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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最窮宰相,始皇求我貪汙》第136章 示敵以威,催敵士氣,未戰已先勝三
  第136章 示敵以威,催敵士氣,未戰已先勝三分!
  紙張上書寫的內容是甚麽先不說,隻這紙張便讓滿朝士族公卿們震撼不已。

  所幸,其上書寫的字跡,倒是頗為眼熟,仔細辨認之下,竟是自家父兄子侄的字跡。

  而且還是跟著番禺王征討叛軍,兵敗之後至今未歸的父兄子侄之字跡……

  誰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活著!

  不過,當士族公卿們看完內容之後,心情就更複雜了,大罵不忠不孝者有之,默然陷入沉思者亦有之。

  但不論大罵者,還是沉思者,心底裡皆是充斥著絕望。

  番禺古國的覆滅,已經不可避免!

  而且就在朝夕之間!

  唯一的變數,是覆滅在天神領導下的自家叛軍手裡?還是覆滅在動輒坑卒屠城的六國魔王劍下?
  是的,滿朝士族公卿早知道六國舊族打來了,嬴政和秦墨截獲的那封求援信,只是後續的一封而已。

  士族公卿們也知道,被六國舊族打進王城平原的下場,所以向相鄰的陽禺國、縛婁國,以及甚至算不上國家的大部族,皆派出了求援借兵的使者。

  然後,滿朝公卿齊披甲,在王城裡湊出了最後一點青壯人馬,打算共赴國難,去跟六國軍隊死磕,將之阻截在山林地帶。

  可是沒等他們出發,叛軍也向王城殺來的消息,便傳過來了……

  番禺朝廷上下徹底麻爪了,勉強湊出來的人馬,原本便少得可憐,若是分兵支援兩線作戰,則更顯杯水車薪。

  於是,臨時又變成了守城軍。

  並將方圓之地的能拿動兵器者,全集中到城裡據守,還搶收了王城平原上的莊稼,盡數充為軍糧。

  奢望能在諸越援軍到達之前,守住王城!
  可奢望終歸是奢望,奸細惑亂人心,城中民心思變,士族公卿以及家臣賓客們,時常被協助守城的老弱婦孺偷襲宰殺,幾次引發兩方火並,險些波及全城。

  以至於後來上城牆巡視,都讓士族公卿們脊背發涼,應該放在城外的注意力,也全部用在了防備身旁的庶民身上。

  明眼人都清楚,王城已然是難以據守了,士族公卿們也不是一條心了,越來越多不甘於坐以待斃者,利用身份職務之便,在夜間開城門,攜家帶口出逃。

  便是剩下未逃的士族公卿,也不知是揣著甚麽心思,是想為番禺古國殉葬?
  還是打算等叛軍殺至,伺機開門獻城,以求將功折罪?

  甚至獲取晉身之姿?

  “伯父,侄兒該死……讓么弟為逆賊所害……侄兒該死啊……”

  番禺相國府,甲士抱著族弟的無頭屍身,匍匐在眼窩深陷的白發老者腳下,大哭著請罪。

  白發老者面上無喜無悲,只是呆呆的看著無頭屍身,好半晌才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那甲士族侄趕忙放下屍體,爬起來為老頭撫胸順氣。

  “咳咳咳,咳咳咳……叛軍最遲明晚抵達城下……咳咳咳……今晚你護送族人出城,逃出去吧!”

  老頭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的囑咐道。

  那甲士族侄聞言大喜,但臨陣脫逃終究不是甚麽體面時,於是強壓住臉上的歡喜之色,歎道:“也好,以伯父您的才能,不論投往哪國,皆可為上卿……”

  “咳咳,爾等自去吧。”

  老頭擺手打斷族侄話頭,意興闌珊卻又堅決道:“吾身為國相,豈有棄國而逃的道理……爾等自去,自去吧~!”

  族侄面色一滯,嘴唇張合似乎想勸,但囁嚅到最後,卻只是歎息一聲,眼中再度落下熱淚。

  國破家亡,悲哀莫過於此!

  ……

  ……

  次日,清晨時分。

  太陽跳出山脊線,散發光熱,將晨間薄霧驅散。

  番禺王城,南關外一裡處,叛軍草綠色的軍陣,從散去的薄霧中,漸漸顯露出來。

  而隨著薄霧散去,叛軍軍陣也散開。

  有騎兵出前,策馬繞著護城河勘察,更多的叛軍,則開始伐木,打造攻城器械。

  嘟嘟嘟——

  嗚嗚嗚——

  示警的牛角號和海螺號,同時響徹番禺王城上空。

  士族公卿們匆匆披掛,擁簇著一位年齡只有十四五歲的番禺新王,登上南城關樓,瞭望城外叛軍。

  少年新王粗略數了數,發現叛軍只有六千多人,絕對不到七千。

  “呼~!”

  少年新王長出一口氣,似乎心中大石落了地。

  六千多青壯叛軍,固然是難以戰勝。

  但這憑這六千多青壯叛軍,想要攻入王城,似乎也不太現實。

  所以,他這位新王,大抵還能再做幾日!

  可就在他心中慶幸之時,那位眼窩深陷的老相國,卻在旁幽幽開口了:“先鋒軍便有六七千之眾,後續叛軍主力恐在萬五以上啊……”

  少年新王頓時便是身體一哆嗦,驚聲道:“相父,這……這只是叛軍先鋒?!”

  老相國默然點頭。

  少年新王似乎不願相信現實,轉而又看向其他士族公卿求證。

  但得到的回應,同樣是默然點頭,甚至是淒然點頭!

  咚——

  嘟——

  隱隱約約的戰鼓號角聲,從南方更遠處傳來。

  耳聰目明者,已能遠遠看到,叛軍先鋒之後,有一道草綠色的細線,正在向這邊快速推進!
  咚咚咚——

  嘟嘟嘟——

  錚錚錚——

  戰鼓號角聲由遠及近,更聽清了夾雜其中的另一種聲音,極具凌厲殺伐之氣。

  三種聲音交相輝映,聞之威嚴肅殺,令人心魄俱懾。

  草綠色的細線,也在眾人眼中,顯露出本體。

  那是叛軍的軍陣,確實在萬五以上,伴著那威嚴肅殺的戰鼓號角漸漸迫近王城,更有一種讓人無法呼吸的恐怖壓迫感!

  “風!”

  “風!!”

  “大風~!!!”

  叛軍軍陣迫近王城一裡處停下,全軍呼喝三聲震徹雲霄。

  百獸驚走,群鳥亂飛,一派末日景象!
  戰鼓號角停止。

  呼喝聲停止。

  王城內外,天地之間,驟然陷入寂靜!

  寂靜,卻更讓人窒息壓抑!
  “咕嘟~!”

  城樓上,少年新王艱難吞咽口水,顫聲向老相國道:“相父……相父……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被震懾膽魄者,不止是這少年新王一人,周圍的士族公卿們,一多半臉色都白了。

  城下的叛軍,戰力如何暫且不說,這般恐怖的威勢,卻是六國軍隊也不曾擁有的。

  示敵以威,催敵士氣,未戰已先勝三分!
  擠滿城牆的老弱婦孺們,看著城外寂靜的叛軍軍陣,更是兩股戰戰,被嚇尿者大抵不在少數。

  不過當他們想起,近些時日聽人談論的那些話,意識到自家的父兄子弟,也在這些攻打王城的叛軍裡,心中之驚懼惶恐,頓時便消減大半!

  而後,稍稍安定心神的老弱婦孺們,開始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投向城樓處。

  天神已經率領自家的父兄子弟殺來,沒人還想給番禺朝廷賣命。

  天神傳授的新式農具,他們看過樣圖了。

  天神賜予的高產糧種,他們也已見過了。

  豐衣足食的生活,在向他們招手……可中間,卻擋著番禺朝廷這頭將死之獸。

  這頭將死之獸,不但擋住了他們奔向夢寐以求的生活,更威逼著他們與至親至愛刀劍相向!
  想要豐衣足食的活下去,想要與父兄子弟團聚,只能讓這頭將死之獸徹底死去,斬下頭顱再砍它個十七八段……

  老弱婦孺們看向城樓處的眼神越發不善!
  而城樓處,那些臉色發白的士族公卿,看向少年新王的眼神,也同樣越發不善。

  甚至,有人悄悄按住了劍柄,向那少年新王挪近!
  只要能抓住這位新王,獻給領導叛軍的天神,那麽不但可以將功折罪,保住家眷親族,或許還可以撈到勸降信中所說的爵位,繼續享有士的特權!
  嗆啷——

  老相國突然拔出佩劍,看向少年新王。

  少年新王被嚇的一縮脖子,驚駭道:“相父,您……您這是要做甚麽?”

  老相國看著被嚇壞的青澀少年,面上不由浮現一絲憐憫,可旋即卻又冷肅:“來人,為大王披甲!”

  隨著他一聲令下,立即有宦官侍者,捧著鐵甲上前,為少年新王穿戴。

  少年新王見他不是要殺自己,心裡倒是安定了一些,不明所以問道:“相父,可是要讓孤王在城頭督戰,為守城軍民之榜樣?”

  老相國搖頭:“軍民離心離德,已不可守也,番禺古國覆滅,只在今日……大王想做階下之囚嗎?”

  少年新王淒然搖頭:“我不想。”

  這卻是已經不再自稱孤王了。

  老相國漠然道:“甚善,那便隨臣赴死,去追隨番禺歷代先君吧!”

  說著,渾濁深陷的眼眸,驟然變得凌厲攝人,一一掃過在場所有士族公卿。

  蠢蠢欲動者,心中有愧,無不眼神閃躲,不敢與之目光接觸。

  而舍生取義者,卻是迎著老相國的目光,眼中只有決然。

  “隨我出城,迎戰叛軍~!”

  老相國撂下一句話,一手提劍一手牽起少年新王,快步向城牆下而去。

  舍生取義者大步跟上。

  至於那些沒跟上的,也沒人去理會他們……

  稍後,番禺王城南門大開!

  一支由上百騎兵,二三百步兵組成的小部隊,蜂擁殺出城門洞,徑直殺向一裡外的叛軍大陣。

  站在城牆上觀看,便宛如一隻螞蟻,去撞擊橫臥的大象,畫面莫名的荒誕。

  可留在城樓上的士族公卿們,卻看著這荒誕一幕涕淚橫流!
  ……

  與此同時,叛軍大陣中。

  嬴政和秦墨端著千裡鏡,觀望那衝殺過來的數百番禺軍,卻是滿頭的黑人問號。

  “愛卿,番禺朝廷派出這支兵馬,是想作甚?”

  “臣……臣也不知曉……”

  秦墨遲疑搖頭,但腦海中卻隱隱浮現,秦軍將六國之族逼至窮途末路時,似乎也有過這樣的場面。

  彼時,他或為一兵卒,或為一軍官,或為領兵尉將!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又重演了!

  轟轟轟——

  不需秦墨指揮,前陣鐵山軍中,奔出一支五百人隊,主動迎戰那決死衝鋒的數百番禺軍。

  戰鬥毫無懸念,此起彼伏的霹靂彈爆炸,將上百番禺騎士炸的人仰馬翻,也將其後的番禺步卒陣型炸散,然後便是收割首級,直至最後一人被砍下頭顱……

  從始至終無一人投降……

  哪怕是那少年新王,也在不甘的嚎哭中戰死……

  嬴政似乎有所明悟,放下千裡鏡向身後禁衛道:“彼輩忠義,收集屍身,會同首級,厚葬之!”

  “喏。”

  禁衛千將揖手領命。

  嬴政轉而又漠然道:“破城之後,查捕彼輩家眷親族,除未開智之孩童,盡數罰為終身苦役,遇赦不赦!”

  禁衛千將再次揖手:“喏。”

  嬴政最後看向秦墨,問道:“朕這般,可妨礙愛卿用兵施政大計?”

  秦墨搖頭道:“不礙,本該如此。”

  舍生取義是可敬的,但最難能可貴的是,這些個決心赴死的番禺士族公卿,沒有拉著老弱婦孺一起陪葬。

  給予一些敬重,也屬應當。

  他當年可沒少見識,那些六國貴族,催逼身邊的百姓,一塊共赴黃泉!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些番禺士族公卿,指揮不動城裡的老弱婦孺了……

  秦墨心中念頭電轉,因為此時那洞開的番禺王城南門,非但沒有關閉,反而湧出大量老弱婦孺。

  其中夾雜不少頂盔貫甲的士族公卿,也沒了甚麽尊卑之分,只是烏泱泱湧出來,扔了手中兵器。

  而後,面向叛軍軍陣,匍匐在護城河邊,表示臣服歸順!

  “呼……”

  秦墨和嬴政看到這一幕,不禁齊齊松了一口氣。

  火頭軍招撫官這次立大功了,否則按部就班的攻城,指不定要耗費多長時間,產生多少變數。

  如今番禺王城不戰自降,便有充裕的騰挪時間,去應對六國軍隊了!
  ……

  稍後,有混雜在老弱婦孺中的火頭軍招撫官,徑直奔來軍陣說明城內情況,得到了嬴政和秦墨的親自接見。

  “啟稟太陽神帝……秦天神……王城是真的投降了……城內已無反抗之兵!”

  須發花白的老卒,戰戰兢兢又難掩歡喜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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