帶著那兩個人模狗樣的東西已經走了。”梁玨便走便跟梁珹說話,就是想著說些別的,把他的情緒拉出來。
“真是好笑,突然冒出來兩個人說是夏音音的父母,也不知道早幹什麽去了……你不是那女人走的時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賊髒。”
“你說她這眼淚有幾分是真實的?要是真的把女兒放在心上,又怎麽會弄丟?”
“我看他們就嫌夏音音是個傻子,所以故意丟棄的,過了幾年,良心發現了,所以才找來的。”梁珹說著一拍大腿,“操,剛剛該問他們要點錢的,咱們家給他們免費養女兒這麽多年,最後盡然什麽都沒落下,真是太不劃算……”
“哥。”梁珹打斷他的話,“別說了。”
梁珹:“還聽不得我說這些?我說你就是心太善,還以為她記得我們的好呢?我不信夏音音剛剛沒聽到我們喊她,她肯定聽到了,就是故意不搭理我們。”
“音音不是那樣的人。”梁珹下意識的就替她說話。
“屁的不是,”梁玨罵道,“你忘了她當時離開家裡的時候走的多果斷了?你手傷成那個樣子,她也不說回頭看一眼。”
“咱家對她還不夠好?就算是不想跟你過下去了,爸媽也把她當親生女兒看了五年呢。”
梁珹動了一下自己那天受傷的右手,還是略微的有些不便。
別人看不出來,他自己卻是清楚的,刀割的很深,傷到了神經,平時不會有什麽影響,但一些精細的活肯定是乾不了……
“算了。”梁玨哼了一聲,“你不願意聽我也就不說了,反正以後也別在提起她了,真是晦氣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