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倫很想說,精靈根本沒有未成年不能喝酒的習慣,精靈的血都是帶著酒香的,但看到木螢表情比之前松緩了些,排斥的感覺好像沒那麽強了,她決定不反駁了。
小姑娘戒備心挺重的,順毛捋捋比較好。
“那姐姐就自己享用了。”莎倫端起自己仆從給她倒的酒,衝木螢和柳落落優雅的舉杯。
晃蕩了一下裝著紅色酒液杯子,淺嘗了一口,細細品嘗起來。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落在了自己臉上,莎倫微微一笑,輕舔嘴角。
木螢:“……”
破案了,吸血鬼喝酒應該也是嘗不出來味道的。
但凡有點味覺,都不至於在喝了這酒後,還能笑得出來。
擔心被忿怒的客人波及的布魯斯沒有收到預料中的回應,不著痕跡的又蹭到了木螢她們這邊的吧台邊,試探性的說:“怎麽樣?沒讓你失望吧?”
多損啊,到底什麽味兒他不清楚嗎?
“也就一般吧,顏色不夠剔透”,莎倫說道。
木螢沒忍住笑了,語氣卻並不好:“你們吸血鬼都是靠顏色品酒的嗎?越像血液的酒你們是不是越喜歡?”
“當然不是,領主妹妹為什麽對我意見這麽大呢?”莎倫語氣有點委屈,“我沒有惡意的。”
“以血液為食的吸血鬼,到人類領地裡面來,難道只是為了聞聞味兒嗎?”,木螢諷刺的說。
莎倫擺了擺手:“我可不是那種控制不住自己食欲的低級家夥啊,而且我可不忍心傷害漂亮的人,如果願意,還可以給你們初擁,讓你們跟我一樣,不僅永葆青春,還能實力大增。”
“呵,初擁?永遠被你壓製,以你為主的初擁?還永葆青春?不能見光,受困於自己墳墓的青春有意思嗎?”木螢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
吸血鬼的永生是沒有自由的永生,每個吸血鬼都會被它的棺材、地穴或者墓地所約束,白日裡必須休眠於其中。
而那些生前連正規葬禮都沒有的吸血鬼,必須躺在轉化自己的地點土地下一尺內。
就連被吸血鬼轉化的人類,也是先經歷了死亡和葬禮,才能從墳墓中爬出來的。
有正規葬禮的吸血鬼可以帶著自己的棺材轉移,沒有正規葬禮的吸血鬼就只能通過移動大量墓土來更換休眠地,非常麻煩。
所以吸血鬼很愛惜自己的棺材,那是他們休眠的地方。
它們漫長的生命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孤寂的棺材和墓地中沉睡度過的。
無論等級和血脈多厲害,都是這樣,只不過能力越強,就能稍微靈活一點,不用每個日間都回去沉睡,可以把沉睡時間積攢著,放到一起,一次性補上而已。
但眼前,一位是吸血鬼平民,每天都要回去沉睡,一位是男爵,最多也只能積攢個三天時間再一起沉睡。
就算有血烏鴉巢穴又怎麽樣?
木螢前段時間也曾圍觀過血烏鴉背著巢穴轉移,那移動速度,也就和人行走速度差不多,而且負重飛行的持久性很差,飛不了多久就得降落。
每次血烏鴉背著巢穴飛行一段距離後,連著好幾天都不會出來覓食,由此可見,這種飛行的休息間隔時間也挺長的。
不然也不能往南遷移了這麽久,都還沒到原來濱海城的位置吧!
吸血鬼雖然有變形能力,可以變成蝙蝠或烏鴉飛行,但一個晚上的時間,又能離開沉睡地多遠呢?
柳落落給莎倫造成了深藍星土著對吸血鬼美化成分居多的錯覺,但早知道有這麽一個威脅在,就算暫時沒辦法對付,木螢也在想方設法的搜尋信息,了解她們。
她可比莎倫想象中更了解吸血鬼。
被木螢的話戳到了痛處,莎倫的表情有一刻的猙獰,眼尾爆出了猙獰的暗紅色血絲,尖利的獠牙露出。
雖然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恢復了漂漂亮亮的樣子,但手裡的杯子在她爆發的那一刻就哢嚓一聲碎掉了。
玻璃碎片混著鮮紅渾濁的酒液扎進了她的手心,傷口看著挺嚇人的,血肉清晰可見,但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
莎倫臉上帶著危險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把玻璃碎片拔出來,擺在吧台上。
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她受困於墳墓!
戳人傷口的小東西太討厭了,真想嘗嘗她脖頸處最香甜熾熱,帶著生命芳香的血液,然後看她匍匐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她莎倫可不像那些沒用的家夥一樣,血烏鴉巢穴是她最自豪的存在,不僅可以整個巢穴,帶著墓地和棺材轉移,還能釀造出最美味的血液精華。
她莎倫的仆人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選中她們是她們的榮幸。
她想要的東西,必須是她的。
“你這麽排斥我,是因為害怕嗎?”莎倫的目光充滿了侵略性,像是要看進木螢心底。
“害怕?”木螢笑了,“莎倫女士是不是太自信了點?憑你9級術士的能力?還是純血血脈?或者是那群個體不堪一擊,以數量取勝的不死血烏鴉?”
領地玩家們對吸血鬼的了解不多,完全是來自於末世前深藍星關於吸血鬼的傳說,所以一開始覺得和人魚、半身人一樣,都是異族,還交錢進了領地,善意的可能性更大。
但一說血烏鴉,所有人都明白領主為什麽一開始就是這種態度了。
雖說血烏鴉來襲,對在青山鎮領地內的玩家而言,都是發財的機會,而且有領地護罩保護,一點危險都沒有。
但不是每次血烏鴉來,所有人都能及時回到領地內的。
那些在野外遭遇血烏鴉群的人,都成了失蹤人口,基本上不可能幸存了。
還有靈龍峽營地的覆滅,都是血淋淋的事實。
“我可能等級確實比你低一點,但這不代表我怕了你,除非你不傷人,否則大家不可能成為朋友的,但吸血鬼,不傷人可怎麽活呢?所以就誠實一點,不用委屈自己隱藏真面目演戲,你想幹什麽,直說吧!”
木螢撕開了最後一點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