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先祖血脈

  “對了，奎爾薩拉斯那邊有什麽消息？”艾薩克斯又問道。

  高等精靈在戰時仿佛施恩一般的暫時加入了聯盟，提供了一部分的遠程火力支援。但這這依然沒有消除盟軍內部普遍的不滿，因為作為東部王國站在巔峰的種族，精靈們出的力實在太少了。

  一向對精靈缺乏好感的加裡瑟斯更是毫無顧忌，這位已經升任洛丹倫北方軍團統帥的二戰老兵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大部分盟軍士兵的心聲， 他認為回援奎爾薩拉斯是洛薩一生最錯誤的決定。

  上千年的和平與與安逸讓高等精靈們習慣了自身的強大，悠長的生命使他們在面對其他種族時總是不自覺地表現出高姿態。這場席卷整個大陸的入侵並沒有讓他們產生實質上的危機感，因為太陽之井的守護再一次證明了它的牢不可破，銀月城始終是一塊安寧之地。

  也許只有一場徹底的破滅。才會擊碎高等精靈們光榮獨立的美夢，粉碎他們孤傲的外殼，但到那個時候，似乎一切都有些晚了。

  艾薩克斯實質上問的是風行者的狀況， 這個艾薩克斯費勁心機保下來的家族現在基本可以說是洛丹倫堅定的盟友了， 但自和艾薩克斯分別之後他們就少有消息傳來，因而洛丹倫王子不得不借助達拉然的渠道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聯系，

  畢竟作為肯瑞托最高統治者之一的凱爾薩斯，在精靈中已經可以算是比較親近人類的開明派了，只要有足夠的禮節並表現出親善的意圖，這位精靈王子是不介意提供一些合理的幫助的。

  “風行者家族的領地和爵位保留，希爾瓦娜斯複職，但統帥的遊俠只有原來的半數。”羅寧簡短地匯報道。

  艾薩克斯點點頭，看來逐日者王室在面對銀月議會時還是有一定的還手之力，風行者家族的政治勢力雖然遭到了嚴重打擊但並沒有完全覆滅，但艾薩克斯覺著，在這種時候遠離奎爾薩拉斯的政治中心反倒不一定是壞事。

  即便沒有天災軍團，這個逐漸腐朽的王國的也已正日益走向盡頭。

  而目前對艾薩克斯來說意義最大的就是那座風行港，奎爾薩拉斯為數不多的與外界的聯通渠道，只要它還在風行者家族的手裡，就意味著暴雪公司可以不斷進口囤積大量的魔法材料，用於研發以及之後的批量製造。

  奎爾薩拉斯對魔法物品和各種魔能技術的盤查非常嚴格， 但對原材料的出口卻沒什麽限制。

  “讓司闊爾準備一份有誠意的禮物送過去祝賀希爾瓦娜斯複職。”艾薩克斯吩咐道，有一個得力下屬的好處在這個時候就體現了， 像想禮物這種麻煩事就完全可以丟給他。

  和風行者家族保持親密關系還是很有必要的。

  羅寧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另外，司闊爾大人說有一件事情您肯能會感興趣，達拉然執法隊以爆炸罪和危害公共阿安全罪的罪名逮捕了一名女侏儒，並準備將她送進禁魔監獄。”

  艾薩克斯的臉色瞬間就古怪起來，一個危險程度高到必須關進禁魔監獄和虛空惡魔以及發狂藍龍作伴的女侏儒，整個艾澤拉斯想必只會有一位。

  “是米爾菲斯·法力風暴？”雖然是疑問語氣，但艾薩克斯實際上非常篤定。

  “是的。”羅寧的腔調也變得有些奇怪起來，顯然年輕的法師對那段在諾莫瑞根的戰鬥印象深刻。“法力風暴夫人在貿易區一棟簡易住房內部埋設了近二十枚源質炸彈。”

  艾薩克斯倒吸一口涼氣，“聖光啊，她是準備炸掉半個達拉然嗎？”他隨後就反應過來，“等一下，那是米爾豪斯的住所？”

  羅寧重重點了點頭。

  兩個年輕的單身漢彼此陷入了沉默，法力風暴夫婦的事例讓他們充滿了對未來婚姻的不可名狀的恐懼。

  “造成了多少人員傷亡？”過了一會兒艾薩克斯問道，他仿佛看到了達拉然焦黑肢體漫天飛灑的慘烈狀況。

  “法力風暴夫人還是很有分寸的，她提前製造了一些小爆炸讓那個街區的居民全部疏散，並且最終沒有引爆那些炸彈。”羅寧聳了聳肩，“只不過有一隊戰鬥法師在抓捕她的時候受到了輕重不一的傷勢。”

  在艾澤拉斯可不只有戰鬥職業才能戰鬥，開掛的工程師照樣能揍一打法爺。

  “那麽米爾豪斯呢？”艾薩克斯問起了另外一個侏儒，這個艾澤拉斯最具代表性的逗比是此時以及未來一系列“著名”事件的關鍵人物。

  “根據調查，米爾豪斯在兩天前就慌張地離開了達拉然，他顯然提前得到了消息，以至於匆忙到連達拉然銀行裡的存款都來不及取走。這彌補了達拉然一部分的損失，但執法者們依然迫切地想找到他，並和他商談一下剩下的賠償問題。”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米爾菲斯的目的達到了。”艾薩克斯哭笑不得，米爾豪斯竟然成了達拉然的通緝犯，現在一整個達拉然都會幫著米爾菲斯去找她的丈夫。不過艾薩克斯並不認為達拉然能夠輕易抓住那個“腳滑”的侏儒法師。

  原因無他，米爾豪斯·法力風暴可是出了名的能跑，在原本的時間線中，他的首次出場可是在外域的能源艦之上！這實在是將侏儒腳底抹油的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管怎麽說，艾薩克斯還是和米爾菲斯有戰友之情的，她此時落難，艾薩克斯總不能袖手旁觀。

  “讓司闊爾出面保釋一下她，至於賠償，公司先墊付一部分。”艾薩克斯吩咐道。他突然覺得事情變得很有意思了，要知道在原本的時間線中，米爾菲斯可是被直接關到軍團再臨的，因而米爾豪斯才能逍遙自在那麽長時間。

  但現在米爾菲斯被提前釋放，這對歡喜冤家又會上演怎樣的戲碼呢？

  夜已漸深，得到全部指示的羅寧便告退了。艾薩克斯洗漱一番後也就寢休息。隨著精神力和身體強度的提升，他現在每天所需要的睡眠時間只有兩三個小時，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連續半個月不眠不休。

  這也就是職業等階的意義所在，它對職業者的增幅是是影響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的。

  不過睡懶覺總歸是極為舒服的事情。可惜即便是這樣的安穩環境，艾薩克斯也享受不到這樣的舒適。就算他想多睡一會兒，某個大嗓門鬧鍾也不答應。

  艾薩克斯匆忙洗漱一番，披上外衣趕到了訓練場，迎面就碰上了同樣困意未消的阿爾薩斯，兄弟倆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一絲苦笑。

  兩分鍾後，某個人形自走鬧鍾出場了，他遠遠地就向兩位王子吆喝道：“早上好！小夥子們！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不超過一米五的壯實身材，張揚的牛角盔，遮住半邊臉的濃密褐色胡須。穆拉丁·銅須的形象和三年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時間仿佛在他身上凝固了一般。

  在戰爭結束之後，銅須矮人深切地意識到盟友的重要性，畢竟他們的人口實在太少，連守衛洛克莫丹的群山都有些力不從心。麥格尼·銅須敏銳地意識到一個動亂的時代即將到來，他非常願意加強和人類的同盟關系。

  因而他提議在暴風城和鐵爐堡之間修建一座雙向的地鐵，以便雙方能夠快速地互相支援。而對人類第一強國洛丹倫，矮人王則更為重視，他不但將濕地原巴拉丁海灣要塞命名為米奈希爾港，還派遣了自己的兄弟穆拉丁·銅須作為大使前往洛丹倫王城。

  然而身為一名矮人戰士，穆拉丁的愛好除了打架和啤酒之外，大概就只剩下考古和探險了。他對政治毫無興趣，不過好在麥格尼從未指望過他能和人類談判，讓他當大使純粹是為了表明鐵爐堡重視盟友的態度。

  因而穆拉丁在王城無所事事，窮極無聊之下，他自告奮勇地請求擔任兩位王子的訓練導師。

  泰瑞納斯總不至於拒絕這樣的好意，於是穆拉丁立刻走馬上任。這也意味著艾薩克斯對阿爾薩斯的劍術訓練戛然而止，小王子開始被迫學習掄大錘。

  “戰錘，才是男人的藝術！”穆拉丁洋洋得意地說道。

  艾薩克斯對此倒無所謂，畢竟戰錘也是聖騎士廣泛使用的武器之一，對付重甲的效果要遠勝於長劍和戰斧。更可況需要進行這種枯燥無味的基本功練習的是阿爾薩斯。他艾薩克斯經過希爾瓦娜斯和教官拉蘇維奧斯的訓練，早已形成了自己的戰鬥風格。

  不過艾薩克斯依然需要請教穆拉丁，他不會忘了當初在丹莫羅看到的一幕，高達近三米的石像山丘之王在獸人當中橫衝直撞，蘊含著雷霆之力的戰錘無情地將敵人化為齏粉。

  這顯然是一種返祖現象，矮人的祖先是泰坦造物土靈，泰坦們利用艾澤拉斯各處的岩石創造了這些地下生物，並且將電能作為維持他們生命運轉的能量。因而穆拉丁掌握的風暴之力的來源於他的血脈深處。

  艾薩克斯對此非常心動要知道人類的祖先鋼鐵維庫人同樣是泰坦的造物！這意味著人類同樣有使用天神下凡的基礎。

  理論上來說，貌似由機械侏儒退化而來的侏儒小豆丁也可以。

  艾薩克斯當然不想改變自己的生命本質，從碳基生物回歸矽基生物，但如果自己能探尋到返祖的奧秘，哪怕是只是做到了一小步，其影響也非常之大。

  這不僅僅意味著學會了一個大招以及個人身體素質的提升亦或是掌握一種新的能量體系，更關鍵的是會讓人類這個種族的整體素質發生質變！

  泰坦最先創造出來的無機生物都受到了上古之神的詛咒，退化成了人類、矮人、侏儒，而從壽命上就可以看出，人類退化得最為嚴重。艾薩克斯的野心其實並不大，他只希望人類能恢復到矮人的普遍水平。

  想想看，矮人的單體素質，再乘以人類的人口基數……

  艾薩克斯突然覺得燃燒軍團也不過如此。

  當然，這一切還都只是空想的美夢，艾薩克斯自己都沒有感受到任何所謂“來自血脈深處的力量”，更不要說普及大眾化了。

  至於暴雪公司關於生物科技方面的技術儲備，目前還是……零。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達拉然法師們似乎把這方面的內容視為禁忌，而艾薩克斯所熟知的這方面的專家，不是天災就是古神……

  以及那位泰坦欽定的生命縛誓者，不過悲劇的龍媽到現在都沒有脫離龍喉氏族的掌控，還在格瑞姆巴托淒苦地沒日沒夜地生娃呢，考慮到現在聯盟內部貌合神離、互相扯皮的狀況，什麽時候能救她脫離苦海還是個未知數。

  當初為了速戰速決，洛薩的戰略是直搗黑暗之門，因而導致格瑞姆巴托的龍喉氏族依然保持了大部分的戰鬥力，他們逐漸演變成了艾澤拉斯的毒瘤，雖然不致命，但總是會時不時帶來陣痛。

  洛薩戰略並沒有錯，但他高估了各國主君的節操，在黑暗之門再次關閉的那一刻聯盟就已經實質上散夥了。雖然龍喉氏族還在，雖然在荒野中流竄作亂獸人數量依然要比各國俘虜的多得多，但這都已經不是迫在眉睫的威脅，因而聯盟處理他們的效率就只能用“呵呵”兩個字來形容了。

  由此可見人類的短視，即便是身居高位者也會被眼前的利益迷惑。

  阿爾薩斯被要求先進行熱身運動，繞著訓練場跑五圈。而艾薩克斯則和穆拉丁開始交談起來。

  “我按照你說的，每天進行特定的鍛煉，然後再用你給的藥物擦拭全身，但到現在都沒有體會到那種‘來自血液的的灼熱感’，你確定沒什麽問題嗎？”艾薩克斯有些無奈地問道。

  穆拉丁也很無奈，“雖然我很欣賞你學習天神下凡的決心，但你要知道，一名正常的山丘之王完成血脈覺醒的時間是三十年，而你修煉的時間只是這個的零頭。”

  矮人突然眼珠一轉，“不過我倒是有一種捷徑可以推薦給你。”

  艾薩克斯瞬間來了興趣，“說說看。”

  “生命的潛能是無窮的，我們只是缺乏將其逼迫出來的手段而已。”矮人突然有些有些興奮起來，“你可以封閉自己的聖光之力，僅以自身的肉體力量去參加戰鬥，去歷經生死的磨練，在你身陷絕境的時候，你就會真切地感受到你身體對你的支持，那種熱血沸騰，湧遍全身的感覺，會讓你如獲新生。”

  艾薩克斯嘴角抽了抽，這算什麽捷徑？？他又不是那種玩命的滾刀肉，何必乾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收益和風險也太不對等了，再說他本質上是想探尋返祖的方式，又不是真想學一個錦上添花的技能。

  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任務完成！”阿爾薩斯已經完成了他的熱身訓練，並且只是呼吸急促了一點兒。畢竟有艾薩克斯這個移動血包的存在，穆拉丁可以隨意操練阿爾薩斯，完全不用擔心落下什麽後遺症，因而小王子身體素質增長得很快。

  艾薩克斯這時沒空搭理他，於是大手一揮，“再去跑五圈！”

  “啊?”還沒等阿爾薩斯發出抗議，艾薩克斯就迅速指了指一邊的陽台，“保持硬漢形象！你難道想讓人家小姑娘都看不起你嗎？”

  阿爾薩斯順著兄長的手臂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兩個嬌俏如花的臉蛋，毫無疑問那就是卡莉亞和他心愛的小珍珍。

  男孩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兒面前總有無窮的表現欲望，阿爾薩斯立刻咽下了所有的不滿，露出了堅毅的神情，開始以自認為最瀟灑地動作繼續跑步，並且強忍著不去看那個陽台。

  少年萌動的春心啊，還真是稚嫩而可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