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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譜寫中華上下五千年》第119章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
  第119章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我講的是李煜

  “關於項羽的故事就講到這裡,當然,這裡不是項羽的全部,還有不少他的典故,他的故事並沒有說完。現在,我們重新回到宋詞。剛才一位同學說,在宋朝之前,我們的詞發展的如何,有沒有代表性的人物?在這裡,我跟大家講一位叫做李煜的詞人。”

  “李煜是誰,不知道有沒有同學知道?”

  這時。

  有一位同學舉手回道:“陳凡老師,您說的李煜是不是五代十國裡面南唐後主李煜?”

  “回答的非常好。”

  陳凡點頭:“是的。宋太祖趙匡胤雖然威脅後周柴氏退位,自己當了皇帝,但當時仍有好幾個政權。其中南唐就是其中一個政權,甚至是最具有實力的一個政權。李煜,正是南唐政權的君主。”

  “他與宋朝不少皇帝一樣,都比較有藝術細胞。甚至,他比之宋朝各個皇帝的藝術細胞還要更為突出。在琴棋書畫方面,均有非常高的造詣。特別是他的詞,可以說,柳三變與李清照,也都是繼承與發展了李煜詞的風格。”

  如果要說到宋詞。

  他不能離開柳三變,也不能離開李清照。

  但要說到這兩人,同樣,李煜也是一個不可忽略掉的人物。

  陳凡繼續講道:“當時宋太祖一舉消滅多個政權,南唐君主李煜自知不敵,於是主動將自己的國號去掉唐字,自稱為江南國主。可雖然如此,宋太祖仍覺得不安穩,於是就派使臣出使南唐,希望李煜進京。但李煜一怕進京之後就會被扣留,於是就給宋太祖寫了一封信,表示他們南唐願意臣服北宋,並希望宋太祖能保全他們的廟號。宋太祖一看信件,立即說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當即就派了兵馬進攻南唐。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南唐就被打敗。李煜奉表投降,宋太祖賜封李煜為違命侯。”

  有學生舉手:“陳凡老師,為什麽宋太祖賜李煜為違命侯?”

  “這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原因,此前宋太祖希望李煜進京投降,但李煜並沒有遵命。而且宋太祖派兵來攻之時,李煜還堅守抵檔。直到最後發現打不贏,這才投降。所以,宋太祖便賜李煜為違命侯。”

  這個做法在歷朝歷代當中很常見。

  很多的一些君王在打敗某個國家的君主之後,有的就算是不殺,也會用各種方法對其羞辱。

  比如在賜封爵位的地方就會用違命侯,膽小侯,逃跑侯……一類的來稱呼。

  稍微解釋了一下,陳凡繼續講道:“也正是李煜在被宋太祖軟禁之後,李煜寫下了許多知名的詞作。比如這一首《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幾乎不需要任何的翻譯。

  完全都是字面上的意思。

  陳凡只在黑板上寫下這一首詞時,眾人就被這一首詞給感染。

  你想象一下。

  自己的國家被滅亡了。

  而自己卻被他人軟禁起來,這其實相當於囚禁差不多。

  面對著國家破碎,所有此前擁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這般愁,當真是無法述說,但卻一直憋在心裡……別是一般的滋味,恐怕沒多少人能體會到。

  但有關李煜的愁,卻何止這一些。

  “有一天,李煜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又回到了他的故土。可一覺醒來,他卻發現,這只不過是一個夢。於是,他提筆寫下了一首《浪淘沙令》。”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對於李煜的詞,陳凡並不需要怎麽解釋。

  李煜雖然寫的是亡國之詞,但他的詞卻非常的易懂。

  正如這裡面的“夢裡不知身是客”,再想想現在的處境……想一想就感覺到不是一般的滋味。

  他將自己比喻成為客人,已經算時給予自己極大的安慰。

  事實上,他現在的生活,哪裡是什麽客,完全是一個囚犯。

  而此前南唐的無限江山,分別的時候是這麽容易,想再見到,已經不太可能了。

  天上人間。

  這裡不僅僅是一個對比。

  以前李煜的生活與現在的生活,自然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人間。

  事實上。

  這個天上人間……卻有更深一層次的含義。

  天上人間……現在,早已經換了人間。

  現在,早已不是南唐的人間,而是大宋的人間。

  一眾學子沒有打擾陳凡,也沒有學子再舉手提問。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詞都非常易懂。

  可也正是非常易懂,卻讓李煜的那種愁思,湧入到了他們內心。

  他們不知道說些什麽。

  因為,很多人沒能體會到李煜這種情境。

  但通過李煜的詞,他們又似乎能夠與李煜達到精神上的交流。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溝通。

  這也正是詩詞所展現出來的魅力。

  “在李煜被關三年之後,也就是978年,這一年七月初七,正是李煜的生日。李煜創作了一首新詞,叫做虞美人,創作完畢,李煜還令歌妓唱出他的新詞,一時聲聞於外。此時宋太祖已經去世,由他的弟弟趙光義即位。趙光玉聽說了此事,就命人賜了一杯毒酒……”

  講到這裡,陳凡也是不由得一歎。

  有的時候。

  當詞人所作詞作水平太高的時候,往往讀之也會受到他的影響。

  正如讀陸遊的詩,會被陸遊的愛國之心所感動。

  讀辛棄疾的詞,會被他豪放的氣勢所震撼。

  讀李清照的詞,會被其生活中的一滴小事而悠然一笑。

  現在讀李煜的詞,更是會被李煜亡國之後而生起無數的無奈。

  “陳凡老師,也就是說,這首《虞美人》成了李煜的絕筆?”

  “可以這麽說。”

  “那……”

  不需要學子再說,陳凡已經在黑板上再次寫了出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就是李煜。

  當你讀到這一首詞的時候,他的國家已經滅亡。

  不。

  不只是他的國家。

  連他,也被毒酒賜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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