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孝順’老夫人

  米南嘉丟下菜刀，把南珂扶起來：“娘，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你四姨受傷了。”南珂憂心忡忡的望著南德音破裂的嘴，這丫頭是個啞巴本來就不好嫁人，嘴裂了那麽長一條口子破相了更嫁不出去。

  山子沒事兒，媽也沒事兒，米南嘉把心放到了肚子裡，撿起菜刀又朝三娘子衝過去：“不活是吧，我送你上路，老的王八蛋，小的王八蛋，一窩王八蛋死了乾淨。”

  “娘，米多余她反天了。”三娘子嚇軟了腿站不起來蹭著地後退，看到米文彥跑過來向著他哭訴，“大哥，看看你家米多余把我砍的，嗚嗚嗚……”

  米文彥追上米南嘉，一把把她拎到旁邊去。

  被楊修能攙扶過來的米老太很滿意心裡舒坦多了：“老大，米多余實在太不像話了，得好好教訓。”

  “這個我擅長，交給我。”楊修能自告奮勇，挽起袖子要露一手。

  南珂轉頭瞪米文彥，你敢動小魚兒一根頭髮試試。

  米南嘉的菜刀立即對準了他，誰敢攔我我砍死誰。

  剛剛趕到的方家婆媳嚇得麻爪，米家六姑娘，也，也太厲害了。

  我不敢，我不敢，米文彥舉起雙手不斷後退：“小魚兒，刀槍無眼，你砍到別人沒事兒，傷到自己怎辦？逃荒路上缺醫少藥，沒地方治。”

  米老太一口老血湧上來卡在喉嚨裡，喘著粗氣捶胸口：“老爺子，老大讓我養歪了，生個孫女也是個活土匪，我沒臉活了。”

  “小四，咱不是帶麻繩了嗎，快拿給老夫人。”米南嘉話音一落，麻繩就落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雙眼一翻，氣暈過去了。

  倩娘和珍珠撲上去哭的哭，掐人中的掐人中。

  楊修能暴怒：“米多余，你，你如此大逆不道，不孝不悌……”

  “羊腸子。”米南嘉的菜刀掉了個方向對準了他。

  “孝順孝順，要孝就得順，老太婆不活了我馬上給她遞繩子，天底下還有比我更孝順的人嗎？”

  同行者圍觀神色一頓，感覺這話還挺有道理。

  米老太幽幽醒過來看到米南嘉提著把菜刀站在面前渾身的血液直衝腦門，她顫抖著手指著米南嘉給米文彥出難題：“老大，逃荒路上有她沒我。”

  來福都氣笑了，老夫人都這會兒了你還拎不清，以為有表少爺撐腰又想抖當家人的威風，在六小姐和大爺面前好色的表少爺屁都不是。

  米南嘉也是這麽想的，拿菜刀指著米文彥：“當初說好隻帶二房三房和老太婆逃荒，憑空掉下來一個羊腸子，還啥都想摻一腳，要麽你跟他們滾蛋，要麽我跟我外公一家逃荒。”

  這有什麽區別？不都是把他淘汰出局嗎？米文彥有點怕盛怒的米南嘉，轉而懇求南珂：“娘子，你看……”

  “老娘什麽也不看，你們米家老王八蛋養出來一群中王八蛋，中王八蛋欺負老娘，老娘妹子，生的小王八蛋欺負完我閨女欺負我兒子，現在就分行李，你跟著王八蛋滾吧。”

  “我沒欺負他。”米想健忍不住辯解。

  委屈的聲音被南珂火力壓製：“米文彥，地球有多遠你特麽的給老娘滾多遠。”

  坐在馬車上遠遠圍觀的米南山想起西遊記，低頭不斷抖動肩膀。

  來順家的沒看到他的表情，以為他在哭。

  老太太夥同三娘子欺負人，瞧把十三少爺委屈的。

  南德瓊倒抽一口涼氣，不斷對南珂使眼色，大姐，你怎麽能那麽跟大姐夫說話。

  大姐出嫁前性子比二姐還綿軟，這些年她到底經歷過什麽？
  南德音有點慌上去拉南珂的袖子，姐，我沒事兒。

  南珂反手拉著南德音，逼近米文彥：“我四妹要是因為這傷嫁不出去，你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打上門去一把火燒了你們家。”

  天爺哎，南德瓊嚇白了臉，連忙去拖南珂。

  南珂甩開她：“一邊待著去，沒你事兒。”

  米文彥頭大如鬥，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對南德音拱手道：“四姨妹，大姐夫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小四，去把郎中請來給四姨妹、大娘子她們治傷。”

  南德音傷得太重，南珂沒有心思繼續跟米老太糾纏，看了米南嘉一眼。

  米南嘉點點頭，你去忙吧，這裡交給我。

  南珂放了心拉著南德音上了自己的馬車。

  南德瓊放心不下南德音的傷勢，也跟著上了馬車。

  米南嘉拎著刀走到米文彥面前，望著前面臉色鐵青的米老太，一臉不滿的楊修能問米文彥：“趕緊分行李，跟你媽，你表弟，你家裡那一兜王八蛋滾蛋哪？”

  “六妹妹，你別生氣。”米想容疾步走到米南嘉面前懇求道。

  “健哥兒不懂事兒……”

  “這不是唆使米想雲，米多柔把老子往水缸裡按，偷走老子的繡花鞋，讓老子光腳回家被老太婆打了一頓，在老太婆面前說我的壞話的米家三小姐嗎？
  米想健不懂事兒，你懂事兒唄，你這樣的懂事法兒真叫人大開眼界！”

  米想容臉色頓時煞白，後退兩步對米南嘉鞠躬：“六妹妹，以前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還要……算了，跟你說不著。”

  米想容抿抿嘴，轉頭勸米文彥：“大伯，你別生六妹妹的氣，她還小……”

  小小年紀茶言茶語，米文彥反感死了，他把米南嘉拉遠了一點兒壓低聲音表態：“我也不知道羊腸子會趕來，誰答應誰負責，咱不用管。”

  米老太不甘心被忽略，拔高嗓門對米文彥喊話：“我問你話呢。”

  “娘，你和小魚兒，我肯定要選小魚兒，你生了那麽多兒子，不差我一個。

  小魚兒就不同了，她就我一個爹。

  以前二房三房的孩子欺負我家山子和小魚兒我不是不知道，念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讓我閨女兒子受了不少委屈，現在逃荒了，她們還是被人欺負那我就不答應了。

  我很抱歉沒能把他們帶到一個安寧的年代，沒有給他們一個和諧的家庭氛圍，她們從小受盡委屈，小魚兒才十歲就擔起了家庭的重擔，跟著我逃荒。

  山子那孩子……一再被人欺負，我這個當爹的心疼啊。

  二房三房喪良心不把我的孩子當孩子，那我為什麽還要帶你們逃荒。

  分行李，分家產，各走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