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隨便丟幾個馬甲!
**
另外一邊,醫生給杜湄蘭他們看了裴溪今天的檢查報告。
大多數數據都在正常范圍內浮動,只有幾項數值不太穩定,杜湄蘭看不太明白,問醫生這是什麽意思。
比爾有些焦急,因為他看得出來,醫生面色凝重, 甚至比昨天剛從手術室下來時還要嚴肅。
看著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幾個人心都吊著,就在杜湄蘭即將失去耐心的前一刻,醫生終於開口,“情況沒有我們預計的樂觀,裴小姐有幾項數據忽高忽低, 這對剖腹產產婦來說不是小事, 這說明她隨時……都有再次血崩的可能。”
“什麽?”杜湄蘭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比爾臉色鐵青。
裴時瞻拍了拍杜湄蘭肩膀,是給她安慰, 也是給自己緩衝。
他問醫生,“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怎樣才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醫生,“剛剛我已經與裴總通過電話,從術後開始的48小時最為關鍵,也就是今天、明天這兩天,只要這兩天能平安度過,裴小姐基本就可以脫離危險了。”
對面三人互看幾眼,神情都不輕松。
醫生繼續說,“對於西醫來說,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用藥來穩定她身體的各項數據,同時提前準備好充盈血庫,一旦裴小姐出現狀況,這邊可以第一時間進行手術,但相反的, 在裴小姐沒有真正大出血以前,我們什麽都做不了……”
“不過, ”醫生說到一半,忽然話鋒一轉,“裴總說不定可以。”
“淮淮?”裴時瞻不確定地問。
醫生點點頭,“剛剛電話裡,裴總提到一種針灸術,我認為相當可行,特別當儀器檢測到裴小姐的數據開始波動時,如果裴總可以在旁邊隨時為她行針,就能最大程度的降低風險。”
杜湄蘭長長地舒一口氣。
比爾差不多聽明白了,“嶽母,那就得麻煩淮淮,這兩天都留在溪溪病房裡了。”
杜湄蘭,“自家人說什麽麻煩,不過就兩天時間,集團那邊有我跟他爸爸看著。”
說著,她睇一眼裴時瞻。
而裴時瞻此刻卻沒怎麽反應過來。
他對上杜湄蘭的視線,“淮淮什麽時候學的針灸術?”
裴時瞻常年待在國外。
要說這個兒子讓他印象最深的兩件事……
第一件,是十幾年前, 年僅十六歲的裴淮, 為了完成一個經濟學的畢業論文, 一聲招呼不打,幫裴氏集團在國內上了個市。
第二件,就是幾個月前,聯合裴氏幾大股東對他進行彈劾,幫他母親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他不僅淨身出戶,而且還得繼續給裴氏海外版“打工”。
城府深沉,心思縝密,極富有商業頭腦,這是裴時瞻對他兒子的三個評價。
但他兒子什麽時候會針灸術的……而且聽醫生的意思,還不是那種單純的興趣愛好,是可以完成連西醫都完不成的任務,並在緊要關頭守護他女兒安危的……
杜湄蘭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時瞻你啊,是該多關心關心孩子們了,想來你肯定也不知,咱們松松回春堂的鎮店之寶……”
“我知道,”裴時瞻說,“是叫萬能藥。”
杜湄蘭莞爾,“但你不知道,那萬能藥,是咱們淮淮研製的配方!”
話音落地,裴時瞻表情明顯一變。
比爾也說,“嶽父,之前淮淮還幫我調理過身體,他的醫術根小己不相上下。”
裴時瞻順著看向他。
竟然連女婿都知道。
杜湄蘭,“淮淮不僅會針灸,醫術好,還會種荔枝,還有國際最高級別的品酒師資質……”
她隨便丟出幾個小兒子的馬甲,最後給裴時瞻來了一擊必殺,“咱們的小兒子……比他爸爸強多了。”
裴時瞻,“……”
後來裴時瞻和比爾送醫生離開,杜湄蘭說自己有些累,就沒跟他們一起。
後來等他們都走了,她坐到走廊的長椅上,眼底盡顯倦色。
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沒怎麽合眼,這會兒頭疼的老毛病犯了,她揉了會兒太陽穴,並不見好,將信封樣式的手包放到膝頭,從裡面翻出一瓶止疼藥,擰開,倒出兩片。
看一眼手邊,沒有水,又將送到唇邊的手放下。
這藥苦得很,乾咽她咽不下。
可這會兒渾身沒勁兒,又不想起身打水。
正想著,一瓶由自動販賣機出售的紅茶遞到眼前。
Whittard of Chelsea 1886。
是她在國外打拚那幾年,最常喝的一種英式紅茶品牌。
這品牌在英國很常見,價格也很親民。
很多年沒喝了,這會兒突然見到,冷不丁的讓人有些懷念。
從前都是裴時瞻給她買的,所以在看到紅茶的當下,她直接就在潛意識裡認定了,這會兒送她紅茶的人,也還是他。
“你怎麽又回來了,醫生那邊……”接過紅茶的時瞬間抬起頭,她唇邊掛著的笑容一停。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並不是裴時瞻。
王譯溫和笑笑,“那種止疼藥有依賴性,盡量少吃,如果一定要吃,就著這個吧,會甜一些。”
在那一刻,杜湄蘭心中有一絲異樣。
那種異樣並不是因為給她紅茶的人不是裴時瞻,她並沒有因為這個而感到失望。
她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將王譯認錯成時瞻。
他明明只是一個晚輩。
她好像從他眼睛裡看到某種錯誤的信號,但一瞬即逝,她擰瓶蓋,卻發現已經被他提前擰開了,她笑了笑,“謝了,小譯。”
而與此同時,病床前,裴淮給裴溪把了脈,結束以後,一言不發的,就把裴溪擺在床頭的、比爾給她買的幾十種小零食收走一半。
隻留了些堅果類的。
“今天,明天,這兩天很關鍵,必須吃有營養的,”他說。
裴溪衝一旁蘇己吐了吐舌頭,同時用口型跟她說,‘等他走了我再吃,反正他也不可能一直在這兒。’
可誰知裴淮就像後背長了眼睛,直接背對著她說,“這兩天我會全程在病房盯著你,寸步不離,晚上我睡裡屋,姐夫睡沙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