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崎紗夏一時失語，傻眼的看向程乾安，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荒謬和離譜。

  “你看，我說了你也不願意聽，我還說這幹嘛，說出來還白惹的你嫌棄。”

  程乾安搖搖頭，如此說道。

  “走吧，既然都沒什麽可行的主意，那就散場吧，別坐在這了。”

  他望著有些呆愣愣的湊崎紗夏，這般說道。

  “欸？”

  湊崎紗夏就這樣腦袋瓜半空白的狀態下被程乾安催促著起身跟著一起離開了。

  直到走出咖啡店，被外面的陽光包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說的方法就這個？”

  “一點都不靠譜。”

  湊崎紗夏嘟囔著駁斥他，坐上了車後，扭頭瞧著他，眉眼精致，俏臉無語。

  程乾安沒說話，聳聳肩，打起火踩下油門，車子緩緩啟動。

  “這就叫順勢而為，既然已經錯了，那就將錯就錯。”

  “反正…”

  程乾安像是想起什麽，但又止住了沒有說。

  “反正什麽？”

  湊崎紗夏聽他說話隻說半截，莫名的十分好奇往下問道。

  “不說了，說了你又要罵我了，而且說了也白說，不如不說。”

  程乾安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那為什麽不最開始的時候你就閉嘴？”

  湊崎紗夏見他總是在賣關子，稍有些沒好氣。

  俏臉浮現出不樂意的表情，靈動的眸子此刻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那不是你一直在問嗎，非要讓我說，非要讓我說這些。”

  程乾安覺得自己冤枉，反過來吐槽她。

  不說不是，說了也不是，反正就是兩頭都不討好唄，左右都得挨罵。

  “那誰知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突破底線、突破三觀的東西。”

  湊崎紗夏反倒是振振有詞，挺俏的酥胸隨著她說話而起伏不定。

  “是是是，但你就說管不管用吧，哪次不好使過。”

  程乾安沒太多想和她拌嘴皮子的欲望，只是散漫的回答道。

  “要不怎麽總是渣男遊刃有余浪跡情場頻頻奪得芳心，沒有底線就是成功的基準。”

  他說的這些倒都是很真實，但誰聽了都不會覺得舒服，特別是他現在是和湊崎紗夏說這些。

  “所以這樣的人下場都不會好的。”

  聰明伶俐，很有自己想法的湊崎紗夏反駁道。

  “壞人最後遭報應這句話要是真的有用也好，世界上就沒有壞人存在了。”

  聞言，程乾安也沒有和她再爭辯，只是慢悠悠的來了這麽一句。

  “你真是壞啊，從心裡都是壞的。”

  “我哪裡壞了，在娛樂圈裡，我難道還不算一個潔身自好的人嗎？”

  程乾安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但也勉強符合現實。

  “不要臉。”

  湊崎紗夏啐了他一句。

  內心對他的話雖然認可，但是不完全認可，特別是這句話是被他用來抬高自己。

  “行行，不要再無意義的爭吵了，怎麽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是吵架，沒有說哪怕一次的氣氛愉快過。”

  程乾安無奈的搖搖頭，不準備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下去了。

  “這怪我嗎？”

  湊崎紗夏更是沒好氣的說道。

  兩人見面幾乎每次都是他鬧出了什麽事，都是她在焦頭爛額的顧前又顧尾。

  結果現在好了。

  她惹禍上身了，陷入泥潭自身難保了。

  真是命運多舛。

  “不怪你，怪我。”

  程乾安簡潔回道。

  知道就好。

  湊崎紗夏嘴裡嘟囔了他一句，嬌媚的臉蛋上也是接著陷入了沉默和思索當中。

  接下來，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湊崎紗夏陷入了沉默不語當中。

  “你和mina是閨蜜，這麽長時間，在韓國的話，說是至親也沒太大的問題。”

  “如果mina真的很惱火的話，你和我都不會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的。”

  程乾安打破了沉默，況且算是安慰她。

  “這只是仗著mina脾氣好罷了，你無所謂了，但是我和mina不能因為這個關系就變差了。”

  湊崎紗夏對此看的倒也是明白些。

  正因為關系太好了，所以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處理這件事。

  換做是她的話，也會揪心躊躇的。

  Mina性格偏內向，話少心思細膩，說到底並不是一個獨立堅強的女生，傾向依附朋友或是伴侶。

  內心世界太豐富的人，往往不會是個獨立堅強外向型人格。

  因此在面對這種情況下，會更不知道怎麽面對和處理。

  鏡頭前偶爾的活潑和跳脫只是一方面，不能代表全部。

  “是。”

  程乾安不再搭她的話茬，只是相當惜字如金，簡潔乾脆的點頭蹦出來了一個字。

  這般姿態反倒是讓湊崎紗夏無語。

  “真讓人上火。”

  湊崎紗夏總覺得心裡不爽。

  待到車子開到宿舍樓下的時候，湊崎紗夏準備下車，可在臨走前卻又猶豫了一番，轉身追問。

  “你說將錯就錯，可這樣到底能怎麽樣好，我完全想不出來。”

  她哪怕是覺得程乾安的說法荒謬，可也是耐著性子仔細往下想了想可能性，一路上卻始終沒有想個明白。

  “世上豈有兩全法。”

  程乾安文鄒鄒的扯了這麽一句，讓湊崎紗夏這個韓語點滿的人沒聽懂他這生硬從中文翻譯過來的話是什麽意思。

  “歸根到底只不過就是兩權相害取其輕而已了。”

  “別人不可以，或許你可以。”

  “畢竟你們兩個快算得上是親密無間了不是嗎？”

  程乾安不想再和她細細的再前後跟她分析許多。

  他可以，但不想這樣做。

  說出來不知道又要被唾罵多少，乾脆就是讓她自己好好思索吧。

  他相信湊崎紗夏是個有智慧的女人。

  湊崎紗夏聞言，覺得沒有得到她真正想要的回答，只是模棱兩可，有些失望。

  微微歎了口氣，收拾好東西，徹底關上了車門，不回頭的遠去。

  …

  伴隨著錄音結束，Twice的專輯正式的進入了下一步的之中。

  時間也早已進入到了九月。

  因為程乾安插手到回歸的策劃當中，導致整個九月都非常忙碌。

  JYPE的策劃部門呢，也不能說有多差，畢竟是三大，大家的吐槽只是針對JYPE公司的名聲大過實力。

  再怎麽差還是要比中小公司好些的。

  不過在程乾安以製作人的眼光來看，不說多出彩，只能說是不過時，中規中矩平平無奇。

  這個平平無奇的水平，如果要玩概念，那會是個什麽樣子。

  可以想象的出來，就像是笨拙的孩子，想要劍走偏鋒做出超越，但走的時候卻令人沮喪的發現，普通依舊普通，哪怕劍走偏鋒，依舊不如別人，做不出彩，學也學不明白。

  只是一時間的繁重掩蓋住了這些的問題罷了。

  2PM的成員玉澤演曾經就在社交媒體上公開抨擊過JYP公司僵化、腐敗的管理體制。

  那時候是二零一四年，JYPE公司差點活不過去的一年。

  能讓公司旗下藝人公開的抨擊，事實上問題就已經足夠嚴重了，後來JYPE也進行了公司管理體制改革。

  一時的最大的成效就是Twice，但隨著時間漸長，體制逐漸僵化，經營策略又造成因為懶惰而形成的慣性。

  程乾安雖然沒在策劃上有太多經驗，但他看的也足夠多了。

  伴隨著接攬到現在這麽多活，各種公司的經營策略和概念策劃，他或多或少都摸索出來些東西了。

  JYPE就是沒有新鮮和期待感的普通。

  策劃上程乾安以工作室的名義參與到了其中，也算是做出了一些貢獻，反正程乾安看著是比 JYPE單方面做出來的方案要好一些。

  伴隨著策劃的完善落地，整體正式步入到了實施過程之中。

  具體的就是拍概念照，先導片、專輯海報，以至於重中之重的MV。

  先行曲的MV，以及主打曲的MV。

  先行曲Ditto的MV的整體風格不用校園風，因為Twice現在的年齡都不能算得上是年輕了。

  MV拍攝的風格更傾向於從大學將將步入社會時，在經歷的各種情形之中，穿著各式各樣的代表著青春從社會逐漸成熟過度的妝容和服裝，中間部分穿插著校園部分的回憶。

  或許這樣子才是更適合轉型該走的路，而不是僵硬的下次回歸直接變換主打曲的風格，雖然差別不大，但也會讓粉絲感到不適，那不叫過度，而是橫跳。

  歌詞與之也相當契合。

  至於主打曲，則是銜接著Ditto的MV概念，從校園到社會的過度，在社會上經過磨礪闖蕩之後。

  不斷發現自愛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沉淪在戀愛之中，而是要強大自身，吸引別人，你應該更迷戀我，而不是我沉溺在情愛之中無法自拔。

  進而在MV中展現出強大的自信自愛之美，華麗的外表、灑脫的心境。

  這才是一個概念完整，逐步深入的完整策劃！
  完整新鮮的策劃講解到每個成員的時候，不禁讓人感慨和驚奇。

  策劃竟然做的出乎預料的好！遠比以往要好。

  細數Twice的往次回歸，除了Feel Special的歌曲和MV有相當高的契合度，概念相當完整。

  除此之外，沒有一次的回歸能夠讓粉絲對專輯想要表達出的概念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果回歸過後隻對歌曲以及MV中偶像的臉蛋有印象的話，那說明公司策劃概念等於白乾，公司本身的功力不行。

  歌和MV都是能花錢請人砸出來的，但概念和策劃可不行，是公司本身的能力。

  兩次MV，再包括先導Intro，以及概念照等等這些，九月大半的時間就在這上面耗完了。

  十月馬上就在此到來了。

  可惜的是，整個工作期間名井南都沒有怎麽理睬程乾安，保持著一個相當冷淡的狀態。

  除了必要的時候會回到程乾安家裡過夜，但之後也保持著閉口不談。

  程乾安這麽精明的人幾次三番的朝著名井南進攻，想要結束這件事。

  但可以名井南一直對這個話題保持回避，一點都沒有提及的想法。

  這讓程乾安屬實頭疼了。

  哪怕有一個明顯的意見傾向也可以，但這個態度表達的很是模糊，捉摸不透名井南內心的真實想法到底是怎麽樣的，這是最難受的。

  哪怕是程乾安使出了渾身解數，鑽頭覓縫，精心雕琢也是沒有什麽結果。

  而湊崎紗夏，一開始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名井南解釋。

  她中途數次都找過名井南，期間說了很多很多，差不多已經是坦誠相待了。

  但名井南依舊沒有給出什麽明確的答案。

  這般有些詭異的姿態自然逃不過別人的發現，成員們之中已經觀察出了名井南對湊崎紗夏突然變冷的態度。

  或多或少的都私下問過，但無論是名井南還是湊崎紗夏，都是沒有說明。

  唯獨林娜璉，她察覺到了更多。

  是怎麽察覺到的？

  是從程乾安這邊。

  名井南對程乾安的冷熱，林娜璉是感受的最為明顯，明顯的便是從時間上。

  林娜璉自然是幾次三番都追問程乾安了。

  但他是搖搖頭，說得模糊不清。

  程乾安要是說了，以林娜璉較真的性格和脾氣，估計是更加沒辦法收場了。

  靜觀其變，或許是在目前這段奔波忙碌之中一切都會漸漸平息下來。

  於是程乾安這個脾氣反倒是惹得林娜璉幾次三番的生氣，甚至是吵鬧都無果。

  “不給我說，我就去問mina了。”

  林娜璉看著他咬牙切齒，賭氣說道。

  她和名井南保持著王不見王的姿態，一直都沒有交流，如今程乾安這般脾氣性格，惹得她開始胡言亂語。

  “真假？”

  程乾安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好奇問道。

  “我說的話還能有假！”

  林娜璉忍不住揮舞起拳頭，給自己的話增加可信度。

  “那正好，你都那麽長時間沒有mina溝通了，借此機會和她聊聊天，促進促進感情也是好的。”

  程乾安乾脆利落的點點頭，好像是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威脅一般，表情自然且隨意。

  “啊？”

  林娜璉傻眼了，接著頓時就變得氣惱，變得氣鼓鼓的。

  “呀！”

  男人就是這樣，得到了之後就變得不在乎了，之前程乾安對她的態度多好，現在就變了！

  “我開玩笑的，不要擔心這些，換個角度想想，我們兩個現在相處的時間不是更多了嗎？”

  程乾安看林娜璉這般姿態，笑著像是哄孩子般地說道。

  “正因為什麽都不說還很奇怪才讓我很好奇的啊。”

  林娜璉慪氣，朝他皺了皺鼻子，嘟起紅唇表示不滿。

  可惜她終是沒能從程乾安的口中套出話來，讓她心裡又是氣餒又是好奇不止。

  時間就在這之下無人能阻擋的情況下不斷前進。

  終於，在馬上踏入十月的關頭，更為重要的一件事情來到了程乾安的面前。

  “計劃書已經做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開始正式造勢的時候了。”

  “不用到年末，兩個月之內就能正式上市。”

  辦公室內，金大仁如此對他說道，眼睛裡都在放光，明顯是期待著接下即將發生的事情。

  經歷了整整數個月的時間，Bubble及其旗下的各個軟件都步入了正軌，發展的愈發火熱，勢頭迅猛，是韓國IT行業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以Bubble起步，再到後面線上會議軟件Pop LIve的推出，強勢佔領了韓國本土，以及部分東南亞國家的線上會議市場。

  最後再次回歸到Bubble業務的擴大。

  以粉絲聊天軟件為基礎，到專輯售賣、周邊售出、線上演唱會，新三駕馬車並駕齊驅。

  形成了整個一站式服務，囊括了整個Kpop行業線上的重要部分。

  從正式走上正軌的那一刻，Bubble便已經成為了韓國目前在流感打擊經濟的形勢下最受專業人士關注的新興企業之一，最受上市期待的公司之一。

  “接下來的計劃就很簡單了，將你的工作室並入到Bubble旗下成為子公司，完成操作後正式向外界宣布。”

  “以你目前的人氣和大眾關注度，配合上不計成本的營銷，在普羅大眾的層面，bubble將會成為時下最受大眾關注的企業！”

  “最終將極大程度的提高股價，成功漂亮的上市！”

  金大仁說的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程乾安和他金大仁，二者缺一不可，程乾安作為Kpop行業上的執行層面，金大仁作為運營層面。

  如JYPE公司鄭旭和樸振英之間的關系。

  “成功就在眼前。”

  金大仁最後如此說道，語氣變得興奮不已。

  “Bubble…既然都做大成集團了，不換個新的名字？”

  聽他說了這麽多，程乾安笑著說道。

  “新名字？你說起什麽好？”

  聞言，金大仁好奇道。

  “我不知道，只是提個想法。”

  “那就不換了，還叫bubble。”

  “泡泡嘛，看起來五光十色異彩紛呈，內裡什麽都沒有，就像是這Kpop行業一樣。”

  金大仁仿佛是看透了一般，打起比喻了。

  “你這樣說的話，寓意就變得不好了。”

  程乾安說道。

  “我話還沒說完呢。”

  金大仁故作不滿道，接著變得笑吟吟的，狡詐的商人本色盡顯。

  “但是只要有人攪和，泡泡就會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漂亮，永遠都不完。”

  “你說是吧。”

  金大仁說完，看著程乾安，擠眉弄眼的笑道。

  而程乾安，卻從這句話中體會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假如他是攪動的那隻手，那誰是泡泡呢？
  林娜璉？名井南？趙美延？抑或是湊崎紗夏？
  這一起會如金大仁所說的那般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