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忍著疼道:“他讓我挑的紀念禮物,我當然挑最喜歡的。
倒是你這個不肖女,出了秘境也不來看望爹娘,白養了。”
沈貫魚送他一個大白眼,從儲物戒內取了仙品靈果:“先補充水分。”
黎川:“沒力氣。”
“矯情。”沈貫魚靈力一動,把果肉變成果汁兒,還給兩人送上靈稻杆製的吸管。
黎川丹田存不住靈力,修為沒了識海封閉,只能用手接過,他很不習慣這樣。
沈貫魚見他隱忍著心火,和夏初一對視一眼道:“爹,要不你修上丹田吧。
就算沒有靈根,也可以利用被靈力淬煉的神魂,構築虛靈根。”
黎川用力一口吸完果汁,感覺又有些力氣,體內疼痛也輕點:“再打一個先。”反正他肉身強悍,頂得住裡面的靈力。
夏初一阻止:“過猶不及。”
黎川歎氣無力仰躺,“你當我為何修魔功,就是這殘篇裡寫的可在識海新築一個丹田。”
沈貫魚道:“靈氣也行的呀。”但她的修煉方法,得經過宗門同意,才可傳。
“太慢!”黎川自然也明白,但做貫了結丹修士,讓他變築基都難受,何況成為個凡人,比殺他都難受。
所以,方廬可恨至極!
他硬是以手指抓破了枕頭,夏初一蹙眉,“你若執意修魔,我們就辭了太乙宗的客卿長老身份,到魔域去。”
“娘,何至於此。道法不過是功法的區別,和人的品性無關。
難不成修了魔,爹就變成了大魔頭不是爹了?”沈貫魚不同意,看看外面那些沒門沒派的散修,哪個好混。
此次在宗門,她看望了入門的阿桐和朱丹師他們,哪怕做個外門弟子種植靈田,阿桐幾個都高興的很。
“說的好!小道友見識不俗。”迦南宣的聲音,陡然間傳了進來。
沈貫魚看向外面,開門就見師祖引著魔主、佛修大師、總盟長老來。
她忙行完禮,問道:“師祖,可有良方?”
一準道:“無解大師就是來驅魔的。”
“驅什麽魔,我看裡面的小道友很適合修煉魔功,我這裡有一部上古……”門開著,魔主看的一清二楚。
未待迦南宣說完,無解大師一聲“阿彌陀佛”,然後道:“貧僧觀裡面沈小友更適合修佛。”
沈貫魚:???
黎川:離了大譜了!
迦南宣:“呔!禿驢別誤人子弟。”
能以小小聚魔陣引動魔玉九龍引的人,沒點修魔的慧根能引動?而且門裡面的人確實引入體內魔氣成功,只不過魔玉太強傷了他。
無解大師不接茬兒,繼續道:“沈小友身據宿世佛緣,修佛會一日千裡。
就連夏小友和魚小友,也是也有佛緣的。”
都向長老聽出了言外之意,他掩在袖下的手微動,開啟靈眼看,果然這一家三口都身據功德。
“不不不。”黎川頭搖的撥浪鼓似的,“大師抬舉了,我適應不了寺內清規。”
沈貫魚眨眨眼,再眨眨眼,嚴格來說他三人都是異界之魂,怎麽還會有佛緣?
是渡他們轉世重新投胎?她不由看向師祖。
一準也聽出了潛台詞,靈目探過傳音她道:“功德。”
功德?娘是丹師有功德可以理解,為何爹也有?
夏初一耐心等外面人各自小動作完,勉力起身:“還請大師先為拙夫醫治。”
“對,大師請。”沈貫魚忙請人進屋,好在她剛才把屋內一片狼籍都收起了,隻給準備椅子就行。
而治療過程隻一準星君陪同,沈貫魚被留在院裡陪兩位化神。
都向道:“前些時日都靈進階,十天后的結丹大典時不知小道友有空來麽?”
“先恭喜都道友了。”沈貫魚道:“晚輩不是被罰去守無方沼澤了麽?到時定然送上一份賀禮。”
“呵呵,無方沼澤只能結丹以上守禦,你還去不得。”迦南宣插進來道:“沈小友,那個黑玉塌你賣不?”
沈貫魚:“那是我爹的。”
“他賣嗎?那是魔族失傳已久的聖物,他一個人修拿著並不合適。”迦南宣很為他們考慮的道:
“其內含有的魔力暴虐,極易引人走火入魔。
不如你和令尊商量商量,本魔主以魔石或上品靈石來贖?”
沈貫魚一聽,就知道此塌非但保不住,還極易為它丟了性命,於是道:“一切由家父決定。”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次日驅完魔氣的黎川和迦南宣談交易後,居然不吭一聲的和人家跑了。
啪!夏初一拍斷留言玉簡:“黎川,太過莽撞。”
沈貫魚送上涼茶給她消火:“也或許,是魔主挾持。”
“挾持他個沒有修為的?”夏初一斜來一眼,“你信?”
“好吧,我不信。您打算怎麽辦?”
“管他去死!”
說是這麽說,不到下午夏初一就帶著暗訪地藏廟的任務,去了西關洲。
別說沈貫魚措手不及,就連想奪走魔玉九龍引的輪轉王溯曜,都沒有料到。
可他隻知黎川夫婦先後離開了太乙宗的駐地,卻不知道兩人去了哪裡,畢竟修士換個容貌出門太尋常。
盯著進入傳送大廳的祖孫兩個,輪轉王只能無奈先去太蔟界忙自己的事。
有一準星君時刻護著,他還真打殺不了個小小後輩,“命先寄放你那兒,便宜你們一家了。”
沈貫魚並不知道與輪轉王擦身而過了,她和師祖道:“唉,都不省心。師祖,我們快快忙完,我好去找他們。”
一準星君道:“修士不是在歷煉,就是在歷煉的路上。
你還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他們?回頭對外發個任務保護他們即可。
迦南氏即然是守界的,就不會輕易傷無辜之人,你還是專心眼下之事吧。”
沈貫魚修仙二三十年,都還沒有怎麽習慣自己發布任務,所以一入洞明界就被人襲殺,她還沒有聯系到方家。
“兩個結丹後期,方家好大的手筆。
咦?還是鬼修麽?”一準星君不過進酒鋪買個酒,出來就見徒孫和一個年輕結丹,反殺兩個從修士頭頂跑出的鬼修。
他看都沒看兩個死去的,隻盯著男修道:“你哪家的?”
“晚輩浮屠界簡武,見過星君。”
“噢,不是天南修士。”
收羅完戰利品的沈貫魚,覺得聽出了師祖的一絲失望,她傳音道:“師祖,您要喜歡男弟子,讓我師父再收個唄。”
一準彈她一下腦門兒:“裝糊塗!”