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寶內甲!”韓立神色一驚,古寶他倒是有不少,但內甲卻不多,尤其是這種頂級品質的,也只有當初師父誅殺蠻胡子後贈予的那件皇鱗甲可以媲美。
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
不得不說,這位師娘不愧是一宗之主,這手筆著實不小,讓他感動之余卻也有幾分遲疑。如此珍貴的寶物就這麽輕易的給了自己,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
“這件‘紫雲甲’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的,我也用不上,便給你留下防身吧。”了情解釋了一句,隨即看向墨居仁,後者同樣笑著道,
“極情宗有著鎮宗之寶‘天心甲’,你師娘確實用不上,便收著吧。”說話之際,手中同樣光華一閃,顯出一隻儲物袋遞給對方,
“還有這個,是為師給你準備的,一並拿著,尤其當初提過的‘補天丹’也在裡面。”
“補天丹!”聽到這個名字,韓立頓時目中一亮,這東西在亂星海可絕對是大名鼎鼎之物,只有虛天鼎中才有。
看來師父已經打開了此鼎,將裡面的東西都取出來了。
那可是虛天鼎啊!也不知裡面存有多少好寶貝?而‘補天丹’這種可以洗煉靈根,提升修行資質的丹藥對他而言是最為渴求的。
當然,不管師父獲得多少寶物,韓立也只是羨慕,卻不會生出其他心思的。倒是師父收獲如此巨大,他自然不會和對方客氣,當即將內甲,儲物袋一並收起道,
“多謝師父,師娘,弟子便卻之不恭了。”
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麽,當即一拍腦袋道,
“我真是糊塗,只顧著收禮物,卻把正事忘了。師父曾交代那些靈藥弟子已經收集大半,正好一並給您。至於還缺少的那些,弟子也會盡力尋找的。”
說著便手臂輕揮,霎時間一道道流光飛射而出,一隻隻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玉盒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見此,墨居仁自然很是欣慰,也沒有檢查,當即將其收入萬魂葫。
這種‘互贈禮物’的環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變相的代替了之前的交易方式,而且價值高低也無需考慮全憑各自的心意。
這反而顯得不那麽市儈,更有人情味一些,師徒二人自然心照不宣的采用這種方法。
待得韓立落座,墨居仁隨即問起了對方的想法,尤其此刻進入了落雲宗,之後是怎麽打算的?
“弟子當然是和您離開,落雲宗也只是暫時停留罷了……”韓立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包括至今都沒有露出過真容,也沒有使用過本名,為的便是日後離開時減少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頓了頓,接著又道,
“不過在此之前,弟子還有一些另外的計劃,因此想要在落雲宗繼續停留一段時間。”
“為了定靈丹?”墨居仁直接問道。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師父……”韓立不禁啞然失笑,接著道,
“弟子的情況您都知道,對於突破元嬰期屬實沒有太大的信心,為了以防萬一,自然是要盡可能多做準備的。”
“這件事……”墨居仁思索了片刻,隨即將自己此來的另一個目的緩緩講出,聽完之後,韓立臉上再次露出驚愕之色。
自己還想著如何暗中弄到一顆定靈丹,結果師父卻直接找上門來打算交易了,而且數量還不止一顆。
這差距,屬實是不能相比的。
不過,卻忽然想到了一事,再次問道,
“天道盟和正魔兩道的關系可算不上和諧,師父想要獲取定靈丹恐怕沒那麽容易。”
“只要利益足夠,打動對方的可能性還是不小的。當然即便失敗了也無所謂,日後再想辦法找其他類似的東西便是。”墨居仁並沒有多少擔憂,接著道,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既如此,那便做兩手準備吧。交易的事情繼續,而你則依舊留在落雲宗一段時間,只需要等到試劍大會舉行,屆時不只可以得到此丹,更有機會接近雲夢山那顆聖樹……”
“試劍大會!”韓立神色微訝,顯然並沒有聽說過此事。
“你小子也是夠虎的,打定靈丹的主意,卻連試劍大會都不知道,過得也太稀裡糊塗了。”墨居仁無語的掃了對方一眼。
“弟子也是剛入落雲宗不久,尚處在被觀察時期,自然不敢四處胡亂打聽的,等到過個一年半載,受到的關注小了,到時候再了解也不遲?”韓立訕訕一笑。
“你啊……”墨居仁無奈搖頭,見得對方期待的目光,隨即開始講解起來,
“所謂的試劍大會,實際上便是雲夢山三派為門內新晉弟子們特意舉辦的一次盛會,無論是何身份,只要符合參會的條件便盡都可以參加……
三派舉辦試劍大會除了選拔優秀的弟子,也是有著另外的目的,便是瓜分雲夢山那顆聖樹所產的靈液,大會舉辦的時間恰好便是醇液流淌的日子……”
隨著墨居仁一番講述,韓立終於明白試劍大會是怎麽回事。新晉弟子排名前十者可以獲得靈液洗目的機會,而排名第一者便可以得到一顆定靈丹。
不得不說,三派的魄力還真是不小,尤其是對弟子的培養,算得上盡心盡力。
“既如此,那便如師父所言吧。不過那棵聖樹如此重要,怕是也不容易接近的。”韓立想到了關鍵處,再次問道。
“若是往常,確實不容易。聖樹便處在三派的禁地之中,很難有靠近的機會。”墨居仁點點頭,目中卻閃過一絲笑意,接著道,
“此次卻不一樣,正魔兩道恰好打算對三派動手,目的便是為了聖樹所產的靈液……”
簡單的講述了一遍前因後果,以及正魔兩道的具體計劃之後,韓立頓時露出震驚之色。
玄天仙藤!竟然涉及到此種不可思議的神物!即便已經枯死,其價值也依舊無法估量。
難怪正魔兩道會如此興師動眾,為了將其復活也是拚了,這一次的手筆不是一般的大,竟然動用了那麽多的暗子,屆時必然會有一場大戰。
相比起正魔兩道源遠流長,天道盟成立的時間太短,這也導致其整體的實力看起來很強,但卻有著太多的不足之處。
這一次便再明顯不過了,三派竟如同篩子一般,被對方滲透的如此嚴重。
韓立更是聽到了杜東的名字,這位和他一同加入落雲宗的練氣期弟子,之前便覺得對方有些詭異,原來是奸細。
這就不奇怪了,對方以新晉弟子的身份參加試劍大會怕是早就預謀好的,屆時可以裡應外合,打三派一個措手不及。
“也不要把天道盟想的那麽簡單,尤其是三派,底蘊同樣不淺的。”墨居仁仿佛猜到了對方的心思,接著道,
“而且此次計劃固然周密,但並非沒有破綻,三派應該已經懷疑了。”
“啊!”聽到此話,韓立頓時怔了一下,既然已經懷疑,那必然會有所準備的,計劃還怎麽繼續?正魔兩道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三派也只是懷疑,無法百分百肯定,但相應的措施必然會有,而正魔兩道策劃了這麽久同樣也不可能放棄,到時候必然是一場激戰,最終鹿死誰手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墨居仁呵呵一笑,接著道,
“具體的動手時間便是試劍大會結束,進入禁地洗目的時候,屆時三派必定亂作一團,你也好趁機出手……”
“師父放心,弟子會小心的。”
“必要時候可以暗中表明身份,免得被誤傷。”墨居仁點點頭,倒也沒有太過擔心對方的安危。
計議已定,雙方開始說起一些其他的事情。
想到亂星海時,韓立忽然遲疑了一瞬,眼角的余光向著了情真人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隨即便收回了言語。
墨居仁自然有所察覺,不禁啞然失笑道:
“想說什麽就說吧,這裡沒有外人,亂星海的事情也無須顧忌。”
關於亂星海的存在,墨居仁早就已經向了情透露過了。
上次歸來時二人在秘境中的一番經歷,了情徹底表明了心跡,再加上三生印記的存在,是可以絕對信任的。
“涉及隱秘,弟子不得已想的多了些,還望師娘能夠原諒方才的冒犯。”見得師父如此態度,韓立沒有絲毫遲疑,連忙恭敬認錯。
“事出有因,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了情真人微微一笑,接著道,
“倒是你這‘謹慎’的性格,也不愧是你師父的徒弟,簡直和他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有師必有其徒,弟子從小被師父教誨長大,受其影響在所難免……”韓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卻忽然察覺到師父臉色發黑,心中頓時一凜,連忙話鋒一轉補救道,
“當然也正是因為聽了師父的諄諄教誨,萬事謹慎低調,這才使得弟子這些年來每每遇到危險都可以逢凶化吉的。”
“別東拉西扯,有什麽事情趕緊問。”墨居仁無語的瞪了對方一眼,這家夥倒是會扣帽子,照對方這麽說,日後但凡有什麽不好的缺點都是自己教出來的?
“師父此次返回天南,那師娘她們……”韓立訕訕一笑,隨即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你是關心幾位師娘,還是彩環?”墨居仁似笑非笑的反問。
“那個,自然是都有的。”被點破了心思,韓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目中卻透出期待之色。
見此,墨居仁也沒有再釣對方的胃口,直接說道,
“她們都沒有回來,留在天星城了。”
“這樣啊……”聽到彩環沒有返回,韓立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失望,然而卻不知為何心中竟同時莫名的一松。
沉吟了一會,隨即話鋒一轉再次問道,
“師父打算什麽時候拜山?”
“過幾天吧。”墨居仁雙目微微眯起,忽然道,
“拜山之前,我打算暗中進入雲夢山脈深處一趟,裡面有著一場機緣。”
“機緣!”聽到此話,韓立頓時來了興趣,能夠被師父惦記上的東西定然非同小可。而且這機緣既然在雲夢山,三派竟然不知道,可見其中必有蹊蹺。
一旁的了情真人同樣目露詫異,之前對方可沒有說起過此事的。
“算是一場機緣吧,不過收獲可能比你預想的要差不少……”墨居仁笑了笑,卻並沒有詳細解釋,而是反問對方道,
“你手中可有雲夢山脈的詳細地形圖?”
“有的。”韓立點點頭,剛到湳州時他便已經買過一份,除了研究三派的資料之外,也是想著日後在山脈中探查所用。
說著,手中便已經白光一閃,現出一枚白色玉簡直接遞向前方。
墨居仁抬手一招將其攝入掌心,隨後探出一縷神識瀏覽起來,待得收回時方才說道,
“那機緣就在雲夢山脈中部區域的綠蹤沼澤附近,至於具體的位置,還要等到了再找尋。”
“綠蹤沼澤!”韓立心中一動,那裡似乎是落雲宗與百巧院的交接地帶,藏著一些機緣沒有被發現倒也有點可能。
但還是那句話,可能性太小了。不管怎麽說這裡都是三宗的家門口,隱藏著機緣卻不被發現定然有著什麽原因。
“等到深夜時我會過去,怎麽樣,你可要一同去見識一二?”墨居仁笑著問道。
“既然是師父的機緣,那弟子便不去湊熱鬧了。況且我還有另外的任務要返回藥園去處理,暫時也脫不開身的。”韓立想都沒想便直接開口拒絕,正如他說的一樣,師父的機緣他又何必去惦記?
師父那麽強大實力,自己即便跟著去了也只是湊湊熱鬧,什麽忙都幫不上。另外若真的得到了什麽好東西,師父又用不上,那定然不會吝嗇分給自己一部分的。
心中早就將這些想的明明白白,他又何必去湊那個熱鬧,趕回去忙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理。
說著,他便轉頭看了看窗外。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他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起身後卻忽然想起一件事,略微遲疑後終於還是說道:
“有件事可能要麻煩師父,我之前偶然結識了一個朋友……”
韓立講述事情的同時也在不斷觀察師父的神情變化,可惜對方始終神色平靜,屬實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不禁有些忐忑,說到後來時聲音也變得小了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