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扛著鋤頭吭哧吭哧
交代應鵲以後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許疏樓很是心力交瘁。
這不是個正常家庭能養出來的孩子。
也是。
哪個正常孩子能把毒藥製作當成啟蒙課呢。
他們姐弟兩人和鹿驚枝還是不同的。
許疏樓能感覺到小姑娘身上散漫中的秩序性,狠戾中的柔軟,她是如何在這樣烏漆嘛黑的社會生長成晶瑩剔透的模樣,許疏樓總是在想這個問題,但一直沒有想通。
這並不影響他把鹿驚枝當朋友。
姐弟兩人就不同了。
兩人身上有嬰兒般的單純,他們對這個世界懵懂茫然,在這種茫然中,他們一步步的走著社會人們制定的規則,也在不理解中隨意的踐踏規則。
近乎天真的殘忍。
許疏樓又習慣性的去思考應鵲存在的必要性和必然性。
是的。
她得好好活著。
不能像是曾經設計好的一樣,任務完成與否無所謂,人是否被發現、被處理也無所謂。
許疏樓明知道這裡已經遠離表哥,周圍現在只有侍衛,但提及這些事情時候依舊是做賊心虛的模樣,聲音都不自覺的壓低了幾分,“你聽過誅心焰嗎?”
應鵲點頭,“聽過啊,你從哪裡聽來的,我弟告訴你的?
“這也是你們那裡……啟蒙用的?”
應鵲來了點興趣,“當然不是,這是藥效很重的毒藥,它並不貴重,但是它的解藥很難得,長輩不會拿來為我們啟蒙的。”
解藥。
這是它意料之外會出現的兩個字。
但是當它真的出現的時候,那般令人不敢置信。
應鵲把自己最想說的那句話問了出來,“你,要買藥嗎?”
“要。”
聽他說想要誅心焰和它的解藥,應鵲搖頭,隻說沒有帶在身上且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拿出來。
許疏樓目送她離開。
他在想,是把人抓住用以要挾她所謂的“家人”更迅速,還是跟蹤她更迅速?
至於完全的去相信她……這不可能。
-
去江南的計劃擱置了幾天。
原因是許疏樓在忙。
每天早出晚歸,若不是鹿驚枝摸清楚時間後堵在門口,她還真不會見到他。
許疏樓眼底泛著青色,睫毛輕輕煽動,能遮住它。
“你這是大半夜乾壞事去了?”鹿驚枝心道,半夜出動,這她熟啊。
蠢蠢欲動中。
許疏樓掐了一下太陽穴,勉強維持住心態回答了兩句。
句式有夠敷衍。
但是熬不過鹿驚枝的再三追問,更別提她總是加上一句要去給宴清追告狀。
“白劍是我娘派來臨寧城的管事,白家在這邊的產業歸他管。”許疏樓說話間隙還不忘打個哈欠,被鹿驚枝看的正著。
“他在這裡待的年頭不多,不服他的人不少,我要找人接替他。”
“你娘發現你這麽扛著鋤頭挖牆角,不會找你茬?”
“不會,”許疏樓頓了頓,“在你心中,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
鹿驚枝只是稍微思考一下便擲地有聲道,“帥呆了。”
不說別的,收攏三家產業人脈,還能在帝都那種修羅場活到現在,是個狠人。
許疏樓很無語。
他一點也不想聽到這種在她看來是誇獎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