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養老院外面，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粗略估算。

  人數至少有數千。

  這還不包括那些正在路上尚未趕到的。

  保安室裡……

  到處都堆積著一個個的小禮物。

  有送保健品的，有送保溫杯的，有送圍巾的，有送茶葉的，有送酒的……

  除了部分維持秩序的保安之外。

  其他保安都成了搬運工，一直在“接收快遞”。

  “秦牧呢？他人呢？”

  萬中元瞥了眼養老院門外，忍不住問道。

  這事……

  一看就是秦牧惹出來的。

  他們養老院實在是沒什麽能力應付。

  只能交還給秦牧了。

  “秦……秦哥說他有點忙，讓我們……幫忙把人趕走，可外面這麽多人，我哪裡敢去把他們趕走啊。”

  保安隊長苦笑著，又歎了口氣。

  此外。

  秦牧還跟他說了，這些人送的禮物，都可以分給他們保安隊。

  所以他才會把禮物放在他們保安室。

  可是……

  事情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剛開始來送禮的只有十幾個。

  卻愈演愈烈，人數越來越多。

  禮物直接“爆倉”了。

  而且。

  無論他怎麽勸說，外面這些人都鐵了心似的，不把禮物送出去根本不走。

  說到這裡。

  保安隊長搖了搖頭，向旁邊一個保安打了聲招呼：“小劉，你在這裡幫我看著，我再去問問秦哥。”

  然後抱起旁邊一箱子厚厚的“道歉信”。

  朝著養老院的辦公區走去。

  ……

  法律顧問辦公室。

  “哐！”

  秦牧看著保安隊長放在地上的一箱子道歉信，同樣愣了一下。

  之前保安隊長就找了他一次。

  說是有人給他送禮物，他並沒怎麽在意。

  沒想到……

  人數居然這麽多。

  保安隊長哭喪著臉，哀求道：“秦哥，你快去看看吧，現在門外人太多了，連萬院長都驚動了，我無論怎麽說他們就是不走啊……”

  秦牧：“……”

  經過一番了解。

  他才意識到這次“道歉隊伍”有多龐大。

  養老院附近的幾條主乾道都已經堵車了。

  略微思索後。

  他合上了電腦，暫停了學習。

  跟著保安隊長前往院外。

  一路上。

  保安隊長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問道：“對了，秦哥，我能問一問麽，他們……到底是怎得罪你了？”

  其實。

  不只是他，整個保安隊和養老院都對這個事情十分好奇。

  要知道。

  現在院外的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好幾千人！

  能把幾千人嚇得聚攏在養老院外道歉……

  秦牧的震懾力可見一斑。

  “是啊小秦，到底是怎回事？外面怎這麽多人找你來道歉？”

  路上。

  張清源等老人們也聽說了這個事，也追著秦牧好奇地問道。

  秦牧直接翻了個白眼。

  別人問也就算了。

  張清源他們……

  居然也明知故問。

  這檔子事，全是他們惹出來的。

  非要到處宣揚說他得了絕症，命不久矣之類的，被好事之徒傳遍了整個晉城。

  如果他猜測不錯的話……

  這些人明顯是參與了傳謠的人，知道自己傳的是謠言後擔心他秋後算帳。

  所以才主動上門來道歉的。

  數分鍾後。

  他跟著保安隊長來到了養老院的大門口，同樣看到了十分震撼壯觀的一幕。

  養老院的門外已經堵的水泄不通，嘈雜不已。

  不過……

  下一秒。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就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大家……先回去吧，這些禮物也都帶走，我沒有這麽小氣，以後你們別在胡亂傳謠就行了。”

  拿著一個話筒。

  秦牧對著眾人喊話，試圖將他們勸離。

  然而……

  大門外的眾人都站在原地，動都不動。

  似乎……

  不是很相信他的這句話。

  見自己喊話無效，秦牧隻得接著說道：“咳咳，我是說認真的，禮物都帶回去，你們已經造成了公共秩序擁堵，再不離開的話……我只有報警處理了。”

  話音剛落。

  送禮的眾人身軀猛地一顫，紛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動作都出奇的一致。

  像是約好的一樣，集體轉頭。

  朝著遠離養老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人潮洶湧。

  險些造成踩踏事件。

  短短兩分鍾後。

  原本水泄不通的養老院大門外，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還是小秦……辦事靠譜。”

  一旁的萬中元看到這一幕，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這種震懾力……

  放眼古今，也沒幾個人有的。

  足見秦牧在這些人心中造成過多大的心理陰影。

  ……

  同一時間。

  晉城。

  律政先鋒律師事務所。

  辦公室裡。

  張瑋剛開完會，靠在了沙發上。

  打算給秦牧發個消息，詢問一個月後預訂機票的事情。

  晉城只有他們兩個律師參與這次律師行業交流大會。

  要去的話……

  兩人也可以結伴，正好順路。

  同時他戴上了王大錘，打算讓他去長長見識。

  “咦？群聊怎又炸了？”

  剛拿起手機。

  張瑋便看到了他加的那些晉城律師群裡，似乎炸鍋了。

  每個群的聊天記錄都是999+。

  “哈哈哈，兄弟們，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遇到了一百多個谘詢法律問題的，問的還都是同一個問題，狠賺了一筆！”

  “你也遇到了這種事？我律所今天下午也遇到了好多人來谘詢法律問題，問的都是傳謠會怎麽判。”

  “我律所今天下午都快忙瘋了，三百多個人來谘詢。”

  “臥槽？！原來不只是我一個律所賺錢？你們的生意都比我好？”

  “有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像是說他們傳了關於秦牧的謠，說他要死了……”

  “好家夥，原來是跟財神爺有關！”

  “……”

  看著這些發言。

  張瑋神情一亮，瞬間反應了過來。

  剛才開會的時候。

  他律所的律師也匯報了一個情況，說是今天下午的谘詢量明顯翻倍增長。

  敢情……

  這事還是跟秦牧有關。

  他們律師這一行……

  除了接代理之外，主要收入來源就是谘詢計費。

  有的律師是按照小時來收費，一小時五百。

  有的律師是按照問題來收費，一個問題一百。

  有的律師是按照分鍾來收費……

  總而言之。

  這次秦牧給晉城的律所提供了大量的客戶，再次讓所有律所狠賺了一筆。

  財神之名，名副其實。

  的的確確……

  是一個人養活了一個行業。

  “晉城的人還是不長教訓，什麽謠言也敢去傳。”

  他無奈搖了搖頭，感慨了一句。

  平時。

  傳謠沒什麽代價。

  但那是因為被傳謠的人沒有去追究。

  若是往死裡較真的話，完全是可以追究傳謠者的責任的。

  就算沒有造成嚴重後果……

  也可以要求傳謠者賠禮道歉。

  在法律上，賠禮道歉是強製性的。

  一旦被法院判處賠禮道歉，當事人需要在公開場合，主動道歉，並且予以一定的賠償。

  賠償沒有明確的規定，並不需要太多。

  若是造成了嚴重後果……

  還需要追究刑事責任，比如說編造、故意傳播虛假恐怖信息罪，損害商業信譽、商品聲譽罪，誹謗罪，尋釁滋事罪等等。

  毫無疑問。

  若是有嚴重後果，還是會構成誹謗罪。

  結合以往秦牧對誹謗罪的處理態度……

  晉城的人如此慌張，也是有道理的。

  前車之鑒不遠。

  主動道歉總比被起訴、收傳票來得強。

  ……

  晉城。

  曾經參與了傳謠的人……

  在被秦牧“勸離”之後，回到家裡都有些擔驚受怕。

  胃口都差了許多。

  生怕秦牧已經起訴了，沒事就喜歡查詢自己的快遞信息。

  好在……

  過了幾日後。

  他們發現秦牧並沒有那麽喪心病狂，周圍也沒有人收到傳票。

  至於秦牧……

  每天都按時上下班，瘋狂惡補自己缺失的法律知識。

  時間一晃而過。

  一個月後。

  秦牧終於學完了所有相關的法律知識。

  只要是立法通過的法律條文，他全都爛熟於心，可以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