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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唐紅》第665章 唐突之戰(十三)
  突厥人對上了,那就是噩夢。

  李元吉沒有愚蠢的問李世民為何將長刀軍布置在了左陣,而不是陣前。

  李世民既然這麽說了,那肯定是有辦法在遏製住突厥人第一輪衝鋒的勢頭以後,將突厥人主動送到他們刀陣下讓他們殺。

  “長刀軍被我分散到了十二衛的各衛中,目前在這裡的長刀軍不足兩百。”

  李元吉擔心的是,兩百的長刀軍,能不能起大作用。

  畢竟,突厥人足足有一萬多人,即便是被遏製住了第一輪衝鋒的勢頭,被打散了,被切割了,開始向兩面分散,依然不是僅有兩百人的長刀軍可以應對的。

  李世民瞥起眼道:“那就讓你手下的拍刀將一起去。”

  不等李元吉搭話,李世民又高深莫測的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一起去。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有你鎮守左翼,別說是踏實力部來了,就算是頡利親率大軍而至,也會被你斬於馬下。”

  李元吉聽著李世民這毫無誠意的恭維的話,頓時覺得牙花子疼。

  狗日的李世民在被他惡趣味的認命為此次戰事的總管以後,就開始暴露出了本性。

  自傲、自負、自大,所作出的任何決定,不許允許任何人質疑,誰質疑就毒舌誰。

  他很想反唇相譏,可遲遲找不到反唇相譏的借口。

  沒辦法,狗日的是真有本事,有自傲、自負、自大的本錢。

  這個時期的狗日的,估計李靖來了都得唱征服。

  “怎麽,你怕了?”

  李建成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問。

  他臉上那惡趣味的神情,跟他得知突厥踏實力部彪呼呼的衝過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李元吉白了李建成一眼,不鹹不淡的道:“你這點激將法,對我沒用,你放心,我就算是要親自上陣,也會帶上你的。

  我就算是要戰死,也會先送你下去見祖父的。”

  李建成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後惡狠狠的瞪向了李元吉。

  “行了,突厥人應該到了。”

  李世民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

  隨後,輕微的震動聲就開始從遠處傳來,然後越來越烈,越來越烈,到最後成了如同大河洶湧奔流的轟鳴。

  震耳欲聾。

  引得大地都在不斷的震動。

  “真是壯觀啊!”

  李建成收起了鬥嘴的心思,全身心的欣賞起了突厥人來襲時候的萬馬奔騰的場面,下意識的感歎了一句。

  李世民不屑的撇撇嘴道:“壯觀有什麽用,戰場上較量,看的又不是誰比誰壯觀,看的是誰能殺死誰。”

  李建成瞥著李世民哼了一聲,不滿的道:“大煞風景!”

  李世民緩緩的凝神,語氣沉重的道:“這可不是風景,這是戰場,是會死很多人的戰場!”

  說完這話,也不等李建成開口,就果斷的對身邊的旗官下令,“擂鼓!豎旗!列陣!”

  旗官神情一肅,快速的將李世民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隨後,一面面旌旗被豎了起來,各處的旗官開始揮舞手裡的小旗,架在陣中的巨鼓也被力士擂響。

  渾厚的鼓聲由輕及重,由緩及快。

  當突厥踏實力部的兵馬衝到陣前的時候,鼓聲已經密集的連成了一串了,擂鼓的力士們的手也掄成了風火輪。

  踏實力部的葉護咥達在臨近大唐軍陣的時候,看清楚了大唐軍陣的陣容,也看清楚了大唐軍陣所配備的軍械兵甲,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了。

  他這一次雖然因為習慣的原因輕敵了,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分辨強弱的眼光。

  相反,他是踏實力部少有的有眼光的人,能辨別出一支兵馬的強弱。

  只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他麾下的族人已經形成了衝勢,刹不住閘了。

  所以即便是知道眼前的唐軍是一支強軍,他也只能一戰。

  因為,騎兵在形成了衝勢以後,根本沒有止步和後退那一說。

  止步的話,容易被後面來不及約束衝勢的騎兵給衝到,然後被千軍萬馬踩成肉泥。

  後退,止步都難,如何後退?

  唯一能做的就是硬著頭皮衝下去,在遇到敵人阻礙,刹住了衝勢以後,從兩面分散迂回而退。

  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鐵蒺藜!”

  在踏實力部的前軍衝到陣前的時候,統禦著刀車的校尉高呼了一聲。

  一眾守在刀車邊上的將士果斷的拋出了鐵蒺藜。

  一個個四叉的鐵蒺藜,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被拋了出去。

  將士們在拋完了鐵蒺藜以後,果斷的固定好刀車,退到了刀盾兵和長槍兵之後。

  刀車也好,鐵蒺藜也好,在對上了騎兵衝鋒以後,都是一種不需要人特地去操持的軍械,只需要往戰場上一丟,就可以閃人了。

  沒必要還留在戰場上去做無畏的犧牲。

  反正騎兵在形成的衝勢以後,是停不下來的。

  所以有沒有人操持,騎兵們都會踩著鐵蒺藜撞上刀車。

  “嘭!”

  率先衝到陣前的踏實力部騎兵,還沒有臨近刀車,就栽倒在了地上,戰馬拖著馬背上的突厥騎兵足足向前滑行了數尺才停下,然後狠狠的撞在了刀車上,被刀車上的尖刀刺成了血葫蘆。

  然後一個又一個的戰馬栽倒,馬背上的騎兵掉落,被刀車刺死。

  在衝在最前列的三四列突厥騎兵被鐵蒺藜所傷,撞上刀車以後,第一排的刀車才被突破。

  整個場面看起來就像是一群人騎著馬在向刀車上撞,在自殺一樣。

  慘烈而又血腥。

  但一點兒也不愚蠢。

  因為騎兵在衝起來的時候,尤其是背後還有更多的騎兵在跟隨的時候,撞向刀車而死,反而是死的最直接,也最乾淨的方式。

  一旦勒馬駐足,只會被踩成肉泥。

  到時候連一具完整的屍首都找不到。

  橫豎都是死,死在衝鋒的路上,為族人做墊腳石,遠比死在自己人的踐踏下,更有價值,也更有意義。

  中原人懂得舍生忘死,懂得獻身,草原人也懂。

  只不過,效忠的對象,以及所需要達成的目標不一樣罷了。

  中原人舍生忘死,不惜獻身,有可能是為了錢財,也有可能是為了高官厚爵,還有可能是為了守衛家人,守衛朝廷。

  草原人舍生忘死,不惜獻身,有可能是為了族群,有可能是迫於無奈,也有可能是為了在戰後獲得大量的戰利品。

  相比起中原人,草原人的舍生忘死顯得更無畏。

  因為他們沒有恆定的文化,甚至連恆定的文字也沒有,能學習到的道理和知識都是口口相傳的。

  一些夾雜著智慧者、掌權者私貨的東西,可以輕而易舉的被灌輸到他們腦海裡。

  一些帶有著濃重的宗教色彩的東西,也可以輕而易舉的主宰他們的思想。

  所以,在他們眼裡,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後不被他們的天神所接受,不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佛陀們所接受。

  有人或許覺得這不可思議,可現實就是如此。

  為了被他們所信奉的天神、佛陀們所接受,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勇士的名頭,也為了能成為掌權者認可的猛士,他們能做的很多。

  他們可以成為殺人放火的惡魔,也可以成為奉獻自己、奉獻妻女、奉獻一切的狂信徒。

  將自己的血肉,妻子兒女的血肉奉獻給神佛的事,在草原上比比皆是。

  絕大多數草原人還把這當成了是一種無限光榮的事情。

  這些事情在大唐的一些愚昧落後的地方也有,只是沒有草原上那麽普遍,那麽猖獗罷了。

  自從西門豹把神婆送給了河伯做妻子以後,中原的掌權者們就開始約束神權的肆虐了,破除淫祠野祀的事情,中原的掌權者們一直在做。

  甚至到了大唐,湧現出了一大批跟神佛作對的狂徒。

  太史令傅奕就是狂徒中的佼佼者。

  時不時的上書請李淵滅佛。

  年中的時候,傅奕又上了一道奏疏,還是要求滅佛,並且列舉了許多佛門的惡行,以及滅佛以後的好處。

  嚇的佛門裡的一些高僧頻頻通過關系向宮裡遞話,甚至發下了傾盡佛門資產,為大唐拯救無家可歸的稚子的虛假的大宏願。

  也就是李元吉剛剛掌權,不想再大唐內部還沒有徹底安定下來,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舊部還沒有徹底被招撫前,再跟佛門起衝突。

  不然的話,橫豎都得跟傅奕好好聊聊。

  畢竟,細數後世所有的名山大川,那個上面沒有一間廟,那個邊上沒有一座塔。

  所有的風景區中最常見的就是佛寺、道觀、佛塔。

  那些高聳的讓人生畏的大佛,更是比比皆是。

  人常說耗費數十萬民力修建長城的秦始皇是暴君,可長城歷朝歷代都在用,許多朝代更是將長城當成了抵禦外敵最大的依仗。

  佛門修築的那遠比四百八十寺更多的寺廟,遠比修築長城耗費的人力物力更多的大佛,引得無數人稱讚,引得無數人神往。

  可對這國,對這家,又有什麽用?

  除了勞民傷財,汙了名山大川的純淨外,沒有任何用處。

  也就是中原有西門豹、傅奕這種不信神佛的狂徒約束,才沒有使得神佛發展的更猖獗。

  不然,草原人所面對的一切,就是中原人所面對的一切。

  也就是草原沒有西門豹、傅奕這種不信神佛的狂徒約束,才使得神佛在草原大行其道。

  最終到了千年以後,神佛留下來了,可草原上所崛起的匈奴、突厥等一個個橫行一世的民族,都這麽消失了。

  如果草原上有西門豹、傅奕這種人物,如果草原上的智者們願意不遺余力的去發展草原的文化,為草原的文化傳承去做努力。

  或許草原會成為另一個中原也說不定。

  可惜,草原上沒有,智者們也無心去發展草原上的文化,為草原上的文化傳承去做努力,他們更多的是想凌駕於其他人之上,去奴役其他人,讓其他人變得更愚昧,方便他們的控制。

  這也就使得了一些人喊出了胡虜無百年之運的話。

  這話看似狂妄,看似自大,可說的確實實情。

  沒有文化,沒有文化傳承,你何以凝聚人心,立基稱邦?

  滿清也是選擇滿漢合流以後,借著中原文化為根基,為傳承,立足在中原大地上的。

  如果他們堅持的奉行他們在關外的那一套的話,造反的可能就不止天地會了。

  江山可能傳承到十全老人手裡就沒了。

  也有可能都傳承不到十全老人手裡。

  所以生而為人,還生在中原,是很幸運的一件事。

  “還算有點腦子……進軍!”

  就在李元吉滿腦子跑火車的時候,突厥人終於通過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衝破了三排刀車,兩排盾陣。

  突厥人衝鋒的勢頭也慢下來了。

  突厥人也無力在衝鋒了。

  因為倒在刀車和盾陣前的突厥騎兵,已經堆成了一道肉牆。

  突厥人除非掉過頭以剛才的勢頭再衝一次,不然根本月不過這道肉牆。

  突厥人也沒有那麽蠢,不可能在損傷這麽大,還沒有衝破大唐軍陣的情況下,在原封不動的衝一次。

  踏實力部的葉護咥達在衝鋒的勢頭被控制住以後,幾乎沒有任何由於的就選擇了撤退。

  突厥大軍以大唐矢鋒陣的陣首為分界線,開始向兩邊奔流而去。

  李世民在稱讚了咥達一句後,果斷的下令全軍壓上。

  在旗語和鼓聲的指揮中,大唐的將士們雙眼閃爍著光茫撲向了突厥人。

  這種送上門的戰功,對他們而言,就像是送上門的錢財一樣,他們怎麽可能放過。

  當最先衝到突厥人近前,一槍將馬背上的突厥人捅下來,用槍尖剜下對方耳朵,高舉起來大喝的將士,喊出了那句‘某家又多了幾畝地’以後。

  將士們全瘋了,惡狼一般的撲向了突厥人。

  在賞錢、賞糧、封官賜爵這種事情上,大唐從不吝嗇。

  所以每一個將士都清楚他們砍下的每一顆首級意味著什麽。

  也就是殺俘有傷天合,再加上軍中有明令不許在戰場上殺俘虜,不然一場大戰,尤其是大唐能勝的大戰下來,敵人不會有一個人生還。

  當然了,領兵之人要是願意幫將士們背鍋,願意下達不留俘虜的命令的話,將士們會歡喜的落實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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