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李世民

  第四十七章李世民
  蒼飛和查傑兩人走出彭城，沒有任何人進行阻攔。

  彭城雖然是隋室的領地，但是像蒼飛、杜伏威這樣的大凶人，完全可以自出自入，他們的武功都到了極高的地步， 普通人想要圍殺他們都難以做到，更何況這樣的大勢力都會在各地有眼線，逃走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彭城縣令如果不是壽星公吊頸，肯定不會輕易招惹他們，最多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蒼飛和查傑兩人向著微山湖所在走去，兩人走了好一段路， 相互之間依舊保持著沉默。

  今天的事情， 發生的十分突然，在許多人的眼中，蒼飛是無緣無故和巴陵幫結怨的，在當世可沒有哪個勢力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和另外一個大勢力交惡，香玉山的死，則讓蒼飛和巴陵幫結成了死敵。

  “公子，你會不會因此而後悔呢？”查傑首先承受不了沉悶的氣氛，道。

  蒼飛道：“有什麽後悔的，巴陵幫而已，我並不畏懼！就算真有哪個勢力，讓我覺得畏懼，但如果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蒼飛也要管一管。”

  查傑看著蒼飛，臉上不滿之色半點都沒有，反而露出笑容，道：“我以前跟隨公子你，是因為你的名聲響亮，我們都不願意繼續窩窩囊囊的做海盜。只是跟隨公子你之後， 生活刺激就是刺激了，但是總覺得有些空空蕩蕩，盡管說是爭霸天下，但卻沒有什麽實質的感覺，可今日你做事真是大快人心。”

  “可能有人會說你瘋了，但是我絕對不會這樣認為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會一開始就站在你這一邊。因為你做的是對的，對弱者伸出援助，製裁邪惡之人，這不是像童話故事一般嗎？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正義。”

  “哈哈哈哈！”蒼飛大笑道：“小孩子也知道的正義嗎？但是為何那麽多人，包括之前的我，都舍棄掉了呢？是被這個邪惡的世界腐蝕掉了吧？真慶幸自己能清醒過來，讓我們向這所謂的正義邁進吧。”

  查傑會心微笑的，道：“公子，我會緊跟你的腳步的。”

  蒼飛看著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公子？”查傑也跟著停步，問道。

  蒼飛道：“查傑啊！原本我還有些猶豫，但我現在還是決定了，你暫時還是和我分道揚鑣吧。你回揚州去，那裡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在我的身邊，你雖然能學到不少武藝的知識，但卻無法發揮你的才能。”

  查傑有些驚慌道：“公子，為什麽這麽突然呢？我還想繼續留在你身邊啊。”

  才剛剛表達自己對蒼飛的仰慕之情，結果卻被蒼飛趕走，這讓查傑難以接受。

  蒼飛沉吟，道：“這想法我一直都有，只是之前我並不怎麽在乎你的性命。你雖然本性不壞，但畢竟做過作奸犯科的事情，手下的無辜性命也不少吧？像你這樣的人，我並不會憐憫的，如果有危險我會將你無情的拋棄。”

  查傑聞言有些傷心，但他卻沒有反駁，因為這就是事實，他們東海幫就是過著劫掠的生活，殺人放火不過是家常便飯，為了生活什麽醜惡的事情沒有做過，連正規的隋軍都不在乎的事情，要他們這些反叛的隋軍在乎，也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別覺得他們很邪惡，在亂世之中，沒有多少人能保持平常心的，能盡量做到不傷害無辜之人就很了不起了，而作為賊頭的查傑，如果慈悲為懷，早就死翹翹了，也不會做出背叛隋室的事情來了。

  只是無論是何種原因，查傑犯的錯誤，依舊是鐵一般的事實，無論如何都洗刷不掉的，他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同情憐憫他們，也無法開口要蒼飛珍惜他們的忠誠。

  蒼飛繼續道：“不過，這是以前了，從剛才你的話中，我就知道你是真心悔過的，有了向善之心。你這樣的人如果陷入危險，我卻不能置之不理，我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了，你應該也有同感吧。”

  “查傑，你是我的護衛，但是你覺得你盡到一個護衛的職責了嗎？你什麽時候，真正的保護過我？而我又什麽時候需要過你的保護呢？我不可能永遠保護你的，那樣的你也不能稱得上是護衛吧？”蒼飛看著查傑，認真道。

  查傑聞言沉默，蒼飛的話半點也不假，查傑在身邊充當護衛，的確是沒有起到過什麽作用，也就是一個打下手的而已。

  而如今蒼飛面對的敵人越發強大，查傑就顯得越發的無力，他已經深深感受到這一點了，在荒村中遇到李密、翟讓等人的時候，他就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

  輕閉雙目，良久他才睜開眼睛，下定決心道：“公子，對不起，我答應你回揚州，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蒼飛笑道：“你可別說這樣的話啊！你不強是事實，但絕對不是什麽負累，幫過我的事情可是不少的。”

  查傑苦笑，那就不是打下手嗎？隨便一個跟班都可以做到吧？如今有了原巨鯤幫的情報網，天下間大一些的縣城，蒼飛都能聯絡到人，根本就不需要他。

  兩人又交談了一陣，查傑依依不舍的離去。

  目送著查傑離開，蒼飛雙目微眯，沒有查傑在他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這一次的事情過於危險，他無法確保不和對方翻臉，那個時候要保護查傑，他恐怕是難以做到的。

  心中輕歎，蒼飛知道自己善良的一面出現，這會成為他的一個弱點，沒有以前的冷酷無情，能感受到人情冷暖，這是一個人正常的情感，但得到一種東西，往往要付出另外的東西進行換取，蒼飛並不為自己增加弱點而懊惱，反而甘之如飴。

  他又重新做回昔日那一個人了！
  “我替天行道蒼飛，又回來了啊！”蒼飛仰天大笑，連眼眶中不知道何時產生的淚水，都差點兒要流出來。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這就是他蒼飛。

  ……

  微山湖東岸邊，一艘大船正停泊在此處。

  船中的一間廂房中，數人正圍坐在一起。

  主位之上是一個青年，他面如俊玉，目若冷星，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威嚴中帶著溫和，而且毫不顯得矯揉造作，反而似乎天生就是如此。

  “你確定那蒼飛要來我嗎？”他有些意外的問道。

  對面的一個公子哥模樣的青年，道：“二公子，這個消息已經在彭城傳得沸沸揚揚，絕對不會有假的。”

  “柴公子既然確信，想來不會有錯。那蒼飛雖然被人稱為瘋子，但也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胡言亂語，二公子還是做好準備為好。”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手中搖著一把折扇，有些自詡風流的感覺。

  “哼！有什麽好準備的？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整天瘋言瘋語，如果不是有些運道早就死了。”說話的是一個錦袍漢子，一臉的不屑道。

  除了這四人外，席間還坐著一個妙齡女子，她容貌俊美不說，還有一股傲然的英氣，給人不容小覷的感覺。

  她旁邊的柴公子，不時會將目光瞟向她，眼中的愛意壓根就沒有掩飾。

  不過，她卻似乎沒有看到般，道：“叔父，那蒼飛既然闖下偌大名頭，恐非等閑之輩，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免得和他發生衝突。”

  “哼！”錦袍漢子笑道：“他已經得罪了宇文閥和獨孤閥，現在還惹上巴陵幫，東溟派的人也在伺機報復他，真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膽量來得罪我們李閥。”

  女子無奈，只能帶著求助式的目光，看向主位上的青年。

  那青年笑道：“叔父，你也知道那蒼飛的性格，說不定真會那樣做呢。”

  錦袍漢子聞言這才閉嘴，其他人見到青年開口，神色都有些肅穆，顯然對這青年十分尊重。

  這青年可不是等閑人，李閥二公子李世民，他在李閥中的名頭無比響亮，甚至已經傳出李閥，在天下有識之士中流傳。

  才華出眾，武功卓絕，禮賢下士，容貌英俊，舉止坦蕩，地位尊貴，等等，能用在他身上的讚揚詞語，實在是列都列不完，這幾乎是完美之身，和他見過面的人，幾乎無一不被他吸引，即便是他的敵人，也在心中大為欽服。

  “哈哈！有道理，我說不定真會這樣做呢？”就在眾人準備聆聽李世民見解的時候，一道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色變，因為他們發現對方已經從窗口躍入，而他們還沒能反應過來。

  這是一個青年，相貌倒不是多英俊，但卻給人一種逼人的氣勢，覺得自慚形穢，不自禁的矮了一截。

  青年手無寸鐵，唯有背負著的一面古琴，看起來多了幾分儒雅，這不是蒼飛，又是何人呢？
  “你就是蒼公子？”主位上的青年，看著蒼飛，神色早就恢復穩定。

  蒼飛點頭，道：“你就是李世民？”

  青年道：“正是在下。”

  “哼！蒼公子大駕光臨，怎麽也不通報一聲，我們也好迎接啊。”錦袍漢子道。

  “這是家叔李神通。”李世民解釋道。

  蒼飛連看都沒有看李神通一眼，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妙齡女子，道：“姑娘可是李秀寧？”

  李神通怒了，就算他兄長李淵都不敢這樣無視他，眼前的蒼飛卻是這樣做了，真是將他氣得七竅生煙。

  除了他之外，一個人更怒，就是柴公子，他仰慕的女神被人搭訕了，而且是當著他的面子，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啊！

  “蒼公子聽說過我？”李秀寧有些驚疑道。

  “嘿！”蒼飛笑道：“的確聽說過，可惜你是女兒身，不然李閥就真是有福了。在我看來，你比李建成和李元吉都要優秀得多。”

  “說笑了，我大哥和三哥也是人中之龍，豈是我可以相比的。”李秀寧道。

  蒼飛倒是不再說話了，他對於李秀寧的美色並不怎麽在意的，他早就過了迷戀美色的年紀了，他之所以和李秀寧搭話，是因為他看重她的才能而已。

  李世民似乎察覺到場中微妙的氣氛，介紹道：“這兩位是晉陽宮副監裴寂，和柴家的柴紹柴公子。”

  那裴寂就是那位搖著折扇的中年文士。

  蒼飛對裴寂點了點頭，至於柴紹，他又是看都不看一眼。

  面對場中的五人，最讓蒼飛看重的是李世民，之後是李秀寧，而裴寂也只是稍微讓他有些興趣，至於智商堪憂的李神通和柴紹，他還真沒有放在眼內，特別是柴紹，智商不行，武功又不行，如果不是柴家家底豐厚，根本沒有資格坐在這裡。

  當然，除此之外，他討厭柴紹，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原著中寇仲和李秀寧之間的感情被柴紹摧毀了的緣故，這不能怪柴紹，這是李家和柴家的聯姻，而柴紹也是真心喜歡李秀寧的，只是誰讓蒼飛更喜歡寇仲呢？
  不喜歡就直接表現出來，蒼飛還不至於在這些人面前掩飾什麽。

  “蒼公子，你今日到訪所為何事？”李神通語氣不善道，如果說柴紹是一無是處的家夥的話，那李神通還有武功這一點值得旁人稱道，場內李閥中人也就他武藝最高，只是這點兒武功還不放在蒼飛眼內就是了。

  “是來和你們商談一些事情的。”蒼飛坐下道。

  “哦！”李世民滿臉興致，道：“不知道蒼公子你想和我們談些什麽呢？”

  蒼飛道：“談談你們李家的未來。”

  “哼！我們李家的未來何須你來操心，有時間你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未來吧。”李神通冷聲道。

  蒼飛微微一笑，絲毫不以為意，道：“我蒼飛的未來，你們很快就能看到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不過，你們李家卻不怎麽妙，我不想你們李家出事，才會來提醒你們，當然我最想的還是先認識一下二公子。”

  李世民看著蒼飛，道：“不知道蒼公子你為何會覺得我們李家狀況不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