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知宴醒來的那天早上,唇角都掛著笑。
而她冰冷的一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把他的熱情推向了遠處。
此刻,她終於知道未來的自己是怎麽跟死對頭在一起的了。
叢惜時想找人毀掉她的清白,讓她徹底在程醉薄知宴的世界消失。
只是沒想到薄知宴救了她,他們還有了孩子。
思及至此,池聲更深刻了解了叢惜時對她的恨。
好在此人已經徹底消失在他們的生活中,再也不會出來興風作浪了。
至於葉疏桐,不管她和程醉是真是假,那都不關她的事了。
池聲花了兩天時間,寫了一首還不錯的新曲子。她沒填詞,打算讓程醉自己填。
跟程醉和葉疏桐約好了時間地點,三人在一家私房餐廳見面。
這家餐廳,是葉家旗下的餐飲店。
他們三人坐的是包廂圓桌,倒也沒有誰挨著誰的問題。
池聲給葉疏桐準備了一份禮物,順手把新歌曲子給了程醉,感謝他們之前仗義出手,攔截了嶼星的高清照片。
葉疏桐連連說不客氣,惴惴不安的收下了禮物。
程醉倒是不客氣,很喜歡池聲送的禮物。
“聲聲,以後是不是我幫你一次,你就回我一首歌?那我豈不是成了你的專屬歌手了?”
池聲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我人也很美,你要不要多看兩眼?”
池聲瞪向他,這家夥總是在挨罵與挨打間來回試探。
每當快挨揍時,他又會快速的恢復正經。
“歌詞的話,我得好好想想,絕對不能浪費十一禪先生的曲子。”
餐桌上,程醉和池聲聊得多一些,大多數都是跟新歌有關的話題。
葉疏桐話不多,大多數都是聽他們講,偶爾微微一笑,附和幾句。
池聲怕她受冷落,還會故意找話題跟她聊。
只不過葉疏桐似乎有心事,總是避開池聲的眼神,每次簡單的說兩句就停了。
三人正說著話時,包廂的燈光閃了幾下,房間內突然就暗了下來。
“怎麽回事兒?”
程醉連忙打開了手機手電筒。
葉疏桐蹭的站了起來,解釋道:“可能是員工疏於檢查,燈泡壞了。你們別急,我這就去找人處理。”
因為是在葉疏桐家的地盤上,池聲和程醉便同意了。
只不過,她離開的腳步略顯匆忙緊張,池聲多留意了幾分。
服務員立刻送來了一托盤的香薰蠟燭,暫時供他們應急。
“這下好了,成了燭光晚餐了。”程醉痞痞的笑了下,“這大概就叫不期而遇的浪漫……”
“閉嘴吧,誰要跟你浪漫啊。”池聲剛要抬腳踹他。
程醉拉著椅子往池聲身邊靠了靠,“行,不浪漫。那我們繼續工作,討論歌詞?”
兩個人借著搖曳的燭光和手機手電筒,繼續討論新歌的細節問題。
說了十多分鍾,葉疏桐還沒回來。
而他們二人一邊說一邊喝水,口乾舌燥的已經喝了一壺茶。
房間空氣不怎麽流通,蠟燭燃燒著氧氣,使得包廂內的氣溫不斷升高,又煩悶又燥熱。
程醉已經無心再看曲譜,反而眼神落在池聲身上,便會生出幾分心猿意馬的旖念。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拎起茶壺就往外面走去。
“怎麽還不回來?我去催一催。”
走到門口,他人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門被鎖住了?”
程醉用力拉了拉,十分確定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靠,葉疏桐在搞什麽?”
不能怪他爆粗口,是他現在急需呼吸新鮮空氣,急需離池聲遠一點。
他心裡像是被點燃了一團火,理智逼迫他要遠離她,整個人煩躁到爆炸。
池聲的眼神,也跟著冷了下來。
她想也不想,立刻起身去開窗戶。
很遺憾,窗戶也被封死了。
“艸。”池聲低低的咒罵了一句,磨著牙回頭,便看到了狀態不對的程醉。
她倏地看向餐桌中央的香薰蠟燭。
難道蠟燭裡摻了什麽東西?
程醉緩步朝她走過來。
池聲心道不妙,抄起桌上的冰啤酒,狠狠的潑在了程醉臉上。
“清醒點,這蠟燭有問題。”
程醉回過神,擦著臉上的酒漬,不敢直視池聲。
“對不起聲聲,我剛剛……”
“少說話,少呼吸。”池聲連忙將蠟燭熄滅。
房間內暗了下來。
除了他們各自的手機,再無別的光亮。
池聲靠在窗邊,迅速給薄知宴發了個定位和一條信息。
她現在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不能再吸入更多氣體了。
而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這裡是葉家的地盤,葉疏桐又恰好離開。
門鎖了,窗戶封了,蠟燭有問題。
池聲只能懷疑是葉疏桐動的手腳。
只不過,她現在還不清楚葉疏桐什麽目的。
“聲聲,我有點難受……”
此刻的程醉,是來不及分析前因後果的。
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孩在他面前晃啊晃,仿佛在他心尖上跳舞,她的一舉一動都撩撥著他的心弦。
他已經很用力的讓自己清醒了,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去看她,去靠近她。
大概是前幾天剛在夢裡看到過這種事,此刻的池聲即使身體不舒服,還是保持著冷靜和理智。
她知道程醉難受,她也難受。
那不如給他個痛快。
池聲直接走到程醉身邊,迎著男人那雙迷蒙的桃花眼,給他後腦杓來了一擊。
程醉猛地睜大眼睛,在自我懷疑中暈了過去。
池聲這才松了口氣。
過了大概十分鍾,池聲便聽到樓下有急刹車的聲音。
凌亂的腳步聲很快就在門外響起,包廂的門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便被人大力踹開。
他就像她夢中看到的樣子,仿若救世主般,出現在她面前。
意外再次上演,情境相似,結局不同。
“池小聲!”
薄知宴衝進包廂,在窗台邊找到了強忍不適的女孩兒。
男人眼底藏著嗜血的煞氣,在地上找到了程醉,釋放出一股凌厲氣壓。
“這混蛋,我弄死他。”
“先別管這些,快離開這個房間。”
池聲說完這句話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扶著薄知宴的手,軟軟的倒了下去。
薄知宴直接一個公主抱,抱著她離開了包廂。
回到車上。
薄知宴單手開車,另一隻手一直緊緊的握著池聲的手,看她難受煎熬的樣子,他心痛極了。
她渾身滾燙的嚇人,薄知宴開車的速度,只能一快再快。
池聲靠在副駕駛上,推開了薄知宴的手。
“別碰我了,我怕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